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长生：剑尊的掌心药》哇咔君

57、思过崖劫·轮回初现

　　第五十七章思过崖劫·轮回初现

　　“炼魂……”

　　凌绝霄捏碎传讯飞剑，碎片割破掌心，鲜血滴落。那双冰封般的眸子深处，压抑了数十年的怒火与杀意，在这一刻化作实质的寒气，令殿中温度骤降。

　　“三日后……他等不及了。”云舒按住他的手，药力温润地淌过伤口，“他想在你母亲魂飞魄散前，逼问出剑尊传承的秘密，或者……以她为饵，引你入局。”

　　晏晏和微微感受到父亲身上可怕的气息，怯生生地躲在云舒身后。微微掌心那朵青莲虚影不安地摇曳，晏晏背后的剑影则嗡鸣震颤，竟与凌绝霄的杀意产生共鸣。

　　“爹爹……”晏晏小声说，“那个人是坏人，对不对？”

　　凌绝霄深吸一口气，周身寒气收敛。他蹲下身，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发：“对。所以爹爹要去把坏人打跑，救出奶奶。”

　　“我们也要去！”晏晏握紧小拳头。

　　“不行。”云舒和凌绝霄异口同声。

　　云舒将孩子们揽入怀中，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晏晏，微微，你们留在这里，跟着苏奶奶和燕爷爷。等爹爹和娘亲回来，好吗？”

　　微微眼圈红了：“娘亲又要走吗？”

　　“很快回来。”云舒亲吻她的额头，“这次，一定很快。”

　　她起身，与凌绝霄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心意已通。

　　当日戌时，药王谷密道出口。

　　苏晚晴将一枚青玉令牌交给云舒：“此乃‘千幻面’，可短暂改变容貌气息，但对化神修士效果有限。若遇凌霄子，切记不可硬拼。”

　　燕七则递给凌绝霄一张兽皮地图：“思过崖位于剑宗后山禁地，外围有‘九曲剑阵’，内层是‘禁灵绝域’。我三十年前曾潜入探查，绘制了这条路线。但如今阵法必然加固，你们需见机行事。”

　　他顿了顿：“破军府已在剑宗附近布下暗哨，一旦你们发出求救信号，我会带人强攻接应。但……那意味着彻底撕破脸，此后你们将与整个剑宗为敌。”

　　“早已为敌。”凌绝霄收起地图，声音平静，“多谢前辈。”

　　云舒最后看了一眼谷中方向——养魂殿内，晏晏和微微已被苏晚晴施术安睡。她摸了摸眉心那枚白玉印记，感受着石珠内母亲魂火传来的温暖脉动。

　　“走吧。”她轻声道。

　　两道身影没入夜色，如鬼魅般掠向北方。

　　两日后，上清剑宗外围，隐雾山脉。

　　凌绝霄和云舒藏身于一处天然溶洞，洞口被藤蔓遮掩。洞内，云舒正以青玄鼎炼化一炉“敛息丹”。鼎身青莹，炉火纯白，九枚龙眼大小的丹药在鼎中沉浮，散发出近乎虚无的气息波动。

　　“服下此丹，十二个时辰内，除非化神修士以神识仔细探查，否则难以察觉。”云舒将丹药分给凌绝霄四枚，“但药效一过，会有三个时辰的灵力滞涩期。”

　　凌绝霄服下一枚，气息瞬间收敛如凡人。他透过藤蔓缝隙望向远方——百里外，九座剑峰冲天而起，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琼楼玉宇、飞瀑流泉。那里便是东域剑道圣地，也是他生长、修行、最终被迫逃离的地方。

　　“思过崖在第七峰‘断尘峰’后山。”他指尖在地面划出简图，“从后山‘寒潭涧’潜入最为隐蔽，但需穿越‘冰魄玄蛇’的领地。那畜生有元婴中期实力，且嗅觉灵敏。”

　　“我有‘驱蛇散’。”云舒取出一个药囊，“以龙元药血炼制，可令其昏睡六个时辰。”

　　她顿了顿：“但真正的难关是九曲剑阵。此阵以九峰地脉为基，剑意勾连，变化无穷。你当年可曾研习过破阵之法？”

　　凌绝霄摇头：“九曲剑阵是掌教一脉秘传，只有历代掌教与守阵长老知晓全貌。我只知阵眼在第七峰‘剑碑林’，但具体如何破解……”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陈旧玉简：“这是我母亲当年留下的。她曾说，若我将来需回剑宗办一件大事，可凭此物寻一位故人相助。”

