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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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小姐，新帝派人来，正在院里候着。”春兰进来的时候，叶昭正拿着一把匕首仔细擦着。
闻言，叶昭将匕首扔下，“走吧，去见见我们的陛下。”
院内，一身铠甲的将军立于树下，腰间悬挂一柄大刀。见叶昭过来，惊讶一瞬，又赶紧拱手行礼，“叶家主，陛下召见，请您随末将走一趟。”
叶昭理了理身上的大氅，淡淡道：“走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她走上马车，桃浪紧跟上去。
金吾卫将军跨上马，手一挥，“走！”
马夫鞭子挥下，车辆前行。叶家侍卫紧跟而上。
21、
“草民叶昭，见过陛下。”
萧武阳坐在上首，看着下面那个即使行礼也依旧挺直背脊的女子。
“叶昭？叶家家主？叶家在江南这么多年，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到长安来了？”
萧武阳执掌北境兵权多年，身上带着一股混着权势和武力养出来的气势。他问话时，单是字句的停顿都能让胆小者立刻跪地求饶。
叶昭微微站直，低眉看着眼前的地面，回话的语气从容依旧，“回陛下的话，草民幼时曾流落在外，幸得一恩人相救。此来长安，自是为报恩而来。”
“报恩？叶家主倒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只是不知，这恩人是是否值得你带着叶家卷入这漩涡之中？”
萧武阳被她自行免礼的举动一气，言语间便带上几分怒气。
“陛下说笑，这是草民个人之事，哪里能说是带着叶家。”
叶昭回得密不透风。
两人一个高坐其上，一个立在其下，一来一回，拉扯了半个时辰。
最终，萧武阳挥手让她退下。
22、
回去的车队，便只剩下叶家的人。
桃浪坐在车内，看着叶昭闭眼靠坐在车内，欲言又止。
“小姐，要直接回去吗？”最终，她选了一个还算安全的话题。
“回城外。”
叶昭的眼睛依旧闭着。这些人，都是老狐狸，和他们对话，每句话不在脑子里绕八百下都不敢说出口。
“是！”桃浪应声，然后大声告诉车夫，“回城外，过昌明坊，走明德门。”
马夫应声，马车在下一个路口换路而行。
马车内，叶昭的手动了动，却还是没睁开眼。
23、
昌明坊，黄渠南岸，离城门近。最重要的是，公子住在那里。
马车慢慢驶过长街，进入一条相对较小的街道。周围的声音渐渐嘈杂，市井声不断透过车帘传入车厢内。
桃浪偷偷看了眼外面，小声对叶昭说：“小姐，是公子。”
“聒噪。”
叶昭睁眼，看着她呵斥了一声。
她眉间仍带着刚才与萧武阳交锋后的疲惫，眼神看着前方，半点没有偏移。
桃浪假装吓到，挪到叶昭身边，哀声道：“小姐，是桃浪话多。就罚桃浪为您挑帘吧？”
叶昭不理会她的耍宝，目光移了几分，落到一侧的车帘上。
桃浪立即机灵地挑起一点车帘，露出一条刚好能往外看的缝，却又不至于让外面的寒气进入。
叶昭的眼透过那条缝，刚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出宅子。
多日不见，他倒没变。
24、
“淮安，怎么出来了？”
到饭点，谢淮安人却不见了，叶峥提剑就要去找。门一开，就看见他提着个空篮子站在门前。
“你提个空篮子做什么？今天的菜不是买完了吗？还是你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去买。”叶峥说着就要去接他手中的篮子。
谢淮安回神，将篮子递给他，“那你再买些肉来，今晚包饺子吃。”
“诶，好！”叶峥应了一声，就要去买肉。
“回来，吃完饭再去。”谢淮安拉住他，把人喊回门内。
叶峥站在原地，看着谢淮安的背影，想笑又想压下去那笑，表情一时有些怪。
25、
“小姐，刚才您出去的时候，院里进了个人。”
马车刚在门口停住，春兰便上前禀报。刚准备下车的叶昭抬眼看了她一眼，才下马车。
“谁？”
叶昭走进门，全程再没看春兰一眼。
春兰紧跟上，落后叶昭几步，声音绷得很紧，“是刘子言，他好像要进来寻什么东西，被侍卫发现后打伤几个侍卫后跑了。”
“跑了？”
叶昭停了下来，看向春兰。她的目光中没有一丝冷意，却冻得春兰立刻跪下。
