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EPISODE.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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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11
“那两个没用的家伙。果然还是只能靠由理大人一个人吗？”由理勉强掩饰住自己的鼻音，拍拍裙子拉好保险栓，一路灵巧地进入Guild，利落地踹开有些破落的虚掩的门。
不知名的少年坐在电脑的残骸上，听闻声响抬起头瞥了由理一眼，几不可察地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你来了？”
由理也不客气，枪直指少年的头颅：“你又在搞什么鬼？”
“程序出错了。”
“程序？”
“对。‘她’回来了。在你们离开之后不久。但是‘她’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再次离开了。”少年茫然地抬起头，“但是为什么我却觉得很伤心呢？明明他已经经由程序变成了NPC，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在乎了。”
由理欲言又止，忽而失声惊叫道：“你的脚！”
少年恍恍惚惚地扬起唇角：“啊，因为我是一段程序嘛。”
“他等得太久，于是编写了我这段程序来陪伴他——虽然知道我只是‘她’不在时一个消遣的东西，可是时间太漫长，不仅他因为忍受不了无尽的岁月把自己变成了NPC，连我也开始慢慢崩坏了。”
“这个世界与程序息息相关，但是维护的方法我已经不记得了，你看，现在它就走入了死循环，所以他们才会在消失后又回到这里。”少年的双腿以一种畸形的角度扭曲着，像是一个讽刺的失败艺术品。
“因为程序出错了，我们才会又来到这里？那么现在这个‘死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如果程序全部卡死的话。”
“不知道……”他却忽然对由理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像是一个合乎这个年龄的孩子，如果不是闪烁的屏幕将他的脸庞掩映得苍白而狰狞，“如果能早些见到你们就好了。如果早些知道这些，是不是他就不会寂寞了？”
“是他赋予了我生命，是他使我成为了我；但幸好有你们，我可以记得他，可以用所有的岁月去想念他，可以不仅仅是一段因为老化走入死循环的程序……”
他轻轻哼起一段旋律。
是死后战线毕业仪式上奏写的歌。
由理不由也跟着哼唱起来。她想，那个人一定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神’，不然随手为之的程序，怎么会真正拥有自己的人格和灵魂呢？
而如果他能更细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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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无感觉自己徘徊在一个冗长的梦里。
他梦见日向枕着他的肩头陷入沉睡，然后便长眠不起。
他梦见他轻拍他的脸庞，触手可及却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梦见他背起日向，皱着眉毛笑着对他说，那个背你去看夏日烟火大会的诺言还没有实现呢。
他梦见他出去的时候被超载的卡车撞得飞出老远。
他梦见他苦笑着自嘲连心情都没能说出口就戛然而止的生命。
他梦见日向不断离开。
他梦见他酸涩的心情。
他梦见他说，我喜欢你日向。
他梦见他之后得到了一个甜蜜而生涩的吻作为回应。
“哥……哥哥？”
音无倏然惊醒。
妹妹正娴静地坐在病床上。因为天气渐冷而戴上了一个口罩，声音隔着棉布片儿传出来，钝钝的很是可爱。
“哥哥怎么了？很少见你发呆啊？”
音无有些怔愣。
他难以置信地伸出手腐摸妹妹的长发。
冰冷的质感。
但确实存在。
妹妹似乎被这突然亲昵的接触弄得有些迷茫：“哥哥？”
“不，没什么。”音无若无其事地笑笑，“今天是几号？”
妹妹无奈地莞尔：“今天是25号哦。”
“25号？！”
“是啊……12月25日。怎么了？”
“那昨天、昨天……”
妹妹莫名其妙：“昨天哥哥在医院陪了我一个晚上啊，哥哥真是的，就算要考验我的记忆也不该问这么近的事情吧？”
音无却傻乎乎地笑起来。
——像是中了头奖一样，傻气又发自内心快乐的笑容。
“那个……不好意思，哥哥有事要去找一个人。”音无话音未落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人？”
“嗯！”望着转瞬间已经飞奔出病房的音无，妹妹却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来。
“那么精神、那么期待着去见一个人的哥哥，真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EPISODE.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