　　玉简内没有功法，只有一幅潦草的地图和一个名字：“韩秋实——思过崖守碑人”。

　　“守碑人？”云舒一怔，“思过崖的守碑人，不是早已空缺百年了吗？”

　　“韩秋实……我想起来了。”凌绝霄眼中闪过回忆，“他是上一代掌教的小师弟，性格孤僻，常年隐居后山。百年前因触犯门规，被罚看守思过崖碑林，此后便再无人见过。传闻他已坐化，但若母亲特意留下线索……”

　　“他还活着。”云舒肯定道，“而且是你母亲信任的人。”

　　两人对视，心中稍定。

　　子时三刻，寒潭涧。

　　月光被浓雾遮蔽，深潭如墨，寒气刺骨。潭边岩缝中，隐约可见水桶粗细的白色蛇躯盘绕，鳞片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光泽。

　　云舒将驱蛇散洒入潭水，药粉遇水即化，无色无味。片刻后，潭中传来沉重的翻腾声，那冰魄玄蛇从洞中游出，蛇瞳涣散，缓缓沉入潭底，陷入沉睡。

　　两人迅速掠过寒潭，潜入后山密林。

　　一路上，避开了三队巡山弟子，破解了七处警戒禁制。凌绝霄对剑宗地形了如指掌，云舒则以药君血脉感知生机流动，避开所有活物气息。

　　一个时辰后，他们抵达断尘峰后山。

　　眼前是一片荒芜的石林，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石林深处，矗立着一座孤峰，峰体陡峭如刀削，半山腰处隐约可见一个漆黑的洞口——那便是思过崖入口。

　　而石林边缘，立着九座十丈高的残破石碑，碑面剑痕斑驳，散发着苍凉古老的剑意。这便是“剑碑林”，也是九曲剑阵的外围阵眼。

　　碑林中央，盘坐着一个枯瘦如柴的老者。

　　他头发灰白，衣衫褴褛，背对二人，正用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慢吞吞地在一块石碑上刻着什么。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波动，仿佛就是个普通老人。

　　但凌绝霄和云舒却同时停下脚步，神色凝重。

　　因为他们感知不到老者的“存在”。

　　不是隐身，不是敛息，而是他的气息与这片碑林、这座孤峰、乃至整个后山的荒芜死寂融为一体。若非亲眼所见，神识扫过只会以为那是一块石头。

　　“韩师叔祖。”凌绝霄躬身行礼，“晚辈凌绝霄，携道侣云舒，前来拜见。”

　　老者刻剑的动作顿住。

　　他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布满刀疤、双眼浑浊的脸。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凌绝霄身上时，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亮起，如两盏古灯点燃。

　　“像……真像……”他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眉眼像清漪丫头，鼻梁像霄小子……你是他们的孩子。”

　　他站起身，身形佝偻，却自有一股巍峨如山的气场。“林丫头当年托人送来的玉简，我一直留着。她说，若有一天她的孩子持玉简前来，无论所求何事，我需全力相助。”

　　他看向云舒，浑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药君血脉……青玄鼎的气息……没想到沐丫头的传承，竟落在了你身上。”

　　云舒行礼：“晚辈云舒，见过前辈。”

　　韩秋实摆摆手：“客套话免了。你们来此，是为了救林丫头？”

　　凌绝霄点头：“三日后，凌霄子要对她炼魂。”

　　“我知道。”韩秋实指了指思过崖方向，“那洞口的‘禁灵绝域’已被凌霄子以秘法加固，化神以下入内，灵力尽封，与凡人无异。更麻烦的是，他在里面埋了九十九道‘蚀魂剑符’，一旦触发，元婴修士也难逃魂飞魄散。”

　　他顿了顿：“但林丫头被囚的位置，在思过崖最底层的‘寒髓狱’。那里是上古禁地，连凌霄子都不敢轻易深入。所以他将林丫头囚在狱外三丈处的‘锁魂台’，以九根‘封神钉’贯穿神魂，每日以剑意折磨，逼问传承下落。”

　　凌绝霄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韩秋实叹息：“要救她，需过三关：第一，破九曲剑阵进入思过崖；第二，穿越禁灵绝域而不触发剑符；第三，在锁魂台与凌霄子留下的‘守狱剑傀’交手，拔除封神钉。”

　　“守狱剑傀？”云舒问。

　　“是凌霄子以秘法炼制的傀儡，拥有他三成剑意，实力相当于元婴大圆满。”韩秋实道，“更重要的是，它能在禁灵绝域中自由活动。”

　　凌绝霄沉默片刻：“前辈可能助我们破阵？”

