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缝【补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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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步步地接近，每一个脚步声都踩在我的心尖上，我不应该战栗，是的，我不应该战栗，我更不应该有表情，我是苏四，是苏肆陌。
我这样说，这样想。
可是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本能，却不是我的，而是这具身体的本能。
【害怕吗？你可以听到吗？】
【是的。】
我听到有个声音回答我。
我缩成一团，将头掩在膝盖上从裤缝中打出的光投在我的脸上。
他们咒骂着，我这才发觉他们怕的不是我面前的摄像头，而是身后的们竟然还有一个。他们的话中大概是如果不完成任务就拿不到钱，以及不在摄像头上露脸也拿不到钱。是想证明打了我再付钱还是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企图用这个东西来收买我，“帮助？”
我果然是苏四，或许我应该大叫而不是任他们打，可是我是苏四这一切便不成立。
我的背上已经落下21次棍子，我从裤缝间的微光中试图看清这十个人的脸，下了雨水塘上有了些许积水却看不分明，我记得，不是可能，而是必须。
他们不是让我死只是想让我生不如死。
我数着他们的次数。
因为我也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突然有一个人抓住了我的头发，强行逼迫我抬头，我看见了他的烟蒂以及发黑的牙根与其说是顺从，不如说是苟延残喘着。
他口中念叨着多么可惜之类的字眼，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袋白粉，我的下巴几乎被他捏碎，他将白粉倒入我的口中。我开始反抗，发疯似的颤抖。
我尝试呕出却又重新被灌入。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到底在干什么？
我努力地挣脱，其中一个人又咒骂了一声，然后抽出了一把瑞士军刀。
那家伙不懂刀法，连握刀的方法都是错的，只可惜依旧划破了我的皮肤，我感受到了血脉的喷张却无法阻止。于是依旧被钳制着。
他，有两撇胡子的男人割了我四刀，他，有一只小指不见的男人强迫我吃了毒品。
我将毒品含在口中，含在舌苔之下。却仍有几丝滑入口腔。
“你们在干什么？”
阳光明媚处，我看见一个男子的轮廓，站在小巷的出口处，背后是满地的阳光，面对着我们这几处黑暗的角落，像是颓败无能的黑暗使者，我看不清他的脸，阳光找不到我的眼球中。
他却是走了进来。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靠，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一个高中生？”语气音调差半调，没有预先排练过。
“兄弟们，先给我打！”尾音翘五分，着了急。
没有串通过。
在确定他不是想要伤害我真的只是见义勇为了之后，我吐出一个字“滚”。
因为现在的苏四还不起任何人的人情，苏四迟早会死，他如果因为救苏四弄地半身不遂，他的家人可是不能放过的，苏四，苏四。
只是他略微一愣便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自顾自行动了起来。
一个一个的，都是败类，一个一个的，都是白痴。
我已无暇去看打斗形势了，在墙角干呕着刚刚吞下的毒品。
千万不能吃下这些毒品，苏四还要工作，还要做间谍，还要……努力地对苏玖好好，苏四不能让这些感官小时，不能……
面前出现一块干净的手帕，黑色的。
我听见面前的这个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浅川……肆……桑？”
浅川肆？那是谁？
我已恢复了一点力气，只是……
他凑近我，然后拿出手机，按键。
“MOXIMOXI，医院？”我顺势凑近他。
“不好意思，病人已好。”他的声音没有半点颤动。
好家伙。
我放在他脊椎骨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现在的苏四不能去医院，一旦去医院，一旦留下吸食毒品的证据，就算是误食也不能幸免了。而且，即使确定他不是想害我的人，我也不能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我知道我现在的动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再用五分劲，他的下半身便会彻底毁掉。
平常人难以发觉，而他，却向右稍移一下。
一公分。
力道便削减了一半。
真是一个聪明的家伙。
怒气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聚集，只是已经无力了。就算有力，苏四也绝对不会伤害救过自己的人。无论是谁。
他像是知道我不会伤害他一般，放松了他的肌肉。
“把监控，拆了！”齿缝间挤出来的言语。
手冢略微一愣，看向监控器。
食指微扣，拇指轻抬。
我双目一眯。
怪不得知晓刚才的手法，原来是警察，又或许是实习警察。
幸好没报警，还是不幸？
这年头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他却问道。“那里的监控也是吗？”
我睁大眼睛，极力向后侧看去，终是确定了我的观察能力下降了这个事实。
我点点头。
“还差多少时间？”
他拆了监控，道：“还有30分钟。”
我轻轻一笑，所以原来的打算是再打我30分钟。
“能买些漂白水过来吗？”我向他询问。
是的，是询问，不是逼问。
逃吧，逃吧，逃走了，就不用在我的威胁之下，我没有力气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飞快地向巷口跑去。
对，这样才是对的。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来理我这个残破的身体，我还不起人情，真的，真的。
可是我动不了，就那样，再等30分钟，说不定想要伤害我的人就会来收尸了。
还差28分钟。
这下可怎么办？
“漂白水。”
他递过来纸袋，声音清冷地像是一直站在这。
真是一个BUG，BUG……
我接过，让他打开，然后泼向墙壁，不能留下任何指纹，不能留下任何DNA。
-苏四，一点都不叛逆，是因为没有人可以让她叛逆。-
“现在，去哪？”
“找黑医。”我看了一眼他，血色布在眼界中，依旧没有看清，貌似刚才头也被击到了，才会流血，真是危险。
他脱下他的外套，罩在我的肩上。
用手帕擦净我的血迹。
长发遮住了我的额头。
“刚才他们逼迫的是？”
“毒品。”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不用隐瞒。
他点点头，将我的脸拨向他一侧，然后拥住我，走出巷口，把漂白水的瓶子扔在一家化工厂的垃圾桶内。
不紧不松的拥抱，像是情人一般。
但是没有丝毫的逾礼之处。
聪明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缝【补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