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寻墨伊

8、初雪

　　“天气预报说下周圣诞节有初雪哎！”小丽叽叽喳喳地在班里传播消息。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圣诞节遇上初雪一定超棒的。”大圆抬头抱紧双手，满脸期待着。

　　“晓晓，你怎么没反应啊，是初雪哎！”

　　“哇，初雪哎。”晓晓抬头大圆假装惊喜，然后转身又投入了学习中。

　　“晓晓你都学习学的走火入魔了。”

　　晓晓当然期待初雪的到来，只是抬头看着黑板上的倒计时，她不像程煜田齐一样好像对学习有着自带天赋，她只能通过努力弥补差距。想到这，晓晓不由地心里一震，学习对于她来说远比初雪更重要。她希望自己能够更好的跨过高考这个坎，迎接美好的未来。

　　窗外，程煜倚着栏杆向教室望去。在程煜的眼里，翁晓晓埋头做题，比他想象地更加努力认真。

　　晓晓一边做题一边挠头，眉毛因为题目而急得皱起，脸颊憋得通红，眼睛瞪着题目，像在跟它吵架，最后垮着脸趴在桌上叹气。

　　看到此情此景，程煜低头轻笑。可爱如翁晓晓……

　　“晓晓，我今天下午有点事，广播室今天没人值班了，你能替我一天了。”

　　晓晓抬头，对上心雨的目光。“没问题，心雨，把广播室钥匙给我吧。”

　　下午的课空里学生熙熙攘攘，有的在教室打闹，有的在校园里散步。晓晓加快脚步往广播室走去。

　　晓晓小心翼翼打开广播，电流声响起的瞬间，她的眉毛轻轻蹙着，生怕读错了稿子上的字。好在一切有惊无险。音乐响彻在校园的瞬间，晓晓心头的大石头也被轻轻卸下。

　　结束后，晓晓轻轻关上广播室的门，拔出钥匙，准备回班级自习。刚下楼梯没几步，突然看到程煜定定地站在楼梯拐角处，好似有心事一般。

　　“哎，没看到我吗？”

　　晓晓刚想绕开他从楼梯边缘处走开，却被程煜的声音喊住。

　　“晓晓，那天在医务室我说的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程煜深情地看着晓晓。

　　晓晓没想到程煜会提及那天的事，日子一天天过去，关于那段记忆好像因为尘封已久反而失去了让人想打开探寻的欲望。“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们本就是朋友。”

　　“我……”程煜低眉，是啊，本来他们也只是朋友，自己也并未知晓她的心意，更未打算在高三将自己的心意全盘托出。

　　眼见程煜不作声，晓晓心里也乱糟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迫使她急切地想逃离这个地方。

　　“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吗？”程煜紧紧拽住晓晓想要离去的衣衫。

　　晓晓扭头看他，不是朋友吗？怎么眼睛里却装满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深情。他的直直地看着她，甚至他的眼睛里升腾起了一股祈求的注视。这是晓晓从未见过的。

　　也许，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程煜向自己所传达的感受一直没变，那句相信我连带着程煜近乎渴求的表情重重地砸在晓晓的心上。自己应该相信自己喜欢的人！

　　回到教室，晓晓将钥匙放在心雨的桌上。情绪也因为程煜的解释而变得雀跃起来。

　　“晓晓，你又遇到啥开心事了”

　　“没有啊”，晓晓不解地看了看大圆。

　　“你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晓晓赶忙捂上嘴巴，语气略带一点嗔怒，“快学你习吧。”

　　冬日的街道树木已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寒风中裹挟着冬日的凉意，吹在翁晓晓身上。

　　晓晓下意识地把双手拢在嘴边哈了两口热气，然后手掌交叠，来回搓了好几遍。

　　程煜看着晓晓懂得通红的小脸，手不停地搓着，像极了一只怕冷的小团子。他忽地停下脚步，拉住晓晓。

　　晓晓顿住，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着程煜，只见程煜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抬手拂开她颊边被风吹乱的碎发，然后伸手把围巾系在她脖子上。还抬手按了按围巾顶端，怕风灌进去。

　　“这样就不冷了。”

　　晓晓一瞬间失了神，即便是她见过的陈煜最柔和的样子，也不及今日温柔。

　　“谢谢。”晓晓回过神，脸上带着甜甜地笑意。

　　“小伙子，麻烦问一下，去往人民街道的路往哪有啊？”

　　程煜转过身，看到了一位挎着布包的老奶奶。“从前面路口左转，直直往前走，就能看到了。”

　　“谢谢啊。”，老奶奶听完喜笑颜开，一个劲儿地夸程煜是个好孩子。等着奶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后，晓晓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

　　“笑你真是个好孩子啊。”晓晓打趣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大帅哥还这么热心呢。”

