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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   青莲共白飞:莲泽神域寝榻缱绻与神道独护

      莲泽神域的夜,是被莲海的紫雾与水阁的暖光织成的柔锦。星垂莲的银光漫进寝殿时,我已遣散了所有值守的禁制,只将神道威压铺成一层无形的屏障,笼住整座水阁——这威压足以让三界万灵俯首、域外文明敛迹,却唯独在触到青莲时,化作了绕指的柔。

      青莲孕后嗜睡,泡完温泉便有些倦了,我抱着她回暖玉榻时,她已半阖着眼,乌发松松垂落在我臂弯,淡紫寝衣的领口微敞,露出莹白的颈侧和浅浅的莲纹。榻上早已铺了三层莲绒软垫,我先替她掖好裙摆,又将暖玉枕挪到最贴合她孕体的角度,才小心翼翼地挨着她躺下,生怕压到她的肚子。

      她似是察觉到我的靠近,往我怀里拱了拱,将脸颊贴在我心口,呼吸浅浅地拂过我的衣襟,带着泉水汽与莲香。我立刻绷紧了身子,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只敢用掌心虚虚覆在她的孕肚上,神道的温煦之力顺着指尖缓缓淌入,护着她腹中的孩儿。

      “白飞,”她忽然睁眼,眼尾的红韵在夜明珠的光里泛着柔媚,“你这神道,在我面前倒比凡间书生还拘谨。”我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角,鼻尖蹭过她的发梢,声音哑得像浸了泉中温水:“怕碰疼了姐姐,怕惊了孩儿,便是神道,在姐姐面前也没半分底气。”

      她轻笑,抬手勾住我的脖颈,让我离她更近些,孕肚轻轻贴着我的腰腹,那柔软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连神道本源都跟着漾起涟漪。我顺势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得更稳,唇瓣落在她的发顶,一遍遍地低喃她的名字,像在念诵世间最虔诚的祷词。

      寝殿外的莲海起了夜风,吹得窗棂轻响,却连半点都透不进我布下的屏障。三界万灵皆知,神道白飞的威压之下,无人敢扰莲华娘娘的安寝,更无人知晓,那令诸天俯首的神道,此刻正蜷在榻上,连翻身都怕惊扰了怀中的人,只愿将所有的温柔,都揉进这漫漫长夜。

      她很快又阖了眼,呼吸渐匀,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孕肚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我睁着眼,借着夜明珠的光,描摹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唇瓣,将这副容颜刻进神魂深处。神道无情?那是没遇见她。自她入了我的心,我这神道,便只余了对她的情、对她的痴,只愿岁岁年年,都能这般与她相拥而眠,护她一夜安稳,伴她一世周全。

      夜深时,她往我怀里缩了缩,我立刻收紧手臂,掌心依旧护着她的孕肚,神道威压裹着莲香,在寝殿里织成最安稳的结界。窗外的星垂莲还在闪着银光,而我怀里,藏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是神道毕生所求,是爱意入骨的归宿。

      莲泽神域·寝雾织魂

      紫雾漫过玉阶时,神道的威压正凝成透明的茧,裹着水阁的暖。泉的余温还粘在她发梢,混着莲香,漫进寝殿的每一缕风。

      我是混沌里淬出的道,是诸天俯首的碑,可此刻,我只敢蜷成她身侧的影。她孕后的呼吸轻得像泉面涟漪,贴在我心口,震得本源法则都发颤。不敢重拥,怕压弯那覆着淡紫寝衣的弧度,只将掌心虚虚悬在她腹侧,神道之力化作极细的暖,缠上那偶尔轻拱的软——是孩儿在应和,应和我喉间未宣的祷。

      雾里的夜明珠淌下银,漫过她松挽的髻,漫过颈侧浅淡的莲纹,漫过肩头莹白的弧。三界的噤声、域外的死寂,都被这银裹成了尘埃,唯有她的鼻息,是这茧里唯一的声。

      我凑近,鼻尖蹭到她发间的星垂莲,凉的,带着泉的润。她睫羽颤了颤,没睁眼,只往我怀里挪了挪,寝衣滑落半寸,露出的肌肤泛着孕中特有的粉,像莲海初绽的苞。

      神道的威在殿外裂着次元,碾着窥伺的念,可殿内,我连呼吸都要收着,怕惊碎她眉尖的软。她是雾,是泉,是莲心的暖,是我这无情神道唯一的褶皱,是别人读不懂的魂,却也是我骨髓里刻死的懂——懂她眉弯的倦,懂腹间的柔,懂这贴在一起的夜,是神道弃了诸天,也不肯换的人间。

