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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回归与改变 ...


  •   开学第一天,春天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校园里的积雪还没完全化尽,墙角背阴处还残留着冬天的痕迹,但阳光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冬日那种清冷苍白的光,而是有了温度,有了重量,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光秃秃的梧桐枝头冒出细小的芽苞,像无数个绿色的小逗号,准备书写新的篇章。

      祝余站在校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泥土解冻的湿润气息,混着远处食堂早餐的香味。她今天来得特别早,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精心挑选了衣服——米白色的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外面套着校服外套。围巾是顾征送的那条灰色羊毛围巾,手套也是他送的那副绣着星星的。

      她手里拿着那个星图仪的木盒子,有些犹豫要不要带进学校。最后决定还是带着——这是寒假通信的见证,也是新学期的开始。

      校园里很安静,只有几个值日生在打扫卫生。祝余慢慢走着,目光不自觉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知道顾征不会这么早来,但还是忍不住期待。

      走到教学楼前,她停住了。

      顾征就站在楼梯口,背对着她,正在看公告栏上新学期的通知。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深色裤子,书包单肩挎着。晨光照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了层柔和的金边。

      祝余的心跳快了起来。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过去,该怎么打招呼。寒假里写了那么多信,说了那么多心里话,现在真要面对面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顾征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秒。然后顾征笑了——不是那种礼貌的浅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温暖的笑。他走过来,脚步不紧不慢,但在祝余看来,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早。”他在她面前停下。

      “早。”祝余的声音有点干。

      顾征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木盒子上:“带来了?”

      “嗯。”祝余把盒子递过去,“这个……还给你吧,太贵重了。”

      “送你的就是你的。”顾征没接,“而且,不是说要当面给你最后一封信吗?”

      祝余这才想起来,赶紧从书包里掏出那个信封。信封是浅蓝色的,和她写信用的是同一批水彩纸裁的。

      顾征接过,很小心地放进书包内层:“我会好好读。”

      两人并肩往教室走。清晨的走廊里没什么人,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气氛有点微妙——既熟悉又陌生,既亲近又带着点刚重逢的羞涩。

      “寒假……”祝余先开口,“过得好吗?”

      “还行。”顾征说,“除了和我爸吵了两架,其他都挺好。你呢?”

      “也还行。除了被亲戚问了八百遍成绩和未来,其他也还行。”

      两人相视一笑。那种写信时的默契感回来了。

      到高二七班教室门口,该分开了。顾征还要继续往前走,高三教室在另一栋楼。

      “中午……”顾征犹豫了一下,“一起吃饭?”

      “好。”祝余点头,“老地方?”

      “老地方。”

      简单的约定,却让祝余一上午的心情都很好。第一节语文课,她居然没有走神,认真听完了整节课。数学课也破天荒地觉得那些函数图像没那么可怕了。

      中午放学铃一响,祝余就收拾好东西往食堂走。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刻意拖延,也没有刻意加快脚步,只是自然地、带着期待地走过去。

      食堂里人很多,嘈杂的人声和饭菜的香味混在一起。祝余走到那个角落的位置——平安夜之后她和顾征经常坐的地方。果然,他已经在了,正低头看手机。

      祝余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来了?”顾征抬起头,把手机收起来,“想吃什么?我去打。”

      “我自己去就行。”

      “今天开学第一天,我请客。”顾征站起身,“老样子?糖醋排骨和青菜?”

      祝余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只要这两个菜。”顾征笑了笑,“偶尔会加个鸡蛋羹,但今天没有。”

      他说完就去排队了。祝余坐在那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原来他都记得,记得她喜欢吃什么,记得她的小习惯。

      午饭吃得很愉快。他们聊寒假读的书,聊古镇的变化,聊新学期的计划。没有刻意找话题,也没有尴尬的沉默,就像写信时那样自然流畅。

      “对了,”顾征说,“你物理期末考了多少?”

