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扬月

9、第八章

　　第八章

　　「哈哈!我说炙也,你人真的蛮有趣的。」尉迟影皓听到我地说话先是一愣之後大笑了起来,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的这样开心的。

　　「哼!」我不满地哼了一下,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也气消了。

　　「我只是不想你变的像他们一样,朝野有朝野的黑暗一面,朝野和后宫差不多,但是他们不是为了争宠,而是他们追的权力名利。」尉迟影皓揉著我的头说,但我却觉得他的声音中感慨和无奈交集著。

　　「我才不会像他们一样,我不爱名也不爱利,我只希望可以活的自由自在而已。」我看著尉迟影皓动了动唇,名利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其实和自己爱的人一齐才是最幸福的吧,我想爹他也许曾这样想过。

　　「那炙也就要记住今天说的了。」尉迟影皓笑著像大哥哥一样的抚著我的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麽他要我不要像朝中的人一样,但我想就好像是父母不希望小孩学坏一样吧。

　　果不其然我和尉迟影天那天御花园的吵架的事,不止满朝野都知道就连民间也在说。而王府中的仆人女婢私下也有谈论起来,可是我只想找个地方好钻进去不用再丢脸了。

　　那时我只是生气并没有多想什麽,但是当今天冷静了下来时,我直有晕厥的感觉,只因为当时虽是和尉迟影天摃上了,但是实际上我却是和满朝的人都摃上了。如果可以我是好想收回当初说出口地说话,而只要一想到连皇上也知道我就心都寒了起来。

　　现在可好了,我终於有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了,不管如何说我那一句『你们的人品根本比民间的小混混更不如!』就已经足够给他们弹劾个不完了,何况他们要是真的一个心有不甘连奏起来……不敢想像。

　　重重叹了口气,我想真的十个脑袋也不够我砍了,何况皇上是一番好意,也是心中有愧才会对我如此好,而我却公然地说『今天的一切我不稀罕!』。还真有大逆不道的意思,皇帝的恩赐没人不想要,而我却如此说。

　　「唉……」无力一叹,我趴在了石桌上。我那时真的是气晕头了,但是为什麽就没人来阻止我一下了?不是平时有人这样吵都会有人出来打圆场吗?

　　「怎了,炙也?」尉迟影皓的声音传入了我耳中,可是人已经来到我的对面座下了。

　　「没有,只是有点懊恼。」趴在石桌上我更无力地说,可是说真的石桌冰凉的感觉好舒服,在心中呼了口气,我更是将双手也放在石桌上。

　　「你现在的样子像是懊恼吗?」尉迟影皓没好气地说,但又是轻笑著摇头「懒小狗。」

　　「喂,你怎可以骂我懒了,我真的在懊恼了。」抬起头正眼看著尉迟影皓,我瞪了他一眼。

　　「那你在懊恼什麽了?」尉迟影皓无关痛痒地回了我一句,听了他这样说我更是怨恨地瞪了他一下。

　　「御花园的事。」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还是趴著在桌上不想动。

　　「哈哈!我说炙也,你不是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麽你现在懦弱了起来了?」反而是尉迟影皓好像听了多好笑的笑话一样,大声的笑著取笑我起来。

　　「呵呵,还不都是因为『一进侯门深似海』!」我假笑了两声,外送了一个白眼给尉迟影皓。

　　「炙也,你在这烦恼懊恼也没用吧,『既来之,则安之』也不会不明白的吧。」尉迟影皓摇了摇头,微笑著说。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多少都担心,现在的一切真的已经不像我以前的生活了,也明白到不再是单纯的世界,皇宫也好朝廷也好都不是一个我可以涉足的地方,可是偏偏我却直的进去了。

　　「如果我现在说不想要现在的一切,会不会给人砍头了?」不知道为什麽我说脱口而出了这一句,抬起了头看著尉迟影皓。

　　尉迟影皓却什麽也不说只是直直看著我,我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但是虽然我说想放弃现在的一切,然而我明白我是放不下他的吧。到底为什麽?又是何时我对他起了这样的情素?我不明白也不知道,好像原本就存在,又好像突然不知在那蹦了出来一样。

　　最後尉迟影皓也只是看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时我真想希望自己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又是这样的感觉,到底我和他是不是存在著什麽情感了?

　　无言相对,我和他都只是看著对方什麽也没说。风吹著花园的树木而发出的『沙沙』,还有四周的鸟儿鸣叫声,似如下了蛊毒一样的在身体中醇酿著什麽般,缓缓的我闭上了眼,感受著尉迟影皓的手在我脸上移动的感觉。

　　那轻轻的有意无意的碰触都叫我著了迷,彷佛存在著什麽,又彷佛什麽也不存在著,是怜惜?是心疼?是感慨?还是我想太多了?可是一想到尉迟影皓那修长好看的手在我的脸上移动,那种不安的颤栗感是什麽了?

