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蝴蝶一样飞》苏姽婳

10、子琦

　　孤寂的夜，一弯残月。
　　韩冰独自伫立在窗边久久，月色分外明亮，即使没有路灯，依旧可以看见对面的马路，但空无一物。
　　阿姨站在韩冰的身后也有好一段时间，一连三天滕家少爷再也没有出现在那天马路上。
　　白天韩冰突然说要收拾行囊，前去国外留学，看样子三年五载都不会回来。晚上程昱过来一起吃了顿便饭，韩老板的死因仍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所有的事情陷入了僵局，前所未有的绝境快要打垮韩冰的决心。
　　第二天她又默默地在房间里等待，等签证下来，等留学手续办妥，等滕子铭的抉择。
　　出乎意外的是，滕子铭的未婚妻子琦前来拜访。
　　子琦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子，她挑在这个混乱时机前来给予对手致命一击，想要逼退韩冰。
　　韩冰显然没有任何精力应付她，谈判从一开始就是压抑的沉默。
　　子琦率先打破沉默，“最近几日，子铭在红日夜夜买醉，我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特意来找韩小姐……”
　　“来找我示威？”
　　“不错，恕我直言，子铭对你只是一时激情，这么说你可能不接受，事实上他早有几次前科，我相信这次也不例外，只有我才能守得住他！”
　　“子铭最后会回到我的身边！”
　　韩冰语气厌烦，“说完了吗？说完就走吧，我很累，阿姨，送客！”
　　子琦气白了脸，当下摔门而去。
　　韩冰在她走后，吃了一顿饱饭，洗了一个清爽的澡，耐心已经消磨干净，既然滕子铭至今不敢直接面对她，那么她自己冲过去好了。
　　凌晨一点半，韩冰满腹心事地等来了滕子铭，她要问他个明白？
　　自滕子铭走近大门，她的神经紧绷到最顶点。滕子铭歪歪斜斜地跨过门框，管家连忙上去搀扶，他很快便发现坐在客厅的韩冰。
　　客厅里灯光猛烈，他们把彼此看得非常透亮，谁也没有讲话，痴痴地对望。管家咳嗽一声，两人才回过神。滕子铭让韩冰到二楼等她，他要先去洗个澡清醒一下。
　　韩冰接着等，等他裹着睡衣出来，等他抽完一根又一根香烟，整个房间弥漫一股令人窒息的焦灼气味。
　　天快要亮了起来，没有开灯的房间，他们仍然把彼此看得透亮。
　　良久，他说，不知道。
　　那三个字触动了她紧绷绷的神经，突然间天崩地裂，恍若世界末日一般来临。滕子铭就在电石火光的瞬间不顾一切地冲向她，绝望地吻住她，如同饮鸠止渴。
　　“混蛋，混蛋，混蛋……”她叫嚣内心的愤慨，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她呢？他的父亲为什么对她的父亲狠心下手？这样的他们即便没有婚约的阻隔，没有多情总恼无情，还怎么相爱呢？
　　母亲说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到此时此刻痛不欲生方知爱着的滋味，她不能不正视。
　　“别哭，别哭……”他温柔地触碰，低低地呢喃。
　　苦涩的泪水阻挡不了欲望的奔流，滕子铭浑身滚烫不已，无比贪恋此刻的欢愉，一夜的欢好圆他一世的夙愿。天一点一点地亮堂，她的世界却一点一点塌陷于黑暗。
　　“你走吧！”他说尽了甜言蜜语，诚恳道歉，决意放手让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