      祝余脸一红:“六十八。”

      “比期中进步了十分。”顾征点点头,“这学期我继续辅导你,目标是八十分以上。”

      “真的?”祝余眼睛一亮,“会不会耽误你时间?你要高考了……”

      “不会,教你的过程也是我复习的过程。”顾征说,“而且……你不是也答应帮我改作文吗?我们互相帮助。”

      这是他们在信里约好的。顾征的理科很强,但语文尤其是作文总是拿不到高分;祝余刚好相反,文科不错,物理却总是挣扎。他们决定这学期互相辅导,共同进步。

      “成交。”祝余伸出手。

      顾征握住她的手,很正式地摇了摇:“成交。”

      这个动作引来旁边几桌的目光。有人窃窃私语,有人交换眼神。但祝余发现,自己不像以前那么在意了。也许是因为顾征的坦然,也许是因为她自己的成长,也许只是因为……春天来了。

      下午放学,顾征果然来找她辅导物理。两人去了图书馆,在三楼那个熟悉的角落坐下。顾征拿出物理课本和练习册,开始给祝余讲解上学期的难点。

      他讲得很耐心,语速不快,每一步都解释得很清楚。讲到力的分解时,他甚至用笔和纸做了简单的模型。祝余听得很专注,偶尔提问,顾征总能给出清晰的解答。

      “其实物理没那么可怕。”讲完一个章节,顾征说,“它只是在描述世界运行的规律。就像画画,你要先理解光影的规律,才能画得真实。”

      “可是公式太多了……”祝余苦恼。

      “公式是工具,不是目的。”顾征在纸上画了个图,“你看,这个力的分解,其实就是几何问题。你画画时也要考虑透视,考虑比例,和这是一样的逻辑。”

      这个类比让祝余豁然开朗。她忽然觉得,物理好像真的没那么难了。

      辅导结束,天色已经暗了。两人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走到一楼时,顾征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祝余问。

      “你听。”顾征竖起耳朵。

      祝余仔细听。除了图书馆里隐约的翻书声,还有一种很细微的、持续的声音——像是……水流声?

      “这边。”顾征朝楼梯后面的一个小门走去。门是木质的,很旧,漆都剥落了,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锁。但锁是虚挂着的,并没有真的锁上。

      顾征轻轻推开一条缝。门后是一条向下的楼梯,很窄,很暗,只有尽头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下面是什么?”祝余有点紧张。

      “不知道。要去看看吗?”

      祝余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奇心战胜了恐惧。

      两人小心地走下楼梯。楼梯是水泥的,很陡,墙壁上长着青苔,空气里有潮湿的霉味。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是一个废弃的温室。

      不大,大概五六十平米的样子。玻璃屋顶,玻璃墙壁,但很多玻璃已经破了,用木板和塑料布胡乱地修补着。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花盆、干枯的植物、生锈的工具。角落里堆着一些旧书和废纸。

      但即使破败,也能看出它曾经的美好——屋顶的钢架结构很精巧,像某种几何图案;墙壁上还残留着爬藤植物的枯枝;正中央有个小小的水池,已经干了,池底铺着鹅卵石。

      “这里……”祝余睁大眼睛,“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图书馆下面有这个地方?”

      “应该是以前学校建的植物培养室。”顾征走到温室中央,仰头看着玻璃屋顶,“你看,这些玻璃是特制的,可以调节光线。不过现在都坏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破损的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像无数细小的精灵。

      “好可惜。”祝余抚摸着干枯的藤蔓,“如果能修好,一定很美。”

      顾征转头看她:“想修吗?”

      “什么?”

      “把这里打扫出来。”顾征环顾四周,“反正废弃了,没人用。我们可以把它变成……我们的基地。”

      “基地?”祝余心跳加快了。

      “嗯。学习的地方,画画的地方,看星星的地方。”顾征走到一面相对完整的玻璃墙前,“这里朝南,下午阳光很好,适合画画。晚上如果天气好,透过玻璃屋顶能看到星星。”

      他说这些话时眼睛发亮,像在构想一个美好的蓝图。祝余被他的热情感染了。

      “可是……”她有些犹豫,“学校会同意吗?”

      “不告诉学校。”顾征眨眨眼,“这是个秘密。只有我们知道。”

      这个提议太大胆了,但祝余发现自己并不想拒绝。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这个想法太诱人了。

      “好。”她说,“我们一起打扫。”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两人开始了秘密的“基地改造计划”。

      每天放学后,他们会带着工具来温室——扫帚、抹布、垃圾袋,还有从家里带来的旧报纸和清洁剂。顾征负责修整屋顶和墙壁,用塑料布和胶带补上破洞;祝余负责打扫地面,清理垃圾,擦拭玻璃。

      工作很累,但很快乐。他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聊学习,聊书,聊信里没写完的话题。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地各自忙碌,但那种陪伴感很踏实。