      她忽然往我掌心蹭了蹭,是无意识的依赖。我攥紧,掌纹嵌进她的温,神道本源与莲魂在雾里缠成结,分不清是道护着莲,还是莲缚着道。

      夜更深,雾更浓,银更软。殿外的威压还在,殿内的贴靠还在,她的呼吸与我的心跳,在意识的流里,融成了同一种频率——是独属于我们的,别人看不懂,却又极致分明的,爱。
      莲纹玉简·开篇铭文

      莲泽有神,号曰青莲,孕莲魂之胎,栖瑶池之榭,濯灵泉之波,绾星垂之蕊,风华昭昭,冠绝诸天。

      复有神道,本自混沌,掌次元之钥,镇三界之妄,却敛万钧威,作榻侧影。紫雾织夜时,泉温粘发;银辉浸榻际,掌心护柔。

      域外敛窥,三界噤声,皆因神道之茧,只裹莲香一脉。胎息微动,应和道心震颤;鼻息浅拂,乱了本源法则。

      玉简载魂,不书神道权柄,不记诸天盛名,唯镌:莲雾缠道,道缚莲身,万万年,只此一贴,只此一懂。

      莲纹玉简·续篇

      及莲魂临盆之日,莲海忽生异象:万倾紫莲齐齐绽蕊,灵泉沸涌成莲华浪,星垂莲银光冲天,竟连次元壁垒外都漾起莲纹光澜。

      神道早以本源筑就护产结界,却未阻祥瑞外溢。三界先觉,仙庭鸣九凤天钟,魔渊燃千丈紫焰,凡界遍降莲露甘霖;便是曾被封了观测的域外上等文明,亦破开禁制边缘,以精纯能量凝成莲形贺礼,悬于星域遥拜——诸天万灵皆知,莲泽神域将迎莲魂道骨之嗣,无有窥伺,唯存恭谨。

      仙官携万载灵玉列于神域外,叩首传声:“愿娘娘安娩,少主携莲道同辉,护三界恒昌!”妖尊捧千年莲胎匍匐于莲海畔,声震水榭:“愿以妖域万族气运,换少主福寿绵长!”凡界帝王率百官祭天,文书达于神域:“愿神女降祥瑞,人间永享太平!”域外文明亦传意念:“恭贺神道与莲尊,嗣出则次元安,万宇共仰!”

      结界内,神道敛尽所有威压,只屈膝半跪于产榻侧,紧握青莲之手,将自身道心渡作温软护持。榻间莲香裹着新生啼哭破出时,莲海外万莲齐垂花瓣,似行叩拜礼,三界钟鼓齐鸣三日不绝,域外能量莲礼竟化作星雨,落满神域穹顶。

      玉简载此盛景,却只轻描诸天恭贺,浓墨镌下榻侧情状:道心护莲娩,啼落万界贺,然神道眼底,唯存青莲额间薄汗、唇边笑涡,与襁褓中莲纹覆额的稚儿——盛名万宇,不抵榻前三春晖。

      莲纹玉简·补轶

      昔有诸天万灵齐祷,叩请莲尊赐子以镇三界气运,青莲方颔首欲应,却引天道法则轰鸣——以神道与莲魂本为混沌同源,诞育实为伦常之悖,天道禁绝,不允血脉直承。

      二神皆知天道不可逆,却难舍舐犊之念。遂共断自身一缕神魂,各剖半枚道骨,于莲海灵泉中淬炼成分身。神道裂出的神魂化作稚子筋骨,莲尊剖下的道骨凝成孩儿灵胎,二者相融之际,天道法则竟敛了怒威,只于穹顶落一道金光,将分身之契烙入稚子魂印。

