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色》容默

8、干柴烈火

　　青滢报完地址，仍旧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没那么冷了。

　　平安夜可能比较堵车，罗以勋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到。
　　青滢动了动几乎已经冻僵的双腿，迟钝地爬进他的车。
　　“安全带。”罗以勋提醒道。

　　她用僵硬的手去抓安全带，扣了好几次都没有扣上。
　　罗以勋不耐烦地抓过她的安全带，帮她扣上。
　　他的身子几乎全都压在她的身上，令青滢不禁呼吸一窒。

　　罗以勋察觉到了，故意笑话她：“你紧张什么？”
　　青滢心虚地否认：“我、我才没有！”
　　“那你在期待什么？”
　　“你很想知道么？”青滢恼怒地看着他。
　　罗以勋欠揍地点点头。
　　“那你靠过来一点。”

　　他倒想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样，于是凑了过去——
　　谁知青滢忽然揽住了他的脖子，学着大人的模样亲吻他的唇。
　　罗以勋怔住了。
　　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撩拨得心中一动。
　　他感到不可思议，急忙推开青滢。

　　青滢放开他，调皮地笑了笑，像只狡黠的猫儿。
　　罗以勋颇有几分气急败坏地瞪着她说：“小孩子不要玩大人的游戏，很危险。”
　　“你不喜欢么？”她歪着头看他，在冬日的夜里，眼睛明亮的不像话。
　　“不……”他启动车子，本能地想要否认。
　　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地告诉他：“我喜欢。”

　　青滢惊喜地看着他，没想到竟然这样顺利。
　　早知道罗以勋只是一个吻就能搞定的男人，她何苦纠结了一晚上呢。
　　直接亲上去不就好了，哈哈。
　　她从书包里掏出那个包装好的苹果，递给他，“平安夜快乐，罗以勋。”

　　“开车呢。”他瞄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放在后座吧。”
　　“不要。”她拆开包装，将苹果递到他唇边。“洗过的。”
　　罗以勋咬了一口，苹果不算甜，略带酸涩，味道却很纯正。
　　就像她一样。
　　罗以勋叹息一声，他终究还是犯了错，忍不住对这个小丫头动了心。

　　“吃饭了么？”他问。
　　“没有。”青滢啃起了苹果，不肯承认自己是没钱了。
　　“正好，我也没有。”罗以勋瞥了眼她碍眼的校服，放弃了去西餐厅的打算，而是带她去了一家……麻辣烫。
　　平安夜，这里人满为患。罗以勋选择了打包，让青滢提着回去吃。
　　青滢故意问他：“怎么不在店里吃？”

　　他看着窗外，转动方向盘，“环境太差，又很吵。”
　　青滢笑了：“你是怕别人以为你拐卖未成年少女吧？”
　　罗以勋恼怒地看她一眼。
　　别看她年纪小，他们两个，还不知道是谁拐卖了谁。
　　罗以勋总有一种自己错上了贼船的感觉。
　　这个小姑娘，真的很不一样，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些都不一样。
　　她是有病的。

　　想到这里，罗以勋忽然一笑。
　　两个有病的人在一起，刚刚好。
　　现在看起来，他们的病情比较相近，都是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很诚实。
　　不像那个蓝湦蓝大小姐，从头到脚都是一身公主病。
　　他真是受够那种千金大小姐了。
　　青滢这样的小野花，偶尔玩玩也不错。

　　晚上他带她回家，两个人解决了一大盆麻辣烫。
　　“我快撑死了。”她含着眼泪对他说。
　　“谁让你和我抢最后那块午餐肉！”罗以勋瞪她一眼，见她一脸可怜，又忍不住心软，摸摸她的头，“走吧，运动运动。”

　　青滢跟着他上二楼，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间健身房，里面放着各种器械，有她见过的，也有她没见过的。
　　罗以勋打开跑步机，调了低速，示意她上去跑。
　　“我才刚吃完饭……”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
　　“我知道，慢速的，你先走一会儿。”
　　她点点头，走上跑步机。青滢第一次用这玩意，刚开始还不大习惯，不过没多久就适应了。

　　罗以勋在旁边看着她，似乎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你能不能不穿这身校服了？”
　　“学生上学，不穿校服穿什么？”青滢刺了他一句，才说：“不过我也不喜欢穿校服，丑死了。”
　　罗以勋喃喃地说：“看你穿着这身衣服，我总觉得自己在犯罪。”
　　青滢笑了一下：“你可不就是在犯罪么？”
　　他举手表示冤枉：“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应该是你对我犯了罪才对。”
　　青滢摇头惋惜地说：“可惜我已经过了十六岁，不然去法院告你，我准能赢。”
　　“小无赖。”罗以勋无奈地看着她。

　　青滢嘻嘻一笑：“你放心，我这身衣服穿不了多久了。这学期念完，我就退学。”
　　“退学？”罗以勋皱眉，“你才多大？”
　　“不管多大，九年义务教育已过，上不上学是我的自由，你说对吧？”
　　罗以勋竟然无言以对。
　　“你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青滢歪着头看他，“你一副如丧考批的样子做什么？我爹妈都同意了，也没见他们像你这样愁眉苦脸的啊？”
　　他只能说：“好吧，只要你高兴。”

　　青滢笑了笑，等消了食，她就不肯再跑了。
　　罗以勋关了跑步机，问她：“我送你回家？”
　　青滢收起笑容，反问：“你这里有别人住么？”
　　“只有我。”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我搬过来，行么？”青滢说：“我不想回家。”

　　“这样成么？”罗以勋有些为难，“你父母会不会告我，诱拐未成年人？”
　　“放心，我就是死在外面，他们也不会管我。上回我住院的事情，你忘了么？”
　　罗以勋沉默。
　　的确，那个时候，青滢那么多天没有回家，她的父母竟然都没有过来看过她。
　　她还这么小，理应有人照顾的。
　　既然她亲了他一下，那么就由他来负责她好了。
　　“这个吻的代价，可真大。”他认命地叹气。

　　“你后悔了？那就别管我了，让我流落街头去。”她说着就要走。
　　罗以勋连忙拉住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没运动完呢——”
　　青滢刚要问，就被他灼热的气息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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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这个写法，真的已经比原来的设定纯洁很多了！
让我再去看一遍严打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