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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作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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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展昭匆匆出城去了。
秦桑和哥哥也准备继续上路,此事既然包拯已经知晓,如此光荣伟大的为民做主的艰巨任务自然要留给大宋司法第一品牌“开封府”来完成。像秦桑兄妹这种在北宋属于“黑户口”的小老百姓自然躲得越远越好。
“哥,我觉得我们似乎还有些事没做完?”秦桑歪着脑袋对并肩同行的哥哥道。
“什么事?哦!我想起来了!”秦歌忽而挑起眉毛,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嗯?你想起什么了?”
“你还没对展昭负责啊!”
“你!好你个秦歌!你还取笑我。”秦桑狠狠地往秦歌身上打去。长眼睛的,不对,不长眼睛的也晓得,展大人此举不过是出于助人为乐的雷锋精神罢了。昨日,秦桑口不择言实在是…….也不知道展昭有没有被吓到。负责?她倒是想,人家展昭也不给着机会啊!胡斯乱想之际,忽听得旁边的秦歌又大喊一句“我想起来了!”
“你又想起什么了?”秦桑好气没气地说。
“孩子!那个孩子。”
“遭了!”秦桑也想起来了,那个在路上救得孩子,还在破庙里呆着呢!
等二人,急匆匆的回到庙里,那里已空无一人。
正在二人着急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人来,“还晓得回来?”
二人回转身来,见此人长身玉立,玉树临风,头上挽一个发髻,绾一只点金玉簪,最最显眼的还是他那一袭白衣锦袍,微风中,衣袂飘然,俊美非常。斜靠在那破庙摇摇欲坠的墙头,悠然的,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不用问,来人自然是白玉堂。
“你们让五爷我好等啊。”
“你怎么在这儿?”秦桑疑惑的说。
“是那只猫儿让五爷我在这儿找你们,谁知来了,这儿只躺着个孩子。”
“孩子呢?”秦歌问。
“五爷让人把他送到公孙先生那去了,等着你们回来,那孩子早没命了。”
“包拯进城了?”秦歌问,一想着实不应该直呼包拯的名讳,于是讪讪的加了一句,“我是说包大人。”
白玉堂也不是那种刻板教条的人,并没在意。“恩,今早刚来的。”
“那你还来找我们作甚?”秦桑道。
“还不是那只猫儿,要我接你们去见包大人。”白玉堂撇撇嘴。
我们?为什么?当证人吗?秦歌秦桑很疑惑,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展昭了,还能有什么事?尽管满肚疑惑,二人还是随白玉堂走了,包青天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包大人暂时就住在青州府衙。可是白玉堂并没有带他们去见包大人,而是引他们静了后衙一间偏厅。
二人在厅中坐定,便有下人替他们上了茶。
“包大人找我们到底何事?”秦桑问。
“是这样的,如今展昭发现了那个藏人的山庄。”白玉堂刚开口,秦桑抢白道:“什么叫展昭发现的,这件事明明我们也有份的。”
“是,是,二位自然功不可没。”白玉堂是见识过秦桑那张利嘴的,赶忙接着说道。“所以,到时候还请二位做个旁证,指证这件事。”
“我们,这件事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随便拉几个人就好了,只不过敢怒不敢言罢了,何必大老远的把我们找来。”
“怪就怪在这,全城无一人愿意出来作证,都推说不知道,包大人猜想是这张敬儒,平时实在把百姓气压惯,现在没人敢来作证,所以还请二位站出来,一来是作证,二来,也为百姓做个榜样。”白玉堂这么一说,两人也就明白了,其实他们就是个托。
托就托吧!包大人都发话了,自然不好拒绝。
开封府办事效率就是快,下午包大人就升堂问案了。
秦桑他们在后面等着包拯的传召,白玉堂看着兄妹二人眼神里透出一丝紧张,更多的是兴奋,紧张可以理解,至于兴奋就?这两兄妹,搞不懂,白玉堂暗想。
他哪里知道,北宋的公堂!被后世传扬了几百年的包青天问案,对于秦桑他们,多么难得场景啊!自己还将作为证人,去亲历这些事,实在是不可思议,秦桑甚至还拿出了手机,想拍视屏是不能了,总不能拿着这几百年后的东西在堂上晃悠吧。但是一定要把这些内容都录下了!
在兴奋的等待中,终于秦桑他们走上了公堂。
“民女秦桑,草民秦歌叩见大人。”秦歌,秦桑齐齐跪下。偷偷打量着这老包问案的公堂。开封七子以电视剧里最为常见的阵势“排列”。再看堂下还跪着一个破衣烂衫的青年人,跪在地上弯背低头。想必这就是展昭提及的李顺。哎,上个公堂有必要这样吗?再说,他是原告,怎么搞得像是自己犯了什么罪似地。古代的人啊,心理素质不过关哇。登时,秦桑有了那么点作为穿越人士的优越感。再看还有一人宋身着紫服,曲领大袖,悠闲地坐在堂下。这是何人?
