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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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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splay？”
杨戬看着她，面露不解。
与此同时，轰隆！天际炸雷击开暮色浓重的云层。
舒予好整以暇地抱臂：“二郎神？”
杨戬：“什么？”
“杨戬，不就是神话里的二郎神吗？劈桃山救母那个？”
杨戬颔首：“本君确曾劈山救母。无知的民众把在下奉为二郎神吗？原来如此。”
舒予：“……”
她此时真心地笑了：“你骗鬼呢？”
杨戬闭眼，感知天地一瞬，平静道：“这里没有鬼。”
舒予：装傻是吧？
她一手扶住半开的车门，想了想：“那么，你是打算讹我喽？”
这地方荒山野岭，天又黑了，这人不知从何而来，倒在路中间，碰瓷概率极大。
杨戬皱眉：“什么？”
舒予：“总之，我看你似乎没撞坏脑子，只是精神有点不正常，也许是憋着什么主意想讹我？你就别白费心思了。这个弯道刚好没有摄像头，你就算说是我撞的你，我全责，也没有证据。何况你还没有明显外伤，我这里……”
她从车上拿出自己的包，掏出钱夹，取出几张钞票，续道：“我这里有500块钱，当给你的医药费了。别挡路。”
杨戬看着她伸过来的右手，没有接钱，而是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自己，他的手指按在她青色的胎记上，感受、确认着什么……他闭上眼。
明明……自己在梅山玄炎洞地下的斗室内沉睡……
当时自己为了拯救天地而深受重伤……迎战……迎战谁……？
那时差点弑天灭地的元凶是谁……想到此处，他头疼起来，自醒来时就昏昏沉沉，有些关键的细节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也许是重伤初愈之故……只是这天地，似乎完全换了样貌。
眼前这女人……为什么靠近她，自己衰竭的神力就会充盈一点，灵台也更清明一些？她身上分明有……杨戬没认错，是他闭关沉睡前，曾与之一战的那股带着毁天灭地之力的妖气！
就是这场大战毁损了他一半的神元，让他不得不闭关……
但观她神色，似乎又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探她脉息，此人一点灵力也无，只是凡人一个。这是怎么回事？
舒予全不知杨戬翻江倒海的心绪，她感到不耐烦，瞅着杨戬紧抓住她手腕的手。
杨戬的眼睛描摹着她，观察着她。
她一转手腕脱开了他手，“既然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山体崩塌的落石盖住了大半公路，但留有一道缝隙，刚好够她的车身通过。
“你不能走。”杨戬迈出一步拉住她。舒予也不是吃素的，近身格斗成绩斐然，一闪一格就摆脱杨戬的束缚，一个反身借力飞腿就把杨戬扫到两米之外。
“你是谁？你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这道妖力？”杨戬逼问。
舒予已经坐进车里，点着火：“你让不让？”
杨戬站到车头前2米的位置，挡住舒予的去路，他长身而立，气场冷冽：“你不能走。”
“不让吗？我撞你了啊。” 舒予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戬，冷静地踩下了油门……
舒予在脑海中计算，撞到男人只需要一秒，她冷笑着。作为一名合格的Psychopath，开车撞人这种事不会使她犹豫。
然而就在车前杠擦上杨戬的衣襟之时，男人突然闪身不见了。
舒予的车扬长而去……只余一溜烟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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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的人扒在半山腰的石壁上，犹如一只矫健的猿，冷冽的神情望着舒予离去的方向……
舒予在把人丢在国道路边时没有丝毫犹豫。
这是碰瓷、神经病，还是古装爱好者，她都不关心。
总之她不准备负责。
油门踩到底，后视镜里的镜像迅速倒退，舒予扬长而去。
很好。世界重新清净了。
天穹上翻涌的雷云像被抽走了电力般骤然偃息，风停、云散。
与此同时，杨戬靠着残存神力，跃上山坡巨石，遥遥望向国道上那抹奔驰的车尾灯。苍白自他眉心蔓延一瞬，他单手撑住岩壁，眸色骤沉。
远处，舒予的车飞速闯出他的视野，他扒在崖璧上的手也似乎开始有些力竭，逐渐加速的心跳更是佐证。不知是刚刚苏醒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杨戬暗暗运气，感觉体内神力近乎衰竭。更让他费解的是，刚刚接近舒予，他的头脑瞬时就清明很多，甚至能感受到神力的重新充盈。