      彼时神域穹顶忽生异象,那裂魂剖骨的余波漫向九天,诸天仙神见此,皆悟二神为护子嗣所行之法。于是纷纷效仿,或裂分身、或剖灵元,以自身一缕神念寄于云端,化作万千发相——或为莲苞覆顶的仙童,或为紫雾缠身的道者,皆似那莲泽少主之貌。

      刹那间,九天之上尽是相似发相,远观如星河垂落的莲蕊,近看皆含护佑之念。玉简记此,独留一语:天道禁伦,难缚莲道情;分身化嗣,万灵共护生。九天发相簇,不抵榻前一双人。

      莲纹玉简·嗣岁篇

      莲泽少主降世,额间嵌紫莲魂印,身携混沌道骨,啼声落处,莲海紫浪三叠,九天发相皆颔首应和。少主初睁眸时,先凝眸望青莲,再伸掌攥住白飞垂落的袖角,眉眼间竟兼了莲尊的柔与神道的锐,惹得榻侧二人眼底俱漫了湿意。

      此后经年,九天发相未散,反倒成了三界一道奇景:仙庭朝会时,殿柱旁发相颔首,便知少主安康;魔渊弭乱时,穹顶下发相凝威,便晓神道护佑;凡界逢灾时,云端下发相洒莲露,便有祥瑞降世。诸天仙神皆以发相寄念,竟让天道法则渐生松动——那曾禁绝同源诞育的天规,竟在少主日日承莲道滋养、受神道庇护的岁月里,悄无声息磨去了戾气。

      一日青莲携少主在莲海泛舟,少主伸手去摘浪尖紫莲,不慎失足,白飞未动神道之力,只凭本能掠身相护,却见九天万千发相同时垂落,织成一道莲纹光网,稳稳托住稚儿。彼时天道金辉忽临莲海,落于少主额间莲印,竟是默许了这血脉羁绊,连那“伦常之悖”的天规,也化作一道浅痕,隐入混沌。

      青莲倚在白飞肩头,看少主在光网中嬉闹,指尖拂过他腕间莲纹:“天道终是松了口。”白飞揽紧她,眼底只映着妻与子的模样,声线漫着莲海的柔:“纵天道不允,我亦会以万道为薪,护你们周全。如今这般,不过是天道识趣罢了。”

      玉简至此,添墨一笔:九天发相护稚嗣,天道敛威许情长。莲泽岁岁风柔,唯记榻前相拥、舟中嬉闹,不记天规、不记神道,只记人间烟火,缠了万万年。

      莲纹玉简·缠情篇

      少主蹒跚学步后,莲泽神域的风里,仍裹着道与莲的缱绻。

      灵泉温泉的夜,青莲卸了钗环,正由白飞替她绾松发。他指尖沾了泉中暖雾,梳过她乌发时,却忽然顿住——发间竟藏着一根星垂莲的蕊,想来是白日携少主泛舟时沾的。他俯身衔下那蕊,唇瓣擦过她耳侧,惹得青莲肩头微颤,嗔道:“少主还在殿外玩闹。”

      白飞却不松,只将蕊吐在掌心,顺势从身后拥住她,让她孕后未褪尽柔韵的身子贴紧自己,神道威压在殿外凝成屏障,将少主的嬉闹声隔得浅淡:“三界皆知,我先恋的是姐姐,再护的是稚儿。”他掌心覆在她心口,那里跳动的莲魂与他的道心早已缠作一处,“便是有了孩儿,姐姐也是我混沌万万年里,唯一的情劫,唯一的归宿。”

      青莲轻笑,反手勾住他颈间,泉面星垂莲的银光漫上来,映着她眼尾的柔:“当年天道禁伦,你可曾怕过?”