　　感觉到尉迟影皓的手从我的脸上移到我的唇上,一直徘徊地移动著,轻轻的画著我的唇瓣,那颤栗的感觉更明显,我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时,却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抚上了我的脸。当我惊讶地张开眼时,我却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事! 尉迟影皓他吻上了我!?

　　愣愣地看著他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的俊颜,我却如遭五雷轰顶一样,动弹不得。任由他对我的唇又吸又咬的,那酥麻的感觉令我全身的神经都充斥著阵阵的麻痹感,最後更是罢工的什麽也想不到,双眼也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我和他现在的样子,只是觉得这一刻我和他都好像不愿意有人打扰,直到我和他都快不可以呼吸时,我们才分开了。轻轻的喘息著,我不敢正面的看著尉迟影皓。

　　当调整了气息之後我才偷偷的偷望了尉迟影皓一眼,当发现他也在看我时,我更是把头垂的更低。到底要如何面前他,又如何去理解刚才的事了?我实在想不出来,只知道这样的沉默令人焦虑。

　　「炙也,我对你动情了。」尉迟影皓的声音有点沙哑又带点性感的感觉,而他说的那一句说话令我猛地抬头看著他。

　　动情!?他说他对我动情了!?这是说他爱上了我了吗?混淆不清的思绪一直在我的脑中飞跃著,有快乐,有担忧,有难以置信,就好像打破了调味盘一样。看著尉迟影皓那双深渊般的眸子,我就觉得好像掉进了深渊一样,什麽事都会乖乖的去说出来。

　　不管我多努力的去无视那情绪的存在,不管我多不愿意去面对,不管我如何找理由,事实却是真实的叫人觉得可怕。爱情?我可以付的起吗?我又爱的起吗?但我知道的,是你的永远也逃不了的。

　　「嗯。」轻轻的我应了一声又垂下了头不敢对上他的眸子,我知道我是沦陷了下去了。

　　「炙也,虽然我现在不可以给你任何承诺,但我知道我是对你动情了,不是亲情而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尉迟影皓不快不慢的一字一句说著,我只是看著自己的手。

　　承诺什麽的,我并不想要。是我不懂什麽叫浪漫吧,我知道终有一天我和他都不可以完全是对方的。我这个人太现实了,想的事都一样。除了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之外,我也明白到尉迟影皓终有一天是一国之君。

　　所以不管他多爱我,或是我多爱他结果,他也一定要娶一位皇后。之後他就要传宗接代,为了国家为了天下,他不可以没有一位接班人。而我也一样,现在也是可以什麽也不想的可以接受这感情,但是当时间长了,我又可以不想吗?

　　「我们不可能的。」只要想到这些我不禁轻轻的说,我又不明白吗?我对他动情可能比他更早吧,也许在我救了他时就开始了。

　　可是我却一直不去面对,因为我知道我去面对那感情,去承认那感情,到时我将不再是我了。当时没有身份没地位的我,只希望可以当他身边的小奴,现在有身份也有地位的我,也只希望可以在离他比较近的地方看著他。

　　只因为我明白,我知道我是配不起他,也不可能得到他的爱。现在他说对我动情了,我是感动也好开心,但是我可以接受吗?不可能的吧,听了爹和皇上的故事时,我更不可以不管所有的去爱去接受。

　　「为什麽!?炙也,你不是也对我有感觉的吗!?」尉迟影皓的声音明显的开始激动了,是因为我说不可能吗?

　　「……」无言地我抬起了头看著尉迟影皓,看著他那张刀刻出来的脸,一身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他要找的是一位可以配的起他的倾国倾城的美人,而不是我这一位丑陋似鬼的小奴。

　　「炙也,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就不可以弃了你那自卑吗!?」尉迟影皓看著我,生气的著说。

　　自卑?没错,我那可以不自卑了?尉迟影皓他知道,他就好像明白我在想什麽的一样,但是可以弃了吗?好难吧,别人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何时才可以不自卑没有人可以知道的。

　　「尉迟影皓,我是自卑但我不可以不考虑好多的事,今日你可以说对我动情,可是也许那一天你会像众人一样觉得我可怕。」我淡淡地说,看著尉迟影皓他那双眸子中映出来的我。

　　「你不可以对你自己有信心,对我有信心吗?」尉迟影皓伸手抓著我的肩膀,轻轻的摇了起来。

　　「没有发生我事,我不知道。」给尉迟影皓摇著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想接受又不可以接受,想爱可是又不可以去爱。

　　我这样的一个人是爱不起了,真的承认了爱上了,我明白终有一天我会完的,会像我爹一样完全的完掉了。尉迟影皓你又叫我如何去回你这感情了?你真的值得我为你而送掉我自己吗?

