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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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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搂过玉儿,让她靠在我身上能更舒服一点,我们脸贴脸肩靠肩,相互依偎着。今天,像噩梦一样的今天,我仿佛经历了这一辈子最恐怖的事情。几度命悬一线,经历了修罗地狱般惨烈的杀戮(虽然也明白不杀他们死的便会是自己)。可刀剑入肉的声音、血肉横飞的尸体,却像幻灯片似的一直在我脑海里不断回放。
我祈求着今天赶快过去,也许醒来的时候我们还在小屯村的夯土房子里;更也许这一切都是一个冗长的梦,当我彻底醒来的时候便是躺在我温暖的小床上,感叹着这梦里的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半睡半醒之间,我觉得有人把我轻轻抱起,原本冷得有些发嗦的身子渐渐感到些许暖意。我睁开眼睛,居然看到了钳子那张俊脸,没有半点表情,像是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
我的眼眶又开始不争气的聚起水汽,我委屈地说:“你生我气了?是因为玉儿受伤了吗?可我发誓,我从没想过要抛弃玉儿,真的!”可钳子一句话也不说,抱起我便开始走。我急了,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不相信我说的吗?不信你问玉儿,你看她就在我旁边……”我回过头看玉儿,却发现她离我已经好远好远,远到都有些看不清了。
这时玉儿身边不知从哪儿冒出一群人,个个都手拿大刀表情怪异。那样的眼神好熟悉,我仿佛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对了,是今天那些匪寇!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天哪,他们想对玉儿做什么?
我看到一个缺了手臂的大个子,一把捏住玉儿的脖子就拽了起来,口中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愤怒至极。可他们离我们太远了,远到我根本就听不清他说的话,可我能看到玉儿就像破布一样被他们拽着。然后所有人都开始大笑,包括有些只有一半身子或是只有半个头的“人”。他们向玉儿举起了大刀,作势要砍了下去……
我大骇,回头拽着钳子的衣襟惊恐地大叫,要他赶快去救玉儿。可他垂着头动也不动,随我怎么叫嚷,他仿佛什么都听不见般。我抓住他的衣襟便是一阵乱扯,强迫性的搬过他的脸来。可这一对面,眼前之人居然变成上次祁山镇上那个褐色眼睛的异族男子。唯一不变的是他那种睨眼看人的神态,仿佛目空一切的帝王般君临天下。随之而来的,是他嘴角勾起的浅浅笑痕,又那抹该死而得意的笑!
我死命的想挣脱他,往玉儿所在的方向跑去,可是他的双臂就像钳子似的让我无法动弹。我挣得越凶,他便箍得厉害,存心似的把我囚禁在他的手臂与胸膛之间,看见我越是挣扎越是痛苦他便越是满足。我挣脱不开,只有绝望的望着玉儿,那些“鬼怪”们把手中的刀剑毫不留情的统统插进了玉儿的身体,然后不停地刺她,不停地刺!
玉儿浑身是血,血肉开始模糊成一片。我开始发疯似地叫起来,浑身颤抖、无法呼吸,我感觉全身上下有一股热浪一阵阵袭来,像是在地狱的烈火中煎熬一样难受之极。
惊恐的叫声盘旋在我耳边绵延不绝,到最后反而越来越清晰。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是被自己的尖叫声所惊醒的,才猛的知道刚刚的一切只是个可怕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