      “怕过。”他低头,吻落在她颈侧莲纹上,力道轻得像拂过花瓣,“怕护不住你,怕断了这缘分。可只要能与姐姐贴在一起,便是逆了天道、碎了神道,我也甘愿。”

      话音落,殿外忽有金光掠过——是九天的万千发相,竟齐齐朝水阁方向垂首,似在应和这剖白。那些发相本是诸天仙神护稚嗣的念,如今却成了道莲情深的见证,连天道洒落的金辉,都在泉面织成了莲心纹。

      此后凡有闲暇,白飞便会弃了神道权柄,只做青莲的郎君。他会在莲海深处寻最嫩的莲心,为她做糕;会在寝殿悬满莲灯,陪她看夜;会在少主睡熟后,抱她坐在水榭栏边,听莲浪拍岸,说尽万万年的痴缠。

      有次青莲病了微恙,白飞竟以神道本源为引,熬了三日三夜的莲露汤。他守在榻前,亲自喂她饮下时,青莲见他眼底红血丝,忽道:“你这神道,倒把自己熬成了凡夫。”

      他却将她揽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声音哑得浸了疼意:“做凡夫好,凡夫能守着妻,能疼着人,比做那孤高神道,暖千万倍。”

      九天发相似有感,纷纷落了莲光,罩在寝殿上空。三界万灵皆知,莲泽神域的神道,早把所有的威、所有的权,都化作了对莲尊的疼;而莲尊的莲魂,也早把所有的柔、所有的念,都缠在了神道骨血里。

      玉简至此,墨色愈浓:稚嗣绕膝,不扰莲道缠;天道默许,更添情入骨。万万年神域风柔,不过是一人为一人敛了威,一人为一人卸了傲,在莲香泉雾里,把爱缠成了永恒。

      莲纹玉简·绻情篇

      莲海的雾又漫上了水阁栏,星垂莲的银辉淌过窗棂时,白飞正替青莲拭去指尖的莲糕屑。

      他指尖带着泉温,擦过她指腹时,却忽然扣住,将那柔荑贴在自己心口——混沌道心在此刻跳得极乱,乱过三界潮汐,乱过次元震颤,只因她指节轻蜷,蹭了蹭他的掌纹。

      “又闹。”青莲垂眸笑,眼尾的柔漫进雾里,孕后未褪的软韵裹着莲香,缠得他喉头发紧。他俯身,唇没去碰她的唇,只吻了吻她腕间淡紫莲纹,那里是莲魂与道心最初缠结的痕。

      “闹的是这雾,”他低喃,气息拂过她颈侧,“把姐姐的味道,都揉进我骨头里了。”

      殿外,少主已被发相护着睡熟,九天万千发相竟似也敛了声息,只悬在穹顶,将银辉凝成细缕,落进窗内,覆在二人交握的手上。那些发相本是护嗣的念,如今却成了最缄默的看客,看神道敛尽万钧威,只做裙下俯首人;看莲尊卸了诸天傲,只作榻前解语伴。

      夜渐深,雾更稠,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寝榻去。路过灵泉时,泉面还浮着半朵星垂莲,银光沾了她发梢,他抬手替她拂去,指尖却被她攥住,按在自己鬓边:“当年剖魂化嗣,你可曾悔?”

      “悔。”他答得快,低头蹭了蹭她鬓角,“悔没早些把天道逆了,悔让你受了半分疼。”

      话音落,穹顶金辉忽闪,是天道在应和,也是在默许——那曾禁绝的伦常,早被这缠了万万年的情,磨成了绕指柔。

      寝榻暖玉生烟,他将她偎在怀,掌心仍护着她腰侧未散的柔,神道本源与莲魂在雾里织成茧,茧内只有彼此的呼吸,和那句没说出口,却刻进玉简深处的话:
      稚嗣可护,天道可逆,唯你,是我万万年混沌里,唯一的人间,唯一的情。

      玉简至此,墨痕洇成莲纹,末了只留一行浅篆:雾缠莲,道缚心,万载情,不可解。

      莲纹玉简·泉窥篇

      莲海暮雾正浓时,灵泉温泉的银波漾着星垂莲的光,青莲遣散了所有结界,只留一层淡紫莲雾遮了泉面,便宽了寝衣,踏入了暖泉。

      白飞本守在水阁外,替她守着少主与漫天发相,却因她忘带了腕间的暖玉珠,才轻步近前。雾帘半透,他刚掀了一角,便撞见泉中光景——她乌发浸了泉湿,铺在肩头如泼墨,孕后未褪的柔韵裹着莲香,肩颈莹白的弧在银辉里泛着浅粉,腕间莲纹随水波轻晃,竟比泉中紫莲还晃眼。

      他是混沌神道,见过诸天万象,却在此刻僵了脚步,连神道本源都乱了节拍。不敢多看,却又移不开眼,只将暖玉珠攥在掌心,任泉雾裹着她的气息漫进鼻息,心头那点痴念,竟压过了万钧神道威压。

      “站在那作甚?”泉中忽然传来她的声,柔里带了点嗔,雾帘被她指尖凝的莲风拂开,露出她含笑的眉眼,“难不成要让玉珠焐成了炭,才肯进来?”