　　「炙也,我对你动情,我爱你!我知道我不可以给你任何承诺,可是我真的不可以失去你!」尉迟影皓用力的将我拥了进怀,紧紧的抱著我。

　　他是真的爱我?我可以相信吗?可以什麽也不想的去爱一次吗?虽然这样说,但我的眼眶却热了起来,我知道我是承认了接受了,因为那一句『我爱你』,泪水无声的滑下,上天就给我忘了一切的去爱他吧,我不想去想未来什麽的。

　　伸出了手,我也回抱著尉迟影皓,不管未来是什麽,也不管最後到底结果是什麽,就这样的爱一次醉一回吧。闭上了眼感受著身旁的人的气息,还有抱著我的双手传来的疼痛感,将这一切都当成是给我的勇气和力量。

　　「我也爱你…..」轻轻的回了一句,我明白这一句说话代表了什麽,但我不想什麽也不说,因为我是真的对尉迟影皓有感觉,我是爱著他的。

　　尉迟影皓轻轻的放开了我,我也张开了眼看著他,接著我们又吻上了对方。这一个吻不再是像刚才的一样,就像在互相确认对方一样,尉迟影皓加深了这一个吻,在我口中追著我的舌头和他的纠缠著。

　　之後我和他没有更接一步,只是一直拥著对方而且。直到夕阳西下,尉迟影皓才和我分开,晚上他也找我聊了一些事才自己回房去休息。身为太子的他有忙不完的事要去处理,而身份三级跳的我也一样要学习的事比以前更多了。

　　原本我一直担心御花园的事,没有发生什麽大变化,在民间传不了多久又给别的事而取缔了。我和尉迟影皓的关系也只是在亲吻的阶段而已,平时在一齐多是我在找他问一些书籍上的事,宫廷之中的礼教等。

　　但比起以前我却常常进宫去见皇帝,皇上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而尉迟影皓也变的比之前更忙了,没事可做时我都会进宫中陪皇上。皇上会和我说好多以前我爹的事,也会说尉迟影皓小时候的事。

　　「你又去了见父皇?」尉迟影皓笑了笑看著刚进大厅的我。

　　「嗯,皇上今天和我说了你以前跑去冷宫的事。」我好笑地看著尉迟影皓,但是明显他是比之前瘦削了一点。

　　「父皇看来真疼你了,都将我的事像你说,有没有说我还吓到哭出来了。」尉迟影皓叹了口气,宠爱的笑著拥了我进怀。

　　「咦?原来你吓哭了?羞羞脸了。」我故作不知地说,任由尉迟影皓抱著我,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好像给人珍惜一样。

　　「你会不知道吗?」尉迟影皓偷亲我我一下,笑著说。

　　我是知道他知道吓哭的事了,只是我发现从我说爱上他起,我和他一齐的日子我都觉得幸福和快乐。不管是多无聊的说话也好,不管是白天或是晚上,我都喜欢和他粘在一齐的感觉。

　　「咳咳!我说两位也太忘我了,大白天而已,还真的不怕给人看到了。」不知何时文昂扬的声音介了进来。

　　「那你也去找个可以了。」尉迟影皓抱著我座在椅子上,看著文昂扬不怀好意地笑。

　　「找个?那好,我就找炙也好了。」文昂扬痞子不改的,奸笑著说。

　　「行,你不怕死就可以。」尉迟影皓笑的比文昂扬更奸更寒。

　　「我说兄弟,知道你多爱炙也了,但是你也要注意一下比较好吧。」文昂扬耸了耸肩说,又找了张椅子座下。

　　「什麽事了?」我看著文昂扬好奇地问,总觉得文昂扬话中有话的样子。

　　「呵呵,小炙也想知道?」文昂扬一脸拐带良家妇女的痞子样,看了真叫人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了,虽然他不是这样的人。

　　「昂扬,你这样子比外头的混混不分上下了。」尉迟影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什麽叫不分上下,好歹我也是比他们好看多了。」文昂扬送了尉迟影皓一个白眼说。

　　听了文昂扬地说话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相处下来我发现文昂扬这人真的好风趣了。可是这样一想到我又想起了小青,不知道他最近过的如何了,看了看文昂扬还在那和尉迟影皓抬杠,也许我可以问一下小青的事。

　　「对了,文将军小青他还好吗?」我试探的轻轻问了一句,我可没忘了之前他才在为了我问小青的事而生气了。

　　「为什麽又提他了!那个任性到不行的家伙,一想到就叫人生气了!最近还还给我当起了管家婆来了!」文昂扬听了我这样问又生气的冷冷说著,只差没咬牙切齿了。

　　「你和他相处不如好?」尉迟影皓也奇怪地看著文昂扬。

　　「哼!好!?你还不如快点给我接那家伙回你这好了!」文昂扬冷哼了一下,更是生气地说。

　　看著文昂扬的样子我真的好好奇他和小青是怎了,文昂扬好像一点也不喜欢小青,以前他不是和小青相处不错吗?

　　「我说昂扬,我这地方是青儿伤心之地,他不会想回来了,你还是好心收留他吧。」尉迟影皓看著文昂扬笑的好邪恶又好奸狡,我不禁看著尉迟影皓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