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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   他们说间谍是世界上第二古老的职业。不知何故Severus Snape对此一点儿也不感到安慰。[1]

      音乐实在太响了,他的饮料难喝到死,而他被迫穿上的那套该死的行头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努力不去对酒吧里的其他顾客冷笑。每次他觉得尴尬的时候都不得不提醒自己:他现在不是Severus Snape。非常重要的任务。不能让Dumbledore失望。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

      此刻坐在酒吧里的他正在脑海里将一切可以想象得到的痛苦折磨施加到那个想出这个主意的人身上——害得他要穿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待在这个特别的接头地点。这都怪Black,那条肮脏的杂种狗。昨晚的会议上Dumbledore安排这个任务的时候,那个混蛋笑得像个疯子。

      “但是Snape,”Black当时说,“你知道你会喜欢它的。据我所知去年□□晚会上你的女装赢了个满堂彩。”

      “而且他还有把好嗓子。”Minerva McGonagall说,“‘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巫……’”她嘶哑的声音让Severus想到一扇吱吱作响的老门。

      “他穿裙子的样子真是好看啊,”Rolanda Hooch补充道,朝Severus挤了挤眼,后者瑟缩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刚刚生吞了一只柠檬。

      “真令人难忘,Severus,”Dumbledore说,“假如我能再年轻个五六十岁的话……”

      “我当时喝醉了。”Severus沉下脸,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色迷迷的Dumbledore勾搭自己的情形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下一次看见Black变形的时候我一定要石化他,然后把他剃得像只得了选美冠军的狮子狗。Severus想着,一边试图将裙子同时拉低和提高一点。他试着向周围的人微笑,免得脱离自己的角色,但他确定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就像面部肌肉严重抽搐。

      在喵喵俱乐部[2]这个地方,似乎没有人关心你是谁、要做什么,只要在滚蛋之前付账并且没杀人就可以了——要杀也别在店里杀。从那些醉鬼们的表现来看,就算有个除了苍蝇什么都没穿的老巫婆[3]从坟墓里爬出来在他们身边大跳探戈,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这个俱乐部似乎想要再现某个无论以巫师还是麻瓜的眼光来看都十分黑暗的年代。他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要去模拟一个战火纷飞的时期,那都是半个世纪前的事儿了,而且大多数人都想遗忘它。对于这个问题Severus没有多想;大多数时间他都没法理解周围人的想法,更不用说这些穿着和习俗都如此怪异的外国人了。

      几个小时前他到达柏林,见了Niedermeyer——一个打算逃亡的前食死徒,而且似乎打算把自己的背叛作为给前同事们的赠别礼物。六年级暑假的时候,他作为交换生和Severus在霍格沃茨见过面。Niedermeyer是个多疑的偏执狂,不愿将任何信息交到不认识的人手里。于是除了Dumbledore以外——没人甚至敢想象一下让他做这种事——Severus成了唯一的选择。

      Lola——原来的信使,负责将Voldemort的指令传达给德国的追随者——被她身患绝症但非常富有的姑姑留在了巴登巴登[4],因而无法完成这次传信。尽管有点恶心,但Severus相当确定自己可以接下这个任务:带着复方汤剂到Lola的房间里;去俱乐部;和Voldemort的使者见面;将Niedermeyer提供的信物徽章交给对方;拿走Voldemort给她的羊皮纸;带着羊皮纸飞路回家然后幻影移形去总部,如果自己还活着的话。

      “这个Lola是个什么样的人?”Severus问道。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是了,跩。Lola是个跩人。总是兴高采烈的,话很多。”Niedermeyer微笑着连连点头以示强调。

      是啊,听起来跟我还真是像呢。Severus阴沉地想。

      “她是做什么的?”他又问。对面那个高大的金发巫师看起来显得很困惑。“我的意思是生计,她靠什么吃饭。”Severus问道,但话一出口就立刻后悔了。

      “这个啊。玩扑克,”Niedermeyer说,“而且玩得很好。Lola有一双非常灵巧的手。她从不失手。”Niedermeyer对他眨了眨眼,但这有可能只是一下紧张的抽搐,或者他单片眼镜的反光。

