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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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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阵异味给臭醒的,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趴在马腹之上,马儿身上传来阵阵腥臭,熏得我几欲作呕。由于马儿当了垫背,我好像并没受什么重伤。
我努力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试着推了推眼前的马儿,却见它动也不动。放眼四周,漆黑一片,要不是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痛着,我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已经死掉了。
玉儿呢?她现在在哪,可不要……
我猛的惊觉,翻身便要起来找人。
环顾四下,没发现玉儿的身影,我焦急万,心中透心似的阵阵发凉。于是我挣扎着站起来,刚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我手疼腿疼胳膊疼,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我跌坐在那里,终于开始无助地低喊起来:“玉儿,玉儿,你在哪里?玉儿,你在哪里?”不敢喊得太大声,因为这漆黑的山谷回荡的全是我的声音,如影随形、鬼魅异常。
得不到任何答复,我害怕得仿佛有些痉挛,我感到眼泪好像聚集在了眼眶,可我却固执的不肯让它掉下来。我一定能找到玉儿,一定找得到!
咬着牙,我再一次站了起来,我逼着自己镇定逼着自己分析。玉儿和我是一起坠崖的,山崖陡斜可并不是断崖,如按物体下滑的轨迹,玉儿也应该跌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于是我开始边走边叫玉儿的名字,希望她能听见。我也不敢跑得太远,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这里的地形。这里仿佛是个林子,感觉上树木不多,到是长着许多低矮的灌木。
我就这样围着四周走走停停、边走边喊,管它会引来些什么豺狼虎豹,就是现在,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可以活着出去。就在我嗓子干哑,精神即将崩溃之际,我仿佛听到灌木堆里发出几声类似于小兽般低低的呜咽之声。
我侧耳聆听,呜咽声时断时续。因为四周寂静,声音虽细可我也听得分明。我顿时欣喜若狂,凭着直觉便三步跨成两步像声源处奔去。
跑进一看,我的眼泪“唰”的一下便止不住了。地上的玉儿已经虚弱得很,她躺在杂乱的灌木里不得动弹,眼睛半睁着仿佛随时都会合上一般。我心疼极了,奔过去跪在玉儿身边,想伸手抱她可又不敢,生怕一个用力便会弄疼了她。
“玉儿,能听见我说话吗?是我,我是阿萝,是阿萝!”我唤着玉儿,眼泪却一滴滴地滴落下来,滴在玉儿脸上,溅起点点泪花。
“阿萝……”玉儿喊我,声音暗哑已不成调了。
“疼……”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疼的。”摔成这样怎么会不疼,不过疼是好事,知道疼至少证明还有意识。
我之前练舞的时候,大伤小伤不断,加上我们表演团还有个杂技班,我从小便接触过一些大大小小的骨折和摔伤,对于这样的情况还算有些经验。
我轻按着玉儿颈项间问:“玉儿,疼吗?”
“疼……”
“骨头疼?”
“不……”边说还边轻摇了下头。我立马扶住她,不让她动弹,看样子应该是没伤到脖子和脊背。
接着我把玉儿从头到脚检查个遍,小丫头浑身上下都是擦伤,额头还挂着一个掺着血丝的肿包。万幸的是似乎没有发现特别严重的伤势,只除了左脚和左手有些骨折的迹象,内脏应该也没伤到。看现在天色,应该已过了戌时。(咳……穿过来大半年,习惯古代时间称谓了,也就是晚上九点以后。)我们好像是中午时分摔下来的,离现在也差不多八个小时了,要是真伤及到内脏恐怕早已……
现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我们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