今天的雪比较大，仆人来不及扫过的雪在她膝下融化，渗到体肤，春兰却好像没有感觉。
“是，往城内跑了。”
城内……叶昭侧头看了眼刚来的方向，叹了口气，“起来吧，你亲自带一队人，把人抓回来。”
“是！”春兰得令，立刻起身带人出门。
26、
长安城内，谢淮安饭吃到一半，接到一张纸条，立刻离席。
“淮安，怎么了？”叶峥和废帝伪装的张默对视一眼，赶紧放下碗跟上。
“刘子言出现了。”谢淮安往书房内走了一步，拿出一份图纸。
“他闯叶家被赶出来，现在应该在逃亡。”他的手在地图上滑过一个个名字，“城内戒备森严，他要逃，便只能去一个地方——藏兵巷。”
藏兵巷，虎贲组织在长安城的地下基地，布局复杂且机关密布，需特制金币才能进入。
叶峥是个江湖人，还有些不明白。废帝却立刻反应过来，“这刘子言胆子这么大，叶家都敢闯？”
“叶家？是城外那个叶家吗？他们这么厉害？”
“那当然，叶家，那可是自前前前朝就存在的世家。我跟你说……”废帝立刻拉着叶峥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谢淮安看着那一个个名字，心中不断定着计策，又一一推翻。
藏兵巷入口隐秘，守卫更是武艺高强，根本闯不进去。
刘子言一旦进入，他便找不到人了。
除非……
谢淮安的目光扫过废帝。
正和叶峥说得起劲儿的废帝背后一凉，求饶地看向谢淮安。
“别……别推我出去啊……”
“你要找刘子言，不用推我出去的！”他突然想起什么，叫嚷起来，“他得罪叶家，虎贲不会让他回去的。而在长安城内，你哪里不能去！”
谢淮安听完，眯了眯眼，才让他们出去。
27、
事情也确实像废帝说的一样，刘子言根本没能进藏兵巷。
他在入口就被拦了下来。门口的老妪卧在摇椅上，半眯着眼，慢悠悠地传话：“将军说了，你擅闯叶家，得罪了人，不能再入藏兵巷。”
刘子言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藏兵巷，不甘地离开。
离开不到一炷香，春兰带着一队叶家私兵追了过来。
刘子言和叶家的私兵在巷子里大战一场，最终被擒。
28、
春兰带人回来的时候，叶昭在看那把从土里挖出的匕首。
匕首埋在土里有些年月，上面已经带上很深的铁锈。叶昭用帕子拿起匕首，这形制，倒有几分像军中的制式匕首。
“小姐，人已经抓到。”春兰带着一身伤，到她跟前行礼。行动间，带着虽极力掩饰，却难掩住的迟缓。
“受伤了？”叶昭看她，平淡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
她放下匕首，将身侧的药瓶扔给春兰，“下不为例。把人带上来，你自去养伤吧。”
春兰接下药，低首应是。
刘子言被带上来的时候，还带着满腔的不忿。待看到那个端坐主位的人时，更是头一撇，不发一言。
“刘子言，虎贲第一杀手。你主子没告诉过你，不要得罪世家吗？”
叶昭也没想得到他的答案，端起身侧的茶盏，慢慢品茗。
29、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刘子言忍不住转头，要出言质问时，桃浪带着个人自外而来。
“小姐，公子来了。”桃浪将人带到，便行礼退到一旁。
谢淮安的目光紧紧盯着地上那人，眼中的怒火不断升腾。
刘子言认不出他，被看得莫名其妙，“你谁啊？”
这眼神看得他火大，想砍点什么。
谢淮安扯出一抹笑，语气带刀，“好久不见，叔——叔——”
话音刚落，他自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按着刘子言就捅。
“你——”刘子言反应过来时，刀已经在他肚子进出两三次。他嘴角带血，虚弱地威胁，“我要是死了，你就永远不知道，你爹最后跟我说了什么。”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却换来谢淮安一句咬牙切齿地“不重要了”和不断增加的伤口。
一如当年他对自己大哥做的那般。
人彻底凉透，谢淮安才从那种疯狂中回神。他看向坐着的叶昭，她举起茶敬他。
谢淮安丢下匕首，坐到她身边，自怀里掏出手帕擦着血迹。
“这次，谢了。”
叶昭给他递了杯茶，“谢什么，这是我们的合作内容，不是吗？”
“下一个，准备对谁动手？”
“青衣。”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