      周末,他们带来了更多东西。祝余从家里搬来了几盆多肉植物——胖乎乎的玉露,毛茸茸的熊童子,还有一盆正在开花的仙人球。她把它们摆在温室里唯一完好的木架上。

      顾征带来了星图海报——是他自己画的,黑色的底,银色的星座连线,贴在玻璃墙上。还带来了一盏小台灯,是用旧的天文台指示灯改的,光线柔和,不刺眼。

      他们还一起打扫了那个小水池。把枯叶和淤泥清理干净,重新铺上鹅卵石,灌满清水。顾征甚至从学校池塘里捞了几株水草放进去。

      “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可以养几条小鱼。”他说。

      “好。”祝余笑着点头。

      温室一天天变样。破败的痕迹被清理,新的生命被引入。虽然还是很简陋,但已经有了生气,有了温度。

      第二周,他们开始正式使用这个基地。

      每天下午放学后,他们会来这里学习。顾征看他的物理专著和建筑图册,祝余画速写或者写作业。偶尔累了,就停下来聊聊天,或者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地待着。

      顾征真的开始辅导祝余物理。他把复杂的知识点拆解成简单的步骤,用画画来类比,让祝余更容易理解。祝余也兑现承诺,帮顾征修改作文。她教他如何用更生动的语言表达思想,如何用细节打动读者。

      互相辅导的效果很快显现出来。

      第一次物理小测验,祝余考了七十五分——虽然不是很高,但已经是她转学以来的最好成绩。物理老师在课堂上表扬了她:“祝余同学进步很大,继续保持。”

      而顾征的一篇作文被语文老师当堂朗读。那篇作文写的是“记忆与建筑”,引用了本雅明和简·雅各布斯,文字理性但不冷冰,逻辑严密但富有情感。老师给的评语是:“思想深刻,表达流畅,有学术论文的严谨,也有散文的韵味。”

      两人都很开心,但最开心的是看到对方的进步。

      温室里的生活逐渐规律起来。周一到周五放学后学习,周六下午是“自由时间”——顾征教祝余认春季星座,祝余教顾征调水彩颜色。

      “看,那是狮子座。”顾征指着玻璃屋顶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最亮的那颗是轩辕十四,古代被认为是帝星。”

      祝余仰着头,努力在渐浓的暮色中寻找那些光点。城市光污染严重,能看到的星星不多,但在顾征的指引下,她还是渐渐认出了几个主要星座。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她问。

      “因为喜欢。”顾征说,“喜欢的东西,不需要刻意去记,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轮到祝余教顾征调颜色时,她拿出了水彩颜料和调色盘。

      “先试试调天空的颜色。”她说,“傍晚的天空不是单一的蓝色,是渐变的——从深蓝到浅蓝,再到橙红,再到紫灰。”

      她示范着,在调色盘上混合群青、湖蓝、一点玫红和一点赭石。水彩在水的作用下晕开,形成自然的渐变。

      顾征学得很认真。他的手很稳,但调颜色时总是不够大胆,颜色总是偏灰。

      “要多加水。”祝余握着他的手,引导他加水,“水彩的魅力就在于透明和流动。你要相信水,让它帮你完成一部分工作。”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两人的手指都沾上了颜料。这个姿势很亲密,但很自然,就像他们一起打扫温室时那样自然。

      温室里的多肉植物长得很好。玉露的叶片饱满透亮,熊童子长出了新叶,仙人球开出了小小的黄色花朵。祝余每天都会来看它们,浇水,擦拭叶片,像照顾自己的孩子。

      顾征带来了更多关于星空的东西——一个可以旋转的星盘,几本天文图册,还有他自己画的春季星图,贴在温室的各个角落。

      “等到夏天,”他说,“这里会更美。玻璃屋顶会完全打开,可以看到银河。”

      “真的能打开?”祝余惊讶。

      “我检查过结构,应该可以。”顾征指着屋顶的铰链,“只是需要润滑一下,再清理清理。”

      他们开始计划夏天的改造。顾征画了草图,祝余提出了颜色方案。他们甚至给温室起了个名字——“星尘小屋”,取自顾征信里写的“我们其实都来自星尘”。

      三月初的一个晚上,温室里迎来了第一个“特殊时刻”。

      那天放学后下雨了,春雨细密,打在玻璃屋顶上沙沙作响。温室里很暖和,小台灯的光晕开一小片温暖的光域。两人并排坐在水池边的长椅上——那是顾征用旧木板自己做的,虽然粗糙,但很结实。

      他们刚结束物理辅导,祝余在做最后的练习题。顾征在看一本关于建筑光学的书,偶尔抬头看看窗外的雨。

      “做完了。”祝余放下笔,伸了个懒腰。

      “怎么样?难吗?”

