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 究竟是谁》恍若隔世at

4、相遇4

　　强盗的眼神瞬间盯住了唐三藏，眼神里成分最多的并不是求生的渴望，而是诧异。
　　不就是叫了自己一句师傅吗，至于如此？可是他们怎么处罚，杀了有些重，放了只怕还要害人……
　　虽然自己管不了所有的恶事，但是眼皮底下力所能及的多少还是该管管。
　　“有没有什么保证他们再不抢劫的办法？”
　　“有啊。”孙悟空毫不犹豫的点头，眉眼间带着笑意，手一翻，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药丸，让他们吃了。
　　强盗们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准备离开。
　　“慢着，亏你们机灵，没将药丸含在嘴里企图蒙混过关，所以我不杀你们。但是都在这儿给我站一刻钟，等到药丸化开，你们吐不出来了再走。”
　　“那是？”
　　“你听到我师傅说什么了，再动武是什么下场，你们心中有数。”
　　强盗看了一眼唐三藏，嘟囔道：“是。”
　　强盗们乖乖站了一会儿，终于被放走了。
　　孙悟空扭头：“师傅，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没有，你们都是这样。”
　　“那药丸是假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唐三藏愣住，半晌才说：“你在外人眼中竟这么可怕！”
　　“我不可怕，但我的身份可怕。”
　　“你……”
　　“师傅觉得过去的身份很重要吗？”
　　“……不，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过去的，就过去吧，只要别忘记就好。”
　　孙悟空的表情微微有些古怪，很快又变回正常：“现在我的身份就是师傅的弟子，我唯一想要努力做好的，也只有这个身份。所以，师傅，千万别做我的敌人，也别讨厌我。”
　　“当然。”唐三藏终于明白，原来孙悟空是个缺少安全感的人。
　　“现在这么说很容易，只希望师傅心中所想也是如此，过段日子仍是这么想。”
　　“我不会做你的敌人。”唐三藏不知为何，总想分辩什么。
　　“但愿如此。”孙悟空微笑，随后转过身轻轻叹息，“师傅，你可是我这世上关系最近的人了。”
　　真是沉重的名头，只是自己，承担得起吗？唐三藏微微皱眉。

　　观音再来时孙悟空也在，观音见了孙悟空，微微颔首：“五百年未见，一切安好否？”
　　孙悟空微微笑道：“好是好，只是与往昔不同，现在我有了师傅。”
　　这逻辑通吗？简直是人家问你吃饭没，你说你喝水了。唐三藏忍不住想着思维方式奇怪的孙悟空，一阵无奈。
　　“这次来，我是找你师傅说点事的。”
　　“需要我回避吗？”孙悟空说。
　　“请便。”
　　孙悟空笑了笑，倚着树站着。
　　“你对他还满意吗？若不能接受，我便替你换几个徒弟，备用人选很多。”
　　“不必，他很好。”唐三藏说。
　　“千万不能片面的看待任何事物，我说过，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我知道，他曾经大闹天宫，强销生死薄，偷御酒蟠桃仙丹。”
　　“那都是小事，重点不在这儿。你若想要当他的师傅，就要承担这一切。你还是知道些好，这些我就不细说了，你来说吧。”观音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孙悟空说的。
　　孙悟空看了看唐三藏，闭着眼睛：“我干了什么坏事……多了，哪里说得完，说哪方面？”
　　“杀人方面。”观音说。
　　孙悟空睁开眼睛，说：“是说我杀了无数天兵，还是灭了妖界十族，还是把幻界风霜小筑毁了，还是将地狱闹了个底朝天？”
　　“这些就够了，玄奘，你能接受吗？”观音说。
　　“……能。”唐三藏回答，只是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不是有些慢。
　　“如此就好。”观音也是一笑。
　　孙悟空轻轻一笑，有些懒洋洋的：“师傅，我等一会儿没关系，只要我等得到。”
　　“平日里对你承诺的人似乎都没能实现承诺。”观音开口。
　　孙悟空没说话。
　　“你身上的伤口和禁制便是很好的证明。”观音不紧不慢地说。
　　“你还知道些什么？”孙悟空盯着观音。
　　“很多，因为当初我在场。”
　　“那是谁？要杀我的人是谁？把我关入五行山的是谁？在我身上下了禁制的又是谁？！”
　　“不能说。”观音淡淡的说。
　　“那是我的记忆，你们凭什么擅自决定，让我失去将近三百年的记忆！？”
　　“因为你想活，这是代价！”
　　“你们没权利也没资格。”
　　“可我们有能力。”
　　孙悟空突然就摔倒了，毫无征兆。
　　观音深吸一口气，看着唐三藏：“这种情况以后还会遇到，你不要引导他回忆过去，否则就会触动禁制让他昏倒。”
　　“我能做点什么？”唐三藏看着孙悟空，真的如同虚弱而造成昏迷一般，没什么特殊地方。
　　“转移话题吧，如果迟了，干脆就念经吧。”
　　“念经？他都这样了我还念经？”
　　“你不得不承认你做不到更多，”观音叹气，“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其实，念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孙悟空听到他的声音。
　　简直是匪夷所思的故事，唐三藏想。
　　孙悟空没一会儿就醒了，只是完全像大病初愈一样，走路都不稳。
　　他的身份并不简单，至少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可是，说他会犯下无数恶行，怎么觉得同样不靠谱？
　　唐三藏轻轻叹息，树叶间投下斑斓的阳光，洒在身上，正是春意盎然的季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