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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Tsuna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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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刻而言的未来时间,它是一个时刻。明天只是未来的一部分而已。
——题记。
纲以为,所谓的未来,什么都会改变。周围的人,周围的事,周围的物。它们都会随着环境,不声不响地变化着。
全部,都是世界循环的一部分。
意大利还是意大利,有着悠久历史的黑手党之岛。西西里岛,名字不是没有变么。改变的是内在吧。
内在。
则,纲还是纲,彭格列家族的BOSS,可是,与以往不同的,这个家族已经成为意大利国家之最。
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在这一千多天里面,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不痛不痒。
不,在那之后,算上现在的十个月,一共是两千一百二十五天。
数字一点也不惊人不是么。可是,人的变化。
最近,一直有人对他说,纲,你变了。
即使他反复思考,还是没有结论。
他变了吗。变了……吗?或许吧。
暮色四合。
一辆黑色的林肯加长轿车驶于阿格利真托的某条街道上,前往,记忆中的海滩。
纲安静地坐于后座,别着头望向窗外,肆意让街道乳白的灯火洒满全身。
当年的事,现在一点也不想要去触碰。只能说,曾经留下过于多的憾意。
比如,那一句话,终究没能脱口而出。
怎么绚烂的记忆,好像还是不足以震撼一切。
逐渐形成的习惯使它演变成一种矛盾的心理,由他来翻新记忆的时间,短暂到只限制于十月。
当年的事,也经时间的溪流渐缓向西,愈冲愈淡。所谓的成长,莫过于将已定的事物接受罢了。
终将舍去当年的疯狂。
纲轻轻吐出一丝气,回过头,皱着眉拉扯了一下束缚颈脖间的黑色领带。
既然已经知道未来的走向,那么就用双手去改变。
几年的辛苦,与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关系不似所谓十年后的糟糕。
有计划性的,将海之指环收回封印。这样,白兰便不可能进行十年后抢夺73的计划。这些还真是要谢谢入江啊,不但保证了彭格列的实力,并且阻止了悲剧的发生,虽然……这之中会有麻烦,不过至少双方之间不会有人死亡就好了。
再拉了一下,领带便完全懈下了。车厢里果然太闷了。
转眼,看到旁边座位上摆得好好的请柬,良久。
而后,拿起它,撰于手中,“请停车。”
司机不敢怠慢BOSS的指令,将车停下,不过,他不解,“Boss,怎么了?”他的任务本身,就是要送BOSS去见那个重要的朋友。作为BOSS的司机,他务必完成任务,而且,Boss可是黑手党。这么轻率地走在大街上……
司机担忧地看着纲。(←难得的好人)
“没有啊。不过,”纲把上身的黑西服彻底抛弃,他一点也不适合,“谢谢你了,接下来我用走的吧。”
语罢,开车门,从里面出来。
新鲜空气就是好。纲如是想。
也许是感觉到强烈的视线,纲探过头对他笑了笑。
“你放心吧,”纲站在车窗外,笑着将随身携带的墨镜戴上,“我有这个。”
啊,就算不喜欢这种职业,现在也已经是个地地道道的黑手党BOSS了。回想那时继承式发生的事情,可怕得让他不禁要再度扶额。说来他到底是怎么走来的啊……
纲苦笑着,摇摇头迈出步伐,像以往一样,老练地穿梭于复杂难解的羊肠小巷。
这条迷宫般的巷子的尽头,它通向一家在西西里岛名气甚旺的餐厅。
招牌被浅蓝色的霓虹光渲染,像这样的灯火,一点也不刺眼。
「海的彼端」,店名如同再一次展现当年在海滩时的种种。就是他们的故事嘛。
诶。当初就是看到了这个店名啊。纲抬头望了望。
餐厅大门门把上,毫不客气地挂了一个字牌。上面写的意思大致是:不欢迎高分贝者,请绕道。
虽然不是很礼貌,可是,效果出奇得好。啊,他貌似还记得这个字牌的由来。
餐厅里客人坐得满满,因为门牌的关系,气氛诡异且安静。大家都非常非常认真的在欣赏美食,这种效果也只有在他的餐厅里才能看到了。纲如是想,毕竟,谁不想以后再尝美食?
推门而入。门上挂着的风铃被催响,悦耳的铃声预告着客人的来临。
如果注意看的话,会发现那风铃是一只玲珑小巧的棕色猫咪的陶瓷。(变得好细心啊纲啊喂)
纲挂着淡淡的笑容,自顾自地走向他专属的座位。只要来过「彼端」的客人,就会知道,那个位置是动不得的,后果自负。(摊手.
呃?怎么语气变得那么自豪了啊……纲扶额。
“先生,”服务生如期到来,这位服务生纲认得,餐厅里唯二的中国人,颜阑,对,唯二,“今天如何?”
“一样,麻烦你了。”纲对着她笑笑,面对颜阑的面瘫,再联想到,颜阑还是……还是墨耀的亲戚……
呃,他好像忘记说明了。没错,「彼端」就是墨耀的店。
颜阑拿着一杯橙汁回来,放下它以后,冰冷的视线好像没有转移的意思,一点也不想离开的样子。
纲纳闷地抬起头,问道:“还有事吗……?”
只见颜阑僵硬地点点头,冰冷无情的声嗓让纲有种被丢到北极的错觉,“店长现在又出去看花了,需要把他叫回来吗?”
