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你的爱情主播想当顶流》一分钱也是爱

5、没有眼力见

　　一句话简介：如果不是你工作能力强，又长得很能打，你已经干不下去了。

　　小冬瓜刚在工位上坐定，指尖还没碰到键盘，就被旁边巧嘴儿小李妹那声堪比跑车发动机的尖叫震得一懵。她抬头时，只见工位间的过道里已经围了一圈人，小李妹举着手机蹦蹦跳跳，屏幕亮着的页面上，赫然是蓝天公司官微的最新推送 ——“官宣！影帝花亦儿正式成为蓝天 X 系列手机品牌代言人，全新机型‘蓝天 X9??墨韵版’即将首发，以文艺匠心，致敬每一份热爱生活的坚持。”
　　“花亦儿啊！是那个拿遍三大奖的影帝！” 小李妹的声音里满是激动，“你看这海报，他穿了件藏青色的中山装，手里拿着手机，背景是水墨风的竹林，也太有老干部的文艺范儿了吧！咱们公司这次居然能请到他代言，也太牛了！”
　　小冬瓜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赶紧掏出自己那部用了三年的旧手机，点开蓝天官微。海报上的花亦儿确实和平时荧幕里的形象不同 —— 没有精致的西装革履，也没有科幻片里的未来感造型，就只是一身素雅的中山装，袖口微微卷起，指尖轻捏着 “蓝天 X9??墨韵版” 的机身。手机后盖是淡淡的墨竹纹理，镜头模组做成了砚台的形状，连开机键都刻了个小小的 “书” 字，透着股不疾不徐的文人气息。
　　文案里写着：“花亦儿先生始终以细腻笔触刻画角色，以纯粹初心对待演艺，这与蓝天手机‘用科技承载生活温度，以匠心打磨细节’的理念不谋而合。此次‘墨韵版’，既是对传统文化的致敬，也是对每一个在职场与生活中寻找平衡的普通人的陪伴 —— 无论是深夜加班时的高效办公，还是闲暇时的随手记录，都能让科技与诗意同行。”

　　他好像也不大吧，二十七八岁，怎么就这么有中式霸总风范……小冬瓜快窒息了。

　　正愣神时，部门的行政王姐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摞蓝天 X9 的宣传册，笑着说：“公司这次为了配合新机首发，给每个员工都准备了体验名额，还能参加花亦儿的线下见面会抽奖呢！不过咱们技术部最近项目忙，估计没几个人有时间去，你们谁想要宣传册，赶紧来拿啊。”
　　人群里一阵哄抢，小冬瓜却没动。她想起昨天跟 leader 表忠心时说的 “绝不因直播分心”，心里有点犹豫 —— 要是真抽中了见面会，去还是不去？花亦儿可是她当初看《寂静烟火》时粉上的影帝，电影里他演的那个坚守初心的画家，曾让她在加班到崩溃时偷偷哭了好几回。可现在她是 “两边都要抓” 的状态，哪有时间去追线下活动？
　　“冬瓜，你不拿一本吗？” 旁边的同事推了她一把，“就算不去见面会，看看影帝的海报也好啊！你看这手机的‘职场模式’，据说能一键分屏处理工作消息和私人消息，还能自动统计加班时长，你不是天天加班又要播直播吗？这不正好用得上？”
　　小冬瓜心里一动，伸手接过一本宣传册。翻开第一页，就是花亦儿的访谈语录：“我始终觉得，无论是演戏还是生活，都不需要急着赶路。就像这部手机，它没有追求极致的快充速度，而是在续航和手感上反复打磨 —— 慢慢来，才能把每一件事做好。”

　　花亦儿说 “慢慢来”，就像他从新人演员到影帝，用了五年时间慢慢打磨角色；就像蓝天手机做 “墨韵版”，不跟风做浮夸的设计，而是沉下心做适合普通人的功能。那她呢？是不是也不用急着要结果，先把工作和直播的节奏慢慢调好？

　　她低头看着宣传册上 “蓝天 X9??墨韵版” 的功能介绍：“生活模式” 能自动优化拍照色调，拍草莓时能还原最真实的果香感；“直播辅助” 能一键过滤杂音，还能设置弹幕提醒，不用总盯着屏幕看。这些功能，好像全是为她这种 “职场 + 直播” 的人量身定做的。

　　“我去，万一抽奖抽中了就能换手机了！”小冬瓜决定了，去花亦儿线下见面会，为了抽奖，为了手机！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快音后台的消息提醒：“您的直播回放《程序员的草莓夜话》被推荐至‘职场新人’专区，今日新增观众 32 人。” 小冬瓜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今天好事真多！今天的天，又是蓝蓝的天！

