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传送阵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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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的集市比想象中热闹，境内终年白雪覆盖，大部分居民早已习惯。
刚走近一个挂着“仙家暖身丸”破布招牌的摊位，就听见摊主，一个胡须花白身形干瘦的老头，正唾沫横飞地跟几个围观的猎户吹嘘：
“……咱这‘火龙丹’，是用雪原深处百年火蜥蜴的内丹做的！吞下一颗，保你三天三夜浑身冒汗，寒冬腊月穿单衣都不怕！只要三枚灵石，三枚！”
祝小福瞥了一眼那摊子上黑不溜秋、隐隐有股焦糊味的丸子，丹药课及格的本能让他瞬间判断：这玩意儿里面火蜥蜴内丹的含量恐怕万分之一都不到，主要成分大概是辣椒粉和某种发热的矿物粉末，吃多了准拉肚子。
他摇摇头，正想走开，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猛地一滑！
“哎哟！”
整个人向后仰倒。慌乱中，他伸手想抓住什么保持平衡，正好挥在那“仙家暖身丸”的摊位上。
“哗啦——！”
摊子被带翻了。那些黑丸子滚了一地。
“谁他妈的找死！老子卖个丹药还能这么背时！”摊主老头爬在地上扒拉他滚得到处都是的药丸。
这还不算完，祝小福倒下的身体，不偏不倚，压在了摊位后面那个看似随意摆放、盖着块脏布的小木箱上。
“咔嚓！”
一声轻微的、仿佛什么东西碎裂的脆响。
白胡子摊主的叫骂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周围的雪还白。
祝小福捂着摔疼的后腰，龇牙咧嘴地爬起来，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赔，我赔您……”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那摊主疯了一样扑到小木箱边，掀开脏布。
木箱里并非货物，而是一个刻画在地上的、已经布满裂纹的小型阵法图案，图案中央嵌着的一颗淡青色灵石，已然碎成了几块。
“我……我的定点传送阵！我花了一百灵石才从黑市淘来的保命阵盘啊！老邓头才把它移交给我用了三天不到，就被你个死小子压个稀碎！”摊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眼睛血红地瞪向祝小福，“你、你……你这灾星！你赔我的阵盘！”
传送阵？祝小福一愣。
这种简易阵盘虽然粗糙，只能往返于预设的两个固定点，且距离不会太远，但也确实不是便宜货。
他头皮发麻，手摸向怀里那干瘪的钱袋……剩下七个灵石，零头都不够。
就在摊主快要扑上来揪他领子，周围猎户也围过来看热闹时，那碎裂的阵盘忽然闪了闪，残余的灵力发生了紊乱的波动。
淡青色的光芒胡乱闪烁起来，地上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
“不好！要炸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人群哗然散开。
祝小福离得最近，只见紊乱的灵光猛地朝他涌来，瞬间将他包裹。一股强大的、不受控制的撕扯力传来！
“等一…！”
他最后一个字没能喊出口。
他还没来得及跟狗拉雪橇的车夫告个别。
天旋地转。视野被扭曲的光斑填满。耳朵里充斥着空间挤压的嗡鸣。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
“噗通！”
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一片厚厚的、冰冷的雪堆里。摔得七荤八素，满眼冒金星。
半晌，他挣扎着从雪堆里爬出来，吐掉嘴里的雪沫子，茫然四顾。
狗拉雪橇不见了，山坳集市不见了，白胡子摊主也不见了。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条被积雪覆盖的、安静的小街。
街道两旁是低矮但结实的石木结构房屋，屋顶的烟囱冒着细细的、笔直的炊烟。空气冷冽而干净。
最显眼的是，就在他前方十几步远，有一栋看起来比周围房屋稍大、也稍显破旧的双层建筑。
“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祝小福捋了捋炸毛的头发，茫然四顾不知天南地北，只看到前面那栋建筑里似乎有光亮。
门口挂着一块被风雪侵蚀得字迹模糊的木牌，但隐约还能辨认出轮廓。一个金粉画的微笑骷髅头，下面似乎还有字。
祝小福心里咯噔一下，踉跄着走过去，拂去木牌上的积雪。
上面刻着：
【百岁镇·死神府】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引渡安魂，维持秩序。
“得嘞，正好不用赶路了……”他检查了一下周围，发现已经没有传送阵的痕迹，不禁觉得有点奇怪。
按理说，定点传送阵应该在更隐秘的地方，而不是大街上，再者也不会消失得这么快。
难道是因为自己压碎了它导致阵法变异？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顺…顺便到达目的地了。嗯，跨越千里艰难赶路，最后买酒的时候顺便把路给赶完了。
这算什么？命运般的直送上岗服务？
祝小福站在齐膝深的雪里，看着这块牌子，又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的雪渍、怀里只剩几个灵石的钱袋，以及那支因为刚才空间传送而微微发烫的自制骷髅笔。
他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走上前，敲响了死神府那扇看起来很久没上油、吱呀作响的木门。
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回应。就在他以为主人或许外出，准备再敲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一张脸探了出来。
这张脸的主人约莫三十岁模样，脸色是一种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眼底下有浓重的青黑，头发乱糟糟地束着，身上穿着件半旧不新的清灰色官服，头上戴着文官帽，袖口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他的眼神疲惫、涣散，又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焦躁。
“前辈，冒昧打扰。”祝小福努力挤出一个算是礼貌的笑容，“我是祝小福，来应聘死神之位的。请问，朔兮大人在吗？”
门后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看到救星的狂喜光芒！但也转瞬即逝而已，开门的人很快就一派清明地点了点头。
“无妨，本官就是朔兮，阁下快请进。”门被猛地拉开，一股奇特的气息迎面飘来。
这种偏远的地方本来就没什么生气，加上这里又是死神府，院子里有股子淡淡的霉味，混合着陈旧的家具味，还有一丝烧烤的香味。
朔兮几乎是用拽的，把祝小福拉进了屋，“阁下一看就是车马劳顿，可曾用过晚饭？本官做了一点炙烤羊排，不如一起用膳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传送阵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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