　　“九曲剑阵我可解。”韩秋实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阵盘，“此物是当年霄小子留给我的‘破阵枢’，可暂时扰乱阵法三息。但三息之内，你们必须冲入思过崖洞口，否则阵法恢复，必死无疑。”

　　他将阵盘交给凌绝霄，又从袖中取出两枚漆黑的丹药：“这是‘禁灵丹’，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灵力自封，与凡人无异。但正因如此，可骗过禁灵绝域的探测，也不会触发蚀魂剑符——因为剑符只对灵力波动有反应。”

　　云舒接过丹药，以药君血脉感知，确认无毒且药效如实，才点头致谢。

　　“最后一关，守狱剑傀……”韩秋实看向凌绝霄，“禁灵绝域中无法动用灵力，剑意亦被压制。你能依靠的，只有纯粹的剑术与肉身之力。这些年，你可曾放下修为，锤炼过最基础的剑招？”

　　凌绝霄一怔。

　　自筑基之后，修士战斗皆依赖灵力与剑意，谁还会去练凡人的剑术？

　　韩秋实似乎早有所料，摇头道：“霄小子当年便说过，剑道之基，不在灵力，而在‘心、眼、手’合一。他在思过崖底层留下了一部《基础剑诀》，说若后世子孙有难，可凭此诀破局。但……那部剑诀也在寒髓狱中。”

　　绝境中的生机。

　　凌绝霄眼中重燃光芒：“也就是说，只要我能进入寒髓狱，找到《基础剑诀》，便有希望击败剑傀？”

　　“理论如此。”韩秋实道，“但寒髓狱是上古禁地，内中凶险未知。且林丫头的神魂已极度虚弱，封神钉每拔除一根，她都会承受撕裂之痛，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

　　他看向云舒：“丫头，你是药君传人，可有法子稳住神魂？”

　　云舒沉吟：“青玄鼎可炼‘定魂丹’，但需一味主药‘还魂草’。此草只在极阴之地生长，且……”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株通体幽蓝、叶脉如血管的灵草——正是当年在荒古城拍卖会得到的“九心海棠”变异种“幽冥海棠”！

　　“此草生于葬龙渊，蕴含生死法则，或可替代还魂草！”她眼中一亮，“我可现场炼制！”

　　韩秋实点头：“既如此，老夫便为你们护法一程。但切记，入崖之后，一切靠你们自己。凌霄子虽在闭关炼化一件邪物，三日后方出，但他神识可笼罩全宗。一旦察觉异常，必会亲至。”

　　“足够了。”凌绝霄服下禁灵丹，灵力瞬间沉寂，但他握剑的手依旧稳定，“三息破阵，十二个时辰救人。走！”

　　丑时正，月隐星沉。

　　韩秋实立于剑碑林中央，双手按在阵盘之上。阵盘亮起，九座石碑同时震颤，碑上剑痕如活物般游走！

　　“就是现在！”

　　凌绝霄与云舒化作两道黑影，冲向思过崖洞口！

　　三息！

　　第一息，九曲剑阵的剑意洪流被阵盘强行扭转，露出一个狭窄的缝隙！

　　第二息，两人穿过缝隙，洞口已近在咫尺！

　　第三息——

　　“嗡！”

　　一道凌厉剑意自第七峰主殿方向扫来！是凌霄子的神识探查！

　　韩秋实闷哼一声，阵盘炸裂，他喷出一口鲜血，却强行稳住身形，以自身剑意模拟出“山风扰动阵法”的假象，骗过了那道神识。

　　而凌绝霄和云舒，已没入思过崖漆黑的洞口。

　　禁灵绝域，降临。

　　仿佛瞬间沉入万丈深海，所有灵力被彻底封锁，连神识都无法离体三寸。两人如凡人般脚踏实地，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洞口微弱的天光映出前方十丈景象——

　　一条狭窄的、向下延伸的石阶，两侧岩壁上，每隔三尺便贴着一张泛黄的剑符。符纸上的朱砂剑纹如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神魂战栗的阴冷气息。

　　蚀魂剑符。

　　云舒握住凌绝霄的手，以指尖在他掌心写字：“跟紧我，三步之内。”

