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烙印》nicholas敏

12、再次交锋

　　“将他们绑了带出去。”

　　“你要干什么？”蔡婷挡住虚弱的陆晨曦，因为她看到了肖一圣那嗜血的笑容。

　　“女主角马上到了，难道不该出去欢迎一下吗？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我太兴奋了，我期待了多年的好戏，马上，就要在我面前上演了，哈哈哈哈！”

　　“哥，你放了曦吧，好不好？放了他！只要你放了他，我什么都听你的，真的！看在我为你做了那么事的份上，放了他，他是无辜的呀！”

　　“无辜？！他是陆晨阳的弟弟，怎么叫无辜？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做了她的弟弟！”

　　蔡婷连滚带爬地抱住肖一圣的腿，“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把她引过来，你就放了我们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蔡婷啊蔡婷，枉费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你只是我的工具，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带走！”

　　模糊之中，好像听到了阳阳的声音。

　　“陆晨阳，你终于来了！等得我好心急啊！”

　　“放了曦。”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这么冷静，佩服，佩服！”

　　“少废话！放了曦。”

　　“陆晨阳，你搞清楚，现在你是在我的底盘上，最好乖乖放下你的臭架子，不然我就让你最最亲爱的弟弟多几条伤疤，如同三年前的你一样！”

　　三年前？什么三年前？陆晨曦用力保持清醒，想听清他们的对话。

　　肖一圣走上前，“为了灭，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三年前我能那样对你，今天，我也能那样对你弟弟，左肩的伤口，很疼吧？肉被刀一分一分切开的感觉是不是很棒？要不是灭来救你，我一定会将你的肉一小块一小块的割下来，让你生不如死！”

　　阳阳的伤，是他干的？！

　　“说吧，想怎么样？”

　　“继续三年前的游戏，我好想在看你痛得嘶吼的模样。”舌尖划过嘴唇，邪恶的笑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不！不要！陆晨曦好想喊，可就是使不上力。

　　“曦，你醒了？怎么样？”蔡婷感觉到了陆晨曦的挣扎，关切的询问着。

　　“蔡婷，不要让曦看。”陆晨阳向前跨出来一步，扯下一只衣袖，放到嘴边死死咬住，为了曦，再大的痛苦我都能忍受。

　　被蔡婷挡住了视线，陆晨曦无法看到现场的情形，但蔡婷不住颤抖地身体，苦苦哀求的话语，沙哑的抽泣声都说明了一件事，阳阳，正承受着他无法想像的痛苦。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体，却在见到阳阳的刹那僵硬了全身。

　　二十几个强壮男人每人手持长鞭与棍棒，包围在中间的阳阳苍白地抵挡着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倒地，爬起，再倒地，再爬起，反反复复，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一步步迈进。

　　砰！陆晨阳重重地被摔在地上，溅起了一地的水。一滴水溅到了陆晨曦的嘴边，咸的，为什么是咸的？难道，地上的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盐水？！

　　难怪，阳阳倒地的时候总是死死咬住嘴里的衣袖，难怪，他们要用鞭子，难怪，阳阳的脸色越发的惨白。

　　发现了曦的目光，陆晨阳虚弱地展开一个微笑，然后更加坚定了眼神，硬撑着再次爬起。那个眼神，在告诉陆晨曦，她会救他，一定会救他。

　　顾不得身上的伤痛，陆晨曦拼命地开始挣扎，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他不该不听智的话，不该让阳阳冒险来救他。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明白智奋力阻止他的原因？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明白阳阳对自己的在乎？为什么他要那么狠心的伤害阳阳？为什么他那么没用，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害阳阳受伤，害阳阳陷入危险？为什么他从没为阳阳做过什么？只会一味地指责她，怪她，残忍的伤害她！他错了，他知道错了，老天，要惩罚就惩罚他，不要再折磨阳阳了！

　　“阳阳！阳阳！”嘶哑地喊着阳阳的名字，心痛得几近崩溃。“走啊！走啊！”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左肩的伤口早已经开裂，意识渐渐游离，不行，不能倒下，曦就在眼前了，马上就能救他了，撑住，陆晨阳，一定要撑住！

　　“不！不要打了！不要再打她了！”陆晨曦拼命想挣开绳子，“阳阳！阳阳！”趴在地上，慢慢朝阳阳的方向爬去。

　　左手已使不上力，眼睛快睁不开了，陆晨阳倒在地上，虚弱地喘着气。伸出右手，想要朝曦的方向努力向前。

　　肖一圣讥笑着走上前，“这么想在一起啊？我帮你啊！”一脚，陆晨曦滚下楼梯，倒在阳阳身边。

　　奋力爬起，用身体挡住还想踢他的脚，渐渐丧失的意识，仅残存一点点。

　　“阳阳……”心疼地看着冲自己想要微笑的阳阳，可此刻的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狠狠地踩在她脸上，毫不留情。口中的衣袖被猛拉掉的瞬间，一口鲜血紧跟而出，混合着身下的盐水慢慢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抓起她的头发，肖一圣狠狠甩了两个耳光，“你不是很能耐吗？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很高傲吗？你不是要救你这个亲爱的弟弟吗？他现在就在你眼前，起来啊！继续打啊！打倒了他们，你就能救你弟弟了，来啊！怎么不打了？”站起身，对着奄奄一息的陆晨阳一顿猛踹，“叫你抢我的灭！叫你蛊惑灭！叫你辜负灭！叫你对灭的爱不屑一顾！我看你还怎么勾引他！看你还怎么嚣张！”

