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绿湖

8、风云骤变

　　话说玄让在云州寻了师妹朝歌半年，无果，准备返回。

　　可他越想越气，寻不到人不说，倒被当成刺客抓了起来，若被师姐得知，还不趁机取笑一番。至于他为何夜探苏府，说来还不是好奇心惹的祸。

　　那天夜里，他正在一酒肆喝酒，隐隐约约听见一如怨如诉的曲子，勾起他的伤心事。如遇知音，便随乐音寻去，方知是从一座府第传出来的。

　　翻过墙，跳上屋顶，看到一女子立于树下，唇含叶子吹着曲子。她一大红披风，散着长发，越吹越不成调，到最后停了下来，蹲了下去，把头埋于臂弯，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好不伤心。就这样竟在屋顶呆了一个多时辰。他虽一身黑袍但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刺客啊。哪有刺客不蒙着脸的道理。

　　可气的是，他竟然直到剑架在脖子上才发现那人的存在。一句话，会被擒住也是学艺不精的结果。看来，得回谷里闭关修炼一段日子。

　　玄让一路快马加鞭，出玄关的时候，被两个士兵拦了下来。

　　胖士兵嚷嚷，“抬起头来。”

　　他心一惊，糟了！

　　瘦个士兵见他戴着斗笠，挥起长枪指向他心口，“摘掉斗笠!”

　　他心一横，闪电般地从腰间抽出长刀，身子向后一仰，挑开长枪，夹紧马肚冲了出去。

　　胖士兵喊，“放箭！”

　　身后冷箭如林，他俯卧在马背，一边用长刀挡开身侧的利箭。身后有追兵，一路上都是荒漠，幸好他骑的是匹难得的好马，灵敏强壮耐力好。

　　穿过荒漠，不远处就是一堵高大的城墙，玄关处派了大量士兵驻守，过了玄关就是乌国的国士了。身后的追兵眼看都快到乌国，只能作罢。

　　过了玄关就是乌国的国士了，玄让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方才不敢抬头是因为他长得一张西域百姓的脸，五官深邃，轮廓深刻，实在是太好认了。

　　踏入乌国国境线就见到到处的乌国士兵。一进入边城小镇，人渐渐多了起来，各种商铺林立，小贩的吆喝声，妇人讨价还价的声音，小孩子的嬉闹声，看起来一片繁荣。只可惜依目前的形势看，乌国与大康大战将临。

　　三月春光别样好，谷里开满了桃花。尤其是温泉旁边的那几株桃树开得更是好。

　　玄让泡在温泉里通体舒畅。果然还是谷里的生活最懊意，难怪师姐每年都会选在这个时间回到谷里来。

　　看，现在就出现了。

　　“师弟，小师妹人呢？”

　　明知故问。“没找到。”

　　“哦？都大半年了，哪怕是整个北方都能掘土三尺了。”乌雅斯琴倚着桃树，笑弯了一双桃花眼，身后桃花灿如朝霞。

　　玄让斜瞪着她，“你骗我。”

　　“是，是”乌雅斯琴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玄师弟有大量，就不要跟小女子计较了。”

　　玄让哼了一声，“敢情你早就等着看我笑话？”

　　乌雅斯琴伸手拍落肩上的落花，略低首，玩弄着染得红彤彤的指甲，斜睨而笑，“你不在的时候，谷里着实无聊。”

　　见玄让不理会她，乌雅斯琴起身，慢悠悠道：“听说你夜探苏府被擒，可是真的？”还没等玄让应话，她又说道，“真是丢人啊，师傅还口口声声地说你是最得他老人家真传的弟子，现在看来嘛，这结论是下得过早了些。”

　　“啊！”乌雅斯琴尖叫，身手灵巧地躲过她师弟射过来的竹叶片，别看那小小的一片，讨厌师弟往她脸上招呼，躲不过可是要毁容的。

　　不过这种事小时候可是天天在谷里上演的，这不，乌雅斯琴礼尚往来撒出一味花粉。

　　“哈啾，哈啾”玄让一个劲儿地打喷嚏，该死，她又来这一招。

　　乌雅斯琴格格一笑，运起轻力飘然离去，素白衣袂翩翩，引起无数桃花纷飞，清冷的空气中回响起她恣意的笑语，“怎么样，我新研发的花粉香不香？”

　　玄让气呼呼地想，这个女人还是一样的可恶。但是一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技不如人。

　　他穿衣起身舞剑，一招一式皆无章法可言，纯粹只为了发泄怒火。温泉旁下起桃花春雨，那个眼眸燃着斗志的少年发誓，他一定要打败他!于是每天苦练剑，五更起，日落息，从不怠慢。

　　有时，有位老人家会偷偷来看看他最心爱的子弟，见他如此勤奋，又是骄傲又是怜惜，更是铁下心要把毕生绝学都传授给他。在他老人家的眼中，这个弟子听话，勤奋，又有天赋，实在是难得的练武奇才。只可惜练武之人必须心境清静，他生得如此俊朗，怕将来情关难闯喽。

　　乌雅这丫头倒是很多天不见踪影了，老人家甚是想念她做的桃花糕，又香又甜，一想口水差点流出来。肩上的乌鸦“丫丫”叫着飞走了，打断了老人家美好的幻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桃花凋落了也不见乌雅斯琴回来，自然老人家也没吃到他期待以久的桃花糕。不过瞅着小弟子的剑艺一天天精进，他老人家也大感欣慰。心情好自然就吃得多，这不，他又胖了几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