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诗篇》呆兔

3、第三章

　　“公爵大人，您找我？”德古拉晃着杯中的红酒，看着底下对着他毕恭毕敬的手下。
　　“理查德，去趟圣剑学院。”德古拉轻笑着，“去探探一个叫桑尼的人的底细。”
　　“桑尼？”理查德疑惑的抬起头。
　　“索伦亚说桑尼只是圣剑军团的一个小角色。”德古拉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但是他却轻而易举的杀死了不死族。”
　　“不死族也并非那么强大，会被杀死也很正常的吧？”理查德还是不明白。不死族只是血族中最低级的一族，虽说与高级吸血鬼相同可以不老不死，但不死族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只是遵循自己的欲望去吸血杀人。
　　“圣剑军团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德古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理查德，“我们想要找回吸血鬼王，就必须要排除任何障碍。”理查德恭敬地从德古拉那里接受了任务。
　　桑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让德古拉公爵如此上心。理查德带着嗜血的笑容，离开了吸血鬼的城堡。

　　清晨的阳光毫无顾忌的洒进木屋。他知道，一定又是他那个调皮的恋人把窗帘打开了。虽然他并不像其他的吸血鬼那样惧怕阳光，但也不喜欢就是了。不过他那个恋人却比他想象的还要热爱阳光，所以每天早上，他都是被那刺眼的阳光照醒的。打了个大哈欠坐了起来，他看到那个快乐的身影在贪婪的汲取着阳光的温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的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类，一个让自己牵挂着不肯离开的人类。
　　该隐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阴阴的，还下着雨。脑海中盘旋着似乎与自己无关的梦境。森林木屋里的阳光，温暖的照在那个黑色的男人的身上，让该隐也感受到了温暖。他跟随着那个男人的目光，看到的依然是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衬着那个单薄的身影。
　　洗漱完毕，该隐撑起伞走向食堂。这么大的雨，剑术课应该会停课的吧。这个时间，食堂里早已坐满了正在吃早餐的学生了。该隐一进门就看到了另外四个正在等着他的人，他们也已经为他打好了早餐。
　　“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比较晚。”拉斐尔拉着该隐坐下，面前是该隐最爱吃的早餐。
　　“有你们在，我来那么早干嘛？”笑了笑，拿起刀叉，开动。
　　“哇~好棒哦，有生牛排。”刺耳又有魄力的声音，五个人颤抖着跟随着其他人的眼光一起看向正在点餐台前两眼放光的卡罗尔，她周围的学生都离她三米以外的距离。
　　“做人做到她这份上也够悲哀了。”爱德华喝了口红茶，向卡罗尔投去同情的目光。
　　“不过她好像完全没有自觉地样子。”该隐和爱德华用相同的目光看向卡罗尔，然后惊恐的看着那个女人笑眯眯的端着餐盘走向他们。
　　“完了完了，她怎么朝我们这边走来了？”爱德华差点被红茶呛到，他颤抖的抓紧了身边拉斐尔的手。
　　“最糟糕的情况就要出现了。”该隐也向拉斐尔这边靠了过来，和爱德华一起看着越来越近的卡罗尔，他们对面的亚当和贝拉里奥无奈的转过头看向那个让他们惊恐的女人。
　　“啊，桑尼，找到你了！”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在离五个人不远的地方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受害人猛的被咖啡呛到，正捂着嘴不停地咳嗽。
　　“有，有事么？”桑尼抬起头看着让自己呛到的罪魁祸首，眼圈红红的，眼角还挂着刚才被呛到时流出的眼泪。卡罗尔看着面前的人一副诱人的模样，放下餐盘，又嘻嘻一笑，低头，凑上前，对着那双殷红的唇就是响亮的一个吻。桑尼受了惊吓一样的跟着椅子一起向后倒在了地上，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嗯，真是的，桑尼，你就不能配合人家一下的么。”卡罗尔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用着很嗲的声音撒娇道。桑尼严重怀疑今天自己不宜出门。“喂，我说！”桑尼刚站起身，又被突然凑过来的卡罗尔吓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桑尼你就那么讨厌我的么？”桑尼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真是的，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卡罗尔自顾自的坐下唉声叹气，桑尼苦笑着想办法要摆脱这个女人，“对了桑尼！”卡罗尔突然抬头看着刚起身的人，桑尼的动作瞬间僵硬，“你跟校长关系那么好，帮我跟他请求，我不要做校医了，整天都闲着没什么事情……”卡罗尔一脸很委屈的表情，“大家生病什么的都去找索伦亚了，都不会来找我的。”继续唉声叹气。
