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荣光桎梏》Bianchi

3、第三章•背叛的原因

　　唤着保父的名字，已经成年的人还是如当年一般爱哭泣。
　　变故在霎那间发生。
　　“阿纲！”/“十代目！”/“彭格列？”/“草食动物？”——

　　一声声接连的喊声中，泽田纲吉抱住了蓝波，但他身上的火焰似乎刻意避开似的，并没有对哭泣的人造成任何伤害。

　　蓝波无措地回抱那个冰冷的躯体，不断涌出的热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似乎正有一只手朝他面颊伸来。

　　带着黏腻液体的手掌抹上了他面部以后就无力地垂在他肩上了。不用看便知道靠在颈窝的人正在微笑。

　　“蓝波你啊……”非常非常温柔的语气，脑子一团乱的他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就是太温柔了。”温柔的人是你才对！蓝波为那不变的嗓音感到身体的水分流失得更快了，呜咽着喉咙只能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这么天真善良可不好哦。”会死的。“会变的和我一样的。”所以，让我来为你人生的纸上添上一笔色彩吧。“所以，沾染点血气吧。”“嗯！”他握住那人并不算纤弱的手腕，一手用力地抱着，却不想那人更大力。

　　身体被推开的一刻，世界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清晰地看见那个人面带微笑的躯体被窜动的火焰一瞬间覆盖，左手手指的地方绽开刺眼的白光，化作一团白色的炫目直直落下背后蓝色中带着浅灰的深邃。

　　简直如话剧一般巧合。

　　来迟了的了平大吼一声，在这寒冬的季节毫不犹豫地随之跃下。Reborn也指挥着直升机往下降落。云雀纵身顺着岩石跳下。狱寺跪在崖边朝下十分没有形象地大喊。六道骸停在半空中在海面上搜寻。山本在向不远处的成员发出求助后也下去寻找。蓝波呆滞地站在那里。

　　随着直升机轰鸣的螺旋桨声下沉的，还有众人的心。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或者说不愿想到。当年那个懦弱的总会寻找各种方法尽力挽回损失的泽田纲吉，现在竟然肯做到这样的地步。

　　“可恶！”听到就连潜艇都传回没有发现泽田纲吉的消息，狱寺一拳打在地上。他无比憎恨已经从三年前就患上的恐水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没有料想到，“那个”对泽田纲吉的影响这么深、这么大！计算出了失误，这样怎么挽回？怎么向还在远方总部等待的人们交代！

　　现在唯一知道这件事缘由的，就是Giotto，可是他早已在四年前就消失了，连同彭格列指环中的所有残存意识。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确信泽田纲吉没有死。但是，没有死的话，他会到哪里去了呢？

　　回到几个小时之前，泽田纲吉沉入海中的那一刻，刺骨的寒冷唤醒了他的意识，同时也带回了遗忘的事情。

　　原来竟是这样吗……沉重的眼皮垂下挡住了最后一丝光亮，他无力勾着嘴角。竟然被“自己”算计了，还真是意外。
　　真是冰冷呢。但是心中却没有一丝的不安和后悔。明明身体都如此残破了，意识还这样清醒。
　　其实他一直知道某些真相的。比如狱寺等人假死的目的。但是为了不让指环察觉，他只好“遗忘”，身体某部分一直在被压制。

　　——辛苦你了，Giotto、言。
　　[啊，不用在意，十世。]/[果然像你。]
　　——哈哈。我该说不愧是另一个我吗，把我会走的每一步都算计好了。
　　[不过真是超出我的预想了，十世。你做的很好。]
　　——是吗。呵，放下以后感觉真的很不错。只不过再也见不到了呢。
　　[不担心吗？]
　　——担心有用吗，言。你知道的，他们竟然敢骗我，哼，惩罚就是再也无法见面。
　　[那样你自己也占一份吧。]
　　——没办法，想不过去嘛。
　　纲吉颔首轻笑。
　　[还是后悔了吧……]
　　——大概吧。
　　但是也并非不愿意。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他想。

　　原来早在Reborn他们的计划开始之前，纲吉已经被Giotto告知了关于彭格列指环的诅咒。任何力量都不可能没有代价，而其中拥有特殊力量的彭格列指环更是如此。被世界选定为拥有者，接受这些指环时，Giotto就明白了他所必须背负的罪恶。
　　——时间停止。

　　就是无法转生。不光是他，就连他的守护者，还有那些重要的人们也一样。为了纵向传承的必要，有很多东西必须被保留下来，时间停止在那一刻，等待下一任的继承。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所谓时间的概念。但是，每一次从沉睡中醒来，看到的都是完全不同的时代和人们。那种感觉非常的寂寞，纲吉无法体会到，但是足以理解。

　　漫长的时间中，看着生者们拥有他们所无法拥有的东西，不光是妒忌而已。就连那些记忆，感情，体验也希望能够夺走。这样的诅咒永远也不会停止，而且最终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泽田纲吉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存在，但是他就是“无法”毁灭。

　　或许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毁灭过，这指环仿佛拥有意识和共享的能力似的。每每在他想毁坏时，操纵了他的意志做了某些过分的事。

　　比如下令抹杀一个对家族地位具有危险性的家族。

　　所以他选择了“不记得”。有着抵抗经验的Giotto则附到他身上，控制着那部分血统不再爆发，而言纲负责压制那部分本能和记忆，并且对他进行暗示和引导。
　　所以他才有办法制定这几年的计划，和家族的老顽固们周旋，甚至答应过分的条件，并允许一些图谋不轨的人被安插在身边。
　　这一切都是为了毁灭戒指，毁灭“彭格列”。

　　泽田纲吉毕竟是泽田纲吉，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所以，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没有人知道，也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连自己都能算计。他的后代，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已经超越了自己了。]Giotto欣慰地笑了笑，了结了多年的心愿，也该归于尘土了。[最后，送你个礼物吧。]

　　意识终究还是要消散。直至视野被一片蓝色填充，纲吉才闭上眼睛。
　　然后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

　　……怎么可能？

　　已经过了第二十八生日的泽田纲吉很确信他的眼睛没有出错。他目瞪口呆毫无首领形象地看着眼前慢慢朝他逼近的刀子。

　　颤颤抖抖中，金属反射着寒人的光泽，一只布满伤痕的小手握着它，正是一个衣衫褴褛，面目粗黑被涕泪沾满的孩童。
　　他隐隐听到心中正有一个声音在哭泣，熟悉的呜咽声和念喊的词汇和嗓音让他无比熟悉，简直熟悉得眼皮直跳啊混蛋！

　　他无语凝噎仰头，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这简直就像棒子剧里N多金龟婿看中相貌平平的男配（？！）一样不可能的事情！

　　在棕发碧眼的男人吃惊的目光下，原本最不可能顺利活下来的27号，卸下了原本怯懦的模样，皱着哭花的脸，十分狼狈但却惊险地避过了44号的每一次攻击。

　　……这年头，果然小孩子都越来越恐怖了。看来跟隔壁发狂打倒所有人的18号一样，27号也拥有特殊的潜力。

　　正值二十四岁年轻力壮前途无量的佣兵先生突然感到了鸭梨重重。明明外面还是晴天高照，他却像是在暴风雨的中心一样，惴惴不安的情绪填满了胸腔，平静中夹着恐惧。
　　他有预感，这次他要教的人里面，或许有十分麻烦的角色也说不定。以至于他大好的人生都会毁在这次赚外快的兼职中。

　　不，果然还是他多心了吧。这群从路上捡来的孤儿里面哪里有麻烦，个个都一样弱小。好吧，隔壁的18号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