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茉影》汐诺离

9、归程晚风，余温未散

　　海城的旅程落幕在一片橘红色的晚霞里，飞机降落在川城机场时，晚风带着熟悉的梧桐叶气息，扑面而来。
　　季雨和夏栀一路叽叽喳喳，讨论着下次要去哪个城市，林溪拎着最后一袋特产，无奈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叮嘱两人别落下东西。沈茉瑶和杨芸蘅走在最后，两人的行李箱轮子碾过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偶尔并肩的手臂不经意间相碰，又会像触电般分开，只留下指尖残留的温热。
　　回到熟悉的小区，路灯昏黄的光洒在路面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季雨和夏栀先回了家，林溪也挥挥手拐进了另一个单元楼，巷口很快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买开学要用的东西？”沈茉瑶攥着衣角，声音轻得像蚊子哼，目光落在脚下的石板路上，不敢去看杨芸蘅的眼睛。
　　杨芸蘅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底那点柔软又被轻轻触动，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啊，顺便去老巷买你爱吃的桂花糕。”
　　沈茉瑶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嘴角忍不住上扬：“太好了！”
　　两人走到单元楼下，沈茉瑶磨磨蹭蹭地开锁，手指却几次都没对准锁孔。杨芸蘅站在她身后，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微凉的指尖帮她稳住了钥匙。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沈茉瑶的发丝蹭过杨芸蘅的锁骨，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她慌忙缩回手，脸颊发烫：“谢、谢谢姐姐。”
　　“早点休息。”杨芸蘅看着她，眼底的温柔藏不住，“明天我叫你。”
　　“嗯！”沈茉瑶点点头，拎着行李箱飞快地跑进楼道，直到关上家门，才靠在门板上，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另一边，杨芸蘅站在楼下，看着她房间的窗户亮起灯，才缓缓转身。指尖还残留着握住她手腕的触感，柔软的，带着一丝温热，像一道电流，在心底久久不散。
　　她知道，自己对沈茉瑶的心思，早已不是简单的“姐姐”对“妹妹”。
　　她怕，怕捅破那层窗户纸，连现在这样的相处都变成奢望。
　　第二天一早，杨芸蘅准时敲响了沈茉瑶的家门。门打开时，沈茉瑶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拿着一个小袋子：“姐姐，我给你带了早餐。”
　　两人并肩走在老巷的石板路上，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她们买了开学要用的笔记本和笔，又去甜品店买了桂花糕，沈茉瑶咬着桂花糕，眼睛弯成了月牙，像小时候那样，把最甜的那块递给杨芸蘅。
　　“姐姐你吃。”
　　杨芸蘅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手指，两人相视一笑，又慌忙移开目光。
　　巷口的风轻轻吹过，带着桂花糕的甜香。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川城音的琴房和川城大的实验室，在不远的前方等着她们。
　　可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依旧没有被捅破。
　　只是那份藏在心底的情愫，像老巷的桂花糕，甜得发腻，在岁月里，慢慢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