　　“卡，卡罗尔，你想多了吧。”桑尼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再说了，索伦亚现在不在，正是最需要你的时候啊。”
　　“需要？没感觉。”虽然很想快点摆脱面前的人，但是卡罗尔的这句话让桑尼意识到这个女人多少还是有点自觉的。“真是的，人家毕竟……”话说到一半，卡罗尔突然停下，目光凶狠的盯着桑尼背后的窗外。桑尼也侧过脸看着窗外。
　　“唉，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卡罗尔站起身，眼镜反光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反正我们都是要以保护你为最先考量的！”说着，从卡罗尔的手中飞出了一连串的暗器。玻璃碎裂，一个拥有一头红色头发的吸血鬼出现在窗口。
　　“我叫理查德，真是幸会了，小姐。”理查德很绅士的轻轻落在食堂的地上，向着卡罗尔鞠了一躬。他看到对面的那些学生们都退到了两旁，其中还有五个人已经拔剑，跃跃欲试了。看来那五个人就是圣剑军团的后备生不会有错。
　　“听说之前有不死族来过学院，这次换成等级稍高一点的了？”虽说卡罗尔平时很夸张，但她毕竟也是圣剑军团的正规军，有着临危不乱的气概。
　　“小姐，请不要把那种低级的生物跟我们混为一谈。”理查德的笑容很优雅，其中却也包含着冰冷的杀气。
　　“那么你这次的目的？”卡罗尔不知何时从怀里掏出了短剑，杀气十足的面对着理查德。
　　“哼。”理查德冷笑，“来见一个人。”碧蓝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谁？”卡罗尔心里有些发晃，她感受到理查德的力量十分的强大，不是普通的小角色。
　　“桑尼。”话音刚落，理查德便出现在了一直站在卡罗尔身后的桑尼的面前，他的手里是卡罗尔的短剑，如今架在桑尼的脖子上。
　　卡罗尔只感到手上一麻，便失去了理查德的身影。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桑尼已经陷入了险境。
　　“放开他！”亚当举着剑对准了理查德，他很清楚以他的身手，绝对不是理查德的对手，但若是他们五个人加起来的话也许还能跟理查德纠缠一阵。
　　“圣剑军团的后备生？”理查德嗤笑，“小毛头而已，居然那么猖狂。”一边说着，理查德手里的短剑开始施力，桑尼的脖子上出现了血痕，“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示威似的将手里的短剑更加用力，桑尼的血已经染上了剑身。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元老吧。”一直默不作声的桑尼突然在此时向理查德搭话，脸上是处变不惊的表情。
　　“哼哼，听说你只是圣剑军团的一个小人物，知道的到不少啊。”理查德看着桑尼，他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元老？”贝拉里奥听了桑尼的话吃了一惊。索伦亚曾经对他说过有关八百年前人类与吸血鬼的圣战的事情。那时的双方都受到了重创，吸血鬼中存活下来的也只剩下少数的伯爵以上的吸血鬼的元老。这些元老在这八百年间用自己的力量再次壮大了吸血鬼一族，并且自身也练就了比八百年前更加强大的力量。最重要的一点是，元老都不惧怕阳光，可以在太阳下自由行走。
　　“居然是元老！可恶！”爱德华的剑有些发抖。吸血鬼元老的实力是根本没有办法用常识来衡量的。
　　“哈哈哈哈哈，圣剑军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理查德大笑，突然感觉到胸口被穿透。他诧异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然后又抬头看着一脸冷漠的桑尼，他的手被理查德的血染的鲜红。
　　“是临死前的挣扎么？”身体被开个洞什么的对理查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以很快就自愈。他依然高声的笑着，手中的短剑继续用力，“你的脖子可是会断掉的哦。”低沉的声音，就像是情人的低语，充满了诱惑。
