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娱乐圈苟到了终点》予妖灼

5、债主们决定转型“事业粉”

　　太平洋上的海风还卷着雨丝，沈小鱼的“芭蕉叶演技”已经像燎原之火，烧遍了整个内娱。【#沈小鱼演技封神#】的词条后面，鲜红的“爆”字刺得人眼慌，短短两小时讨论量破三千万，相关剪辑在各大平台疯狂转发——泥潭里匍匐吐槽的搞笑女、被泼水后沉默擦镜头的清醒者、芭蕉叶下一滴泪砸进泥里的演技派，三个反差形象被网友拼成活图，直接带飞#内娱活人沈小鱼##芭蕉叶演完我哭了#两个衍生话题，连《荒野求生游戏》的收视率都暴涨三倍，从无人问津的糊综跃成同期话题王。
　　评论区吵得热火朝天，两极分化却热度拉满：【这是什么神仙反差！搞笑女外壳下藏着演技派灵魂，内娱终于有不端着的活人了！】【剧本痕迹太重了吧？荒岛上拿片破叶子演哭戏，综艺为了出圈啥都敢编！】【别杠，那滴泪是真砸进我心里了！她眼里的绝望不是演的，是熬过低谷的人才有的劲！】【路人转粉！又疯又有活还藏真本事，比那些装模作样的流量强一百倍！】【有没有人扒她背景？科班出身吧？不然怎么能有这么扎实的台词功底（虽然没台词）！】
　　千里之外的城郊破旧旅馆里，追债三人组正挤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围着台布满灰尘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得刺眼，赫然是沈小鱼的热搜页面。空气里混着廉价泡面的油味、劣质烟草的烟味，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兴奋，连墙角的霉斑都透着点“投资要升值”的喜气。
　　小弟阿浩咽了口泡面汤，手指飞快地滑动鼠标，声音激动得发颤：“大哥！火了！小鱼姐彻底火了！热搜第一还带爆字！严华导演工作室都点赞了！还有好多影视公司私信梅姐，想签她！”
　　小弟阿明也凑过来，指着评论区傻笑：“你看你看，大家都在夸她‘内娱遗珠’，还有人说要当她事业粉！咱们这‘投资’，要翻十倍了吧？”
　　李铁柱没说话，指尖夹着支快燃到烟蒂的烟，眼神死死盯着屏幕里沈小鱼跪坐雨棚的片段，反复回放那滴“泪”落下的瞬间。烟灰簌簌掉在满是泡面桶的床头柜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当初借钱给沈小鱼父母治病，不过是看在老街坊的情分上，老爷子当年还帮他挡过讨债的混混；后来催债，也是因为手下兄弟们要吃饭，没指望这丫头真能翻身。可现在，看着她裹着芭蕉叶就演出了“绝境里的韧劲”，看着她眼里的光，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初那笔“糊涂账”，好像真押对了宝。
　　“大哥，你看这些杂碎！”阿浩突然指着一条高赞黑评，气得拍桌子，“居然说小鱼姐演技是造假的，还说她是靠炒作上位，甚至扯她爸妈的病博同情！太气人了！”
　　那条黑评被顶得老高：【别吹了，综艺剧本罢了！真有演技怎么会跑综艺当搞笑女？无非是想博眼球翻红，连父母的病都拿来消费，手段真低级。】下面还跟着一串跟风黑：【同意！现在的艺人真没底线，为了红什么都敢编。】【笑不活了，靠爬泥潭、装可怜博关注，现在又靠假哭洗白，内娱套路真无聊。】
　　李铁柱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把烟蒂狠狠摁在泡面桶里，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他抓起鼠标，用刚注册没几天的小号「社会你光哥」敲字，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字里行间带着股催债的狠劲：【黑子睁眼看看！你趴泥地里滚一圈还能保持演技在线？你裹片破芭蕉叶能哭到人心尖疼？老子（假装）在现场，那眼泪是真砸进泥里的，溅起来的泥点都看得一清二楚！她不是想红想疯了，她是想赚钱给爸妈治病，想还债！她欠老子十五万，她红不了老子找谁讨债去？！所以她必须红！必须火！懂不懂债主的焦虑？！再瞎逼逼，老子就把你喷得像当初欠我钱不还的老赖！】
