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绕青梅》仪歌

25、二十五 奖励

　　许连生孩童时轶事一则

　　许连生家中亲戚不少，父母双方家中子女都多。突有一段时间，他每次看到秦小软来找她就眼神示意她快快闪人，秦小软为此纳闷不已。

　　几天后许连生亲往秦家找小软，“我那位哥哥说，男生不好和女生玩，会耽误自己的。”秦小软似懂非懂，“那你以后都不同我玩了？”

　　许连生看着她，认真皱眉想了想，“不会呀，以后我那个哥哥来家里玩，你就不要来找我好了。”

　　秦小软笑笑点头，心想，嘿呀，难得他居然也学会了阳奉阴违。

　　此后，秦小软看到那位哥哥即在门口张望而后闪避。

　　八月份学校补课，所有高三学生返校，独霸整个学校大半个月。秦小软因而觉得学校格外安静，心也跟着沉静，用的下心来学习了。

　　九月份高三开课，秦小软半清醒半迷糊的进入紧张的倒计时备考期。一月一次的月考把许多人折腾得不成样子，秦小软貌似总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应该更紧张点。

　　十月的一天中午，已经不怎么热了，而且假期也缩了水，只剩不到三天。那是十一国庆过后的一个大中午，秦小软有题目怎么也做不出来。她是那种，我可以一年不做作业没问题，但如果做了，做不出来就格外痛苦的类型。

　　于是她决定去骚扰一下邻居家某位大侠。

　　悄悄摸摸爬上楼，溜进房里，某人躺床上正悠闲睡觉。秦小软极度不满，为啥自己这么辛苦奋斗的时间，他却和以往一样午睡呢！太不公平了，秦小软摇着头靠到床边扒着床沿望睡着的人。

　　许少轻轻阖着眼，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而闪动。秦小软看了一会那张脸，怎么小时候还不觉得，长大了会长得这么好看的？记得小时候自己长得很可爱的，有一年夏天爸爸拿着新相机喊他们照相，那天她打着赤脚，许呆穿着拖鞋，爸爸因此说了她不穿鞋，但她记得那张照片是因为她很白，许呆当时晒得可黑了，弄得脏兮兮的。

　　怎么看都是她比较好看的。

　　一晃就发现他越发帅气起来，自己却反而长得普通大众了，此后再不愿和他纠缠着被人开玩笑，总觉得像是亏待了他似的。

　　秦小软伸出手去想碰一碰那张脸，好像小时候都不怎么在意这些，八岁那年春节还一起看电视最后躺床上一起睡了，那时她怕冷，一手抱着身边的人，一手捧着他的脸。据说后来两家的妈妈要抱开时，她死死不肯撒手，硬是把许呆抓醒了，她自己却睡得仍然香甜。

　　许连生攸然睁开眼，“做什么？看够了没？”

　　“吓！”秦小软大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没看够又怎样？”还没见这人这么自恋过，秦小软自认没什么私心，因而心下不乱，就是吓了一跳。

　　许少勾起笑，“没看够再让你免费看一会。”

　　“切！谁稀罕。”秦小软看他带笑的嘴角，忍不住骂道，“大少爷你今天怎么没睡着，有心事？”

　　许少看她一眼，没说话闭上眼开了口，“是有点事，挺烦。”她既然知道他中午都会午休，还跑过来干什么，莫不是想做些只能在他睡着时才能做的事。

　　“是什么事，你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秦小软笑了，原来他大爷也有做不成的事。

　　“哦…秦小姐能帮我什么？”从小到大，她不帮着添乱他就谢天谢地了。

　　秦小软听出他口气里的轻视，哼了声，“虽然我很多东西都不灵，但有些方面我还是很灵的啊，你说说看嘛。”

　　许连生想了两秒，倒真想起来她灵的地方，坐起身来，下了床往桌边走过去。秦小软也屁颠屁颠跟着过去坐在了常备的她专用的凳子上。

　　许少推过去一张纸，“看看。”

　　“这是什么？”秦小软看着上面的线谱下面的文字，咦咦咦，画的好漂亮，想来出自某只手。许少笑笑，敲敲桌子，“曲谱和词谱。”

　　“要我做什么？”秦小软翻过来看到反面是空的。许少嗯了声，“填词。”秦小软手里的东西就落在桌上，填词？！开玩笑吧，她哪里做过这种事。“你语文和作文不是都挺好吗，我相信你。”许少起身去拿吉他，想到什么，又说，“填的我满意了，有奖励。”