　　程煜干脆不在说话，任由着晓晓笑。寒风吹拂着晓晓额前的碎发，漏出了清丽的面容，脸颊上也因为寒风而染上了一层红晕，显得晓晓更加的楚楚动人。

　　傍晚的余光下，一对身影一长一短地在街道上前行……

　　圣诞节如约而至……

　　刺骨的冷风在窗外使劲的吹着。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着急忙慌地往学校赶。晓晓把课本合起来，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今天真的会下雪吗？”

　　叮咚……门铃声适时的想起。爸妈今天回老家去看望奶奶，谁来家里呢？晓晓赶忙起身去开门。

　　“surprise！”门外赫然站着她的好朋友，大圆，心雨和可茹。

　　“你们怎么来了。”

　　“和你一块过圣诞节啊”大圆一边进屋，一边用手敲晓晓的头，“叔叔阿姨在家吗？”

　　“哦，爸妈今天回看见看望奶奶了，就我自己在家。”晓晓把门关上，带着她们来到了客厅。

　　“没事，我带了草莓。”心雨晃了晃手里的塑料盒，鲜红的草莓在盒底滚来滚去。

　　“我贡献薯片和可乐！”可茹把怀里的零食袋往茶几上一丢，“哗啦”一声，各种口味的包装袋散了一桌。

　　“你呢？”晓晓满脸笑意地看着大圆空空如也的手。

　　“我嘛，带了一张嘴……”

　　“哈哈哈……”

　　少女们的笑声响彻整个客厅。屋外寒风凌冽，屋内却温暖如春。晓晓和几个好姐妹盘腿坐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喂，快看吧。”大圆的手指着外面，声音充满激动。

　　我们顺着大圆的手指方向看去，天上已经开始出现细细碎碎的小雪花，缓慢地从天上飘下来。

　　每个人都跑到窗户旁边，静静地看着雪花飘落。风一吹，雪花就打着旋儿舞，落在屋檐上、树梢上，没一会儿，天地间就笼上了一层软软的、毛茸茸的白。

　　“好美啊！”

　　“是啊，好纯净的白。”晓晓回应着，思绪也随着雪花渐渐偏远。要是能和程煜一起看场初雪就好了。

　　可外面是冰天冻地的寒冷，两个人身处不同的地方，又怎会在漫天雪花里相遇……

　　“听说，相爱的人在初雪时拥吻，会永远在一起哦。”

　　“真的假的啊？大圆，你又听谁说的”，可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当然是书中看的了，小说里男女主都是在初雪时拥吻，你懂什么！”大圆将自己看小说的一套理论拿出来争辩。

　　晓晓看着朋友之间的拌嘴，再望望这漫天雪花，彼时浓浓的暖意划过心头。朋友间的友谊一点也不输爱情啊……

　　雪花在风里随风跳舞，像极了一个身着白衣的仙子。

　　“晓晓，晓晓，你快看远处那个身影是不是程煜啊？”

　　大圆的一番话将晓晓的思绪拽回，透过窗户，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身形挺拔的人朝这边走来。晓晓身子微微一颤。她认得，那是程煜……

　　“你们先在家里等着我”，晓晓的声音些许颤抖，她利索地穿上羽绒服，带着围巾，快速地向楼下走去。

　　雪越下越大了，鹅毛般的雪花从天上洒落下来，地上也早已覆盖了薄薄的积雪，脚踩上去吱吱作响。

　　“下这么大雪你来干什么？”晓晓生怕程煜冻着，担心的表情显露无疑。

　　“我来的时候还没下雪呢？”

　　“你……”

　　“好了，不逗你了。”看着晓晓脸上嗔怒的表情，程煜败下阵来，“初雪的时候我想见见你。”

　　听到这的晓晓脸瞬间红透，“听说，相爱的人在初雪时拥吻，会永远在一起哦。”大圆的话回荡在耳边。

　　不会我要失去自己的初吻吧！可是我们没有在一起啊。不会程煜要强吻我？？？

　　程煜看着愣神的晓晓，用手敲了敲她的头，“想什么呢？”说着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包装袋，里面躺着一双粉红色的手套，毛绒绒的兔毛裹着厚实的绒里，指尖还缀着小小的白色毛球。

　　“送你。”

　　“送我？”晓晓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臆想有多么羞人，赶忙低下头来掩盖脸上因热意而升腾起的红晕。“谢谢你。”

　　“圣诞节快乐，晓晓。”

　　“圣诞节快乐，程煜。”

　　回到屋里，大圆，心雨和可茹一股脑地围着晓晓。

　　“我可从窗户都看见了，说你们什么关系。”心雨质问着。

　　“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对吗？”大圆也加入了讨伐我的队伍。

　　“你们在干什么，还是我的可茹最好了。”晓晓整个身体靠在可茹的怀里。

　　“我跟她们俩可不一样，你们肯定谈恋爱了对吗？”

　　“一群八卦女生，都没有的事好不好……”

　　笑闹声渐渐歇了，四个姑娘横七竖八地歪在沙发和地毯上。窗外雪絮轻扬，屋里暖灯昏黄，满室都是软乎乎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