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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不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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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坐在荷花池边上,正想了结荒诞的此生,一道声音却骤然响起。
作者:宝!别跳啊,这不好嘛!你现在是整个世界最聪明,最有政治思想和哲学思维的人!爱你宝宝。❤️
我:……?你很喜欢在精神病院待着?
作者欲哭无泪,诡异地撒起娇来:“😭宝,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我站起身来,作势要跳进荷花池。
那声音瞬间慌乱起来:“停停停!!宝,有话好好说,你不能死。”
我:为什么?
那声音透露出狡猾的得意来:“因为你是我的主角呀❤️”
我无言以对,大概这世界疯了。
没有任何一丝留恋,我跳入水池,冰凉的水不由分说往胃里涌,身上的衣物湿透,变成沉重的枷锁,带着我往下坠。
结束吧,一切都结束吧……
可偏偏那声音还阴魂不散喋喋不休:“不行不行!你不能走!你怎么能死呢?!”
眼前渐渐变黑,声音听不真切,我好像正在从身躯里抽离……
……
……
……
然而下一秒,我睁开了眼。
我怎么……睁开了眼?!
望着顶部妱栾宫熟悉的景,我猛的坐起,瞧见了坐在我床边的旻昭临,她正端着药碗,见我醒来,她神色复杂,张了张口,最后却只是轻叹一声:“覃妃,何故突然寻死?若不是我想来找你请教国策,你就真的要……”
没……没死成。
“我……我……”我只觉得绝望,双唇打颤,不听使唤,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说不出,改不了,逃不掉……
“我……我疯了。昭临,我疯了……”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形状,或许已然癫狂。
她那双坚定的眼睛里浸染了错愕:“什么……?怎么会,余白?疯子怎么会说自己是疯子呢?”
我像是又被浸到凉水里,整个人被抽光了力气。
我没疯,你们也没疯。那谁疯了?没头没尾,没理没据。我好突兀,好别扭。现在,一统天下的女帝还要问我国策?我能给出什么国策?我只想赶紧把所有人埋坑里,大家一起回归天地吧。
我只好把气叹了又叹,妥协般地应了一声:“君上,不,陛下,您想问什么?”
她舀了一勺药喂到我嘴边:“余白,你说,我是否要在全国推行女尊文化?我想过这样做,可是毕竟其他国家已然数百年没有践行此道了,我怕……”
我不住地摇头:“不,不,男尊女尊都不重要,你们现在要紧的,是做好一个人。”
她茫然地盯着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我一字一句、坚定地重复着:“我说,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重要。现在太多人,无心,无理,无常识,无道德。区分伪人和真人,比什么男尊女尊更重要!”
而且,在活着和存在都失去意义的前提下,男尊与女尊又有什么分别?
我越说越激动,她赶忙连连应声:“好好……余白,你别激动。我记下了。”
呼……
记下了,记下了……
可是记下了,就能好吗?他们的观念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一套自圆其说的逻辑,摸不透规律,找不清依据。
一碗药下肚,苦涩蔓延,我尝试再次呼唤那个声音,它却不再出现。
莫非……是我临死前求生意志而生的幻觉?
我长吁短叹,心底叩问着这股无力感和诡异感的来源。
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从日常心情到饮食习惯,无微不至地过问,试图找出我发疯的原因。
其实我也开始想,难道我真错了吗?真实的现状又有什么不好呢?
没有任何人为战争献出生命,天下没有流一滴血就统一,而女帝,也会把各地的经济、交通重新整合,似乎百利而无一害。
是否我才是只会捧着书本的腐儒,斤斤计较道理的怪人?
没有办法,也没有个答案。我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什么才是真的。
难道我要看到国破家亡,妻离子散的痛苦才算真?
难道我要看到勾心斗角,你争我抢的头破血流才算完?
或许他们不是儿戏,是另一种智慧呢?
胡思乱想永远不会得出真结论,可是如今的我已然没有勇气和理智再去追根溯源。
窗台边的花换了一茬又一茬,我不敢再出门,生怕出门又瞧见什么超出我认知的事。
小剧场:(易水视角)
我们家的娘娘是个怪人。
她不爱出门,之前是投身于科举,之后则是出于畏惧。
我原本以为是那次落水让娘娘被吓到了,可是仔细思索起来,似乎又早就有迹可循。
她每次出门一趟,下次再踏出门槛,就隔得更久,就好像门外有什么让她惧怕的东西。
她偶尔会一个人在殿中,喊着什么“坐着”“坐着”,或许是娘娘太累了?
英明神武的陛下有时会来找娘娘问些东西。
说起陛下,那真是我心中第一的英雄!毕竟上一个一统天下的,可是要追溯到百年前呢!
昨日陛下兴冲冲来找娘娘,说已然强化了全国的道德教育,娘娘眼中肉眼可见地亮起光来,还少见地说要出去瞧瞧。陛下也乐于出去考察一番。
随行队伍出去两个月之久,可是回来时,娘娘却比以往更憔悴了,再问她话时,她也只是摇头,只是一味地呢喃着什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然后笑的凄凉又瘆人。
哎……娘娘总说自己疯了,如今这般,倒真是疯了一般。
其实不大懂娘娘的心思。
……今日午膳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