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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疑点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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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至此,青竹目光不自觉的飘向白鹊,脸上又是一红,慌忙收回目光,把话说完:
“先是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其味道倒是很像金陵国特有的一一一种名叫龙引草的野花。它长于金陵国白积山的鳄鱼潭边,是种名贵而难得的药草,据说极难采到,属下也仅有一次机缘得以相见。如今想来那异香定是种迷香...只是,属下还不能十分肯定这香与龙引草两者是否有关联…再来就是,看到白鹊正在熟睡。”
听完青竹所说的话,尚义珺挑了挑眉梢,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看气氛有些微妙变化的白、青二人,才开口问向白鹊:
“你在勋国府呆的这些日子里,朱孟长可见过什么人没有?”
“白鹊只见过程大人与璟王府的小世子经常來往来于府中,其他人的话...倒是有一回,无意中在后门,看到有个脸生的小厮来找太傅,然后太傅便匆忙跟他走了,连轿子都没坐。嗯...因为,公子吩咐过,白鹊不能擅自离开那个院子,所以便没有跟出去…白鹊失职了...还请公子责罚...”
说完,白鹊怯怯的垂下头。
尚义珺看着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失笑道:
“好个白鹊!既然你都说了是你家公子“我”的吩咐,你不出那院子自然是没有错的,为何还要假意请罪呢?还是说…你想借此让我免了你因睡懒觉而误了正事的责罚?”
“公子...白鹊知错了。”
白鹊面露委屈,眼中已蓄满泪水。
“请公子撤回罚令,这次错不在白鹊。”
青竹眼中焦急,急忙出声求情。
“哦?她既然无错,又为何请我责罚呢?”
尚义珺扬起脸垂眼看他,声调渐高。
“这...属下不知,但属下定会找出使用迷香的贼人!”
若是白鹊真有什么意外的话,自己真是...
想到这,青竹顿觉一股寒意袭来,便不敢再想,心里满是后怕。
“你们有没有觉察…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责罚白鹊的话。看看你们俩个,一个自认为聪明,绕着弯儿的为自己避罚;一个又过于冲动,事情不想完全便急着英雄救美一一这还叫没错?”
尚义珺依旧笑的春风送暖,口吻却逐渐冰冷,更带十分严厉。
白、青二人皆是一愣,马上面露愧色,对尚义珺的话心服口服。
“请公子责罚。”
两人毕恭毕敬齐声说道。
“噗...”
看着脸色一白一青的两人,尚义珺突然嗤笑出声,又想起床上的睡着人,赶忙止住。
“你们啊,一本正经的,还真是开不得玩笑,呵...甚是无趣得很。”
他下意识的看向床上躺着的身影,轻笑一声,又正色道:
“责罚嘛,就不必了,不过以后遇事可要三思而后行,不是谁都像你家公子我这般一一深明大义的。”
白鹊、青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暗自吁了口气。
“是,属下谨遵教诲。”
两人又毕恭毕敬齐声说道。
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脸态度端正的属下,尚义珺挫败的摇了摇头。
“公子,属下还有一两事不明白。”
青竹皱了皱眉,向尚义珺开口问道。
见尚义珺对自己微微鄂首,便继续说:
“既然白鹊连续几日都被那贼人施以迷药,为何这会儿才见他动手?还有...为何偏偏把人送来这里?”
“此人即能悄声无息的避过白鹊下迷药,功夫自然不可小觑...只可惜他万没有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比他更技高一筹。前几日没能得手,定是他不得不与后来者纠缠,才错失良机。”
尚义珺嘲讽的讥笑一声,眼中竟带着不能抑制的兴奋。
“那...公子认为,这次得手的应是哪一个?”
青竹心中疑问不见少反而多。
“你公子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尚义珺自嘲的笑了笑,扫了眼火苗正苟延残喘、剩下的那星点红烛,正色道:
“无论是谁得手,她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试想,谁会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转手又送与他人?所以,照目前来看,怕是这两人谁都没能得手!”
“!”
白、青二人惊的是面面相觑。
“莫非还有第三人?”
白鹊缓过神来,急忙问。
“是不是有第三人、又为何把猎物送来这儿...这几日里一一自会有定论的...”
尚义珺脸上神色淡然,口气透着十分肯定;又似是想起什么,抿了抿嘴唇,思索一阵,方才说道:
“先说到这儿吧,差不多也要天亮了。”
边说边向木床方向走去。
“那她呢?”
白鹊指着床上的人,问。
“先留在府里,有她在,自然能让某些人自动现身。”
尚义珺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睡着的人抱起,圈在怀中。
睡梦中的人,在他怀里不老实的动了动,换了一个似是比较满意的姿势;将头靠在他颈窝,嘴里喃喃两声,像是梦呓,才算安静下来。
“她像是失忆了。”
尚义珺垂眼看着怀里的人,戏虐的笑笑,同时满意的听到白鹊惊得倒吸了口冷气。
“既然她说她失忆,那我们也只好陪她一起失忆了...”
说完径自飞身跃起,在半空中一闪,便不见了影踪。
白鹊,青竹二人面色郁郁的相视片刻,也一前一后相继消失。
整间屋子在他们消失的瞬间,也同时陷入一片黑暗。
其实所谓的密室,只要张银梓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在离她头顶不足八尺的地方,正开着一个一一明显的、甚至明显的过于赤裸裸的一一地窖门...
“白鹊。”
从贴满喜字、尽是红罗绸缎房间里转身走出的尚义珺,轻轻带上门后,转头低声对站在门口的白鹊说道:
“你不必再回勋国府,我会另派人去调查此事...还有,你还是继续跟在她身边,不得再有差错。”
“白鹊知道...请公子放心。”
白鹊低眉顺目的回答。
“好了,都去歇着吧。”
尚义珺刚走两步,又停下脚,对跟在身后的青竹说:
“天亮以后,随我去趟宫里。”
说罢,也不等青竹回应,自顾自的走了。
这一晚,尚义珺算是不能阖眼休息了一一他刚随便找间客房和衣躺下,便听到有丫头在外面低声叫他,语速又快又急。
他暗自叹了口气,一掀被子,走出房间。
“少将军!郡主她...她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