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夫君他权倾朝野》寻味四季

2、纨绔真相

　　第2章：纨绔真相

　　慕容雪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平静的面容。红烛已经燃尽，只剩下几缕青烟在空气中盘旋。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眉梢。

　　萧浪躺在床榻上，呼吸平稳，仿佛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但慕容雪清楚地记得，刚才他倒下的瞬间，手臂有一个极细微的调整动作，使得她能够恰好扶住他。

　　她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扫过庭院。几个下人正在打扫院落，动作麻利，脚步轻盈。慕容雪注意到他们虽然穿着普通仆役的服饰，但腰背挺直，行动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协调感。这不像是一般王府的下人。

　　她回到床沿坐下，手指轻轻拂过萧浪的衣袖。布料下有一个硬物的轮廓。她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探入袖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烛光昏暗，她将信纸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和符号，像是某种密码。只有在信的末尾，有一行清晰的小字：“北境有变，三日内必动。”

　　慕容雪将信纸按原样折好，塞回萧浪袖中。她的指尖在收回时擦过他的手腕，感受到脉搏平稳有力的跳动。这绝不是一个醉酒之人的脉象。

　　她吹熄了最后一根蜡烛，室内陷入黑暗。慕容雪和衣躺在榻边，与萧浪保持着一段距离。黑暗中，她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她能听到萧浪的每一次呼吸，能感受到空气中细微的气流变化。这座王府处处透着古怪，而她的新婚夫君，更是谜团重重。

　　天刚蒙蒙亮，慕容雪就起身梳洗。她推开房门，看到一个丫鬟端着水盆站在门外。

　　“王妃醒了。”丫鬟低眉顺眼地说，“奴婢叫小翠，是王爷指派来伺候您的。”

　　慕容雪接过水盆，注意到小翠虎口处有一层薄茧，那是长期握剑才会留下的痕迹。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小翠：“王爷平日都起得这么晚吗？”

　　小翠低头回答：“王爷有时会出门访友，回来得晚，早晨就起得迟些。”

　　慕容雪梳洗完毕，借口要熟悉王府环境，带着小翠在府中走动。她看似随意地经过书房、花园、客厅，实则暗暗记下每一处布局。在路过西厢时，她发现有一处院落守卫格外森严。

　　“那里是王爷的藏书阁。”小翠解释道，“王爷虽然不爱读书，但先皇赏赐了不少古籍，所以派人守着。”

　　慕容雪点点头，没有多问。她用过早膳，以整理书籍为由进了书房。书房里的书册摆放得杂乱无章，但她随手抽出一本《兵法概要》，发现书页有频繁翻动的痕迹。另一本《北境风物志》的内页，还有几处用指甲划下的记号。

　　她正在翻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萧浪穿着一身宽松的常服走进来，脸上带着宿醉的疲惫。

　　“王妃起得真早。”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对我的书房这么感兴趣？”

　　慕容雪将书册放回原处：“只是随便看看。没想到王爷府上还有这么多藏书。”

　　萧浪笑了笑，眼神却清明得很：“摆着充门面而已。今日我要出门赴宴，王妃可要同去？”

　　“不了。”慕容雪垂下眼帘，“我想回一趟将军府，取些未带齐的物件。”

　　萧浪盯着她看了片刻，点点头：“让小翠跟着你。”

　　慕容雪回到将军府时，慕容铮正在练武场督导士兵操练。见到女儿独自回来，他微微皱眉：“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父亲，借一步说话。”慕容雪引着父亲来到书房，关紧门窗，“女儿在萧王府发现一些蹊跷。”

　　她将密信和王府中的异状娓娓道来，但隐去了自己重生的秘密。慕容铮听着，面色逐渐凝重。

　　“萧浪确实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慕容铮走到窗前，望着练武场上操练的士兵，“近日北境局势紧张，为父收到消息，突厥正在集结兵力。”

