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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情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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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先生——”燕三娘闪身进入屋子,正要说话,看见坐在桌边的应无求,便抬剑刺了过去。
应无求丝毫不为所动,离歌笑一把抓住燕三娘的手腕。
“他为何会在这里?为什么不杀他?”燕三娘放下剑,指着应无求。
“他奉命来查知府,与我们也算目的相同,所以,我们暂时合作。”离歌笑走到应无求身边坐下,接过了他递来的茶杯。
“什么?”燕三娘狠狠地把剑拍在桌上,“你还跟他合作?他害了你几次了?”
“我现在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离歌笑无所谓地喝着茶。
“那是你命大。可是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燕三娘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留着他。他多活一天就要害死多少人啊。”
“我说过了,我答应过……”离歌笑放下杯子,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
“是是是,你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照顾他。”燕三娘拍了几下桌子,“所以就留着他到处害人?”
没有等来离歌笑的回答,燕三娘又转向应无求。应无求也是盯着桌上的茶水出神。燕三娘对着两人翻了白眼,“我去看看那个苦主。”来开门,走出后,狠狠地将门关上。
“如忆真的说过?”过了许久,应无求开口问道。
“什么?”离歌笑回过了神,疑惑地看着应无求。
“你答应过如忆,好好照顾我?”
离歌笑微愕,随即便轻笑起来,“你是如忆的兄长,我理当照顾你。”
若我不是如忆的兄长呢?你便立刻杀了我?或是对我不闻不问?应无求看着离歌笑,突然笑了起来,“哪怕我杀了再多的人?”
离歌笑脸色变黑,略有痛苦之色,“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收手。”
“收手?别天真了。”应无求靠近离歌笑,鼻尖几乎要挨在一起,“若我杀了海瑞,又或是杀了,郑东流?”
离歌笑一把抓住应无求的衣领,“不要乱来。”
应无求只是看着离歌笑发笑,并不说话。
“咕咕”“咕咕”一只鸽子飞落在房间的窗棂上。两人这才注意到脸快贴在一起。离歌笑赶紧松手站了起来,背对着应无求。
应无求坐在椅上转了个身,按了按胸口。
“咕咕”似在抗议对自己的不理睬,鸽子拍打翅膀又叫唤起来。
“你的。”望了眼鸽子,离歌笑提醒着。
应无求“嗯”了声,才站起来走到窗边,抓着鸽子,从鸽子腿上取下卷起的信纸。小小的纸张上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锦衣卫送来的情报?查到什么?”离歌笑重又回到桌边坐下。
“知府梅一钱本名梅钟,做官之前曾坐过牢,与乌雕在牢里认识的。”应无求将纸片折叠起来收于怀里,“后因救过萧本,被萧用南保举当官。”
“他的把柄被乌雕抓在手上,正好与乌雕同流合污。这样互相利用的关系是最容易瓦解的。”离歌笑手指敲着桌子,“至于萧用南,严嵩怀疑他?”
“梅知府私自训练军队。巨雕帮侵占的山寨地头,看似强盗窝,实则都是替梅一钱藏的军队。”
“地方官员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训练军队?一只军队的开销也是不少。这幕后指使还真值得推敲啊。严嵩老贼喜欢在皇上之下狐假虎威,应该不会是他。是萧用南?”离歌笑探究地看着应无求。
“这便是我们要查的。”应无求隔着桌子在离歌笑对面坐下,“一枝梅的离先生可有什么计划?”
“首先便是要瓦解乌雕和梅一钱之间的同盟关系,让乌雕指证受梅一钱指使帮他训练军队。”离歌笑边思索边走到窗边,对着外面的阳光眯起眼,“只是要如何瓦解掉他们的同盟呢?你有什么想法。”
应无求看着泛着阳光的背影,有些恍惚,“你只是说需要我的情报。办法你自己想。”
“然后你就坐收渔利。应大人的算盘打得真好。你就不怕我失败了,连累你?”微偏着头,对应无求笑言。
“既是合作,怎会怕被你连累?”应无求不在意地一笑。
“不知你是对我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有信心。”离歌笑索性坐在窗上,“两个人都有什么特点?”
“乌雕残忍、嗜杀、多疑,梅一钱好色、怕死。”
“你隐瞒了多少情报?”
