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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过图裂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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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守卫很快把人群分开，每一队前方都站了一名兵士，引着他们往城中走
“……这是要传送副本了吗？”
说话的是个背着剑的纯阳青年，走路时总下意识贴着队伍边缘，像是在确认有没有看不见的墙。
他话音刚落，后面立刻有人接上。
“不知道，但是那个轻功是真的帅。”
那人边说边回头，目光追着城门上方一闪而过的身影。
“你们等等。”
队伍里忽然有人低声插话，是个声音轻轻的女生，手中紧握着毛笔。
“如果恐高怎么办？”
“那你可以去网上问啊。”
说话的人语气轻松，还带点调侃，“就发帖问‘如果我穿越到剑网三但是恐高怎么飞大轻功’。”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当然前提是你还能上网。”
“……”一句话把所有人说沉默了。
谢苒在兵士后面，紧跟着走，一边低头疯狂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
背后的剑还在，装备品质看不出来，带子绑在肩胛骨上，绑得还有点痛。
但是之前焊在身上的本来是囤着等涨价，但是翻车的鹤影天青盒子变成了纯阳校服，但是和游戏里又有些许不同，原本可爱的短裙变成了长裙，布料比想象的要厚实得多，垂坠感特别明显，是后世买不到的那种质量……
腰间挂着一枚纯阳弟子令牌，触感冰凉，还有光晕流转，但无论谢苒怎么按它都没有反应。
旁边还坠着一个小药瓶，轻轻晃动，却听不出里面是什么。
谢苒正盯着令牌出神，在余光里看到了苏薇。
苏薇走在她后面半步的位置，鬼鬼祟祟地伸手轻轻戳了戳旁边人腰间的令牌。
依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她瞬间把手缩了回来，在对方扭头过来之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噗~”谢苒差点笑出来，引得那人一阵发蒙。
无视掉苏薇想要杀人的眼神，谢苒的心情复杂得很。
刚才她悄悄掂量了一下那些兵士的到枪矛，还有自己背后的剑，无论是质感还是重量都无比真实，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除了真实的世界，应该没有物理引擎能做的到。
或许正如黑脸兵士所说，能逃脱更严重的惩罚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怎么想正常策划也不会开头就剧情杀啊！”
队伍顺着主街往里走，前方豁然开阔，一座高大的亭子立在广场正中，檐角飞翘，好像一朵莲花张开花瓣，露出了里面的灯笼一样。
富婆亭！
谢苒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一拍。
这地方她太熟了，想当年萌新的时候，她最喜欢在这里看那些开车的外观。
队伍在亭子前停了下来，为首的军士抬手示意：“各自找本门派接引，莫要停留。”
人群没有立刻散开，带着几分迷茫的穿越者们四下张望，试图在周围找到看着像是“接引人”的人。
亭子的一边，有药师学徒拎着药箱快步而行；另一边，有小贩正将带来的货品摆在地上。
忽然，一个小童抱着一摞卷轴，从旁边的小楼中跑出来，步子太急，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到，周围响起了阵阵惊呼。
而此时，一只手及时伸出，那手修长而稳重，稳稳地扶在了小童的肩膀。
“小心。”声音温和。
小童吓了一跳，站稳后连声道谢，抱紧卷轴，转身又跑远了。
谢苒顺着那只手抬头，看见了一名穿着素色道袍的中年道人，背负长剑，神色温和。
他站在人群中，又好像不在人群中，神色平静，仿佛早已等候多时，周身隐约有蓝色灵气流转，将他的身影与周围的喧闹轻轻隔开。
那道人抬眼看了过来，目光平和。
“这边。”
他的声音并不大，旭旭柔和，但是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