　　奖励？秦小软有点乐了，看他拿了吉他坐过来弹了曲子，很好听，虽然看不懂线谱。“什么奖励？奖励是什么？”

　　许连生笑着看着她不说话，看她急了才招招手让她靠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结果秦小软听完腾的站起来，“流氓！乌龟王八！坏蛋！”这么骂了几句，再也卡不出更伤人的话，秦小软抓着谱子冲出了房间下楼去了。

　　许少在房间里笑，虽说被骂了，但她居然不忘了把谱子拿走，真是高人。

　　结果那首曲子是学校元旦晚会上，许少和时少一起表演的节目。许呆弹吉他，时轻衣弹钢琴，一个正脸一个侧脸，台下的女生都看直了眼。秦小软缩在人堆里听歌，觉得还是轻衣唱歌比较好听，某人声线太冷了，不够温情。

　　更让她跌破眼镜的事立刻发生了，一曲终了，许少扶了扶身前的立式麦克，“如果有人喜欢这首歌呢，可以在本班找人统计了报给时轻衣，我们刻了磁带，一盘是五块钱，凑个整数。”

　　他他他他他……他居然还干起了卖钱的勾当！

　　晚上他们是走回去的，有点晚了，路上有点黑，路灯似乎都快坏了，尤其进了自家小区。秦小软问他卖钱是当真的么，他就笑着递给她一盘磁带。秦小软接了迎着光看，正面贴着一张纸写着——作曲：许连生；作词：秦小软；演唱：时轻衣。三个名字排在一起，不过秦小软下意识只注意了前两个名字，摆在一起居然很好看。翻过来反面贴着的纸上写着歌词。

　　“再送我一盘吧。”秦小软得寸进尺。

　　许少点个头，“你把手里那盘拿给苏执，过几天我拷了再给你。”反正他们两家离得近。

　　秦小软嗯嗯点头，又听到有人说，“对了，我说过要给你奖励的。”

　　秦小软猛的止住脚步，他居然不是开玩笑的吗！为什么又提起那一遭！许连生也随着止步，微微俯身下来，“这样高度可以吗？”

　　秦小软鼓着腮瞪着他，他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就算她漏了陷让他看出来自己喜欢他，又怎么滴，他有必要这样捉弄她么！许少轻轻环住她的腰，“别摔倒了，快点，别让我等急了。”

　　什么啊！秦小软脸瞬间红透了，干嘛那么莫名的好像一直这么亲热的样子，从初中后他就没抱过她了。“谁…谁…谁说过…要，要……”说不出口，这个无耻的人，是怎么说出那种话的！

　　那天许少口中的奖励是这么一句话——若是你填的好，我让你亲我一下。

　　许连生勾着笑其实不怎么着急，“那你要不要呢？”

　　秦小软僵在那里，想不通他在玩什么，既然那么干脆拒绝了苏执，那是为什么给她机会占便宜？就因为他们十几年的感情？他在同情她？怎么都不通。

　　虽说想不分明，但面前俯身下来的脸太过诱人，眼底的神色也勾人犯罪，秦小软垫脚在他唇上碰了下。“不是这样的吧？我教你。”许少这次反映极快，把要缩回去的人拉回来，含住她上唇，做出引导她跟着学的样子。

　　秦小软一边跟着他的举动，一边腹诽，他是从哪里学会这种事的，坏蛋，而且，开始说的不是亲一下吗，这个不是亲的范畴吧！不过下一秒她就忘光了，原来男生的唇瓣也是一样柔软，不过和自己咬下唇感觉差很多。直到许连生把舌伸进她口里，激情一瞬间点燃，秦小软再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更靠近他，紧紧抱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嗯…嗯……”秦小软不知是抗议还是为何，轻声哼哼着。许少松开人的时候就看到她痴痴看着自己发呆。

　　“怎么了？”许连生俯身去，结果秦小软就伸手挡住了他的唇。搞什么？

　　呜呜呜呜，她已经不要再占便宜了，再说了，就算喜欢他，就算现在占尽了便宜，反正也是不属于她的东西，他算是干啥嘛，讨厌死了。

　　许少拿开她的手，“不喜欢？”秦小软摇头。那就是喜欢的意思吧？许连生想，这真是难想通的女儿心啊，原来她也有如此矛盾复杂的时候，他居然看不穿她在想什么。

　　“反正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都忘记了！”秦小软这么发表宏论，大步往前走，然后扑通就摔倒了。

　　许连生在后面呆了下，喂，她什么时候开始走路都会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