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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   从小到大,我对斯大的评价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花心大萝卜,要不怎么就能和我那个女朋友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的表哥关系那么好,腻歪在一块的时间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都长,要知道我和斯大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所以,当这样一个斯大能对我说出以下这些让我差点就以为是他的转型感言的话时,我很是惊讶。

      他说:“斯南,你对楚司感觉怎么样啊?”

      我捧着一大碗汤圆,盘腿坐在床上看小说,头也不抬地对正霸占着我的电脑的斯大说:“不错,挺帅的一小伙儿。”

      “嘿我说你最近说话这口气怎么和咱妈那么类似呀。”

      我抬头,眯眼笑:“乖。”

      “滚!”斯大气急败坏地冲我吼。

      我慢条陈理的走出房间,斯大跟随而来,我回头看他一眼,笑得像个汉奸似的,这种笑容,只有在他心里憋坏的时候才会露出来,我和他生活了十六年,就算他下一刻尿急我都可以分辨是因为喝多了啤酒还是可多了绿茶。

      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的。斯大靠着橱柜,看我洗碗,嘴里说着:“楚司这小子生了个好皮相,整天迷得那些个小姑娘颠三倒四的,初中那会儿,我们班长是个女孩,原来学习挺好的,考二中那是没问题,没成想,天天上课意淫楚司,有次上课中间居然梦游向楚司表白。楚司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当着众多看笑话的同学的面委婉地对女班长说:‘同学,我不想早恋。’真tm祸害,结果女班长心灵受到严重创伤,导致中考失利,到外省补习去了。”

      我甩甩手,看他一眼:“我看你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跟我磨叽这么一大堆是为哪般?”

      斯大笑笑,明亮的灯光照耀得他的眼睛特别的明亮,明眸皓齿,大概就是说他这样的人。

      “总归一句话,不要被楚司给迷惑了,作为大你三分钟的兄长,我有义务提醒你,也有权利监督你,以免你在成长的道路上,像一只瞎了眼的羊羔子一样胡冲乱撞迷失方向,从此误入歧途。”他说的郑重其事,掷地有声的,眼里是少见的认真。

      “既然你这么负责任,那么,请你把这个锅刷了吧。”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身后是斯大气急败坏的声音: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

      再次见到楚司是几个礼拜以后。

      进入高二后学校抓的有点紧,每到周五就一次小考,考好的班主口头表扬,考不好的,实行体力责罚。我在班里的成绩也算个名列前茅,说高不是太高,但也不能说低,所以,这种小考对我来说,基本如同吃饭要咀嚼一样简单。可怜的杨青就不这样认为了,当她听到我这样来形容每周的小考的时候,她把塑料尺伸到我脖子下面威胁我帮她扫两组地,否则就休想活着看到今晚的太阳!面对淫威,我只能放弃提醒她晚上没有太阳这一说,被迫答应愿意奉献我的体力劳动,尽管我本来就打算和她同甘共苦的。

      楚司是在我灰头土脸的时候出现的。

      当时,我正翘着屁股往簸箕里攒垃圾,我相信,有过扫地经验的人都明白,与那些攒不进簸箕里的土奋斗是一件多么累人的事儿。就在我嘴里哼哼唧唧发誓扫不进去就让杨青过来扫的时候,楚司那如同小提琴低音般深沉而明快的声音从天而降,像一片瀑布,洗刷了我满身的灰尘——当然,是一小片没有杀伤力的瀑布。

      “斯南。”他叫。

      我回头:“嗨。”

      楚司勾起嘴角,邪气且又魅惑。我必须得承认此时的我貌似已经对楚司有了非分之想,因为我现在只要一看到他的笑容,脑袋就开始发懵,像是氤氲了浓浓的沸腾出来的水汽一般,激动而又操着女孩子的矜持,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心里是多么的雀跃,我要淡定。

      “国庆节假我们打算去华山看日出,一起来吧。”

      我条件反射般笑:“好啊好啊。”

      “说定了啊。拜拜。”他冲我摆了摆手。

      我抱着扫把流着口水,痴痴地看着楚美人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耳边一个幽幽的声音在问。

      “刚才那个是楚司?”

      “嗯哪。”我点头。

      “他邀请你和他一块去玩?”

      我再次点头:“嗯哪。”

      “啊——!!!”突然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喊叫让我立即回神,我全身警戒,端着扫把当机关枪四处扫描:“贼人何在?快快现身!”

      “斯南!”杨青青筋突起,满面怒气,眼睛大瞪像李逵,我忧心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发现她是个男的而我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变身过程。

      “你竟然勾搭上楚司而且还瞒着没有向我报备!”

      “冤枉啊!”眼看着她就要发作,我赶紧上前抱紧她,说明了前因后果,顺带重点强调了一下——不是我不带你,明明是你自己推辞了的。

      果不出所料,杨青听完事情始末之后,脸瞬间耷拉下来,整张脸写满两个字:后悔。

      “如果我不怕被我妈念,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如果我和你一起去,我就可以见到楚司;如果我见到了楚司,他这会儿还能不理我么?”

      我点头:“不能啊。”

      “那么——”杨青慢慢从沉痛的悔恨当中复苏过来,转而向我投来热烈的眼神,双手紧紧握住我,深情款款含情脉脉地说,“南,还记得我们的结义金言么?”

      “那么雷的金言,我就是进了棺材也能记得啊。”我含泪点头,这丫头手劲儿忒大。

      “那么,国庆捎上我,行不?”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勉强挤出两滴类似眼泪的东西,缓缓的,从眼睛深处流进了更深处。

      我讪笑:“没问题,谁让咱有言在先呢——有福要同享,有男人要共享。哎姐姐,您能别这么入戏么,上次还有人说咱俩拉拉呢。”

      见诡计已经得逞,杨青立马放手,拖着扫把向根据地走去:“不就小眼镜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得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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