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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夜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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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程澄自觉自愿主动情愿的进入105房间,何然的纤眉又蹙在了一起。她不愿意程澄总是用隔壁的盥洗室,尤其,我们现在已经是——
关上房门长长叹口气,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包围着身体。疲惫的何然不想再去考虑那些复杂的感情了。任性的意义就是随心所欲。想对程澄好,就对他好吧。没关系的。反正,他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可是,刚才……是自己错了。接吻而已,程澄的要求绝对不过分,虽然有一点强吻的意味。难道自己的初吻,要交给一个艳遇的对象吗?不行啊,那样太随便了。是的,不行!如果你不能认同,那就算了。你也没并没有把我当成真正意义上的女友,你一直想着另一个人……
一想到自己居然在为程澄吃醋,何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这家伙,真的太有魅力,也太会挑逗女人了,果然是再好不过的艳遇对象。该不该祝福他能得到真正的爱情呢?从道义的角度,当然应该这样了。可是从感情的角度,何然觉得很不甘心。她希望那个能给他幸福的女人就是自己。问题在于,程澄是不是这样希望的,以及,自己有没有能力让他幸福。
不好,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好了何然,任性的女生不需要这样患得患失,快点洗完澡出去溜达一下吧。
回到106房间的程澄看到留在自己床上的字条后立刻给何然发了一条短信,回复是“我在曼陀罗,你来吗?”
“不了。别玩得太久,一个人要小心。”
嘈杂的酒吧里,放眼望去一个个灯红酒绿的男男女女,不要说程澄,马循肖遥的素质也没有,何然有点失望,只能一个人坐在吧台上看着酒保娴熟的调兑出一杯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无聊的坐了大半个小时,看着手机里那条短短的信息,使劲儿努了努嘴。
拇指大动。
“你睡了吗?”
“没有。一个人很无聊吧?”
你怎么知道的!
“没啊,跟个老外练口语呢。”
“俄语还是芬兰语?”
“*%&@!&=%”
看着手机屏幕的两个人都咧开嘴巴。
“要么回来,我们品茗夜话。”
“嗯!!”
五秒钟后,程澄的手机又是一阵响动:“等我回去跟你算帐!”
程澄知道这个算帐是会计学的定义。
何然舔着冰淇淋兴冲冲的回到客栈,程澄和一个穿着深褐色民国长衫的中年男人围坐在石桌边。
程澄拉着双目圆瞪的何然坐在身边的石鼓上为他们介绍:“老麦,客栈老板。何然。”
“老麦,你好。”
“何小姐你好。我去拿水来冲茶,稍坐。”
见惯世故的老麦一眼就看出程澄这个小女朋友的紧张,找个借口便起身离开了。何然冲着程澄使劲儿拧了拧鼻子:“你这家伙,也不先跟我说一声。”
“那有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本来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品茗夜话的,结果出来个大灯泡,所以你——”
“得了吧你!”
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看穿!这种男朋友实在太无聊了。
“好了好了,下次我会假装看不穿你的。”
何然气得几乎要咬人了,连翻七八次眼皮儿,程澄也跟她对着翻,一直翻到两眼发黑,相互笑起来。
老麦取来滚水,换了茶叶,过水一泡,滤掉头茶之后闷了三分钟,分别斟入三只净白的瓷杯中。静置两分钟后,三人各自端起一只瓷杯。
学着程澄的样子,何然先把鼻子凑到瓷杯前轻轻吸入茶香,然后尖着嘴,轻啜一口澄净的茶汤,咂咂舌,果然是好茶。
看着何然心满意足的笑容,程澄也会心一笑,总算,又能看到她的笑容了。
“后天晚上,这里会有一个古筝演出。”
“是吗?哇!那太好了。我也可以看的吧?”
“恩,入住房客打八折。”
“那是多少钱?”
“一百二。一共八首曲子。”
“这么贵……”
“我们正在说这事儿呢。老麦现在要找个女孩子做演出的侍女,穿汉服的哦。”
“那就是说,有人可以免费看演出了……”
“真聪明。”
何然咧着嘴冲老麦眯起了小眼睛,眨巴眨巴放起电来。老麦无奈的笑笑:“何小姐后天晚上有安排吗?演出从九点半开始,不过你大概八点半就要回来做准备的。”
“没问题没问题!!”
“那个,你都不关心是谁来演奏吗?”
“那有什么关系。”斜眼看看貌似惊讶的程澄,何然脑子里转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该不会,我说……”
“啊,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请问?”
立刻翻白眼,吐泡泡。
老麦悄然退出,留下两个限时情侣在一边大眼瞪小眼。
何然上下打量着故作镇静的程澄,程澄试图装作不理她,伸手去拿自己的茶杯,被何然毫不留情的拦下了。
“不许喝了。”
“特级龙井,从杭州空运来的……”
“那也不许。”
“专制。”
“就专制。我说,你真的会弹古筝的啊?”
“是啊,没什么难的。”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会弹钢琴才对,古筝……”
“说实话钢琴以前也会,现在弹不好了。”
“为什么?”
“脚不能动啊。你见没见过钢琴啊……”
“你欠扁啊!”
何然是红着眼睛叫出来的,程澄轻轻点着她的小鼻尖:“教你弹古筝吧?”
“以后再说吧。该休息了。”
“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过一会儿嘛。咱们坐会儿。”
“哦。”
尴尬在蔓延。
“特级龙井,别浪费好不好?”再次伸手的时候,何然居然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没有阻拦。程澄后悔没有去拿自己那杯。
嘟着嘴接过茶杯,蹙眉抿着温热的茶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程澄将干果盒子端到何然面前:“小胡桃仁,你的最爱。”
“谢谢。你放着吧,举着怪累的。”
“没事儿,我情愿。”
“别。”
“好吧。看你难受的样子。”
“我……”
“杏仁儿。要不要我给你剥开啊?”
“我自己来。”
“明天我们去梯田吧?”
“啊?!”
故意打断忧心忡忡的何然欲言又止的话题,程澄用力挤开一个杏仁壳,将一粒饱满的种子塞进何然微微张开的嘴中。
“不想去吗?”
“不是啊,好远的。”
“我们有车嘛。”
“哦……不过,来回要一天了?”
“差不多。晚上去看LIGHT SHOW。老麦能帮我们买到特价票。”
“《印象•刘三姐》?”
“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早知道不要告诉你,今天你肯定睡不着了。”
“不会啦……哇,明天好像是个大工程耶!”
“是啊,要挑战一下你的小体力了。”
“不怕不怕!不过我有点担心你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要么咱们比赛游泳,看谁体力比较好?”
“才不要!程澄,你真好!”
正在用力挤开第三个杏仁壳的程澄一下子挤到了自己的手,咧着嘴叫起来:“别突然犯酸行不行?!”
“你这家伙!好吧,以后再也没有了。”
“邦斯舅妈!”
“邦斯奶奶!”
程澄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恨恨的将杏仁塞进何然嘴里,用力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何然一度有楼住程澄亲亲的欲望。当然,是那种小女孩得知舅舅要带自己去迪斯尼之后那种兴奋的感激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