      “我不需要表现出那样的能力,我希望?”Severus说。扑克?因为制造魔药的需要,他确实手法灵活无人能敌,但从四年级起他就再也没有玩过任何纸牌游戏了。不管怎样,他假定爆炸牌并不是Niedermeyer的重点。

      “不不,别担心Severus,今晚没有游戏。你只要等着信使过来,把令牌交给他,然后拿到羊皮纸。”羊皮纸上有一份名单,包括了英国魔法部里支持Voldemort的人和其他食死徒。对Voldemort的德国支持者来说非常有用,而对凤凰社而言则攸关生死。

      (以上由Alpacino翻译,fiammanda修改。)

      Niedermeyer接着用指示和呼吸烦他——他的口气足以让炸尾螺感到羞愧。他一有机会就从Niedermeyer神经质的不知所云和口臭中逃了出来,立即赶到Lola在城里时住的地方——一家便宜的小旅馆里一个肮脏的小房间。

      Dumbledore,我希望你会感激我为凤凰社做出的牺牲。他一边想着一边小啜了一口随身携带的镇静魔药。Severus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一对小小的长颈瓶仔细地将原料混合起来。他很高兴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仍穿着自己的长袍,并且厌恶地看着Lola的行头。它唯一的优点是颜色。全黑。丝袜,靴子,和一条给想象留了很少余地的连身裙。他苍白的手臂会露出来,而黑魔标记会非常明显。那个Lola也有一个标记。她倒不是那种会去做食死徒的人,不过Niedermeyer 提到过她加入的主要原因是那个标记能让纯血统狂热者们在牌桌上更容易和自己的钱说拜拜。在所有蛋疼的理由当中……Severus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

      Lola手臂上露在外面的标记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没人关心他会不会把黑魔标记刻在额头,但那不表示他喜欢在公共场所炫耀这种事,就算炫耀的这个人并不是他。他穿上了那套行头。虽然自己看上去很雷,不过衣服似乎还挺合身。他想Lola作为女性来说一定很高。又高又瘦,胸部那一块儿的身材不是特别好。

      他把Niedermeyer给他的黑发扔进魔药里看着它溶解。

      复方汤剂一点没比他记忆里的的味道好。他等待着自己的身体伸展、扭曲、变得丰满。他轻颤一下。没有别的动静了。复方汤剂应该不会不起作用,不可能!就算睡眠中,他也能完美地酿出这种魔药。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仍然拥有他天生就有的那些人体部位。Severus看向镜子,注视着自己的影像。

      镜子里的人不是他。他们很相像,但这个人的下颚和他略有不同,鼻子更小,脸比较圆,而眼睛是蓝色的。然而,这并不是一个女人。头发里肯定混进了别人的。操,操,操。

      有人正在急切地敲着门。

      “Lola!我是Putti。我们要迟到了。你没在喝酒吧?为毛不找我一起喝?”

      “我当然没喝醉。”Severus厉声说道,“我只是……不太舒服。喉咙疼。”敲门声没停,Severus意识到除了在惊动旅馆工作人员之前开门之外他别无选择。

      “Liebchen,让我来照顾你。你还没穿上衣服吧,我希望?”门锁咔嗒一声开了。Severus鼓起勇气等着好不可避免地被人发现他不是Lola。他拿出魔杖,给闯进来的这个人准备了一个记忆咒语。

      “好吧Lolchen,你已经打扮好了呀。”一个矮小的男人说道,浑身上下似乎都蓝得闪闪发光。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也不指望别人回答,似乎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服帖的粉红色长袍到处点缀着丁香和黄色的绢花。这人看上去就像一个精神错乱的家养小精灵,诡异得让Severus几乎窃笑起来,还好他控制住了自己,转而开始微笑。