　　“吸血鬼也是会中毒的吧。”桑尼突然对着理查德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带着这个笑容突然从理查德的面前消失。理查德甚至不知道桑尼是怎样移动的，然后突然感受到全身无力，原本正在愈合的伤口不停地向外流血。“这种毒还在试用阶段，不过看来效果不错。”桑尼清亮的声音在理查德的身后响起，他的脸上挂着开怀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理查德觉得自己已经连站起身的力量都已经失去。
　　“藏在指甲里的。”桑尼笑的像个孩子，“是索伦亚最新开发的毒药。这还是第一次用。”他伸出手端详着自己的指甲，“难得有一个对人类没有副作用的毒药，不知道对吸血鬼的效果怎么样，正好拿你来当试验品了。”
　　理查德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向身后的桑尼。临危不乱的笑容，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淡定从容。那是一种只有在经历过死亡的人的身上才会散发出来的气质。理查德早就听闻圣剑军团的正规军一个个都是经历过地狱业火一样的考验之后才选拔出来的人类精英，但面前的这个人怎么看都像是经历过比地狱业火更为恐怖的考验之后存活下来。桑尼散发出来一种甚至可以说是比魔鬼更恐怖的气场。理查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该死！”理查德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上的力气也在流失着。
　　“回去告诉德古拉，他派来多少人都没用。”桑尼依然笑着，身上却散发出令人恐惧的压迫感，“我会如数奉还给他的。”那表情怎么看都是魔鬼，甚至比魔鬼更为恐怖。
　　“你到底是什么人？”理查德艰难的站起身，紧皱着眉头看向笑的一脸轻松的桑尼，然后突然伸出利爪向桑尼拍去。然而，因为受伤中毒，理查德的动作变得极为的迟缓，在他刚移动了只有两步的时候一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顺着长剑看了过去，顿时惊呆了。该隐什么也没说，杀气十足。但理查德并不是因为该隐的剑和杀气而呆住。
　　“该隐，放开他。”桑尼让该隐放下剑，用着一如既往的轻松语气，“理查德，不想死的话就立刻回去。我想以德古拉的能力这种毒还是难不倒他的。”依然是那种顽皮轻松的笑容，理查德如今深信这个人绝对不仅是个小角色。
　　身为圣剑军团的人竟敢直呼药师索伦亚的名字，而且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从容气质，绝对不是个小角色应该具备的。桑尼，绝对不能小觑。不过最令理查德上心的，是该隐。
　　“你是说那个叫该隐的小子？”德古拉正在为理查德疗伤，顺便听理查德的报告。
　　“那张脸，真的是一模一样。”理查德感到身上的力气正在渐渐恢复，“与我族的王，吸血鬼王一模一样的脸。”
　　“是么。”德古拉为理查德治好了伤，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八百年了，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真的有什么意义么。德古拉也曾亲自参与过八百年前的圣战。他亲眼看着王死在他的面前，却无力阻止。身为血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爵大人，德古拉在这八百年来不停地寻找着吸血鬼王。然而，每一次转世之后的吸血鬼王都会在记忆恢复不久之后被一个人类杀死。所以这一次，德古拉打算在寻找吸血鬼王的同时，也要找到那个会杀死王的人类，然后将那个会威胁王的生命的人类解决掉。
　　“不过，公爵大人。”理查德穿好衣服，站在德古拉的身后，“我觉得那个桑尼绝对不只是圣剑军团的一个小角色。”同样参加过八百年前的圣战，理查德也是个经历过死亡的人，自认为在任何场合下都还可以沉着应对，然而那个桑尼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甚至让他想到了八百年前那个血洗了血族的人类。
　　“这些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德古拉吩咐，然后便挥挥手示意理查德退下了。八百年来吸血鬼王无数次的转世轮回，却从未出现过与第一世拥有一模一样的脸的情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你真的要走了？
　　嗯。
　　那我呢？
　　……………………
　　唉，这是你的选择。
　　……………………

