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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代末路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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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果雨高中毕业后,不再读书,去社会闯荡。每次与她见面,她都是一副“在血雨腥风中屹立不倒的顽强杂草”的神奇形象。她谈了许多场恋爱,都匆匆散了。毕竟,她曾在高中时代爱上一个男生,因种种因素不能与之在一起。她不能将他忘怀。
大喜为了他不能忘怀的俞飞音,在他的大学时代很低调,不交女友。他仍是在等。
我呢?上天也有眷顾我的时候——我,我竟与袁紫洲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大一的时候,学校安排了一场“艺术表演”。我所在的班要表演舞蹈。
在食堂遇到袁紫洲,随口提了这事。
他眨眨眼:“你为什么不去跳?”
“像熊的我?能行?”我哈哈大笑。
他却很严肃:“你不能这样自卑。”他就我亲爱的哥哥那样,轻轻地摸摸我的刘海。
于是,我转身跑去找班长了,报名参加舞蹈排练。班长怀着一视同仁的慈悲心,思索一下便答应了。
袁紫洲来看我排练,淡定地微笑。
不轻盈的我,笨手笨脚,在舞台上摔倒了,摔了三次。
迄今为止,我因为袁紫洲,总共摔倒四次。
我就是一头四肢僵硬不谐调的肥熊。
台下的人,除了袁紫洲,都笑得很开心很讽刺。
班长想扶我起来,扶不动,为难地看着我:“看梧,你真的很努力跳舞了……”
我微笑了:“我明白,我会退出。我知道我适合当观众。你们好好练吧。”
有个人尖叫:“发抖的猩猩你爬不起来吗?”
他是在说我。
我愣了。太直白的讽刺,我受不了。
袁紫洲不冷静了,冲上去一拳摞倒那口放厥词的仁兄。
两人厮打成团。
后来,打完架的袁紫洲,跳上舞台来扶我。
“很严重?”他问。
“我起不来,脚可能骨折了。”
他二话不说,就将我背起来。
平日别的人扶我尚且喘不过气来,袁紫洲来背我,他一定是想断气了。
我一言不发。
“你不抒抒情吗?”袁紫洲清冽的声音像微风那样一吹而过。
他知道我在沉默地难受。
“不了,我不打算表扬你‘愚公移山’的勇气。”
袁紫洲微微喘气,却依旧气定神闲。我让他放我下来,我可以挣扎着走,他可以扶着我。他不理睬。
过一会儿,我悄悄哭了,眼泪滴在他脖子上。
他嘿嘿笑:“你别边睡觉边流口水,行吗?”
他很懂得技巧地维护我的自尊。一直以来,他只允许自己叫我肥熊,杜绝别人对我使用此等不雅名词。
“艺术表演”那天,脚上打石膏的我和鼻青眼肿的他坐在表演大厅的观众席上。我静静地偷偷看他。
我不是奔放的人,我势必要将中国人的含蓄矜持发扬光大,就算喜欢那个人,我也不会去告诉他,以免被他含蓄地拒绝,以免他困扰。
我清楚地知道我深深爱悦他,我同样清楚他只把我看作妹妹。他爱心泛滥,企图挽救我那缕在肥胖地带鬼哭狼嚎、孤苦伶仃的灵魂。这样的爱心,我默默接受。他是一线点缀我灰暗生活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