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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继续前进 ...


  •   “开什么玩笑,波拿巴从来就不是蒙克,他绝对不会这样做。”我淡淡的笑,继续啜着咖啡。
      “但是您会让他同意的,不是吗?您告诉我您想要什么,我想我可以代公爵答应您。”利维埃显然早就考虑到我会这么说,一席话说得格外胸有成竹。
      “我不是靠这个来提高我的价码,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先生,波拿巴他不会把权力的剑柄交出去的,他现在已经拥有了整个法国,区区的年金或是一个贵族的爵位怎么会让他放弃到手的一切?”
      “王朝终究会复辟的,到时候您会什么也留不下。”利维埃显然也急了,说话失了翩翩的风度。
      “我和您的观点正相反,我不认为王朝会再度建立,法兰西并不需要一位国王。”我微笑着看着咖啡袅袅的香气,想着在不久的未来,法兰西将会迎来它的第一位皇帝。
      “您这是大逆不道!”利维埃的手指痉挛的抓紧了咖啡杯。
      “这是大革命以后了,先生,法兰西已经是共和国,或许我该叫您一声公民,”我讥讽的挑起唇角。“没有国王,也没有所谓的大逆不道。”
      目送利维埃离开,我默默的坐了很久。我亲手割裂了自己和过去的最后一点联系,现在再没有什么能维系我和革命前那个浮华生活的关系了,我的父母,我的恋人,甚至是我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他们都离我而去,我一回头,才发现似乎我只能选择依靠拿破仑,无论我多么不甘心,我也只能选择依靠他。
      走出咖啡馆,我一步一步向拿破仑的公馆走去,那条路那么长,长到让我迈不动步伐。而这一次,路的尽头没有人会等我。
      “我颁布了一项措施,我要阻止他们继续逮捕有保王嫌疑的人质。要不然你会很危险,我可爱的小兰斯。”这天,拿破仑拥着我微微笑着。
      “我不胜荣幸,将军。”我笑着,笑得十分甜蜜。我听从了富歇的建议,开始刻意的博取拿破仑的欢心,而且发现这件工作出乎意料的简单。拿破仑似乎很容易满足,甚至只是我为他倒一杯水都会让他笑起来。而约瑟芬开始变得拮据,因为拿破仑不再热心替她还债,而且富歇有一段时间没支付给她薪水了,因为她现在实在提供不出太多有关拿破仑的情报。
      “叫我拿破仑。”拿破仑轻轻吻了我一下。我应景的咯咯笑了起来。要知道拿破仑可不是为了我才采取上面提到的措施的。
      对有保王嫌疑的村庄拘捕人质和累进税制,是督政府在1799 年夏天采用的,本来是用以抵挡外国入侵与粉碎内部叛乱的临时措施,但是经历过大革命的恐怖的人们自然而然的认为它们代表了一种永久性的恐怖政策。废除这些做法可以大大加强了新的执政府统治。拿破仑不过是在有意向我献殷勤罢了。
      这个时候,西哀耶斯精心构筑的相互制衡的宪法已经被拿破仑篡改的面目全非。大选长变成了大权独揽的第一执政。而第二、第三执政变成了附加的冗员,尴尬的挂在法兰西这家大马车的车轮边上。除了表示对平等精神表示让步和掩盖□□体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而这部被改动的宪法于 1799 年 12月15日颁布,并以公告形式提交法国人民,要求他们接受。在1800年年初举行的公民投票中,法国人民以压倒多数——3001007 票赞成,1563 票反对——接受了这部宪法。
      而西哀耶斯和迪科辞去临时执政之职。西哀耶斯更是由于制宪工作上的功绩,由国家奖给了他克龙庄园。我忍不住在猜想他到底是以什么心情接受了这座表面上的庄园,实际上的不问政事的通知书。我找机会去他那里坐了坐,但什么也没从他嘴里挖出来。或许就是他的谨慎和超然物外,才让他躲过了一次次的政治风暴,一直安然的活到了1836年吧。