　　谁和谁的对话。依然是一片黑暗，只有那两个声音一直围绕着。平淡的对话，平静的声音，却有悲伤地气息缠绕在空气中，让人窒息。该隐瞬间惊醒。眼前是一片惨白的墙壁，还有那个金黄的壁灯，闪着昏暗的光芒。
　　“你醒啦？”拉斐尔的声音在该隐的身边响起。因为下雨剑术课暂停，因此改成上吸血鬼理论课。正好用来补桑尼欠下的那节课。桑尼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课，下面的学生们不少都已经昏昏欲睡。
　　“唉，怎么就睡着了。”该隐郁闷的揉了揉头发，“都讲什么了？”
　　“从书上照搬呗。”爱德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真不明白，同样的课程怎么索伦亚老师讲起来就很有趣，桑尼就讲的死气沉沉的呢。”
　　“这大概就是人格魅力吧。”亚当一边记着笔记头也不抬的回答。
　　“真佩服你啊，亚当。”该隐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盯着窗外的雨。
　　“今天早上的那个理查德。”贝拉里奥突然开口，“索伦亚老师对我说过关于元老的事情。”说着，贝拉里奥合上了书，看向身后的该隐，“不过为什么元老会突然出动？”
　　“会不会跟八百年前的圣战有关？”亚当也加入了讨论，他也很在意元老的事情。
　　“下课去图书馆查查资料吧。”该隐提议。
　　“去图书馆没用的。”贝拉里奥说道，“关于八百年前的圣战的资料全部都被列为了机密文件放在档案室了。”
　　“哎？为什么搞得这么神秘的样子？”拉斐尔好奇的问道。
　　“据说是因为关系到人类的存亡。”贝拉里奥回答。
　　“唉，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想去看了呢。”爱德华又打了个哈欠，趴在了桌子上，“去跟校长申请进档案室吧。”
　　“用什么理由？”亚当驳回。
　　“这个……”爱德华努力地想着，想不出任何合理的借口，“那不如我们偷偷潜进去吧。”
　　“被发现了的话就会被退学的。”该隐坐起身，看了下时间，收拾收拾准备下课。
　　“那怎么办啊？好想知道啊。”在好奇心这点上，拉斐尔跟爱德华是相当的般配了。
　　“唉，我突然想到一个人可以帮我们，缠人功夫一流的，一定会让校长妥协的。”伴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该隐兴奋地站起身，其余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卡罗尔。”令人恐惧的答案。
　　“不要啊，我不要见那个女人啦。”走廊上，爱德华被四个人一起拖着，向卡罗尔所在的校医室走去。无论他怎么求饶都没人搭理他。周围的学生们都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五个人，其中也不乏正在发花痴的女生。
　　五个人来到校医室门口，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刚准备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面面相觑，决定先偷听再说。
　　“今天早上元老出现在学院了。”是卡罗尔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有点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但是不太听得清是谁。
　　“你那边到底有没有什么消息啊，团长还等着呢。”看来是很机密很重要的事情。
　　“没有。”有点失望的声音。
　　“对了，关于不死族的事。”卡罗尔追问，不过这个时候的卡罗尔说起话来多少还是有身为圣剑军团正规军的魄力的。
　　“都是一些低级的吸血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惧怕阳光。”微不可闻的叹气。
　　“除了元老之外，还有不惧怕阳光的吸血鬼存在……”听起来卡罗尔很紧张的样子，亚当，贝拉里奥，爱德华和拉斐尔相互对视，完全没有注意到该隐已经不在偷听的队伍里了。
　　“他们一定是动了什么手脚。”卡罗尔紧皱着眉头说着，然后就听到门嘭的一声倒下，趴在门上的是后备生中除了该隐之外的四个人。卡罗尔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然后又看到门口桑尼正拎着该隐的领子一脸的怒意，该隐则在不停地发抖。
　　“桑尼？怎么回事？”听清了那个男人的声音，贝拉里奥蹭的跳起来。“贝拉里奥，你们又是怎么回事？”索伦亚一脸惊讶的问。
　　“下次在谈正事的时候要小心偷听的老鼠。”桑尼额角青筋暴露，一脸的不爽，“我最讨厌偷偷摸摸的家伙。”索伦亚表情抽搐了一下，桑尼这样离暴走不远了。
　　“行了，桑尼，惩罚过就算了。”索伦亚走过来安抚住桑尼，这家伙要是暴走了可不是人类的大脑能够想象的。眼尖的他看到桑尼的脖子上还缠着绷带。“今天早上的事我听卡罗尔说了。”顺利转移话题。