不自觉地，谢苒随着人群往那道人身边走。
靠近那道人时，她闻到了一点淡淡的松木香。
淡淡的香气抚平了人们焦躁的内心，队伍的紧绷感在不知不觉中松了一截。
谢苒抬头看了一眼那道人。
道人并没有看她，只是转过身，步子不急不缓。
与此同时，后方传来了一声轻笑。
“哎呀，这不是你吗？”
万花的接引人负手而行，扇面半合，步子悠闲，语气却格外熟稔。
两人相视一眼，竟是旧识。
“你门下的人，也会凑这种热闹？”
万花接引人目光在纯阳这边一扫，先是落到苏薇身上，随即又停在谢苒身前，笑意又深了几分，“还带个这么小的。”
纯阳道人闻言，只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怕是被卷进来的。”
随后，他低下头，看向站在最前面的谢苒，刻意放缓了声音：“走吧，先回山。”
谢苒应声前，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她下意识回头，只见苏薇正站在她身后，一脸绷不住的笑，指尖隔着空气比划了两下。
“蛋壳。”
苏薇无声地对她做了个口型。
谢苒一眼就懂了。
谢苒顺着她的眼神瞥了一眼。
淡蓝色灵气静静笼罩在道人身侧，但在光影流转之间，五官会随着灵气的波动微微失真，时而被拉长，时而又被压扁。
她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又很快收敛，重新站直了身子。
“顺路一段。”万花接引人合上折扇，随口说道，“一起走。”
纯阳道人没有接话，径直启程。
万花接引人“啧”了一声，快步跟上纯阳道人。
于是两支队伍，便这样并排走在了一起。
紫色和蓝色混杂的队伍里，谢苒和苏薇在交头接耳。
谢苒微微侧过身，压低声音：“你刚才是不是在戳令牌？”
苏薇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被你看到了？”
“你手伸得那么直。”谢苒小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要当场社交牛逼症发作。”
“我那是试试。”苏薇理直气壮，“你不觉得那个令牌看着就很像能点的吗？”
她说着，从腰间解下万花弟子令牌。
万花纹章上有淡紫色光晕流转，在木质底纹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你看，它一直在发亮诶。”
谢苒也把自己的纯阳令牌摸了出来，翻来覆去看了两眼，又按了按，毫无反应。
“……但是好像仅仅是在亮，我这个蓝色的晚上还能当个小夜灯。”
“哈哈哈。”苏薇没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那我们换换？”
“？”谢苒一本正经，“你不怕你们接引人看你拿着纯阳令牌把你送到华山顶上就不管了。”
苏薇凑得更近了些，声音仿佛耳语：“那你说，会不会要先运转心法？”
谢苒动作一顿，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
“……你别提这个。”
“怎么了？是《清静经》背不下来吗？”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奇看过《坐忘论》。”谢苒声音压得更低，“和这个比，《清静经》属于入门内容了。”
苏薇眨了下眼：“有多长？”
“七章。”
“……”
“六千多字。”
“嘶……”苏薇缓缓吸了口气：“希望不用真的背那么多东西。”
谢苒点头如捣蒜。
城中熟悉的喧闹渐渐退远，泥土路面变得泥泞不堪。
高耸的树投下遮天的阴影，广都镇的痕迹逐渐看不见了。
万花接引人走得很随意，扇子在指间转来转去，好像游山玩水的公子哥一样，左看看花，右看看草。
就在谢苒以为他要诗兴大发，临场写首诗的时候，他侧过头，笑眯眯地看道人。
“你们纯阳一修炼就变得无聊。”
纯阳道人目不斜视：“你们万花倒是随性。”
“随性不好吗？”万花接引人挑眉，收起折扇一敲掌心，“心里憋得越多越难受。”
他语气轻松，可谢苒看他瞥向道人的眼神不像是说的这么“随性”。
“我们上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万花接引人偏头看他，“那时候天天喊着出去玩，把酒藏在剑鞘里的也不知道是谁。”
纯阳道人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哇！酒藏在剑鞘里，怎么做到的？”谢苒瞪大了眼睛对苏薇小声说。