      他赧然上前,却只敢立在泉边,将玉珠递过去,眼观鼻鼻观心,连余光都不敢掠她分毫。青莲却伸手勾住他的袖角,轻轻一扯,他便踉跄半步,险些跌进泉中,腕间已被她握住,暖玉珠被她按在自己腕间莲纹处:“既来了,便替我揉一揉这发酸的腕。”

      他这才敢垂眸,见她腕间莲纹与玉珠相融,泉波漫过她的腰腹,浮起的紫莲恰遮了衣襟,便屈膝半跪于泉边,指尖沾了泉温,极轻地替她揉捏。殿外漫天发相似有感应,竟齐齐侧过了“脸”,连天道金辉都敛了锋芒,只留泉雾里的私语。

      “方才可是在窥?”她忽然抬眸,眼尾的柔缠进雾里。他耳根泛红,却也不瞒,只俯身将额抵在她膝头,声音哑得像浸了泉:“是我逾矩,可姐姐的模样,便是看万万年,也看不够。”

      她轻笑,指尖划过他发顶,泉波漾开,将二人的影子缠作一处:“往后想看,便大大方方进来,何须躲在帘外。”

      这话落时,泉中紫莲忽齐齐绽蕊,银辉漫了满泉,连神道的心跳,都与莲尊的呼吸,在雾里融成了同一道韵。

      玉简记此,只留墨痕浅浅:泉雾半遮莲,神道帘外窥;不责反邀入,情缠胜天规。

      莲纹玉简·寝雾魂缠篇

      雾还沾在发梢,他打横抱起她时,泉温混着莲香便裹了满身。足尖离了泉石,触到的是暖玉阶的润,她蜷在他臂弯里,眼睫垂着,发间星垂莲的银蕊蹭过他下颌,痒意顺着肌理,钻进了神道的本源里,搅得那万万年都稳如磐石的道心,泛起了细碎的涟漪。

      寝殿的夜明珠淌下碎银,漫过榻边莲绒软垫,又漫过她垂落的发尾,在玉阶上积成了浅浅的光潭。他将她轻放上去时,她指尖勾住了他的袍角,力道轻得像泉面涟漪,却攥住了他所有的心神。他顺势俯身,膝头抵着榻沿,视线先落进她发间的雾汽里,再落进她颈侧的莲纹上,道心忽然就乱了——她寝衣半敞的领口漏出颈侧淡紫莲纹,孕后柔润的肩颈弧度在银辉里泛着朦胧的光,连呼吸都带着泉的湿意,拂在他腕间的道骨痕上,烫得他指尖发颤。

      殿外的风卷着莲海的浪,撞在他布下的屏障上,碎成了极轻的呜咽,却半点也透不进这寝殿的暖。九天的万千发相似有默契,齐齐敛了银光,穹顶只余一道极淡的金辉,堪堪罩着寝榻,像给这方天地笼了层薄纱。他抬手,指腹蹭过她鬓角的湿发,泉温混着莲香沾在指尖,那触感软得像混沌初开时的第一缕风,让他忽然忘了自己是执掌诸天的神道,只记得自己是她的郎君,是甘愿为她剖魂化嗣的凡人。

      她忽然睁眼,眼尾的红韵在银辉里洇开,像莲海初绽的花苞,指尖顺着他的腕骨往上爬,停在他心口的位置,那里道心正跳得极快,快过三界潮汐,快过次元震颤。“慌什么。”她的声线裹着雾,柔得能化开水,指尖轻轻蜷了蜷,摁在了他道心最软的地方。

