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长生：剑尊的掌心药》哇咔君

55、双心破障·青玄归位

　　第五十五章双心破障·青玄归位

　　药天秘境，是一片颠覆认知的天地。

　　没有大地，没有天空，只有无尽翻腾的七彩丹云。云中漂浮着数以万计的药材虚影——万年雪莲、九阳赤参、幽冥鬼藤、龙血草……每一种都是外界绝迹的奇珍，此刻却如繁星般闪烁。

　　云舒悬浮在丹云中心，脚下是一尊巨大的青铜丹炉虚影，三足两耳，炉身刻满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的图腾，正是药君本命法宝“青玄鼎”的投影。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这尊丹炉虚影已凝实大半，炉口吞吐着混沌气息，仿佛能炼化诸天。

　　“以身为炉，以神为火，炼天地造化，成逆命之丹。”药君沐青璃的声音自丹云深处传来，缥缈如烟，“此丹方名‘九转还天丹’，可重塑根基，逆转生死，然炼制需满足三劫：药劫、心劫、命劫。你准备好了吗？”

　　云舒仰头，眼神坚定：“请前辈赐方。”

　　话音落，一道青光没入她眉心。

　　霎时间，海量的信息涌入识海：九千九百九十九种主药，三万六千种辅药，八十一手炼药法诀，三百六十道控火印……更可怕的，是丹方最后那行小字：“此丹逆天，成丹时需承受天道反噬，轻则修为尽废，重则魂飞魄散。”

　　但云舒没有退缩。

　　她盘膝坐在青玄鼎虚影前，双手结印，眉心青桑图腾完全舒展，化作一株参天古树扎根于丹云之中。古树的每一片叶子都亮起不同的药草图腾——那是她这些年来研究、改良、创造的所有丹方印记！

　　“药劫第一关：万药归宗。”

　　丹云中的药材虚影如暴雨般坠落，每一株都携带着独特的药性与法则，彼此冲撞、排斥、融合。寻常丹师别说同时处理万种药材，便是同时处理百种，都可能因药性冲突而炸炉。

　　但云舒不同。

　　她的先天木心在这一刻彻底觉醒！感知范围扩大到整个秘境，每一株药材的药性、年份、最佳处理方式都如掌上观纹般清晰。更不可思议的是，药君血脉与青玄鼎投影共鸣，竟让她进入了传说中的“药神合一”状态——心念所至，药材自炼！

　　“分！”

　　她轻喝一声，万种药材自动分类，该提纯的提纯，该淬炼的淬炼，该融合的融合。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万遍。

　　药劫，过。

　　与此同时，剑冢秘境。

　　这里是剑的世界。

　　荒芜大地上插满了残剑，密密麻麻，望不到尽头。有的锈迹斑斑，有的锋芒犹存，更有一些剑身已经断裂，却依旧散发着不屈的剑意。天空中，无数剑魂游弋，发出凄厉或悲壮的剑鸣。

　　凌绝霄站在剑冢中央，一袭白衣在肃杀剑风中猎猎作响。他手中握着那柄在养魂殿血战中损毁、后又以剑意重凝的长剑，剑身冰蓝，隐有龙纹。

　　“剑冢试炼，只问一剑。”剑尊凌云霄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此地有三万六千残剑，每一柄都曾饮血弑魂。你要做的，是找到我的本命灵剑‘归墟’真身，然后……得到它的认可。”

　　凌绝霄环顾四周：“归墟剑在何处？”

　　“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剑尊声音缥缈，“它可能藏在任何一柄残剑之中，也可能早已化为剑冢的一部分。找到它的唯一方法，是以你的剑心，与这片剑冢共鸣。”

　　凌绝霄闭目，剑魄元婴自眉心飞出，悬于头顶。

　　元婴怀中抱着的微型长剑开始震颤，发出清越剑鸣。那鸣声起初微弱，却越来越响，渐渐与剑冢中无数残剑的剑意产生共鸣！

　　“嗡——嗡——嗡——”

　　一柄柄残剑开始震颤，锈迹剥落，锋芒再现。天空中的剑魂停止游弋，齐齐望向凌绝霄的剑魄元婴。

　　它们在辨认，在审视，在等待。

　　凌绝霄的识海中，浮现出万年前的一幕：

　　凌云霄手持归墟剑，剑指幽冥鬼尊。那一剑的风华，斩断了时空，撕裂了轮回，将化神期的鬼尊生生钉入葬龙渊深处。但代价是，归墟剑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因果反噬，剑身崩碎，灵性散入剑冢。