又去看花了吗?纲干笑着摇摇头,“不…不用了,我等他好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好了。
墨耀就是有这样的习惯啊。常常去看花。时间也恰恰是在十月,每年的十月哦。
貌似之前墨耀有提过,他一直在寻找一种叫做双生花的花种。而且,每次说到这花的时候,他好像都在期待,期待什么。
见颜阑离开,纲莫名松一口气。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脊背徒然一阵凉意,再与超直觉重叠,完了,有麻烦。
现实为了配合感觉,马上应验了。裤兜的手机不间断的振动起来。
纲掏出手机,屏幕闪烁着,赫然是rebron的大名,诶,只得硬着头皮接下……
“喂。”
“喂什么喂,蠢纲。”另一端清晰地传来rebron的咆哮(误)。“你在干什么,不过去送邀请函,要在阿格利真托打地铺吗?”
纲苦笑一番,“rebron,墨耀怎么说也是店长,忙(?)也是应该的啊。”
“哼,”rebron在电话的另一头冷哼,冷气似从另一端传来,“你继续保持乐观吧,我劝你今晚给赶回来,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哈?”纲显然不明所以,呃,麻烦是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因为你的缘故,守护者会提前回来。”rebron口中传来的事实一点一点敲打着纲的脑袋。“不阻止的话,你知道结果的。”
“r……”“啪,嘟……嘟……”
纲愣在原处。他好想收回刚才的话……
有什么办法呢,纲觉得好累啊,索性就趴在桌子上。
窝在自己的臂怀里。
有人说,其实人对自己不愿意记忆的事物会渐渐淡忘。因为不愿意,因为会痛苦,人类会条件反射的避免自己的痛苦那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人就是这么的奇怪。
他有很多很多不想要记忆的东西,可是,偏偏怎么也无法摆脱。
……
「rebron!言为什么会回去,不是失败了吗!?」他知道事实的,可是还是无法……
「言用了自己的方法,没想到这么容易啊。」不知道rebron是不是永远都会这么的淡定?
对啊,他也没想到,言自己的方式可以这么容易的解决事态。
他真的很想对言说,我讨厌你。
讨厌用这么果决自私的方法;明明有时间让他们好好道别,却怎么也不肯给他再一点时间,好讨厌。
只是,因为是喜欢的,所以,讨厌什么的可能吗?
……
“铃……”猫咪陶瓷轻轻摇动着。
“欢迎回来,店长。”颜阑站在门边,机械式地鞠了一躬。
这是夜色中的一霎白色。
一身乳白的男子站在门边,张望着,发现了在角落边的纲。
呵。乳白?墨耀摇摇头,这种代表纯洁的颜色并不是他哦。
“纲来了多久了?”墨耀轻声问道,看样子已经很久了吧,竟然都睡着了。
“6点。到现在,一共五个小时。”颜阑答道。
傻瓜。墨耀苦笑。径身走向纲。
“纲……纲?”墨耀坐在他身边,伸手摇摇他,像以往那样的轻柔。以往??“纲,要睡的话回去睡好吗?”
面前的人完全没有反应。
“这里睡会着凉的哦。”墨耀继续着手边的动作。
有了有了。纲推挪几下,“再睡一下,rebron……一下……”
墨耀叹了口气,轻咳了一下,“蠢纲,带着必死的决心去工作吧!”像吧。
学生时代留下的后遗症,形成反射条件,纲从桌上弹起,挥着手,“等……等一下,rebron,冷静一……诶?”
纲怔了怔,奇怪,刚刚明明听见了rebron的声音啊……?怎么变成墨耀了呢??
“怎么,做噩梦了吗?”墨耀笑得可以涅出水,完完全全一个无事人一样。
“呃,”纲一时间找不到词语来表达自己刚才所受到的打击,“算,算是噩梦吧……”扶额作底。
怎么不是噩梦呢,都几岁的人了,梦里被rebron追杀还是会怕啊。
“怎么,”墨耀突然懒散地靠在客座沙发上,“你最近好像很闲,不时就往我店里跑哦。”嗯?感觉起来像是在逃避什么。
“才不是!”纲叹着气回驳,“是这个。我好歹也是Boss啊。”伸手将保存完完好好的邀请函递给墨耀。
墨耀迟疑地接下,再迟疑地打开它。详读内容以后……
“啊,对了哦,你的生日呢。”装作不知道……
纲撇撇嘴,“是啊。我是来送这个的。”
墨耀张张口,最终闭上。该说什么呢。
“嗡……嗡……”放在桌上的手机又振动了。
这一次,纲看了手机一眼,这一次又是谁啊……
“喂,你好。”
“十代目!”啊,是狱寺。“十代目,您在哪里!?”还是这么有精神啊。
纲抹了一把汗,“狱寺你回来了吗?”这个才是重点吧。
“是的,十代目!我是第一个哦!”狱寺兴奋地向自家Boss报告自己的伟大功绩。
“啊啊,是吗。”纲无力道,难道要恭喜你吗……
“是的,十代目!!”更加激动了。
不过,“啊哈哈哈,狱寺,抱歉抱歉,我才是第一个。”
如果纲没有听错的话,那个发声的人应该是……山本……!
“混蛋!”狱寺掩住话筒,可是狂吼的声音还是穿透了,“你给我等着山本!”
纲无语。这下子,就回来两个了。啊不,说不定全都回来了,这下真的糟糕了!!
“十代目,对不起,我现在要处理杂鱼所以不能去接您了!”狱寺匆匆丢下这句话便挂上电话。
纲彻底无语了。举着手机无处可放。
“你就回去吧。”墨耀看他这样为难的样子,还真是……“看你那么忙……”故意加重了“忙”的字眼。
纲看了墨耀一下,也没说什么,就着起身,“那就这样吧,你也见到了,我要赶回去了。”
墨耀目送他走到门口,纲忽然停住。
回过头来,笑着提醒墨耀,“要来哦,我会去接你的。”说完,没有停留地拉开门,离开。
笑。墨耀看着门边摇曳着的猫咪风铃,纲,你到底哪里变了呢?
你没有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