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EPISODE.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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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12
“不好意思！”音无为自己的莽撞道歉，而后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像是不胜枚举的俗烂小说的桥段一样，音无在飞掠过几个街角之后才冷静下来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日向的住址。
音无于是自嘲地扯出一个弧度，慢慢缓下步伐，沉静下紊乱的呼吸。
过去的不愿意承认或者不愿意思考，仅仅只是因为音无害怕失去已然成为生活的一部分的日向。然而当他真正体味过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音无反倒是释然了。
——抱憾失去的滋味，音无自己不正是最明白的么？
不论是妹妹病逝之后才惊觉人生的意义的瞬间，或者是感受到日向的体温在肩头渐渐冰冷的时候。
音无觉得，不论是当年妹妹的事情抑或是其后日向的故事，那个没有勇气思考、没有勇气承担的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能够坦率地承认自己人生的意义，承担起照顾妹妹的重任，而不刻意去忽视自己每日疲惫背后的含义；如果能想想愿意变着法子寻找话题和日向斗嘴之下自己的心情……
——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会不同？
音无深吸一口气。然而现在过去的任何一个‘如果’都不重要。
冗长的岁月里，和日向的相识如果必须用年来做单位，真的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数字。
但他学会了很多。
比如，没有什么比现在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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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边啦，音无！”日向趴在音无背上，得意洋洋地指手画脚。
“得寸进尺几个字你会写吗？”音无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背景是炫目璀璨的烟火。
摩肩擦踵的人群脸上明明灭灭，咫尺的距离，日向侧过头也不能将音无的脸看的一清二楚。
日向从来是随遇而安的人。与其事事杞人忧天，不如顺其自然。
对音无的情感究竟如何，在音无点明之前日向从未曾思考过。
并不仅仅因为迟钝或者大条，日向只是单纯地觉得，对一个人的情感和对一个人的付出，实在是没有斤斤计较的必要。
——难道因为情人或是朋友的身份的不同，就要在付出之前锱铢必较有所衡量么？
——因为是音无，所以心甘情愿。
这和音无之于他是爱人或者是朋友，都毫不相干。
“我说……日向？”
“嗯？”
音无的脚步开始踯躅起来。
零星的烟火点缀出一丝别样的浪漫旖旎。
“那个……之前表白的事……你怎么看？”
“……音无。”日向拍拍音无的肩膀利落地从上面跳下来。
他走到音无跟前，然后猝不及防地献上一个吻。
音无愣了愣，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微赧道：“你……”
“你总是考虑那么多吗？我是因为你是音无所以才会和你在一起——和你是我的情人或是朋友没有关系。但是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似乎也没完没了？”
日向抬起头。
身高相差无几的两人正好是平视的高度。
日向直直地凝视着音无，苍色的眼眸里有斑斓的倒影——但却盛满了音无的脸庞。
“我喜欢你。想要拥抱你，想要亲吻你。”日向夸张地作毛骨悚然状，“肉麻的话我不会说——”
“正因为是你……”
音无弯弯唇角，而后慢慢变成放声大笑：“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忍不住翻来覆去地去想，忍不住杞人忧天地去担心。”
常言道凡事没有第二次，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然而意外再次回到死后的世界，第二次起死回生却让音无倍感获益良多。
每个人总有一些放不下的东西，即使因为一些意外或者因缘际会暂时放下了，也终究记挂于心，难以忘怀。
音无感谢这第二次的际遇。
让他认清自己最重要的宝物。
——而如果没有这第二次呢？
音无莞尔。也许现实会稍有不同，也许他们会在垂垂老矣之际才邂逅？不过他们一定会相伴终生，酒间花前老。
音无直到如今才知道这个人之于自己的刻骨铭心。
那是不曾失去就不会懂得的、比自己预想的要更为深沉的。
即使记忆不复，光阴荏苒，他们一定能记得四目相对的默契，心有灵犀的触动。
——有第二次真是太好了。
——能让他们在有生之年，从现在开始，陪伴彼此那么多、那么多年。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EPISODE.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