　　“原来如此……”凌绝霄喃喃，“归墟剑从未离开，它化作了这片剑冢。”

　　他睁开眼睛，目光扫过每一柄残剑：“那么，我便重铸归墟。”

　　话音落，他剑魄元婴怀中的长剑轰然炸开，化作无数冰蓝光点，如星雨般洒向整片剑冢！

　　每一颗光点，都蕴含一缕归墟剑意的种子。

　　光点落入残剑，残剑剧烈震颤，表面的锈迹、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更惊人的是，所有残剑开始朝着凌绝霄所在的方向倾斜，剑尖低垂，仿佛在——朝拜！

　　万剑朝宗，剑主归位。

　　“第二劫：心劫。”药天秘境中，云舒遇到了真正的难关。

　　丹炉虚影内，万种药材精华已初步融合，化作一团混沌气流。但这团气流极不稳定，时而膨胀如星云，时而坍缩如黑洞，每一次波动都牵动着她的心神。

　　心劫的考验，是要她在维持炼丹的同时，经历九次“轮回幻境”——每一次都是她人生中最痛苦、最遗憾、最可能道心崩溃的时刻。

　　第一幻境：晏晏和微微在她面前被鬼尊炼化，她拼死相救却无力回天。

　　云舒面无表情，手中控火印诀丝毫未乱：“幻境而已，我的孩子正在药王谷安然等待。”

　　第二幻境：凌绝霄身中红尘劫彻底失控，一剑将她斩杀。

　　她指尖微颤，却仍稳住了丹火：“同心玉未碎，他未死。”

　　第三幻境：苏菀的魂火在她面前熄灭，母亲彻底消散。

　　泪水滑落，但丹火依旧平稳：“母亲……我会完成您未竟之事。”

　　第四、第五、第六……

　　每一次幻境都直击内心最柔软处，但云舒的道心在一次次生死考验中早已淬炼如铁。她始终记得自己是谁，要做什么，为何而战。

　　直到第九幻境。

　　这一次，不是痛苦，不是遗憾，而是——诱惑。

　　幻境中，她成功炼制出九转还天丹，不仅救活了母亲，更让晏晏和微微拥有了无敌的修为。凌绝霄的仇人尽数伏诛，剑宗重归正道。而她与他携手归隐，在一处世外桃源白头偕老，看日升月落，岁月静好。

　　那是她内心深处，最深的奢望。

　　云舒的手停了下来。

　　丹炉内的混沌气流开始紊乱，有炸炉的征兆。

　　她看着幻境中晏晏天真烂漫的笑脸，微微软糯的呼唤，凌绝霄温柔的眼神……这一切如此真实，如此美好。

　　“留下吧。”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留在这里，一切都能实现。外面的血雨腥风、生死搏杀，太累了……”

　　是啊，太累了。

　　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她就一直在挣扎求生。怀胎十月时担心被宗门发现，隐居五年时提防邪修窥伺，荒古城拍卖会险死还生，葬龙渊更是九死一生……她真的累了。

　　幻境中的凌绝霄向她伸出手：“舒儿，来，我们回家。”

　　云舒看着他，眼中泪水无声滑落。

　　然后，她摇了摇头。

　　“你不是他。”她轻声说，“他不会在天下未定时，与我归隐。我也不会在责任未了时，逃避现实。”

　　她抬手，一指点碎幻境。

　　“我的道，是守护之道。守护所爱，守护传承，守护这片生养我的天地。若以逃避换安宁，这道……不修也罢！”

　　话音落，道心通明！

　　丹炉内的混沌气流瞬间稳定，化作一枚龙眼大小、表面流转着九色霞光的丹丸雏形！

　　心劫，破！

　　剑冢秘境，凌绝霄也到了关键时刻。

　　三万六千残剑已全部修复，每一柄都散发着凛冽剑意。但这些剑意彼此冲撞，无法统一，更无法重铸归墟。

　　“缺了什么？”凌绝霄皱眉。

　　他想起剑尊记忆中的最后一幕：归墟剑崩碎时，凌云霄眼中没有遗憾，只有释然。他说：“剑碎了，但剑道永存。后来者，若你能明白何为‘归墟’，便可重铸此剑。”

