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听雪江湖情》寺风呢喃

10、第010章：事变前夕

　　拥有了葵花宝典的东方情，瞬时间成了日月神教高层中的众矢之的，令她在不短的一段时间内，如履薄冰。她的书房更是经常遭贼光顾。

　　“东方兄弟，教主这一招，可真是狠啦！”童百熊满脸担忧地看着东方情，“你可有应对之法？”

　　东方情摇摇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练成宝典上的武功……”

　　“可是我听说练这武功极其凶险，东方兄弟你可有把握练成？”桑三娘急切地问道。她现在与东方情绑在一条船上，船翻了，她岂有好结果？

　　再次摇头，东方情神色忧虑。她从十三岁那年拿到完整的葵花宝典，参详至今，已近八年，却仍旧没有参透。可任我行在中秋宴上言语明说要她用葵花宝典跟他比试，她若坚持不修炼葵花宝典，就等于给了任我行对付她的契机。

　　“东方兄弟……”

　　东方情抬手，打断童百熊要说的话，道：“童大哥，三娘，我决定下黑木崖，找一处隐蔽的地方练功，教中的事，就交给你们打理了。”

　　童百熊和桑三娘也知道东方情不得不练葵花宝典，再无其他办法，只得叮嘱道：“东方兄弟，你可要注意安全啦！”

　　东方情点头，送走了童百熊和桑三娘。走进寝房，东方情熄灭烛火，身影一闪，从窗户跃出，如风的身法没有让监视她的人发现她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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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木崖上的药庐里，一道蓝色身影突然出现。而药庐的主人没有意外，笑看着面前的人，调侃道：“稀客呀，你多长时间没来我这儿啦？来就来嘛，干啥挑个大晚上的？”

　　“平一指，不要跟我嬉皮笑脸，我交代你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东方情的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哎呀呀！你这是在哪里受了气，来找我发火啊？”平一指毫不在意东方情的迁怒，继续调笑。

　　这里的平一指，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相貌虽说不上英俊，但绝对不像小说里描述的那么丑陋猥琐。他也没有一个比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妻子，至今单身未娶。平一指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儒雅的书生，加上他常年与药草为伴，身上带着特殊好闻的药香味，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然而，他的真实性格真的只能用“邪”和“怪”这二字形容。能得他笑脸相待的，江湖上还真没几人，而东方情正是这“没几人”的一人。

　　“我没时间跟你啰嗦，那三尸脑神丹你研究怎么样了？”东方情坐到一张椅子上，神情有些疲惫。这些天，太多人给她下绊，让她着实费了不少心神。

　　平一指笑眯眯地坐到东方情身旁，自信地道：“快了，我已经破解了任教主的三尸脑神丹，也研制出了克制的丹药，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制出你想要的全新的三尸脑神丹。”

　　“很好！”东方情郁闷的心境稍微纾解了一点，脸上也有了笑意，“我要离开黑木崖练功，我希望等我回来后，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平一指对自己的医术向来自信，“等你回来，我一定将方子交给你。”

　　“那我走了。”东方情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回头盯着平一指的眼睛，道：“平一指，你可不要背叛我！”说完，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平一指怔怔地看着外面的黑色，良久，才缓缓开口：“东方，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呢？”他眼神黯淡下来，失去了刚才的神采飞扬，“这天底下，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你，唯有我平一指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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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情选择的练功地点，在一处偏僻的山林里，距离黑木崖并不是很远。自从得到葵花宝典，因心中担忧，东方情一直无法下定决心修炼。她觉得，如今或许是个时机。抛弃一切杂念，东方情照着心法开始修习。

　　天下武功大多都是循序渐进，越是到后面越难。然葵花宝典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它最艰难之处是在第一步，修习时只要有半点差错，立时非死即伤。这正是红叶禅师到圆寂也不敢修炼葵花宝典的原因。虽然，这宝典的第一关凶险，但只要能把第一关打通，后面的照着宝典练习，不出什么太大的纰漏，就可慢慢练成神功。这也是葵花宝典的一个逆天之处。

