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潭记》胖娥

13、学习琉光术——出光

　　第一日梓渝就施放出微弱的琉光，东琰说：“虽色彩与威力还弱的很，但头一回便能做到如此，可见先前基础打得够牢，功夫没白费。”
　　梓渝适才似有些理解了此前东琰的用意，却见她朝沧澜使了个奇怪的眼神，令她再生疑惑。
　　好在这段时间，学习进度加快了些，在东琰日日教导下，光束也肉眼可见的变大变强了。
　　一日练习结束后，东琰说：“好了，这个月里，你且在浅草阁好生练习，待下个月，再来。”
　　说罢甩甩衣袖，不等梓渝多问，示意沧澜带离，兀自进屋了。
　　“师兄，目前这个阶段，我再练三五日便可继续精进，不用一个月……那么久吧？”
　　“你就按照师傅说的勤加练习，不会有错。”沧澜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微笑，却令人无端生起寒意。
　　“那……你知道学会琉光术一般要多久吗？”梓渝问道。
　　“少则五六年，多则十余年，看个人资质。”
　　“啊？要那么久嘛……我还以为只需三两载便学成了……”梓渝说着，心里在想，“上次那个学隐盾的，不过两年就出师了嘛，难不成是因为学的技法不同？”
　　“要有耐心。”沧澜回应着，语气很是平和。
　　这倒让梓渝想起了疏寒说的话，方觉自己或是多虑。

　　自此，东琰开始了“教学几日——自练一月”这般周而复始的模式，梓渝内心尽量没再忖度别的，完全专注于技法之上，那琉光在浅草阁后方的竹林屏障里，越发闪耀别样光芒，犹如一盏巨大的绿色灯笼，烛芯每日都更旺、更绚烂些。
　　有时候练得倦了乏了，梓渝会靠坐在一株粗壮的竹子边，任凭记忆在脑海里翻涌，她想到了母亲父亲和以前的老师同学们，想起了花黎那懒洋洋的模样，还有云章院怀才不遇的院仙们，她虽不迷恋过去，思念却爬上心头，尤其在这一月复一月的孤独习练中，这抹思念愈浓了。
　　近日，梓渝时常想起了母亲那句话，“渝儿，只要你勤学苦练，这小地方里也能出上仙，所以你要加倍修习、加倍努力，不可懈怠分毫！”从前母亲令人窒息的严苛，此时也变得柔软，算算，梓渝来此竟也四年有余了。
　　她看着那皓白月光，静静洒在地上，只觉得寂寞在无限延长，她好想找个人说说话，消遣这虚无。
　　“也不知道沧澜住在哪里？或许可以找他聊聊。”梓渝想着，脚步不自觉朝东琰的住所走去。
　　夜幕里，东琰的窗子仍渗透出明亮的琉璃光芒，更显梦幻。
　　梓渝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便小心翼翼凑到窗边，沧澜竟然在里面，嬉笑道：“那姑娘倒是听话，近来未曾再见过疏寒，只一心习练呢！”
　　“即便去见了又能如何，只需稍提下进度她就乖乖听话了。”
　　“师傅说的在理，这姑娘惯好哄骗的！况且她深居浅草阁，平日不听不闻，一味在那里傻练，无妨。”两人随即发出一阵窃笑。
　　梓渝在窗下已是震惊到大脑空白，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东琰那朱红色桌椅将两人面目映衬成扭曲模样，朝着她咧嘴大笑不止。
　　回到浅草阁后，梓渝心跳不已，泪珠滚滚，她不明白为什么命运总要捉弄她。

　　再来到棋亭，疏寒依旧坐在那座棋台边，未曾抬头先已发声：“姑娘，你来啦，请坐吧！”
　　“疏寒师傅，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学会琉光术？你想知道东琰为什么怠慢你？”
　　梓渝瞪着大眼睛望着疏寒，缓缓点着头。
　　“专技各有难度，之前我教的那位男仙资质上等，且隐盾术本就易学，故而两年出师。你现学琉光术，乃五大专技中难度最大的一个，基本掌握要领也要三两年，若是精通，就看个人造诣了。你既已拜东琰为师，便要听她的，记住，你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学习！至于学会、学通抑或学精，每位师傅都有其章法，你只需相信她即可。”
　　梓渝看着疏寒，他的眉眼是那么祥和，他说的每句话都让人无法不信服。
　　离开前，疏寒说要试一下她的内力，遂单指搭着她的腕脉，梓渝感到一股内力袭来。
　　神奇的事情忽然发生了，疏寒明明紧闭双唇，耳边竟然传来他的声音：“东琰书架上有一本名叫《琉光》的书籍，你大可拿来自学，切忌，勿要让东琰看出破绽。”
　　再看疏寒，依旧笑容可掬，眼睛却凝神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