　　归墟……归墟……

　　凌绝霄反复咀嚼这个词。

　　归墟，传说中天地尽头、万物流向的深渊。在剑道中，它代表着“终结”与“归宿”。归墟剑意，是斩断一切因果、送万物归寂的终末之剑。

　　但终结之后呢？

　　他忽然想起云舒的药君之道。药道主生，剑道主死。生死看似对立，实则一体两面——没有死，何来生？没有终结，何来新生？

　　“我明白了。”凌绝霄眼中精光暴涨，“归墟不是毁灭，而是——轮回的开始！”

　　他剑魄元婴双手虚合，将漫天剑意尽数纳入掌中！

　　“以我剑心，重定轮回。万剑归宗，归墟——重铸！”

　　“轰——！！！”

　　所有残剑同时崩碎，化作亿万光点！光点汇聚，在凌绝霄面前凝聚成一柄古朴无华的长剑。

　　剑长三尺三寸，通体黝黑，剑身没有任何纹饰，只有一种吞噬一切的深邃感。仿佛多看它一眼，神魂都会被吸入其中，归于虚无。

　　这才是真正的归墟剑——返璞归真，大道至简。

　　凌绝霄握住剑柄。

　　刹那间，剑冢秘境的所有剑意、所有剑魂、所有剑的记忆，全部涌入他识海！他看到了归墟剑从诞生到崩碎的全部历程，更看到了剑尊凌云霄毕生的剑道感悟！

　　修为瓶颈轰然破碎！

　　元婴后期巅峰！

　　只差一线，便可触摸化神门槛！

　　药天秘境，最后一劫：命劫。

　　九转还天丹已成雏形，但要让其真正成型，需要注入一缕“命源”。而这命源，只能从炼丹者自身抽取——抽多少，成丹率多少，但抽多了，炼丹者会当场陨落。

　　这是一个两难选择：若要确保成丹，需抽取至少七成命源，云舒必死无疑；若只抽一两成，成丹率不足一成，几乎等于失败。

　　云舒看着丹炉中那枚九色丹丸，忽然笑了。

　　她想起与凌绝霄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雾隐秘境初遇时的剑拔弩张，听竹小筑五年间若有若无的牵挂，荒古城拍卖会他感应而来时的悸动，葬龙渊血战中彼此的生死相托……

　　也想起晏晏第一次喊娘亲时的柔软，微微学走路时跌跌撞撞的可爱，孩子们在她炼丹时趴在门边偷看的好奇眼神……

　　还有母亲苏菀魂火中的眷恋，药君先祖跨越万载的托付，药王谷同门生死与共的信任……

　　“我的命，从来不止是我自己的。”她轻声自语，“但若以我之命，换所爱之人平安，换传承不绝，换天地安宁……值得。”

　　她双手按在丹炉上，就要抽取全部命源——

　　“等等。”

　　同心玉突然滚烫！

　　凌绝霄的声音穿透两个秘境的壁垒，在她识海中响起：“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的是‘同心契’？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绝霄？你能传音过来？”

　　“药天与剑冢，本是一体两面。”凌绝霄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刚刚明白了一件事：这两处秘境，其实是一个考验。考验的不仅是个人能力，更是……能否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生死与共。”

　　他顿了顿：“丹方上写的命劫，需要炼丹者抽取自身命源。但若有人愿以同等命源分担呢？”

　　云舒一怔：“你是说……”

　　“我们一起。”凌绝霄的声音斩钉截铁，“我分你一半命源，你也分我一半。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正同生共死。”

　　云舒眼眶发热：“可是……”

　　“没有可是。”凌绝霄打断她，“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你选。”

　　云舒笑了，泪中带笑：“我选……一起活。”

　　同心玉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青色与白色的光华交织，穿透秘境壁垒，在药天与剑冢之间架起一座光桥！光桥两端，云舒与凌绝霄的命源顺着同心契的通道，开始彼此交融、共享！