　　慕容雪心跳漏了一拍。这与她前世的记忆吻合。正是在北境战事爆发后，父亲被诬陷通敌叛国。

　　“父亲可否详细说说北境的情况？”她问道。

　　慕容铮叹了口气：“朝廷主和派认为应该纳贡求和，主战派则主张出兵迎击。为父自然是主张出战，但这正中了一些人的下怀。若是战事失利，主战派必将受到清算。”

　　“所以有人希望战事失利，好借此打击主战派？”慕容雪追问。

　　慕容铮点头：“萧浪的立场十分微妙。他表面上不同政事，但先帝在世时，他曾在北境驻守过三年。”

　　这个消息让慕容雪一怔。她从未听说过萧浪与北境有什么关联。

　　离开将军府时，慕容雪心事重重。她让小翠先回王府，自己则绕道去了城西的茶楼。这里是京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在此聚集。

　　她在二楼雅间坐下，点了一壶龙井。隔壁几个商人模样的男子正在高谈阔论。

　　“听说没有？突厥可汗病重，几个王子争得你死我活。”

　　“这下北境怕是要不太平了。要是打起来，药材价格肯定要涨。”

　　慕容雪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这与她前世记忆完全吻合。突厥内乱，北境战事一触即发，而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父亲被人陷害。

　　她放下茶杯，正准备离开，忽然瞥见楼下街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萧浪穿着一身寻常布衣，走进对面当铺。他身边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看似随从，但步伐举止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慕容雪悄悄跟了上去。她看见萧浪在当铺待了一刻钟左右，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木匣。就在他准备上马车时，忽然抬头朝茶楼方向望了一眼。慕容雪急忙后退，隐在窗后。

　　回到王府时已是傍晚。慕容雪刚走进院子，就看见萧浪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饮。

　　“王妃这是去了哪里？”他头也不回地问。

　　慕容雪镇定自若地走到他对面坐下：“去了几家绸缎庄，想扯些料子做新衣。”

　　萧浪抬眼看了看她空空的双手：“料子呢？”

　　“没看到合心意的。”慕容雪面不改色，“王爷今日不是去赴宴了吗？”

　　“宴席散得早。”萧浪给她也斟了一杯酒，“听说王妃去了城西？”

　　慕容雪心中一惊，但面上依旧平静：“王爷消息真灵通。”

　　两人对视片刻，萧浪忽然笑了：“京城不大，偶遇也是常事。”

　　这句话暗示他已知晓慕容雪在茶楼的事。慕容雪握紧袖中的手，感受到一丝寒意。萧浪的耳目比她想象的要灵通得多。

　　晚膳后，慕容雪借口头疼早早回房。她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的发现。萧浪与北境有关联，暗中调查朝中动向，王府中潜伏着身手不凡的仆人。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她的新婚夫君正在谋划着什么。

　　夜深人静时，慕容雪悄悄起身，再次来到书房。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轻手轻脚地翻找书架和抽屉，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在一个抽屉的暗格里，她发现了一幅地图。上面用朱笔标记了几处北境关隘，还有密密麻麻的注解。正当她仔细研究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慕容雪迅速将地图放回原处，闪身躲到书架后方。书房门被推开，萧浪举着烛台走进来。他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暗格取出地图，然后在桌上铺开。

　　慕容雪屏住呼吸，透过书架的缝隙观察着。萧浪对着地图沉思良久，忽然开口：“既然来了，何必躲藏？”

　　慕容雪心中一紧，正犹豫是否要现身，却见萧浪转头望向窗外：“下来吧。”

　　一个黑影从屋檐翻下，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那是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脸上蒙着黑布。

　　“北境消息。”蒙面人递上一封密信，“突厥三王子继位，三日后出兵。”

　　萧浪展开信纸看了一眼，随手在烛火上点燃：“按原计划行事。”

　　蒙面人躬身行礼，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萧浪独自站在书房中，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

　　慕容雪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直到萧浪离开书房，她才缓缓松了口气。但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只手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

　　“王妃深夜不睡，是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