      哦伟大的梅林啊。Severus想。Lola是男人。一个男人。不是女的。我知道Voldemort吸引了一批奇怪的人。纯血显然不等于神智健全。事实上往往正好相反,但我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儿。当然,倒不是说闻所未闻。地球人都知道Walden Macnair喜欢在长袍里面穿紧身胸衣;几年前不是还有Fudge扎着麻花辫穿着棉布裙差点在翻倒巷被抓起来的传闻吗?而我则在胡言乱语。Lola是个男人。

      Severus擦了擦前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能搞定。这能有多难呢?操-你妈的,Dumbledore!那个老不死的蠢货搞不好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如果我活着完成了这个任务,我该得到一枚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只要我告诉别人这件事——而这是不可能的。

      他努力认真听这个在房间里像个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矮子说话。他显然在他们要去的那家俱乐部工作。他不是食死徒,甚至都不是个巫师。Putti是个哑炮,而且他能很自然地把这种事告诉一个陌生人。Severus挺惊讶的;要知道大多数哑炮都对他们不幸的境况感到耻辱。然后他想起来他目前不算陌生人。

      “话说,Lolchen,我听说今晚你有个很大的约会。又是和那个迷人的英国巫师。”

      Severus 只是点了点头。他不想问为什么这种人都知道食死徒的秘密会议。

      五分钟后他们向俱乐部出发。

      “你今天都不说话,Lolchen。”Putti说。

      “我只是累了。”Severus说。

      Severus第一眼觉得柏林版的翻倒巷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更大更亮堂。许多人——大多数是巫师,也有一些打扮艳俗的女巫——在人行道上排着队,等着进饭店和俱乐部。煤气灯下香烟和雪茄云雾缭绕。街道很宽敞,很多商店和酒吧入口的彩灯施了魔法,发出五彩闪烁的光。Severus从几扇窗户里惊骇地看到衣着清凉的男男女女跳着舞做着下流的手势。可能没那么像翻倒巷。他想。

      Putti带着他穿过一条小径,然后在一扇毫无特征的门外拉了拉门铃的拉绳。入口处有一个影影绰绰的标记,画着一只明显在舔舐自己私-处的猫。这只风格独特的猫直直地看着Severus,对他眨了眨眼然后喵了一声。Severus急忙转过头,而Putti给它抛了一个飞吻,咯咯地笑了起来。

      来开门的人身形庞大。他没有头发,穿着及地的深棕色长袍,脸色苍白地像具陈腐的尸体。Severus很好奇世界上是否存在半巨魔。这生物看上去就是那种族的;它不可能完全是人类。它咕哝着让他们进去,Putti对它招手说道:“今晚你看上去真是光彩照人,Afi。”而它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好多尖锐的牙齿。Severus掩嘴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突然想笑的欲望。

      不久之后他便坐在吧台边上,喝着某种显然是Lola喜欢的调制饮料;他一坐下来那杯子就出现在他面前。饮料的颜色绿得吓人,尝起来就像起泡的牙膏。那个叫Putti的家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突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背。“你在这儿。”有人对他耳语,然后轻吻了一下他的颈侧。Severus如坠冰窖。这个声音无比熟悉;有那么一秒,他以为自己的伪装被识破了。

      “Lola亲爱的,你看上去真是秀色可餐。”那人低语,“他们又让我来见你的时候我真高兴。你带令牌了吗?”所以他就是那个信使。Severus只想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哦,是你。”他终于勉强开口,在那人面前晃了晃银色的令牌,“我相信你有东西要给我?”

      “我当然有你要的东西。”那人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说道,“我不是一直带来的吗?”

      “好吧,希望你能把他给我。”

      “没耐心的小东西,是不是?”他能听到那个男人声音里的笑意。裹在皮手套内的修长手指抚过他的肩颈,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我们马上就走。我不能在这儿给你,对吗?我那儿还是你那儿?”

