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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沈小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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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睁开疲惫的双眼,已经躺在医院的特级病房里,身上所有伤口都已经上过药。
一个年近四十的阿姨等在一旁,热了早饭,一碗白粥搭配几碟小菜,清淡爽口。
刚吃下一口,下唇隐隐作痛,韩冰又骂了一声“混蛋”,阿姨笑眯眯地收拾了碗筷。
DNA报告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韩老板的手里,病房门口阿七等人专人保护。韩老板夜夜陪护,痴呆地盯住韩冰的睡容。上天待他不薄,韩家原来有后。
清醒后的韩冰丝毫不震惊从天而降的父亲,“我早知你,父亲!”
韩老板眼角酸涩,声音哽塞。胡蝶,你究竟对我有几分情意?愿意生下我们的女儿,愿意温情呵护她成长,愿意告诉她真相,却不愿意再见我一面…….
是否那个看穿浮华黔首微笑的女子,他从来也不懂。
韩冰除了称呼它一声父亲,其余却不愿多说。终于老天爷安排他们父女相认,也许是母亲乐于见到的场面,生怕她要独自走完漫长的人生。
面前这个人到中年,依旧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温润气质的成熟男子,就是那个让母亲饱尽嘲讽余生沉默的人。但他不像一个父亲。
她见过一位同学的父亲身上是宽大的T恤加大裤衩,脚穿拖鞋,挺着啤酒肚,口含牙签,一手提着超市购物袋,一手被女儿挽着,沿着被夕阳余晖撒过的街道,慢悠悠地走回家。
滕子铭得空便来医院和韩冰吵嘴,阿姨取笑他们俩是一对欢喜冤家。
韩冰为此板了一天的脸,滕子铭想尽花招逗她,均无效。
这天病房里突然闯进了一个风尘味十足的少妇,阿姨和保镖都认识她,因此她没有受到阻拦。她自称是风月坊的老板,姓沈,听闻韩老板的女儿遭险,特此前来看望。
韩冰心底十分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借口,风韵犹存的沈女士想必是韩老板的红颜知己,因此看待她时表情既惊诧又幽怨。
阿七适时出现,将没来得及叙旧的沈女士带走。
韩冰盘问几次,阿姨松口说,“她以前是风月坊的头牌小如,和韩先生有过一段情……”
“阿姨,不必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
阿姨才松一口气,韩冰又问:“阿姨,您认为我父亲可曾深爱过我母亲?”
阿姨歉意一笑,答不上。
韩冰不知,同样答不上的还有病房门后的韩老板。
何为深爱?似乎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奈何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连几日韩老板都没有露面,韩冰没有细察这其中的缘故。
她让阿七带话说,自己的伤已无大碍,想回去给母亲上香,问他愿不愿意一起?
果然韩老板面带喜色地赶到病房。韩冰打破缄默,细说胡蝶生平的一些琐事。韩老板侧头倾听,时不时地流露一种慈爱。太阳西沉而去,他们一同注意到天边那抹绮丽的色彩,真是一个美丽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