就好像他在被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灵息“滋养”，一旦切断，神源就像断了燃料的火，瞬熄。
“……麻烦。”他咬牙低声骂了一句，下一秒身形化作一缕微弱灵光，循着舒予留下的轨迹追去。
凌晨2点，舒予把车开进国道的休息区。
她本来打算沿途找间旅馆休息，但撞到来历不明的男人这件事算节外生枝，让她觉得还是早点回京比较好。
夏末秋初，夜风很舒爽，舒予开了瓶冰镇的矿泉水，倚在车门上喝。
回想半日前发生的事，她必须承认，当看到车撞上杨戬那一刻时，她久违地有些心跳加速，而当杨戬人竟然生生突然在她眼前消失时，她也确实很震惊。
就在她靠在车头前面出神时，一阵风从她的左侧吹过，吹起她耳边的碎发。她都没转头，已经借着月光看到地面上靠近她的另外一个人影。
阴魂不散了吗？她在心里冷笑。很好，这男人接近她，她竟然没感觉，最近真是迟钝了……她皱眉。
杨戬一路追踪过来，其实已经近乎耗尽了他苏醒后蓄积的全部神力。此刻虽然面容上看不出什么，内里其实接近气衰力竭。
此刻舒予重新又出现在他眼前，他只想抓住人好好审问。
舒予望着人，叹口气，反手从车前盖上拾起一个东西，抬手朝杨戬掷去。
杨戬反应快，略微侧头，那东西擦着他面门飞过，“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那是根20公分长的金属扳手，真要扔到杨戬脸上，他得头破血流。
舒予冷笑着看人。
杨戬目光一冷，隐藏在体内的怒意被彻底撩炸：“从来没人敢冒犯本君。”
舒予转身想走，杨戬的手掌立即抓住了她肩头。舒予侧身一个肘击，肘锋擦着杨戬的胸口掠过，干脆利落。这要换了普通人，说不定已经被她一击撂倒。
但杨戬昔年是天庭首屈一指的战将，即使之后长达很多年的岁月里，他都在梅山上隐居，即使他现在神力衰竭，论起拳脚，放之四海依然没人敢说是他的对手。
杨戬仿佛提前预判了她的每一步，仅往后移了不到一寸，便将那一肘轻松卸掉。舒予不信邪，抬手就是第二击，跟着用腿半旋踢向他的侧腰。
杨戬的指尖轻轻一抬，就准确抓住她踢出的脚踝。
舒予气愤，勉强借力翻转过身来，另一腿横扫向杨戬。杨戬松开她脚踝，反手扣上她胳膊。
舒予反击的力道极大，但在杨戬的掌心里，她的力道却像撞进不动如山的铁壁，被硬生生压住。她的后背贴上冰凉的车门。
杨戬逼近她，月亮在他身后，他高大的身影将舒予笼罩在黑暗中：“你知道吗，我完全可以杀了你……”
舒予笑道：“那你动手啊。”
杨戬的手摸索上她的脖子，这人体内有诡异妖力，杀了她，就是为民除害……
两人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杨戬心中的杀意像潮水一样往上涌。他的手指慢慢手指，看着舒予的脸色慢慢涨红，呼吸逐渐受阻。昔年杨戬替天庭四处征战，踏过尸山血海，杀个把人，对他而言，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的拇指一偏，按住了舒予颈侧的大动脉。那根血管一跳一跳的，杨戬能明确地感受到舒予的一呼一吸。他们的眼睛对望着。
舒予本该面露痛苦之色，可是她就那么直直地望着杨戬的脸。
舒予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但是那眼睛里没有乞求、示弱，只有挑衅又倔强的神色。
杨戬有些走神，这眼神，曾几何时，仿佛被他深深的注视过；曾几何时，他仿佛对着一双与之相似的眼睛露出笑容……
什么时候呢？又是谁，有一双这样的眼睛，几乎连眼神也一模一样？
杨戬不解，他确信在几千年的生命中，没有见过舒予这么一个人。他只觉得心头注入一股温热的暖流，一片澄明，他偏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另一只手抓住舒予的右手腕按在车门上。
他的手指覆盖着舒予的那块青色胎记。
杨戬的杀意突然就不见了，他眼神回转到舒予脸上，已经一片平静。他松开了人。
舒予感受到他卸掉力道，脱开他的桎梏，冷冷地盯着她。
“你不是我的对手，”杨戬平静地开口：“我问你话，你答。”
舒予的胸口起伏了一下，气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你说塌方那地方？碰巧路过。”
杨戬顿了顿：“你身上有股妖力，似乎看起来你对此一无所知，但你若是欺骗本君……”
舒予仿佛听到笑话，她从小到大每次体检身体都很健康，现在突然来个人对她说，她体内有股力量？还是妖力？
她摸摸自己的脸，怎么，她做人25年，突然有人告诉她，她其实不是人？滑天下之大稽是也！
“我是路人甲，我倒是想问你是从哪来的？你跟着我是想干什么，还妖力，是不是下一句，你就要说给我除妖，收我多少钱了？”
杨戬走上前一步：“我没开玩笑。”
舒予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明白了，自己这是遇上精神病了，也许这个人有妄想症。你能拿个精神病怎么样呢？
舒予喝了口水，计上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