      “你那里,”Severus说,“我猜那比我的地方好多了。”他一点儿也不愿意跟着这男人去那个梅林才知道的鬼地方,但那样的话他一得到信息就可以马上离开。他不准备回那个小小的旅馆房间,也不想听Putti那家伙愚蠢的废话了。永不。

      “很好,我不喜欢那张凹凸不平的床。”什么?Severus想。是谁说要睡一块儿之类的话了?“Lola,亲爱的,我们走吧。”

      Severus慌慌张张地避开了那人的吻,然后去拿自己的外套和包。他设法又从细颈瓶里喝了一点复方汤剂。“咳嗽药水。”他对激动地上蹿下跳的Putti说。

      “我在吧台看到你了!他真好看,是个真正的绅士。”那个矮子尖叫,“你人品真好!He really knows what to do in bed, doesn't he? And he is big, isn't he? [5]”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Severus心想。他打了个颤,含糊地说了一些不置可否的话。不过我猜今晚结束以前我就明白了。起码他还挺吸引人的,他沉思道。然后停下了脚步。

      什么?我没这么想!Lucius不吸引人。真让人受不了。我相信他不是那个意思。而且他对男人没有兴趣!他已经结婚了!更别提我认识他的这些年来他搞过无数女人。不就是我给他提供了各种春-药媚药润滑剂[6]吗?我认识他三十年了。如果他喜欢男人的话我早该知道了。

      说得你真有那么敏锐似的。

      我有!

      哦没错儿,就像那次你叫那两个在天文塔上抱着滚来滚去的格兰芬多男生不要打架。

      我当时有点心不在焉。而且他们都在地上,我没有、没法看清……

      ……其中一个的手伸到另一个裤子里。而且过去十年里你并不像是有性生活的样子。

      我有!

      你自己的手不算。

      那Rolanda呢?

      那次你喝过头了,啥都没干就开始呼呼大睡。

      我没有……好吧,我估计是那样。让我们忘掉Rolanda吧。

      好。而且你一直喜欢他。

      我没有。

      哦,就好像他没有频频在你的青春期幻想里成为主演?

      那时候我还年轻,不成熟,对自己的性取向不是很确定。

      现在呢?

      相当确定,非常感谢。

      哦,是吗?那么就是Rolanda Hooch明显的女性特质让你对她展开追求?

      闭嘴。

      哦,现实点儿。你确实想要他。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我很确定他不是从那个方面想要这个Lola。那只是一种比喻的说法。

      才怪。

      我肯定已经完全疯了。

      没错,亲爱的。在这么些年里吸入了太多魔药烟雾,我估计。那已经开始腐坏你的大脑,就像你父亲说的那样。不知何故他内心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和Poppy Pomfrey一样烦人。他突然想吃点巧克力。也许他只是刚刚撞到了头,马上就会在医疗翼醒来,发现这只是个糟糕的噩梦。他克制着掐自己胳膊一下的冲动。

      TBC

  • 作者有话要说:  好纠结,原文没有章节,但中文万把字放在一章里太长了,可我又找不到适合分段的地方……
    [1] 据说第一古老是妓女。So you know why.
    [2] 原文为Kit Kat,这个译名是吾瞎编的。其实有个麻瓜巧克力的牌子叫Kit Kat,不过作者告诉我们这个名字来自电影《Cabaret》(movie.douban.com/subject/1296282)。
    [3] 作者说“除了苍蝇什么都没穿的老巫婆”这个梗源于Eva Ibbotson的《Which Witch》(product.dangdang.com/product.aspx?product_id=20549227)。
    [4] 巴登巴登,德国温泉疗养城市(好想去玩儿)。
    [5] 原文为德语,故而此处用英语表示。译文:他床技一流,而且还很大,是不是?
    [6] 原文为“potent potion, aphrodisiac aquatic, engorgement emulsion and seducing substance”,头韵实在翻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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