　　“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打听出什么没有？”桑尼放开手里的该隐，五个人立刻跳到一边站好，看着三个老师。
　　“消息封锁的很严，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索伦亚失落的摇了摇头，紧皱着眉头。
　　“那就继续盯着。”桑尼说罢，看向五个后备生，“你们五个又是怎么回事？”五个人都胆寒的看着怒意逼人的桑尼，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索伦亚看着五个人，尴尬的笑笑。其他人先不说，就他的了解来说，至少贝拉里奥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还是说跟喜欢乱来的爱德华和拉斐尔在一起，贝拉里奥也变得乱来了？索伦亚这样想着，将目光投向了贝拉里奥。四目相对，贝拉里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对不起。”贝拉里奥被索伦亚的盯得有些发毛。索伦亚听了，温柔的笑笑。贝拉里奥却觉得格外的恐怖。
　　“没人说话么？”桑尼眉毛一挑，发怒的前兆。
　　“我们是来找卡罗尔老师的！”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的气息，该隐说道。虽然他们都拿卡罗尔很没辙，但是现在桑尼感觉上更加难对付。卡罗尔轻声哎了一下，桑尼继续挑着眉毛看着五个人。意思很明显，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该隐看着桑尼，不由的冷汗直冒。
　　“我们想知道关于八百年前的圣战的事。”在其余四个人惊异的目光中，亚当冷静的面对着桑尼，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他感到桑尼的气场在一瞬间爆发出了不明所以的杀气，然后又很快消失了。
　　“想知道圣战的事情为什么要来找我？”卡罗尔的表情也极为严肃。
　　“因为老师你缠人的功夫一流想让你帮忙说通校长让我们进档案室。”爱德华一口气说下来差点被自己憋死，卡罗尔的脸色渐渐冷峻下来，爱德华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突然想要知道关于圣战的事呢？”索伦亚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容。
　　“我们很介意今天早上元老的事情，所以想要多了解一些。”亚当依然保持着冷静，很有王者的风范。
　　“有些事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桑尼冷漠的说道，皱着眉头，目光冰冷。索伦亚看着桑尼，轻轻叹了口气。就算是在严酷的战斗中，桑尼也从未露出过这样冷漠的表情。室内的温度骤降，八个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沉默了好久。
　　“贝拉里奥。”索伦亚温柔的声音在五个后备生听来简直就是天使之音，“虽然你们已经是圣剑军团的后备生，但也要注意分寸，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打听的。”
　　“可是身为后备生有必要了解这些事情。”亚当反驳道，桑尼看着亚当，轻轻一笑，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但不是现在。”桑尼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有一些事，不知道远比知道要轻松的多。”该隐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他感到自己好像看到桑尼的脸上闪过了悲伤的神色，而那轻轻勾起的唇角，完美的与他梦中死去的那个银发的男人重合了。“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桑尼笑着，笑容里染着悲伤。
　　该隐看着桑尼，突然感到胸口很闷。有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有些似曾相识的话语。那是谁的悲伤，肆无忌惮的扩张渲染。就像胸口被什么刺穿，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该隐又想起梦中那个黑色的男人，看到那片透明的刺眼的蓝天，还有那个在晨光下张开怀抱享受着阳光的拥有和桑尼相同的银色长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