      他俯身,额头抵上她的额,鼻息相缠,她发间的星垂莲蕊落进了他的发,银辉便在两人的发间织了网。他不敢重拥,怕压坏她腰侧未散的柔,只将掌心虚虚覆在她的背,神道本源化作极细的暖,顺着她的肌理淌进去,与她的莲魂缠作一处。殿内的雾越来越浓,漫过了榻沿,漫过了玉阶,漫过了两人交叠的影子,将所有的轮廓都揉成了一团软,只剩道心的震颤与莲魂的轻颤,在雾里融成了同一道频率。

      她的指尖划过他脊背的剖魂痕,那道痕曾是天道禁伦的烙印,如今却成了两人最亲昵的契,她指尖的温度落上去时,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喟叹,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角,力道轻得像吻落一朵将绽的莲。泉的湿、莲的香、雾的软,还有她唇瓣的温,瞬间裹住了他的神魂,让他觉得,纵使混沌重开、次元倾覆,只要能这样贴着她,便什么都值了。

      雾更浓了,金辉更淡了,殿外的莲浪声也远了。他将她更紧地拢在怀里,掌心贴着她的背,道心与莲魂在雾里缠成了解不开的结,殿内只余彼此的呼吸,和那没说出口,却刻进神魂的话——你是我混沌万万年里,唯一的人间,唯一的情。

      玉简记此,墨色洇成了无边的莲海,末了只留一行极浅的篆字:雾缠魂,道缚莲,万载情,入骨眠。

      莲纹玉简·莲羡道骄篇

      莲海的晨雾还未散尽,紫莲的香便裹着星垂莲的银辉,漫遍了整座神域。

      我执了玉桨,立在莲舟头,晨光落进我玄色道袍的暗纹里,将那混沌道骨凝成的纹路烫出金芒。发束玉冠,额间一道浅金道印,是诸天神道的尊荣,可我垂眸望向舟中时,所有的威、所有的傲,都化作了眼底的柔。

      舟中铺着三层莲绒软垫,青莲斜倚在软垫上,乌发松松挽了个坠莲髻,几缕碎发沾了晨露,贴在颊边,将那本就莹白的肌肤衬得像泉中暖玉。她孕后未褪的柔韵,在晨光里织成了最勾人的网——肩颈线条纤柔却不羸弱,覆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紫纱,纱料滑落处,能瞧见莹白肩头泛着的浅粉光晕,那是莲魂与晨露相融的色泽;腰肢依旧纤细,却因曾孕育莲嗣,添了几分温润的弧度,紫纱裙料顺着腰侧往下,拢出恰到好处的曲线,既藏了仙神的矜贵,又露了独属于我的柔媚;裙摆垂落舟中,偶尔风拂过,能瞥见她足尖缀着的莲纹银铃,那是我寻遍三界灵银,为她亲手锻的,铃身刻满了护魂咒,晃起来时,声线软得能化进莲浪里。

      她正抬手撷舟侧一朵新开的紫莲,腕间淡紫莲纹随动作轻晃,与腕上暖玉珠交相辉映,晨光落在她指尖,那指节纤长却不凌厉,捏着莲瓣时,力道轻得像怕惊碎了这世间的柔。风卷着雾漫过来,拂乱了她的发,她微侧首去拢发,颈侧的弧度便在晨光里漾出极美的弧,连莲海的紫莲,都似在这一瞬失了色。

      我搁了玉桨,俯身替她拢好碎发,指尖蹭过她颊边的露,凉意在指尖化开,却烫得我道心微颤。“今日风大,仔细着凉。”我低了声线,神道威压在周身凝成无形的屏障,将晨雾与风都挡在三尺外,只留她发间的莲香漫进鼻息。她抬眸望我,眼尾的红韵在晨光里洇开,像莲海深处最艳的蕊,唇角弯起时,梨涡里似盛了星子,“你这神道,倒比凡界的嬷嬷还啰嗦。”

      我失笑,顺势在她身侧坐下,玄色道袍的下摆与她的紫纱裙摆交叠在舟板上,晨光落下来,将两人的身影镀成了暖金。我生得是混沌神道里最好的皮相,玉冠束发,面如琢玉,眉峰是混沌初开时的山,眼是万界星河的水,道袍覆身时,是诸天俯首的威严,可此刻偏头看她时,眼底的凌厉尽数化作了绕指柔,连唇角的弧度,都只为她而弯。