“秦歌,秦桑本府问你二人 ,你们二人可曾到过城外的碎月山庄?”包拯一拍惊堂木,问道。
“回大人,到过。”秦歌答。
“你们二人缘何会到那里?”包拯又问。这包大人原本什么都清楚,却也不得不一桩桩一件件的问过。害的秦桑他们在又冷又硬的地上跪了不少时间,这一问一答之间,秦桑以跪得膝盖生疼。
……
“张敬儒,你可知罪?”在问完之后,包拯声如洪钟,大声喝道。
“下官不知。”张敬儒气定神闲的回到。
原来,这就是被告。什么世道,原告,证人都要跪着,他一个被告却气定神闲的坐着,就差没给他上茶了。秦桑暗想。
“张敬儒,你隐瞒疫情,不顾百姓,草菅人命,还敢说不知有罪?”
“包大人,下官一向为官清廉,家中只有一座宅子,薄田几亩,从不晓得什么碎月山庄,这隐瞒疫情,草菅人命更无从说起。大人万不可听信乡野小民几句胡言就冤枉了下官.”
这张大人心理素质还不一般的好,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张敬儒,你……”包大人气结。的确,现在虽然查到了碎月山庄,秦桑他们也肯作证道出那日衙役抓人的事。但这些事谁也不能说是张敬儒要人干的,毕竟知州是一州之长,他大可以推脱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即使这些事属实,他大不了犯了个渎职失察之罪。包大人这次恐怕要吃个哑巴亏,今日听了展昭的汇报,又随公孙先生去看了那些染上瘟疫的百姓可谓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当初那李顺来告状说,抓人是知州大人亲自下的命令。如今看来是莽撞了。包大人眉头紧锁。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秦歌朗声道。
“哦?你有何要说?”包大人急忙问。
秦歌微微一笑,“大人,草民斗胆有几句话要问这位张大人。”
“哦?问吧。”包大人说。
“草民还有一个请求?”秦歌再次说道。
“说说看?若是合理本府自当准允。”包拯道。
“请允许草民在这堂上自由走动。”话还没完,旁边的张敬儒首先喝道:“大胆刁民,这里可是公堂,岂容你在此放肆?”
“大人何必动气,不是怕我问出些什么吧?”秦歌笑道。
“你!本官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之有?”张敬儒一脸恼恨的道。
“秦歌,本官依你所言。”包大人说道。这秦歌似胸有成竹,没准真能有所突破,也未可知。
“谢大人。”秦歌霍的一下站起来,走了几步,跪到膝盖都发麻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而他眼疾手快,扶住一人。“对不住。”秦歌笑道:“这位大哥眼熟得很。”
“我从未见过你。”那人说。
“哦?大哥,何处高就?”秦歌继而问道。
“你这刁民,这是本官府中差人,你何曾认得?你再敢玩笑公堂,休怪本官不客气!”张敬儒喝道。
“咳咳!”包大人轻咳了两声。
张敬儒意识到今儿个这里是钦差包大人的地盘,“下官僭越了。”
“哦,这是大人府中的人,那他可是听您调遣?”秦歌挑眉。
“这是自然。”
秦桑也认出来了,那个差人便是在街上抓人的衙役。心中也有两分了然。只是,看哥哥在堂上自由走动,自己却双腿跪得发麻,只求他赶紧解决这事。
秦歌继续在堂上踱步,活动筋骨。
“我说你还要问什么,赶紧问?”那位张大人沉不住气了问。
“我问完了!”秦歌负手道。
“什么,你问完了?大胆!”张敬儒又要发作。
“回禀大人,我见到的的那个抓人的官差便是此人。”秦歌指着那差役道。
“我我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那差役道。
“你不认识我?那这是什么?秦歌举起右手,赫然握着一小片布匹的的残片。往那衙役的前襟上一对,与那衣服上的缺口严丝合缝,丝毫不差。“这可是你我打斗之时我从你这衣服上撕下来的。”秦歌逼问。
“你胡说,我抓人那天根本没穿这件衣服。”那衙役急道。
“是吗?那你那天穿的什么衣服?”秦歌笑问。
“我穿的是……”那人意识到说漏了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从实招来?”包大人一记惊堂木,把那人吓得跪倒在地上。
“我我我,这都是张大人的命令。小的……”
“包大人,切不能……”张敬儒急道。
“张大人,本府问案,何须你过问。”包大人厉声喝道。
那衙役本就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不过是狗仗人势在这青州城里耀武扬威。何况包大人的威名他也不是没听过。如今,被秦歌这么一唬,又被包大人这么一吓,便竹筒倒豆子,一下全招了。
于是,把那张敬儒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包大人上书皇帝,奏了他一个欺君罔上,草歼人命知罪。
秦桑一边用药膏擦着膝盖上的淤青,抱怨着这府衙的地板实在太硬,一边问秦歌下一步打算。
“秦兄,秦姑娘。
是展昭,秦桑赶紧拉好衣服。秦歌打开门。“展大人,有事吗?”
“展某是来感谢二位的。”展昭答道。
“展大人客气了,只要您不把我们当成什么奸佞,不随随便便去翻人家屋子,草民就在此谢过了。”秦歌冷笑。
“那件事,的确是展某顾虑不周,还望见谅,改日得闲,一定郑重向二位致歉。”展昭微笑着说。
“你现在不闲吗?”秦歌继续道。
“这几日,恐怕闲不下来,这青州瘟疫还需要处理。”南侠果然是南侠,依然好脾气的笑说。
瞧瞧这气度。
“既然展大人这么忙,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告辞了。”
“秦兄,要出城吗?”
“是。”秦歌点头。
“那你恐怕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