　　如此过了几天，除去吃饭梳洗，东方情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攻克第一关上。前三日，东方情没有出现任何不妥。到第四日的正午，东方情突然感觉体内气血翻涌，她想要停止运气，却已来不及，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如烈火焚烧，真气上蹿下跳。东方情知道，自己走火入魔了。

　　【难道我要命丧此地？难道好不容易重新获得的生命就要这样结束？难道我东方情注定要一事无成？】越想，越不甘心。东方情眼中一片决然，盘腿坐好开始强行运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东方情忍受着烈火之痛，汗水湿透了黑发、衣裳。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股柔和强劲的内力输入她的体内，瞬间缓解了她的痛苦。毫不迟疑，东方情引导着那股真气在体中流动，体内原先躁动的真气渐渐安静下来，如火焚的痛感慢慢消失。

　　半个时辰后，东方情睁开眼睛，唇角上扬。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她竟然只花四天就打通了葵花宝典的第一关。以后她修习葵花宝典，必将事半功倍。

　　微微整理了下有些乱的衣衫，东方情站起来，转身，当她看到那个就她一命的人的面容时，脸上显出惊讶：“原来是你呀，无悔君。”

　　是的，在危急关头出手救助东方情的人，正是恰巧经过的萧忆情。

　　少年一袭白衣胜雪，逆光而立。他眼神清淡，一如她初见时的风华绝世。

　　“无悔君，若不是你，我或许已经死了呢。”东方情嘴角噙笑，看向少年的眼里泛起几许真实的温暖。

　　“当日你救我一回，今日我还你一命，当是两不相欠了。”萧忆情微微蹙蹙眉，大概是不喜欢听到那个“死”字。

　　注视着面前的蓝衣之人，萧忆情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态。从初次见面，潜意识里，他好像总拿他与记忆中的阿靖比较。记忆里，阿靖清丽冷漠的，那般孤高绝世，犹如绽开在悬崖边上的野蔷薇。而眼前这人，似乎是很喜欢笑，他的面上、眼里，总带着笑意。但他却比阿靖更冷，更狠。阿靖是看似无情实有情，而他是面上柔情心冷情。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甚至是一男一女，可他总会下意识地去作比较。

　　“哎呀呀，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呢？”东方情挑眉坏笑，“无悔君，原来你这么讨厌我呀？”真是伤人心呢。

　　“东方，你在曲解我的意思。”前世，所有人都敬畏他，就连潇洒不羁、喜欢与他顶嘴的碧落，也是敬畏着他的。从没一人敢与他调笑。

　　“我说无悔君，你这人太过内敛，什么都藏在心里，小心憋出毛病啊！”东方情很不明白，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养成这么高深莫测的性情呢？难道真的是古代的孩子比较早熟吗？

　　“东方，在说别人之前，你应该反省下自己。连你自己都做不到的，就别劝他人去做。”萧忆情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冷锐，嘴角衔有一丝不以为意的冷笑。

　　东方情对萧忆情突变的冷漠毫不在意：“果然无悔君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呐，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我心甚痛之。”但她脸上愈加灿烂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她哪里伤心了。不知为何，东方情十分喜欢逗弄这白衣少年，想要目睹一番他变脸的样子。

　　虽然萧忆情善于掌控人心，但他此刻着实不知该怎样应对心神莫测的东方情。为避免对方再说出什么让人纠结的话，萧忆情聪明地闭紧嘴巴不再开口。

　　见萧忆情如此，东方情也就失去了戏弄的兴致，对着他挥了挥手，道：“我要回黑木崖了，后会有期吧，无悔君。”还不待萧忆情有所反应，她人已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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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方情开始修炼葵花宝典的一个月后，任我行兴高采烈地拉着东方情到了比武场，说是要好好比划一番。比武的结果不出众人意料，是东方情落败。

　　但是，任我行很不高兴，因为他看出了东方情是故意败给他的，他们的武功不相上下。

　　“难道葵花宝典真的有那么厉害？如果放任东方小儿继续练下去，恐怕不出几年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任我行阴沉着脸，眼中凶光大放，“看来要想办法尽快除掉他！”