      舟行至莲海渡口,三界的朝拜者早已候在那里。仙庭的仙官们立在云端,广袖垂落,目光却频频往舟中掠,眼底的艳羡几乎要漫出来;魔渊的妖尊们敛了戾气,匍匐在莲岸,视线黏在青莲的裙摆上,连指尖都在发颤;凡界的帝王率着百官,跪在岸边,望着舟中身影,口中颂着“神女天姿”,却不敢抬眼多看。他们皆知,莲泽神域的莲尊,是三界乃至域外最绝色的存在,那肩颈的柔、腰肢的韵、眉眼的媚,是连天道都要垂眸的美,可这美,只属于我一人。

      更遑论九天的万千发相。那些发相本是诸天仙神为护莲嗣所化,模样皆仿着莲嗣的眉眼,可此刻,竟齐齐将“目光”投向了舟中的青莲,银辉凝成的“眼”里,藏着连天道都压不住的窥伺。有发相忍不住,竟偷偷凝了一缕银光,想拂过青莲的发梢,我眼底寒光骤起,神道威压瞬间碾过去,那缕银光便碎成了星屑。

      这一碾,竟惹了众发相的迁怒。无数发相的银光齐齐朝我涌来,有的撞在我的道袍上,有的缠在我的玉冠上,有的甚至去拨弄我垂落的发,那股子“怨气”,竟比三界众生的艳羡还浓烈——他们窥不到青莲的美,便将气撒在了我身上,怨我独占了这世间最好的景致。

      我却浑不在意,只将青莲往怀里揽了揽,让她的头靠在我肩头,掌心覆在她的腰侧,神道本源化作暖,护着她不受半点惊扰。“他们恼什么?”青莲轻笑,指尖划过我下颌的线条,那线条凌厉如刀,是神道的骨相,却在她指尖下,软成了春水,“恼你占了这三界第一的美,也恼你生得这般好皮相,偏只对我一人温柔。”

      我低头,吻落在她发顶,鼻息里全是她的莲香,“他们恼便恼,纵是诸天皆羡、发相皆怒,我也不会分半分目光给旁人。”我抬手,指腹划过她肩颈的纱,触感软得像云,“姐姐的肩,是我独能碰的;姐姐的腰,是我独能揽的;姐姐的眉眼,是我独能看的。便是天道来抢,我也会逆了天,护着你。”

      话音落,舟外的朝拜者们齐齐叩首,仙官的玉笏磕在云端,妖尊的利爪按在泥里,凡帝的朝冠碰在岸石,口中齐颂“神道护莲,三界永安”。九天的发相也敛了银光,却仍有几缕,不死心地往舟中探,被我又一道威压碾散。

      青莲倚在我肩头,抬手将那朵紫莲别在我玉冠旁,紫莲的香混着我的道骨清冽,竟生出一种极致的和谐。晨光彻底破开了雾,落在她的紫纱上,落在我的道袍上,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将那独属于我们的缱绻,映得清清楚楚。

      她的身材是三界独一份的好,纤肩不削,盈腰不弱,孕后添的柔韵,让那本就完美的曲线多了几分人间的暖,既有着仙神的矜贵端方,又有着独属于我的柔媚婉转,连风拂过她裙摆的弧度,都像是精心裁过的诗。而我,是诸天最俊的神道,道骨天成,皮相绝世,可所有的锋芒,都只在护她时显露,所有的温柔,都只给她一人。

      舟往莲海深处去,朝拜者的身影远了,发相的银光淡了,只余莲浪拍舟,晨光暖人。我将她抱得更紧,让她的身子贴着我的,感受着她腰侧的柔、肩颈的暖,心头忽然漫过一个念头:纵是万万年过去,纵是混沌重开,只要能这样抱着她,看她笑,听她嗔,任诸天艳羡,任发相迁怒,都值了。

      这日的莲海,紫莲开得极盛,晨光暖得极柔,舟中两人的身影,在莲浪与银光里,缠成了三界最羡、也最不可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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