      “还好,你讲的方法很管用。”祝余转头看他,“谢谢你,顾征。如果不是你,我物理可能永远都学不好。”

      “是你自己努力。”顾征合上书,“而且,你也帮了我很多。我上周的作文又拿了高分,语文老师都惊讶了。”

      两人相视一笑。雨声淅沥,温室里安静而温暖。

      “对了,”祝余忽然想起什么,“你申请天文专业的事怎么样了?”

      顾征的表情黯了一下:“被拒了。所有学校。”

      “啊……”祝余的心一沉,“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事。”顾征摇摇头,“本来也就是尝试。我还是会考建筑系,这是早就决定的事。只是……有点遗憾。”

      “遗憾什么?”

      “遗憾不能离你的梦想更近一点。”顾征看着窗外,“你向往的那座城市,有一所很好的建筑大学。我已经查过了,分数很高,但……我想试试。”

      祝余的心被击中了。她想起寒假通信时,他说“我想离你的梦想近一点”。原来他一直记得,一直在努力。

      “其实……”她轻声说,“我的梦想不一定要在那座城市实现。我的梦想是画画,是自由,是被理解。而这些,在哪里都可以追求。”

      顾征转过头看她,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而且,”祝余继续说,“你的梦想也很重要。你应该去最适合你的地方,学你最想学的东西。不要因为我而改变你的方向。”

      “但你就是我的方向。”顾征说得很轻,但很坚定,“遇见你之后,我所有的规划里都多了一个变量——你。我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想成为的人,都和你有关。”

      雨声渐大,敲打着玻璃屋顶。温室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祝余不知道该说什么。感动,心疼,温暖,还有一点点的惶恐——她怕自己承担不起这样沉重的期待。

      “顾征,”她终于开口,“我很害怕。”

      “怕什么?”

      “怕辜负你。”祝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怕我配不上你的喜欢,怕我让你失望,怕……怕最后我们都会受伤。”

      顾征沉默了很久。然后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暖,掌心有薄薄的茧。

      “祝余,”他说,“喜欢你不是一种投资,不需要计算回报。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喜欢你的画,喜欢你的文字,喜欢你看世界的角度,喜欢你努力的样子。即使最后我们分开了,这份喜欢也不会消失,它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他顿了顿,继续说:“所以不要怕。我们都在成长,都在变化,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至少现在,在这个温室里,在这个雨夜,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就够了。”

      祝余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被理解的、释然的眼泪。

      “我也喜欢你。”她说,声音哽咽,“很喜欢很喜欢。”

      顾征笑了。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动作很轻,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

      “那说好了,”他说,“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成长,一起去未来。不管未来在哪里,是什么样子。”

      “好。”祝余点头,“说好了。”

      雨渐渐小了。温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水滴声。水池里的水草轻轻摇曳,多肉植物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顾征忽然站起身,走到那盆仙人球前。他弯下腰,仔细看了看,然后惊喜地说:“祝余,快来看!”

      祝余走过去。仙人球顶端,那朵小小的黄色花旁边,又冒出了一个花苞——更小,但更饱满,像一颗绿色的珍珠,准备在某个时刻绽放。

      “要开第二朵了。”顾征说。

      “真好。”祝余微笑。

      他们并肩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小小的花苞。玻璃屋顶上,雨后的夜空开始放晴,几颗星星从云缝中露出来,闪着微弱但坚定的光。

      顾征轻声说:“这是我十七年来,最像春天的时刻。”

      祝余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星光和灯光的交织中,显得格外温柔,格外真实。

      她忽然明白,春天不是日历上的一个节气,不是气温的一个数字。春天是一种感觉——是冰雪融化的声音,是种子破土的勇气,是花朵绽放的期待,是两颗心慢慢靠近的温度。

      而这个温室,这个雨夜,这个即将绽放的花苞,还有身边这个人,就是她的春天。

      最真实,最珍贵,最像春天的春天。

      窗外的星空渐渐清晰。猎户座已经西沉,狮子座升起来了,像一位骄傲的王者,守护着这片属于他们的秘密天地。

      祝余想,也许未来真的很难预测,也许他们真的会面临很多挑战。但至少此刻,在这个星尘小屋里,他们拥有彼此,拥有春天,拥有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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