　　这条“暴躁债主宣言”一发出，评论区瞬间静了几秒，然后炸了锅：【？？？新型粉籍出现了？债主粉？这身份也太硬核了吧！】【笑不活了，最希望她红的居然是债主，这是什么孽缘啊哈哈哈哈！】【光哥？这ID我眼熟！泥潭爬行那时候就见过，真・债主实锤了！】【突然好嗑是怎么回事？硬核债主护着欠债的艺人，剧情比综艺还精彩！】【路人表示，能让债主这么力挺，沈小鱼人品应该差不了，至少是敢担当、肯拼命的人。】
　　李铁柱看着自己的评论被顶到热评第一，心里莫名有点得意，又敲下一条：【别瞎嗑！老子就是想拿回自己的钱，顺便看看这丫头能不能涨到十倍价值！沈小鱼，给老子好好搞事业，别让老子失望！敢偷懒耍滑，老子照样上门催债！】
　　这条微博直接把话题引爆，#硬核债主社会你光哥#火速冲上热搜尾端，网友们把他的评论做成表情包，配文“我的债主比我还关心我的事业”“催债式追星，内娱独一份”，在网上疯狂传播。甚至有网友自发加入“债主后援团”，在超话里喊口号：“跟着光哥混，支持小鱼稳！欠债还钱，事业冲天！”
　　“大哥，你太牛了！”阿浩拍着手笑，“现在黑子都不敢吱声了，还有好多人帮小鱼姐说话！”
　　李铁柱摆摆手，脸上露出难得的正经：“这只是开始。情况有变，咱们得调整计划。”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皮鞋踩得地板咚咚响：“原想着她靠搞笑赚点快钱，早点还清债就行。但现在看来，这丫头肚子里藏着真货，演技是实打实的——严华都关注她了！你们知道严华是谁吗？圈内眼光最毒的导演，她看上的人，随便给个角色都够这丫头吃三年！”
　　“严华导演？”阿明眼睛一亮，“是不是拍《江河月明》的那个？我妈天天看，说里面的女主角演得好！”
　　“就是她！”李铁柱点点头，语气斩钉截铁，“所以，咱们不能再把她当成普通欠债人了。从今天起，咱们是她的‘战略投资者’！她越红，咱们这笔‘债’就越值钱；她赚大钱，咱们才能拿回本金加十倍利息！”
　　“战略投资者？”两个小弟对视一眼，似懂非懂。
　　“简单说，就是护着她！”李铁柱拍了拍桌子，“现在她刚有点热度，肯定有人黑她、泼脏水，还有那些想蹭热度、欺负她没背景的，咱们得帮她挡着！”
　　他当场分配任务，语气像在部署催债行动：“阿浩，你负责24小时监控舆情，一有黑帖、水军带节奏，立刻截图上报，然后用咱们的小号去澄清反黑——不用怕吵架，就用催债的劲头，有理有据怼回去，让他们知道欠揍是什么滋味！”
　　“阿明，你连夜去学数据运营！看看怎么发博能上热搜，怎么帮她固粉，把支持她的网友组织起来，后援团名字就叫‘债主后援团’，简单直接！以后打投、控评，就按催债的流程来，分工明确，绝不掉链子！”
　　“那大哥你呢？”阿浩问。
　　“我？”李铁柱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我负责坐镇指挥，关键时刻帮她站台，顺便帮她把把关——那些烂片、糟心综艺，一律给老子怼回去！可不能让杂七杂八的东西毁了咱们的‘投资品’！”
　　两个小弟用力点头，眼里满是干劲，仿佛瞬间找到了人生目标。阿浩连夜下载了舆情监控软件，注册了十几个小号，把催债时的话术改了改，就开始在网上巡查：“敢黑老子的投资品？先看看你有没有钱赔！”“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老子让你跑不动！”
　　阿明则对着手机教程，一边啃泡面一边学习“数据女工速成法”，嘴里念叨着“转发量、互动率、超话签到”，还把催债的账本拿出来，学着做“粉丝增长台账”，笑得一脸憨：“大哥，你看，小鱼姐现在粉丝涨了八万，按这个速度，不出一个月就能破百万！咱们的投资回报率能到百分之三百！”
　　而此刻的荒岛上，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沈小鱼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梅姐发来的消息，字里行间透着难掩的激动：【小鱼！火了！你彻底火了！现在至少有五家影视公司联系我，想签你；严华导演工作室刚发消息，要了你所有资料，包括你以前跑龙套的片段、戏剧学院的专业课成绩，甚至还有你的性格评估！他们还问你有没有时间，想尽快约你试镜《女弈》的少年主角！机会来了，一定要抓住！】
