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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 29 逼供 ...


  •   “搞定!”芙直视面前被日本刀指着喉结的戴比特傲然一笑,“别乱动喔。”

      “说,都知道些什么?”神田逼视着被反手镰抵着颈项的加斯特罗,面色一寒,“不然就地正法。”

      说着,神田转过身,日本刀的刀尖离对方喉结更近了一分。

      而双胞胎却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就在这时,几声响动从走廊尽头传了出来,一个清洁员模样的小姑娘哼着小曲出现在拐角处,拽着宽大的活动拖把,半俯着身,正干得起劲。

      没等二人反应过来,靠得最近的加斯特罗就突然一闪身冲了过去。

      “喂,闪开!”神田心下一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跑出来不相干的人。

      可他才刚一追上去,就看到对方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枪响,前方的走廊忽然间烟雾弥漫,满眼都是模糊的一片粉色。

      原来那把枪里装的是烟雾弹!

      “露露大人呢?在哪里?”

      “放心啦,她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快走快走,接她去……”

      闻声不见人,烟雾尽头的脚步声已然迅速远去。

      “追!”神田面色一沉,立刻紧追而上。

      芙略有深意地望了眼男人远去的背影,也跟着冲入了粉色的烟雾中。

      方才还战火灼灼的紧急通道只消几秒又恢复了宁静,空荡的走廊上徒留云烟,飘渺无依。

      ……

      狭窄的楼梯间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三两阶一跨地拼命朝楼上跑,而那个火红头发的身影也紧随其后。

      医生拐上又一段楼梯,刚跨了几步台阶,就突然感到脚踝被人猛地拽住,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前栽了下去。

      “捉到你了!”拉比攀着扶手纵身一跃,直接从下侧的楼梯翻了上来。

      就在拉比落下的脚跟将要击中对方肩头之时,那人突然双手撑地,借着惯性猛一翻身,但刚险险避过,毫不留情的拳头就又扑面而来。医生偏头一让,借着上位优势扫腿还击,见得敌人被逼退一步刚要再次逃跑,脚下又袭来迅猛一踢。眼看脱身不得,医生决定干脆回身反击,而拉比却以为对方还想挣脱,就立即伸手来捉,俯身一探,手掌就摁在了医生的胸口。

      场面似是有半秒的停顿,两人都是一愣。但医生更快反应过来,趁机挣脱,拉比情急之下只攥到了几撮头发,接着力道一紧,就一把扯下了对方头上的易容。

      一束顺直的秀发自脑后垂了下来,「医生」跨上好几步台阶之后才一转身。

      果真是个女人。

      正面是利落的短发,利落的眉眼,利落的齐刘海。形容端丽,面如凝霜。

      目光一转,凌洌之色就落在了他手中的易容上。未见任何神色变幻,女人一言不发,转身又迅速跨步上楼。

      拉比望一眼自己的手掌,愣了一愣。

      ……

      灯光昏黄,空气混浊。躺在水泥地上的男人面色惨白,额上细密的汗珠在战栗中沿着面颊滴落下来,疼痛使得他全身紧绷,嘴唇早已咬出了血,可这个男人至此都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喂,这人没有感觉的吗?”罗德很是不满地朝地上的人踢了几脚,“快,叫几声来听听。”

      男人身上血迹斑斑,手臂和大腿上都满是被止血钳和眼科镊所扎出来的粗糙创口,鲜血潺潺地流淌交汇,将白大褂染作了一片狰狞的颜色。

      “诶呀,裙子弄脏了。”

      罗德不满地拍了拍沾着一丝血迹的裙摆,俯下身,握住男人大腿上还未拔出来的一把止血钳,向下用力一摁。男人明显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使得罗德精致的脸庞上更添了几分享乐的笑意。

      “我看……也该开口了吧?”

      说着,罗德双手抓住钳环向两侧用力一拉。

      “呃啊——”

      凄厉的惨叫如一把尖刀划破了所有的理智,嘶哑的嗓音锤击胸腔,远远盖过了皮肉撕裂开来的轻微声响。

      “哈哈哈,就是这样!”罗德兴高采烈地鼓了鼓掌,“这样就对了!”

      罗德晃了晃手术钳,满足地添了一口溅到指尖上的鲜血,似乎才刚玩上兴致。

      亚连面无表情地亲眼看着这一切,垂在袖口里的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掐进肉里的疼痛感让他勉强保持住冷静,但那一声声惨叫却直如重拳锤击胸膛,他几乎能切身感受到某种钻心刺骨的疼痛。

      而同样充斥着亚连脑海的是一连串的疑惑。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一个只负责做研究的科学班技术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内鬼的角色?为什么自己毫不知情?

      在亚连进教团之前,斯曼是除了库洛斯之外他见过的唯一一个马纳的同事。儿时的亚连曾受过这个性情温和的研究员不少照顾,远超过一个助手该做的。自从马纳出事后就很少在教团听到关于斯曼的消息,本以为他已经脱离教团,在那家医院里以一个普通大夫的角色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却没想到,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眼前这个已被折磨得伤痕累累,面无血色的阶下囚,与那天在医院里碰到的俊朗医生简直判若两人。

      作为科学班的骨干研究员,曾参与过包括圣洁在内的多项机密研究的斯曼落入敌人之手,这对教团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

      诺亚知道这些吗?教团知道吗?