      接替西哀耶斯和迪科的两位新任执政是康巴塞雷斯和勒布伦。两个人中我更喜欢康巴塞雷斯一点。他是一位博学的法学家,同时也是一位精通人情世故的人。虽然他曾经投票赞同处死路易十六,但他后来处事却极为温和。他的法学知识很让拿破仑欣赏。
      而塔列朗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外交部长的位置,收到了想要的报酬,我想这只老狐狸一定很满意。贝尔蒂埃取代了贝尔纳多特,成为了陆军部长,我想拿破仑一定是希望他能以其埋头苦干的精力致力于军务。吕西安也受到了酬谢,内务部长的位置想必会让他感到高兴。而我获得的就是在这些人中自由出入的权利,我想富歇是对的,这些男人们的勾心斗角要比女人之间的叽叽喳喳有意思多了。我迷恋那种感觉,每当那些人看着我,露出吃惊的表情时,我就会忍不住笑起来,拿破仑总说那个样子的我是最迷人的,或许这也是他对我越来越宠溺的原因之一吧。
      至于保王党的问题,那的确是个大问题。利维埃和我见面那件事,我仔细的在拿破仑面前将它掩藏起来,但对于富歇,我倒是没有隐瞒,反正他总会知道的。
      不过说起来,拿破仑对待流亡贵族的确是很宽容的。他欢迎那些人回到法国。比如1791年的立宪派人士,甚至是公开的保王党人,都被欢迎返法,在果月政变中流亡国外的人也有许多人回国。而他同时规定逃亡国外者的名单上不许再增添新名字。这种宽容政策逐渐扩大到了宗教方面,甚至是那些在雾月反对过他的人。戈伊埃获得了释放,已决定要被送往瘟疫流行的法属圭亚那的代表也留在了法国,置于警察的监视下。
      但即使是宽容的政策也很难让最坚定的保王党归附。其中最麻烦的就是两个地方,一是在诺曼底,一个有勇有谋的领袖弗罗泰领导着一大帮不满分子。但另一个地方要比他们还麻烦,那就是布列塔尼的“舒安分子”,他们由农民领袖乔治•卡杜达尔领导的。
      卡杜达尔只有只有30岁,但他身材魁梧,有勇有谋,为人热情。要是在拿破仑没有返回法国前,一个波旁王室的代表人物在布列塔尼登陆的话,那么保王党很可能提前把督政府推翻。
      而雾月政变的消息使保王党人踌躇起来。很多人都抱着和利维埃一样的想法,他们都认为第一执政会把国王请回来,而拿破仑也很巧妙地助长这种想法。那就是讲和。但是那些形形色色的会谈并没有取得什么具体成果。
      但他呼吁教会停止内战的呼声深深打动了一个叫贝尼埃的神父。他在叛乱分子的宗教会上占着优势地位。他利用自己的地位劝说一些不那么好斗的领袖接受了拿破仑的条件,当然这些领袖里不包括卡杜达尔和弗罗泰。他们达成了一个安抚和约。虽然卡杜达尔大发雷霆,拼命想破坏停战协议,但这没有用。而弗罗泰的结局也能说明拿破仑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被指控为阴谋叛变,随即被送到军事法庭受审,接着被枪决。
      “小兰斯,我要让所有的舒安分子的首领到巴黎来,你有没有把握开一个可以招待他们的沙龙?”拿破仑摸着我的头看着我戴上繁复的首饰。
      “您要请那些贵族吗?”我盯着镜中的自己,微微笑了,“其实塔列朗先生会比我做的更好。”
      “但我认为沙龙不应该由男人来主持。”
      “既然这样,”我晃了晃手中的钻石项链,“我可是要报酬的。”
      “说吧,想要什么?钻石,珍珠,还是黄金?”拿破仑笑眯眯的吻了吻我的指尖。
      “杜伊勒里宫里,我要有自己的位置。”我淡淡的挑起了眼睛。富歇,我正在朝你指给我的目标前进,而且似乎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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