“别管酒不酒的了，你不觉得他们是不是有点东西？”苏薇用气音说。
谢苒装作摸胡须，摸了摸下巴：“绝对有，而且很复杂。”
“你看那个万花。”苏薇嘴角压着笑，“像不像那种，呃，口嫌体正直。”
“像！”谢苒眼里燃起了熊熊烈火，“而且道长，那，一看就是封心锁爱。”
“啧，禁欲系。”
“年上。”
“老友重逢。”
“追妻火葬场。”
两人越说越大声，却越说越兴奋。
前方忽然传来道人的声音。
“山路狭窄，行走专心。”
谢苒顿了一下，继续交头接耳：“我怎么感觉他能听到我们说话。”
就在苏薇要接话的时候，万花接引人一扇子敲在了她的头上，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小声些。”
谢苒瞬间闭嘴，血色缓缓爬上了二人的脸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低头。
“啧，”走在前面的道人突然啧了一声，“你们万花的人就会带坏小孩子。”
说着用手揉了揉谢苒的头，不动声色地把她从万花堆里拉开。
万花接引人撇了撇嘴，没有反驳什么，跟上了道人与他并肩而行。
……
峡谷在前方豁然展开。
路一侧就是悬崖，好像在山峦里凿出来的一样，但是宽得又能跑车。
官道已经消失不见，林立的群山横亘在前。
就在谢苒纳闷为什么官道会消失不见的时候，纯阳道人停下了脚步。
“到此为止。”
队伍即刻停了下来。
谢苒身后背着长剑的青年差点没有刹住车，撞到了谢苒。
“对不起！！我们这是要……过图了？”
旁边万花女生怯生生地说：“应该是吧，但是这怎么过图啊，不会有空气墙吧？”
那个一直在丈量步数的花哥摇了摇头：“不会，我刚刚试了，旁边的崖壁应该是空气墙的，但是现在有很真实的触感。”
听他说完，大家不约而同地伸手碰了碰旁边的崖壁。
崖壁上湿湿冷冷的，谢苒还在上面摸到了一丝水渍。
万花接引人脚步不停，折扇“啪”地合上，走到最前，停下脚步。
把折扇换到左手，伸出右手。
“啪！”
清脆的一声响指，下一瞬，空间仿佛被淡紫色的灵气撕裂开。
一个圆形的空洞无声无息地出现，仿佛它本身一直在那里一样。
洞的对面清晰可见，层层叠叠的青山，云雾缠绕，雾气从入口涌出，遮蔽所能见到的一切，只有近处的几朵紫色小花光彩耀眼。
“哇！”纯阳青年发出一声轻叹，“这是万花？”
万花接引人仿佛在回答他的问题，侧身让开通道：“万花的路，在这儿。”
他语气轻快，抬手示意，请弟子们入门。
万花队伍开始往前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万花女生犹豫了一下，但还算抬腿走进了那道裂隙。
一进入门中，雾气就将她吞没，消失得干干净净。
“哇！”纯阳青年又一次发出赞叹，好像刚刚反应过来，并且抬腿决定跟着苏薇穿过裂隙。
“啧。”在所有人还么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道人动了。
“当！”长剑……没出鞘，道人拿着剑鞘，用剑首突出的部分敲了一下青年的额头。
青年诡异地竖着往后飞了一段距离，落地时虽然没倒，但额头很快就起了个大包，痛得他蹲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万花接引人大声笑了几声，“别打小孩啊！你的修养呢。”
“我可不想再闯一遍你们万花谷的迷瘴把他捞出来。”道人倒也没气，淡淡的声音比平时都大。
谢苒盯着苏薇：“我想……”
苏薇：“我也想……”
谢苒从腰间取下纯阳令牌，递给苏薇：“以此令牌为号。”
苏薇也拿出来了她的令牌，眼神坚定：“以次令牌为号。”
二人互换了令牌。
苏薇眨了眨眼。
“……要是进不去了怎么办？”
“不知道，管它呢，打不了让他们把我也薅出来。”
随着催促，苏薇快走几步走进了裂隙，消失在雾中时，背在身后的手向她摆了摆。
等所有万花都进入了裂隙后，万花接引人站在门口，一支极细的毛笔出现在手中，没见到他有什么动作，一道夹杂着墨色的绿光从笔中射出，绕着青年转了一圈。
万花接引人懒洋洋地收回了笔，转身向身后挥了挥扇子。
“走了，回头找你喝茶。”
“你少往山上跑。”
“那可不行。”万花接引人消失在雾气中，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山上常清静，适合偷懒。”
裂隙消失，只剩下纯阳一行人。
没有管那个青年惊奇地喊“不疼了！不疼了！”，纯阳道人持剑一挥，裂隙又出现在了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