“你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不该你知道的别问。你只要解决了巨雕帮和梅一钱的同盟,收拾掉巨雕帮就行了。剩下的,是朝廷的事。”
“我知道分寸的,不会让应大人为难。”
“知道便好。”
离歌笑悠闲地坐在客栈大堂内喝着酒。燕三娘拉着还穿着男装的芊芊走到桌边,手中的剑拍在离歌笑的面前。“你到底搞什么鬼?说是与应无求合作,你就坐在这喝酒,他就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离歌笑看了眼燕三娘,转了个方向,继续喝酒。
“离大叔,求求你,赶紧救救我爹。”芊芊跪在离歌笑面前,摇着离歌笑的胳膊。
“你爹已被抓了月余,知府大人若是想杀他,只怕早就杀了。”应无求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燕三娘立刻跳向一旁,同他保持距离,“我这不是出了房间吗?”
“梅大人想逼我就范,当然不会杀我爹。但是一定会折磨我爹。”芊芊攥着衣服,偏着头。
“既是想纳你为妾,寨主便是他未来的老丈人。与其用强制手段,为何不好生利诱呢?”应无求弯下身子在芊芊耳边说道,“你既然有胆量带人打劫,怎么不想办法接近知府救你爹?你就不怕知府没了耐心,把你爹杀了?”
对上应无求凌厉的目光,芊芊坐倒在地,“不会,他们不可能让我爹死,决不可能!”
“你就这么有把握?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梅知府再好色,天下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应无求勾起嘴角,在离歌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夺过离歌笑的酒瓶仰头便喝。
“杀了我爹,他们就拿不到……”话到一半,芊芊立刻闭了嘴,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向房间跑去。
“你连弱女子也不放过。”燕三娘一巴掌打向应无求,又被离歌笑拦住,“歌先生——”
“你去劝劝她吧。”离歌笑对着芊芊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
燕三娘抓起剑便追向芊芊。
“好在一大早没什么人,这种闹法,不惊动梅一钱才怪。”离歌笑抢过应无求手中的酒瓶,“大清早喝酒对身体不好。”
“这酒也不知道是谁的。”再度去夺离歌笑的酒瓶。
“我们这些贱民哪能和应大人相比啊。”离歌笑捏住应无求的胳膊,“等会人就多了,我们还是回房等消息吧。”搭上应无求的肩膀,将他揽回房间。
应无求与离歌笑并肩坐在桌边,燕三娘抱着长剑倚在门边,芊芊抱膝坐在燕三娘旁边的地板上,贺小梅坐在离歌笑另外一边,讲完了自己的情况后,便喝着茶水。
“也就是说,你根据老柴提供的情报,已经以梅家下人的身份与巨雕帮的二当家搭上线了?”离歌笑轻敲着桌子,“这样,你便可以将在偷听到的消息传递给巨雕帮。乌雕自然就会起疑,我们再刻意制造一些事实……”
“歌哥,梅一钱那里不用做些什么吗?”
“嗯,要不给梅色鬼送去个美娇娘?”离歌笑摸着下巴。
“你在想什么坏主意?上次让我扮冰冰坐上萧本的花轿,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要……”燕三娘一剑拍向离歌笑的肩膀,被离歌笑闪开。
应无求冷笑一声,打断燕三娘,“让你□□梅一钱,还真不如让千面戏子扮女人。”
“应无求,你——”燕三娘抬手便要拔剑,剑柄被离歌笑推了回去。
“好了,你长得再漂亮,我也担心你这脾气会坏事。”离歌笑安抚了下燕三娘,“可惜小梅还要扮作梅府下人,来回扮两个人很容易穿帮。”
“三娘也不行,那还能上哪找个美娇娘呢?”贺小梅手肘搁在桌上,撑着下巴叹气,眼睛落在了门边的芊芊身上,“那不是现成的吗?”
“想都别想,梅一钱找的就是她,岂能送羊入虎口。”燕三娘拦在芊芊面前。
“那就只能再从长计议了。如果有个可靠的美女接近梅一钱,倒是很快就能解决这件事。”离歌笑苦恼地饮着酒。
“这也急不得,慢慢来。”应无求拍着离歌笑的肩膀。
“我只是担心又有很多人要遭巨雕帮的毒手,而且被抓的寨民也要多受些哭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住。”皱着眉,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贺小梅也无奈地叹气。
“要不,就我去……”芊芊的细小的声音从燕三娘身后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