　　云舒抽取三成命源注入丹炉，凌绝霄亦分出三成命源，通过光桥渡给她补充！两人命源在流转中达到完美平衡，不仅没有削弱，反而因交融而变得更加浑厚、精纯！

　　丹炉中，九转还天丹彻底成型！

　　九色霞光冲天而起，丹云翻涌，药香弥漫整个秘境！那丹药表面浮现出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虚影，更有一道道玄奥的道纹时隐时现——这是触及天道法则的象征！

　　丹成，极品！

　　几乎在同一时间，药天秘境与剑冢秘境开始崩塌。

　　云舒面前的青玄鼎虚影彻底凝实，化作一尊三足两耳、通体青莹的实质丹炉，炉身刻满的药草图腾全部活了过来，仿佛随时能从中跃出！

　　青玄鼎——归位！

　　凌绝霄手中的归墟剑亦发出欢快的剑鸣，黝黑剑身流淌着幽暗光华，仿佛一个微型的归墟深渊。

　　两人被秘境力量推出，重新回到化龙池核心石台。

　　药君与剑尊的虚影再次浮现，看着携手而立的两人，眼中满是欣慰。

　　“双心同契，命源共享……你们做到了我们当年未能做到的事。”药君沐青璃轻叹，“当年我与霄哥，终究差了一点信任，一点勇气。”

　　剑尊凌云霄点头：“所以我们的传承是分开的，药天与剑冢只能过一人。但你们……打破了规则。”

　　他挥手，两枚玉简飞向两人：“这是《青玄药典》全篇与《归墟剑经》全卷。得此传承，你们已有资格问鼎化神。”

　　药君补充：“但传承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在外界——幽冥鬼尊已破封，此刻正与破军府、各大宗门联军在葬龙渊外血战。你们需立刻赶去。”

　　凌绝霄握紧归墟剑：“前辈，我母亲林清漪……”

　　“她还活着。”剑尊虚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当年她查到了厉寒星与幽冥勾结的证据，却被囚禁在上清剑宗禁地‘思过崖’底层。要救她，你必须先清理门户。”

　　云舒也问：“先祖，我父亲……”

　　药君摇头：“天剑阁的事，我们也不清楚。但守魂石珠既已在你手中，待天门开启时，一切自有分晓。”

　　她看向云舒怀中的石珠，忽然轻“咦”一声：“石珠内的魂火……似乎完整了一些？”

　　云舒低头，发现守魂石珠表面那些模糊的时光纹路，此刻已清晰大半，组成一个玄奥的阵法图案。而母亲苏菀的那缕魂火，壮大到几乎有拇指大小，火焰中心隐隐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虚影——正是苏菀年轻时的模样！

　　“这是……时魄共鸣！”药君恍然大悟，“你们方才命源交融时，触动了石珠内残存的时魄法则，让它开始自我修复！照这个速度，最多三日，石珠将恢复完整，届时……”

　　她话未说完，整个化龙池剧烈震动！

　　外界，燕七焦急的声音传来：“鬼尊动用了禁忌秘术‘九幽噬天大阵’！联军死伤惨重！云舒、绝霄，速出！”

　　两人不敢耽搁，朝两位先祖虚影深深一拜，转身冲向出口。

　　临行前，凌绝霄忽然回头：“先祖，万年前背叛您的人……除了厉寒星，还有谁？”

　　剑尊虚影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让凌绝霄瞳孔骤缩。

　　云舒也浑身一震。

　　因为那个名字，赫然是当今上清剑宗的——掌教真人，凌霄子！

　　（第五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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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状态】

　　·云舒：元婴后期，青玄鼎归位，得《青玄药典》全篇
　　·凌绝霄：元婴后期巅峰，归墟剑重铸，得《归墟剑经》全卷
　　·同心契升华：命源共享，真正同生共死
　　·重大揭露：上清剑宗掌教凌霄子是万年前背叛剑尊的内奸之一
　　·母亲线索：林清漪被囚禁在剑宗思过崖底层
　　·守魂石珠：开始自我修复，三日后或可完整
　　·外界战况：鬼尊动用九幽噬天大阵，联军危在旦夕

　　【下章预告】
　　冲出化龙池，直面化神鬼尊！掌教真人竟是叛徒，凌绝霄该如何抉择？守魂石珠完整在即，天门将开，云舒父亲能否归来？而药王谷方向突然传来惊天波动——晏晏和微微的血脉，竟在此时发生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