　　她闭上眼，先天木心全开——虽然无法感知灵力，但对“生机”与“死气”的直觉仍在。剑符散发的是死寂剑气，而石阶本身蕴含着一丝微弱的地脉生机。

　　她循着那缕生机，如盲人探路，一步一顿，缓慢而坚定地向下走去。

　　凌绝霄紧随其后，归墟剑已无剑意，但剑身本身的锋锐仍在。他将剑尖轻触地面，以震动感知前方地形。

　　一个时辰，他们只走了三百级石阶。

　　中途三次险些触发剑符，皆被云舒以药君血脉对死气的敏锐直觉及时止步。

　　汗水浸透衣衫，不是累，而是精神高度紧绷的消耗。

　　终于，前方出现一丝微光。

　　石阶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洞顶垂落无数冰棱，寒气逼人。洞窟中央，有一座三丈方圆的石台，台面刻画着繁复的锁链阵纹。

　　石台上，一个白衣女子被九根漆黑长钉贯穿四肢、胸口、眉心，钉在石壁之上。她长发披散，面容枯槁，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到几乎不存在。

　　但那张脸，与凌绝霄记忆中母亲年轻时的画像，有七分相似。

　　林清漪。

　　凌绝霄浑身一颤，就要冲上去。

　　“等等！”云舒拉住他，指向石台边缘。

　　那里，盘坐着一具青铜傀儡。傀儡身着剑宗服饰，面容模糊，怀中抱着一柄铁剑。它一动不动，仿佛死物，但两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被压抑的剑意。

　　守狱剑傀。

　　而剑傀身后，洞窟深处，隐约可见一道散发着幽蓝寒光的石门——寒髓狱入口。

　　云舒迅速取出青玄鼎，以凡火点燃药草（禁灵绝域中真火无法使用），开始炼制定魂丹。她手法娴熟，虽无灵力辅助，但药君血脉对药材的掌控已入化境，一炉丹药在半个时辰内成型。

　　九枚龙眼大小、通体莹白的丹药出炉，药香竟暂时驱散了洞窟中的阴寒。

　　“服下此丹，可稳住神魂十二个时辰。”云舒将丹药交给凌绝霄，“但拔钉之痛无法避免，需快。”

　　凌绝霄点头，服下一枚禁灵丹的解药（提前准备好的），灵力缓缓恢复——但此地禁灵绝域仍在，他只能动用不到一成的力量。

　　他走向石台。

　　剑傀猛然睁眼！眼眶中亮起两点猩红！

　　“擅闯思过崖者，死。”

　　冰冷机械的声音响起，剑傀起身，铁剑出鞘，一剑刺向凌绝霄咽喉！这一剑毫无花哨，却快如闪电，精准狠辣，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

　　凌绝霄举剑格挡。

　　“铛——！”

　　双剑交击，他虎口崩裂，倒退三步！剑傀的力量远超预估，且剑术中蕴含着凌霄子三成的“绝情剑意”，每一剑都直指要害，不留余地。

　　更可怕的是，剑傀能在禁灵绝域中自由行动，而凌绝霄灵力被压制，只能凭肉身与基础剑术抗衡。

　　十招过去，凌绝霄身上已添三道剑伤，鲜血染红白衣。

　　云舒焦急，却无法插手——她的战力更依赖灵力与药术，此刻与凡人无异。

　　“心、眼、手合一……”凌绝霄脑海中回荡着韩秋实的话。

　　他忽然闭上眼。

　　不再去看剑傀的剑招，不再去想灵力的桎梏，甚至不再担忧母亲的安危。

　　他只是感受着手中的剑，感受着剑身的重量、平衡、锋锐，感受着每一次挥剑时肌肉的收缩、脚步的移动、呼吸的节奏。

　　那是他六岁初学剑时，母亲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教导的：“绝霄，剑是手臂的延伸，是你的第三只眼睛。用心去听剑的声音，用眼去观剑的轨迹，用手去感受剑的生命。”

　　尘封数十年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些在朝阳下练习劈刺的日子，那些在月光中揣摩剑招的夜晚，那些母亲温柔而严厉的指点……

　　“我明白了。”凌绝霄睁眼，眼中再无杂念。

　　下一剑，剑傀的铁剑刺来时，他没有格挡，没有闪避，只是微微侧身，以毫厘之差让过剑锋，同时手中归墟剑如灵蛇般探出，轻轻点在了剑傀持剑的手腕关节处。

　　“咔嚓。”

　　关节碎裂，铁剑脱手。

　　剑傀动作一滞。

　　凌绝霄剑势不停，归墟剑划过一道圆弧，斩断剑傀双腿、双臂，最后一剑刺入其眉心核心。

　　剑傀眼眶中红光熄灭，轰然倒地。

　　“基础剑诀……原来如此。”凌绝霄喘息着，身上伤口剧痛，但眼中光芒璀璨，“返璞归真，方为剑道。”

　　他快步走向石台，看着母亲苍白的面容，声音哽咽：“娘……孩儿来迟了。”