　　阴谋随之接踵而来，在东方情与任我行的明争暗斗中，两年时光悄然而过。两年中，东方情总被任我行以各种借口派出黑木崖完成任务。东方情清楚，任我行这样做一是为在途中暗杀她，另外就是减少她练功的时间。

　　任我行他十分惧怕东方情真的练成葵花宝典。为了杀她，可谓花样百出，费尽心思。一年前，东方情到陇西道临洮府兰州执行任务，就遭到了任我行的心腹丘长老的暗杀。虽然东方情杀了丘长老，但自己也受了伤。谁也没有料到，丘长老竟是任我行的心腹之人。

　　为避免再出类似的情况，东方情从兰州回到黑木崖后，就依据平一指交给她的秘方，炼制出大量的三尸脑神丹。东方情的所制的丹药与任我行所制的三尸脑神丹完全不同。任我行的药，其实是没有解药的，每年端午所谓的解药不过是又一枚三尸脑神丹，这枚三尸脑神丹药性压制住服药者体内的另一枚，好驱使服药者继续为之所用。等到药性再也压制不住的时候，那服用了三尸脑神丹之人的死期也到了。而且那三尸脑神丹对身体极不好。

　　而东方情的药，不但对服用者身体无碍，还能激发服用者的身体潜能，有助于其练功。一旦服下东方情所炼的三尸脑神丹，就可以完全解去任我行所制丹药之毒，并有一定的抵抗某些毒素的作用。只需每年端午服用一颗压制尸虫的丹药，即可无误。

　　现今，剩下的八大长老中，除去桑三娘和曲洋，皆已服下东方情炼的丹药，无论是甘愿还是不甘愿，都必须为东方情所驱使。

　　曲洋看着坐在对面年轻的副教主，心里百感交集。他生性洒脱，虽担着神教的长老之名，却着实不愿卷入教中的纷争，是以他很少呆在黑木崖上。今年端午，他带着五岁的小孙女回到黑木崖，本打算过了端午就离开，谁料竟拖到了现在还没走掉。

　　“不知副教主找在下来此，有何事？”见东方情一直不开口，曲洋只得率先打破这相对无言的场况。

　　东方情伸手入袖，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枚火红色的丹药，放到曲洋的面前，笑看着他，不语。

　　“这是……三尸脑神丹？”曲洋大惊。三尸脑神丹的配方，在日月神教中乃是绝密，除了每任教主，无人知道。

　　“曲长老，不知你将如何选择？”东方情笑意涟涟，看在曲洋眼里却是狠绝无情。

　　“副教主，曲洋……”

　　“曲长老，你是个明白人，就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小非烟好好想想。”小非烟就是曲洋的宝贝孙女，也是曲洋唯一的软肋。东方情将这根软肋抓住了，就不怕曲洋不就范。

　　曲洋大骇，脸色苍白：“副教主，非烟年幼……”

　　“放心吧，曲长老。我十分喜爱小非烟，打算收她为徒。她不但不会有事，还将会是日月神教的少主。”这点，东方情没有说谎，她自初次见到曲非烟，就喜欢上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玉人儿。

　　曲洋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是真的无法抽身事外了。而且，他的孙女恐怕还会被软禁在黑木崖。不再犹豫，曲洋拿起三尸脑神丹吞下，躬身拱手：“曲洋愿为副教主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东方情很满意曲洋的识时务，又从袖中拿出另一个瓷瓶，抛向曲洋，道：“瓶中的药是为压制三尸脑神丹的，曲长老每年端午服用一颗即可，足够你用十几年。事成之后，曲长老是走是留，东方绝不为难。”

　　“谢副教主大恩。”曲洋对东方情的恩威并施甚是感叹，散去心中的那一分羞恼，这一刻，曲洋算是被东方情真正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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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做了下修改，按原先的标题，一写才发现内容太多啦，所以分成了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