　　“住手！”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震地耳边空气都有些颤抖。樱灭发疯似的冲向肖一圣，一拳将他打飞，轻柔地托起陆晨阳的头，脸阴沉到极至，“鬼！”

　　拎着医药箱，鬼迅速奔到她身边替她止血、缝合伤口，一见到伤口，焦急的眼眸立即被愤怒取代，“门主，抱小姐上去，地上是盐水。”

　　待鬼处理完伤口，樱灭一跃而起，抓狂地冲向肖一圣一顿暴打，用尽全力死命地揍着，即便是昏死过去仍不放过，他无论发泄多久，都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抱着晕厥的陆晨阳上了车，飞速往回赶，而身后的别墅，已然成了一片火海。

　　坐在客厅猛吸着烟，他不敢进房间，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将虚弱的她暴打一顿。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用药让他睡着，孤身一人去找死！要是他晚去一步，她现在还能活命吗？为了那个该死的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弟弟，竟一次又一次地拿生命去搏！而他该死的每一次都狠不下心不管她，火急火燎地去救她，看着她受的伤一次比一次严重，心中的怒火一次比一次烧地旺，却拿她无可奈何。该死，他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倔强不要命的女人？更该死的是，他竟毫无预警的爱上了她，无法自拔。

　　“曦……怎么样？”像前几次一样，陆晨阳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曦的情况。

　　樱灭和鬼听到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三个字，“死不了！”

　　陆晨曦几人每天都在门口哀求樱灭让他们见阳阳，可他们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从樱灭和鬼的神情不难看出，要不是碍于阳阳，他们早已动手，岂会留他们苟活至今。

　　“我想见蔡婷和智。”

　　鬼起身来到门口，“李智、贱人，阳阳要见你们，不许刺激她，不然我保准你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我呢？阳阳没说要见我吗？”陆晨曦焦急地拉住鬼，却被狠狠甩开。

　　“你还有脸见她吗？最该死的便是你！滚！”

　　是啊，鬼说的没错，他最该死，每一次，都是因为他，阳阳才会受伤，才会难过，是他，都是因为他！

　　“阳阳……”李智心疼地坐到床边，轻抚她苍白憔悴的脸颊。手指挡住她微张的唇，“你说的我都做好了，不用担心，现在，你只要好好养伤，快些好起来，其他的，我会处理，放心。”

　　艰难地扯出一个欣慰的弧度，视线渐渐转向焦躁不安的蔡婷。

　　“还不快过来！”李智一把将她拉到阳阳身边，“说话之前最好考虑清楚，想想后果！”

　　好明显的警告，蔡婷心中一个哆嗦，紧闭双眼，等待着审判。

　　“不要，告诉曦，你的身份，不要说出，真相，不要让曦难过，好好爱他、照顾他，他看上去很坚强，其实内心很敏感，很容易受伤。所以，拜托你，不要将事实说出来，就让他误会我，没关系。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曦的身边，受到良心的谴责，这，也是我对你的惩罚。”

　　蔡婷万万没想到，陆晨阳会说出这番话，她竟然宁愿让曦误会她一生，也不愿看到曦难过、懊恼、后悔、自责。泪，止不住往外流，她忽然明白了陆晨阳在酒吧说的那句话真正的含义。无怨无悔！在曦无数次的伤害她之后，她仍然处处替他考虑，处处替他着想，处处维护着他的幸福。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我答应你，这辈子，会好好爱曦，让他幸福！”

　　“智，你也答应我，永远，都不能揭穿她的身份，还有，回到曦的身边，你们，仍然是好兄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护曦。”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了，别说话了，你现在还很虚弱，一定要多休息，知道吗？”

　　“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樱灭在一边不耐烦地下逐客令，他见不惯阳阳对他们好声好气，他们不配。

　　“出去吧，我累了。”

　　“好，我出去，你听话，好好休息，赶快好起来。”

　　“鬼！”

　　“是。”鬼打开房门，将他们“请”了出去。

　　樱灭爬上床，将她的头轻轻抬起，靠在自己身上，调整姿势，好让她更舒服、更放松地依靠。“刚才浪费了很多体力，现在给我闭眼！睡觉！”

　　陆晨阳顺从地闭上眼睛，此刻的她，的确很累。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尽管已调养了一个多月，但陆晨阳的身体仍然很是虚弱，偶尔在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都能耗费很多体力，樱灭和鬼寸步不离地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