　　林清漪眼睫颤动，缓缓睁眼。

　　那双与凌绝霄极为相似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但在看到他的瞬间，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光。

　　“霄……儿……”她声音细若蚊蚋，“快走……凌霄子……要炼化的是……轮回印……”

　　轮回印？

　　凌绝霄和云舒同时一怔。

　　林清漪艰难地喘息：“万年前……凌云霄与沐青璃……以三元封龙阵封印的……不止是鬼尊……还有一道……自天外坠落的‘轮回法则’……那法则凝聚成印……就在寒髓狱最深处……”

　　“凌霄子与幽冥勾结……真正的目的……是夺取轮回印……以此……打开通往‘轮回殿’的通道……成为……轮回之主……”

　　她每说一句，气息就衰弱一分。

　　“九枚封神钉……也是阵眼……拔除时……会触发警报……凌霄子……顷刻便至……”

　　她看向凌绝霄，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绝：“霄儿……娘撑不住了……以你的剑……斩断钉子……也斩断……娘与这世间的最后牵连……然后……进寒髓狱……找到《基础剑诀》……和轮回印……绝不能让凌霄子……得逞……”

　　“不！”凌绝霄摇头，“我能救您！云舒炼了定魂丹，我们可以——”

　　“没用的。”林清漪惨笑，“封神钉已与我的神魂彻底融合……拔钉之时……便是我魂飞魄散之刻……这是凌霄子设下的死局……他算准了……你会来……”

　　她看向云舒，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孩子……好好待霄儿……带他……离开……”

　　云舒泪流满面，却咬牙将定魂丹塞入林清漪口中：“前辈，服下此丹，至少……少些痛苦。”

　　林清漪服下丹药，脸色稍缓，眼中神采却开始涣散。

　　凌绝霄握剑的手颤抖，最终，缓缓举起。

　　“娘……对不起……”

　　一剑落下。

　　九根封神钉同时断裂！

　　林清漪的身影在剑光中渐渐透明，她最后看了一眼儿子，嘴角浮现一丝解脱的微笑。

　　“霄儿……要活着……”

　　魂飞魄散，化作点点荧光。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

　　“嗡！！！”

　　整个思过崖剧烈震动！洞外传来凌霄子暴怒的咆哮：“何人敢坏本座大事？！”

　　警报触发，他来了。

　　凌绝霄抱起母亲消散后留下的一件染血白衣，拉起云舒，冲向寒髓狱石门！

　　“轰！”

　　石门被归墟剑强行劈开，幽蓝寒光喷涌而出，将两人吞没。

　　而洞窟入口处，凌霄子的身影已出现在石阶尽头，化神威压如山崩海啸般压来！

　　“小畜生……你们逃不掉！”

　　他一步踏出，就要追入寒髓狱。

　　但就在此时——

　　寒髓狱深处，传来一声古老、沧桑、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的叹息。

　　“轮回禁地……擅入者……死。”

　　一道幽蓝的轮回之光，自狱中横扫而出！

　　凌霄子脸色剧变，暴退百丈，堪堪避过。

　　他站在洞窟边缘，看着那缓缓闭合的寒髓狱石门，眼中惊疑不定，最终化作冰冷的杀意。

　　“寒髓狱……有进无出。凌绝霄，云舒，你们就永远困死在里面吧。”

　　他转身，拂袖而去。

　　但无人看到，他袖中一枚漆黑的令牌，正微微发烫。

　　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鬼首。

　　而千里之外，葬龙渊深处，幽冥鬼尊的元神睁开了眼睛。

　　“轮回印……终于现世了。”

　　（第五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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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状态】

　　·云舒、凌绝霄：被困寒髓狱，灵力仍被压制
　　·林清漪：魂飞魄散，临终揭露“轮回印”秘密
　　·凌霄子：计划受阻，但认定二人必死狱中
　　·新线索：寒髓狱中有凌云霄留下的《基础剑诀》与天外“轮回印”
　　·危机升级：幽冥鬼尊感应到轮回印现世，或将提前出关
　　·时间：未知（寒髓狱内时间流速可能异常）

　　【下章预告】
　　寒髓狱深处，竟是另一方天地！云舒与凌绝霄在此发现药君与剑尊万年前留下的真正后手——一座完整的“轮回试炼”。通过试炼，可得轮回印认可，但代价是……其中一人需舍弃今世记忆，入轮回重修。而狱外，凌霄子开始加速炼化某件邪物，幽冥鬼尊元神出关，晏晏与微微的血脉觉醒引来天地异象——上界“猎道者”的目光，已悄然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