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越界星途》星汉灿烂啊

2、第二章 借梯登高的野心

　　练习室的地板被汗水浸得发黏，午后的阳光透过积灰的窗户斜斜切进来，把沈砚辞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他刚陪着田柾国练完一组高强度的舞蹈，少年人喘着气弯腰扶膝，额角的汗珠子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而沈砚辞只是随意地用毛巾擦了擦脖颈，抬眼就瞥见角落里的三人组——金南俊正对着笔记本咬着笔头皱眉，闵玧其指尖在平板电脑上飞快滑动，耳机线绕了脖颈两圈，金硕珍则坐在旁边，时不时凑过去提一句想法，三人面前摊着的编曲软件界面，密密麻麻的音轨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是每天下午的固定环节。说唱line的三人组雷打不动地泡在创作里，弥补舞蹈上的短板，也为了给还没影子的出道专辑攒下点像样的作品。沈砚辞看着他们，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算计。
　　他不会创作。
　　穿越前在国内混的那几年，他靠着一张脸混了个选秀出道，公司只把他当成花瓶包装，连乐理课都没给他安排过几节。他知道未来哪些歌能火，知道哪些旋律能戳中大众的耳朵，可他不知道怎么把那些旋律落在纸上，不知道怎么编排和弦，不知道怎么填出那些有力量的歌词。
　　但这没关系。他身边就坐着三个未来的创作鬼才。
　　沈砚辞抬脚走过去，故意放慢了步子，拖鞋蹭着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金南俊最先抬头看他，眉头还皱着，语气算不上热络：“不练舞了？”
　　“歇会儿。”沈砚辞弯下腰，目光落在平板电脑的音轨上，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跳动的音符，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南俊哥，你们这是在写新歌？”
　　金南俊嗯了一声，没再多说。闵玧其甚至没抬眼，手指依旧在屏幕上点着，耳机里漏出细碎的鼓点声。倒是金硕珍性格温和，笑着给他解释：“是啊，最近一直在琢磨，想写一首能体现我们风格的歌，就是还没找到感觉。”
　　沈砚辞心里冷笑。他当然知道他们没找到感觉，2011年的防弹还在摸索自己的定位，那些能引爆乐坛的作品，还要等上一两年才会陆续出世。他蹲下身，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的一段旋律上，那是闵玧其刚编出来的副歌部分，带着点地下说唱的粗粝感，却少了点抓耳的记忆点。
　　“这段旋律，”沈砚辞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如果把节奏再放慢半拍，副歌的高音部分再往上提一点，会不会更有记忆点？”
　　这话一出，闵玧其终于摘了一只耳机，抬眸看向他。那双总是带着点冷淡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审视之外的神色。金南俊也凑了过来，盯着那段旋律看了半天，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好像……真的有点道理。”
　　沈砚辞勾了勾唇角，没说话。他当然知道这招管用，这段修改的灵感，来自于他记忆里闵玧其两年后写的一首大热单曲。他只是把未来的东西，提前说了出来而已。
　　闵玧其没说话，指尖在屏幕上按了沈砚辞说的改了，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原本略显生硬的旋律，突然变得流畅又抓耳。金硕珍眼睛一亮：“哇，这样好听多了！砚辞你很厉害啊！”
　　沈砚辞适时地露出一点腼腆的表情，挠了挠头：“我就是瞎猜的，平时听歌听得多了，就有点自己的想法。”
　　他刻意放低了姿态，把自己摆在了“不懂创作但有灵感”的位置上。果然，金南俊看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甚至主动开口：“你这想法挺不错的，有时候当局者迷，还真需要有人从旁边提点一下。”
　　机会来了。
　　沈砚辞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无害的少年模样，他看着三人，眼神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羡慕和渴望：“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南俊哥、玧其哥还有硕珍哥你们。会写歌真的太厉害了，不像我，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
　　他顿了顿，故意露出一点失落的表情，声音也低了几分：“我知道，偶像这行，光靠脸是走不远的。我也想学点真本事，想知道怎么写歌，怎么编曲，想以后能自己拿出作品来……可是我连最基础的乐理都不懂。”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三人的软肋。他们都是靠着实力走到今天的，对“真本事”这三个字有着近乎执着的执念。金硕珍最先心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有什么难的，想学的话，我们教你啊。”
　　闵玧其没说话，只是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的冷淡淡了些，算是默认了。
　　金南俊则认真地看着他，眉头微微蹙起：“学创作很苦的，比练舞还苦，你确定要学？”
　　沈砚辞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猛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里亮得惊人，像是有星星在闪，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坚定，甚至还带了点急切：“我确定！再苦我也不怕！南俊哥，玧其哥，硕珍哥，你们教教我吧！我真的想学好！”
　　他的表情太真诚了，真诚得让金南俊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行啊，那以后我们写歌的时候，你就过来旁听。从最基础的乐理开始学起。”
　　沈砚辞的心脏猛地一跳，强压下心底的狂喜，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谢谢哥！谢谢你们！”
　　他低下头，没人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野心。
　　学创作？当然要学。
　　但他学创作，从来不是为了什么“真本事”。他是为了那些能赚钱的版权，为了那些能让他站稳脚跟的作品。他要把这三个老师的本事都学过来，要把未来那些爆款歌曲的版权都攥在自己手里。
　　等他学会了，等他能独立写出歌了，他就不再是那个只能靠脸吃饭的花瓶。他会成为防弹少年团里，既能跳舞又能创作的双担，会成为公司手里最值钱的王牌，会赚得盆满钵满，会站在最高的舞台上，让所有人都仰望他。
　　至于现在？
　　沈砚辞抬起头，又露出了那副乖巧的少年模样，凑到金南俊身边，指着笔记本上的歌词，语气天真又好奇：“南俊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我看不懂……”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练习室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晕笼罩着埋头创作的三人，还有那个看似认真请教，实则心怀鬼胎的中国少年。
　　一场借梯登高的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