      不管之前如何,至少此刻,情报局那边是一定已经知道状况了的。会有援兵吗?

      不,这时候打草惊蛇只会把自己也暴露出去,教团不会冒这个险。那么就只有自己能救他了。

      可是要怎么救?

      照眼前的局势看来,斯曼显然已是必死无疑。要想救他,还不如早点结束他的痛苦来得容易。

      正心急如焚着,又一声带丝哭腔的惨叫刺入了亚连的耳膜,他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的念头。

      “哈,哈哈!太棒了!”罗德快活地握着止血钳,在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像是舞蹈一般。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罗德清脆的笑声,如一个恶作剧得逞的调皮小孩,笑得天真烂漫。

      “多美妙的声音!”罗德停下步子,弯下腰,歪着脑袋凑到斯曼面前甜甜一笑,“来吧,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男人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神情涣散,身体一阵一阵地痉挛,嘴唇还在打颤。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依然不肯松口,还是已经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都可以哟。比如你们那个听上去很好玩的教团在哪里?比如你平时都负责干些什么?比如你知道其他人都干些什么?”罗德来回踱着步子认真地做开导,然后大眼睛滴溜一转,“对了,再比如……”

      罗德的小脸蛋又凑了过来,大眼睛盯着男人的脸眨了一眨。

      “「圣洁」是什么?”

      男人似乎终于有了点反应,目光定了定,却仍是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还闭上了眼睛。

      虽然已料到事有败露,却不想对方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大概早已调查过自己的底细了吧。

      事已至此,看来是无力回天了。当年若是能料到如今的一切,他说什么也不会一时糊涂,答应教团做那些事的。自从踏入那间机密实验室的一刻起,斯曼就知道,他已经无法回头了。所以他只能对教团唯命是从,对将军唯命是从。所以在马纳出事后,也不论他多么渴望逃离这一切,都终究还是无法摆脱这个噩梦,甚至还必须遵从将军的密令——潜伏进诺亚。

      那天被暗杀的人只是将军的一颗弃子,与龙头几乎没有太多恩怨。为了避免诺亚查出端倪,教团让他借机下手了解了这个隐患,但又被他以担心暴露为由推脱了。

      事实上,真正的原因却只是出于对亲手杀人的恐惧感。他不想再做这种事,可讽刺的是,他偏偏又是最没有资格这么想的人。

      这些年来,他已经越来越不确定自己在做什么了。

      他必须不问缘由地去执行将军的命令。比如在亚连碰巧进了诺亚之后暗中监视他;比如在那晚故意放松那间监护病房的看管;比如利用这家不论□□白道,只要给钱任何病人都收的私人诊所来吸取双方情报;比如借着治疗的幌子为教团寻找合适的「材料」。

      他没有选择。因为他最初的软弱,也因为他的双手早已满是血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正邪,黑白,他已经没有办法分个清楚。但他唯一清楚的却是——他再也无颜面对女儿那纯真的笑脸,无法正视那双清澈的眼睛。

      想要给她的,没有实现;而她仅有的,却也被自己亲手摧毁了。他所做的这一切,终究与那可笑的初衷背道而驰。

      多希望再听一次女儿的声音,再听她说一次——

      「爸爸,我可以看见风吗?」

      沉重的黑暗之中似乎浮现出了女孩的笑脸,似乎看见了女孩望着窗外那亮晶晶的眼睛。

      爸爸做了一件多么可笑的蠢事啊。

      斯曼这样想。

      异常清晰的疼痛又将他拉回了现实,斯曼知道那种钻心刺骨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我在问你话呢,不肯说是吗?”罗德用眼科镊夹住了斯曼被扎得鲜血淋漓的指甲,“就只剩最后一个了……”

      罗德紧紧捏住镊子使劲一拧,脚下的身体就剧烈地抽搐起来。嘶哑的惨叫声已经无法满足这个爱玩的萝莉了,她握着镊子猛一用力,就将那最后一片指甲狠狠扯了下来。

      “真扫兴!”

      罗德耸耸肩,将镊子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面无表情地对着脚边那只血淋淋的手踩了上去。

      “啊啊啊——”

      在几近哭号的喊声中,罗德百无聊赖地转了个身,漂亮的圆头皮鞋在男人的手指上狠狠碾过,鞋边的地面上淌出了更多的血迹。男人的哭喊已经换做了有一阵没一阵地倒吸冷气。

      这还不算完。罗德又用力地来回撮了撮,感受着骨节渐渐碎裂的动静,一下,两下……

      “……呃啊啊……我……我说——”

      罗德撮动的左脚停住了,她低头看着男人扭曲皱缩的面容,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我说。”

      男人颤抖着,吐出了这两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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