　　沈小鱼反复看着这条消息，指尖微微收紧，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她低头，摸了摸掌心的薄茧——那是无数个日夜对着镜子练习台词、揣摩角色留下的痕迹；口袋里揣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是父母的合影，照片上的父母笑得慈祥，可她知道，父亲还躺在病床上，等着靶向药续命。
　　她没有飘，反而心里泛起一丝忐忑：严华导演的要求出了名的高，自己只是个靠综艺出圈的“搞笑女”，真的能接住这个机会吗？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海平面上的太阳，金光刺破云层，照亮她沾着泥点却无比明亮的脸。嘴角的弧度不再带着算计，而是真切的、带着希望的笑意：“投资啊…”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千里之外的三位“债主投资者”说，“那就，看看我能走到哪一步吧。”
　　身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正在布置下一个任务，其他嘉宾看她的眼神也变了。赵骏远远站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刚联系团队想发黑通稿抹黑沈小鱼，结果被“债主后援团”的人发现，反被网友扒出以前的黑料，气得他差点把手机摔了。
　　安娜则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鱼，你太厉害了！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以后可得多带带我！对了，我经纪人说，咱们可以组队炒个‘荒野姐妹’的CP，肯定能圈粉！”
　　沈小鱼笑了笑，礼貌地点点头：“谢谢安娜姐，不过我现在想专心搞事业，CP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看得明白，安娜的讨好带着功利心，但她不介意——在这个圈子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她现在要做的，是抓住严华导演的机会，靠实力站稳脚跟。
　　她掏出手机，给梅姐回复消息：“资料都给他们，试镜时间我随时配合。另外，帮我查一下《女弈》的详细剧情，尤其是少年主角的人设、经历，越详细越好。还有，告诉那些影视公司，我暂时不考虑签约，等试镜结束再说。”
　　发送成功后，她把手机揣回口袋，站起身朝着营地走去。小臂上的血痕已经结痂，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痒，那是她“苟活”的印记，也是她逆袭的勋章。
　　而她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的破旧旅馆里，她的三位“债主事业粉”正对着手机欢呼雀跃。李铁柱拍板：“今晚加个蛋！再买两罐啤酒！庆祝咱们‘投资品’升值！”
　　阿明一边开啤酒，一边兴奋地说：“大哥，你看超话里，‘债主后援团’已经有五百多人了！大家都在说要跟着你一起支持小鱼姐，还说要帮她打投、控评！”
　　李铁柱喝了一口啤酒，看着屏幕上沈小鱼的照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忽然觉得，这笔“债”，或许会成为他这辈子最成功的投资——不仅能拿回钱，还能看着一个小姑娘，从泥潭里爬出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满是泡面桶和烟蒂的桌子上，也照亮了三个男人眼里的期待。他们或许不懂演技，不懂娱乐圈的规则，但他们知道，沈小鱼是个肯拼命、有底线的丫头，值得他们护着。
　　而荒岛上的沈小鱼，此刻正蹲在帐篷里，借着手机微光，认真看着梅姐发来的《女弈》剧情梗概。少年女弈的绝境、隐忍、锋芒，像极了现在的自己。她握紧拳头，心里默念：沈小鱼，这一次，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