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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神鸡?鸡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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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夕,别拿你的力量来做这些无聊的事,太浪费了。”白衣人终于将脸转向她,一张原本美得近乎不真实的脸上却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右边额角一直延伸到右唇上方,疤很深,仔细看甚至可能看到里面的骨。
“不,一点也不浪费,至少,它为我争取到了时间。”江灵夕跳下桌子,撑着桌面俯身看着他,鼻尖几乎与他的挨到了一起。
叹了口气,白衣人将椅子转了三十度,侧身整理桌子上的东西,便漫不经心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风定灵是什么人?”背对着白衣人,江灵夕又点起了一根烟,不过她没有往嘴里塞,而是呆望着烟头点点燃烧。
“一个天才中的天才。”白衣人沉默了一下,又补充道,“风家真正的唯一传人。”
“风离忧呢?如果我没记错,那女孩不是也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吗?”江灵夕的眼中,烟不断打着转,但她眼前的烟却是直直上升的。
“那不是风家的力量,而是第一把钥匙的持有人必需的灵力。”白衣人的眼神黯了一下,说这话时,手有意无意地抚了一下脸上的疤,“况且,那灵力在将风定灵那一魂一魄换回后,便自动消失了,现在的风离忧,不过是一个与别的世界没有任何联系的普通女人。”
“你还爱她吗?”江灵夕淡淡地问,面前的烟雾却有些不稳。
白衣人刚要开口,却又想到什么,沉默不语。
“你无法否认,因为你脸上的疤痕还在。”江灵夕的声音逐渐不平静,“纵然是她亲手在你脸上留下了那种封印,就算是她前生今世眼中都只有一个楚雲霏,不管她还是不是当年那个将自己献祭给神来换取埃及平和的圣女,即使她已经死了,你眼里眼外还是容不下别人……
“她爱你吗?你无法回答我,因为从她伤你的那一瞬,你看到了她破碎的心后你便混乱了所有的思考与判断的能力!
“澈,神究竟是什么?成为神的话能不能不再迷茫?
“澈,你眼中除了她还能有别的吗?“
“啪!”一声爆裂声,从冰澈后上方的花盆传来。
花盆碎了,一边藤帘很无力地垂了下来,接着,以这盆为中心,爆裂声很快向两边波开,一盆盆地碎,一帘帘地落。
江灵夕顿时感到手臂着火地痛,从内部撕开般。
一点液体从眼角滑下,滑到嘴角,咸咸的。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吗,冰澈?”江灵夕的声音微微颤抖。
不理会她的话,冰澈转过乌木桌,走至她跟前,一把拉开她的运动衣拉链,直至腹部,将她的右臂小心地抽了出来。
她右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那些蜈蚣似的东西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
“我告诉过你,别惹那个男人生气的!”冰澈的目光中透着一丝责备。
“如果我说我做不到呢?”江灵夕仰起头,洗礼的目光直对上冰澈的眼。
“灵夕,那只会伤到你自己!——”冰澈努力让声音显得平静。
“除非你决定带我离开!”江灵夕更加坚决地说。
“你知道那不可能……”
“那我的答复也是:不、可、能!”江灵夕说完抽回胳膊,重新传回衣服,拉链都没拉就要向外跑去。
“灵夕,”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柔媚,却令人背脊隐隐发凉的声音,“为什么不问问我呢?”
理都没理他,江灵夕径直跑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很静,静的让人心也突然静了下来。
甩了甩头,江灵夕向回走去,尽管从这里到家还有一段距离,但这里离“那里”很近。《神之泪》上映的地方。
像昨天一样,在人声鼎沸的电影院外买了一杯奶茶,含着吸管咕噜咕噜地喝着,走向同一个胡同,同昨天一样空无一人的胡同。
冷清的地方,将杯子放进垃圾桶,转身江灵夕看了一下表:得快点了,不然赶不上那班车——她可不想花钱打的回去。
“喂!——”一个有些尖细的男声从背后突然响起,江灵夕回过头,除了胡同口的公鸡和它身下的垃圾桶,什么也没有。
扭过头,刚要走,身后又响起那个声音,隐隐透着怒气:“喂,女人,叫你呢!”
江灵夕又回头,什么都没看到,低头,一只公鸡傲立在她身后,抬头看着她,它头是红色的,鸡头上有一个白色的空心圆,中间还有一点,脖子是橙色的,自颈以下到尾前,它身上将彩虹的颜色借了个遍,尾巴很长,是七彩混杂的那种,根根看起来都异常漂亮,只是合在一起看——怎么看怎么别扭。
但——是这只鸡在跟她说话吗?
“喂,见到神你惊讶地说不出话了吗?”公鸡以不可一世的语调问道。
江灵夕终于回过神了,她拍了拍公鸡的头,温柔地说:“小弟弟,发情的话那边有鸡场,自己解决,得鸡瘟的话那边的医院接受治疗,找死的话,屠宰场也不远,或者从这里出去,闯个绿灯……”
公鸡目瞪口呆地看着江灵夕说完话便转身离去的背影,继而清醒过来,急急地追上去,赶在胡同口飞到她面前张开双臂——哦,是双翅,挡住江灵夕的去路。
“好鸡不挡路。”江灵夕看都不看它,一脚踹在了公鸡脸上,直接踩了过去。
“喂!我不是鸡,是神诶!”
“发鸡瘟的家伙,烦死了!”江灵夕说着一把抽出了腰间的装饰银带,轻轻一甩,带子立刻变为一条银光闪闪的银鞭,她随意向那只又目瞪口呆的鸡神甩了一下,鸡神,额,是鸡脖,就落入江灵夕手中,江灵夕这才收好了腰带,又系回去。
叹了口气,江灵夕招了一辆出租车,,抓着那只还在挣扎的鸡,坐了进去。
“@@小区。”江灵夕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没注意到后视镜中,司机那双幽深莫测的眼。
“喂,鸡神或者神鸡,既然你是神,就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命运!”江灵夕将那只倒霉的神重重地扔到了旁边。
江灵夕好笑地看着他扁扁嘴,斜睨着自己开口了:“命运吗?我不知道哎!我只是刚到这个新生成的世界来找我的老婆的,至于你说的命运,除了死过四千多年的神王,谁也无法知晓。”
“神王,那是什么?”
“是……呜呜呜……”公鸡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用那绚烂得有些过分的翅膀,“差点说漏嘴!”
江灵夕一手揪住鸡冠,用力扯了起来,公鸡痛得嗷嗷叫。
“哇啊!你竟对神这样无礼,不怕遭天谴吗?!”公鸡吼道,用力想要挣脱江灵夕的手。
“怕的话我就不叫江灵夕!而且你都说了,除了神王没人知道命运,那不就意味着天谴也是骗人的把戏!”江灵夕继续揪,揪,揪。
终于,公鸡被揪得只剩半条命时,叹了口气:“唉,神落海上被人欺!”
“为什么不是上海?”江灵夕脱口而出。
公鸡眼中突然闪出迸出一道奇异的光,惊讶,喜悦与明了交织在一起。
“是啊,为什么不是上海呢?这个新生的世界。”公鸡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