　　“小冬，你的leader KK 找你！”正想着，行政部的王姐来了，通知小冬瓜去找leader KK，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冬瓜应了一声，正要起身的时候，王姐又凑近一步，讪讪地问：“做主播是不是很赚钱啊？”

　　“还好吧，怎么了？”

　　“那个我家有个亲戚……算了，你先去找KK吧。”之前出场n次的小冬瓜的leader我们还不知道他的正式名字，这里给他一个名儿吧，就叫他KK。
　　“好嘞。”小冬瓜没有意识到王姐的话中话，直接屁颠屁颠地跑去找KK了。
　　“她真没有眼力劲。”小李妹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说。
　　“不然呢，也就是长得太好看了，不然呢，要不然呢，寸步难行！”王姐开始咬牙切齿了。

　　到了KK办公室，KK正在用钢笔敲桌子。虽然现在程序发达，大家都是无纸化办公了，但是KK作为leader还是要与众不同一点，这个点就是他有钢笔，他还会用钢笔敲桌子。

　　“你来了。”KK抬头。本来如果是其他员工，他会拿捏他们一番再说话，但是面对小冬瓜这种不懂人情世故的，他还是开门见山好一点。
　　“我们公司新出的手机蓝天x9你看到了吧，这款手机有直播辅助功能，还有职场辅助功能，我们打算给供销商开一个视频会议介绍一下，你不是在当主播吗？就由你来主持这个小会议吧。”
　　“好的。”小冬瓜懵懵懂懂地回答，不知道上头已经把非常重要的任务和其他人艳羡的露脸机会给了她。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工作，认为自己的担子又重了，好烦啊。

　　出了办公室门口，王姐又过来，笑哈哈地大声说道：“小冬啊，来吃潘糕，王姐乡下带来的，不是商店里买的，家里自己做的。”

　　潘糕，这名字乍一听，或许有些陌生。早些年在福州的街头巷尾，偶尔能瞧见它的身影，不过大多时候，是藏在福州人家的厨房里。它的制作颇具特色，通常是用小酒杯当作容器，将调制好的米糊倒入其中，上锅蒸熟。成品小巧玲珑，一口一个刚刚好。入口软糯，带着淡淡的米香，没有过多复杂的调味，却有着最本真的清甜。因为制作工序相对繁琐，又难以批量生产售卖，所以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成了老一辈福州人记忆深处的早点味道。

　　“太好了！我小时候就爱吃！现在根本找不到了！”小冬瓜被王姐引诱得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吃东西了。白白嫩嫩的潘糕上面有点点黑芝麻，好香啊。

　　“小冬啊，潘糕好吃吧。”
　　“好吃。”
　　“我妹妹家里有个妹子，长得呢也不错，也想当主播，你带带她？”王姐对小冬瓜采取的也是和KK一样的有话直说策略。

　　“嗯？”小冬瓜抬起头，看着王姐化妆勉强能掩盖皱纹的沟壑脸，味道非常之普通，没有美感，她家的妹子如果长得随她，那……

　　“很难办啊……”
　　这话一出，王姐就不乐意了：“咋了？当个主播有这么难？”

　　“也不是不行……”
　　“对了嘛。”

　　“我晚上回去问下妹子，把她照片给你。你看看行，我周末就带她来见你。”
　　“好……吧。”小冬瓜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接下来的上班时间，小冬瓜就开始准备给供销商的视频小会了，她要在这里介绍一下这个手机，并展示她的功能。其实她是程序员，写后端逻辑的，这不是她的本职工作。谁让她刚表完忠心呢？没办法啊。小冬瓜颇有微词。

　　小冬瓜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名为 “蓝天 X9 供销商会议” 的文档。她先点开公司内网的产品资料库，把蓝天 X9??墨韵版的参数表、功能介绍视频一股脑下载下来，还特意存了花亦儿拍的代言海报 —— 毕竟是给供销商介绍，得让对方直观感受到手机的设计亮点。
　　她对着参数表逐条梳理重点，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职场模式：一键分屏 + 加班时长统计，适合上班族；直播辅助：杂音过滤 + 弹幕优先级提醒，重点演示这个，毕竟自己有直播经验，能说得更具体；生活模式：拍照色调优化，拿之前拍的草莓照片当案例，对比普通模式和优化后的效果……”
　　想到要演示直播辅助功能，小冬瓜干脆从抽屉里翻出公司给的体验机，开机后先自己试了一遍。她打开快音模拟直播，故意对着手机说话，同时让同事在旁边开着吸尘器制造噪音，按下 “杂音过滤” 键的瞬间，背景里的嘈杂声果然小了大半。“这个效果很明显，开会时一定要现场演示，比光说参数管用。” 她赶紧在文档里加了个 “重点标注”。
　　忙到晚饭时间，她没去食堂，啃着面包继续琢磨。突然想起之前改代码时常用的逻辑图，她又打开绘图软件，画了个 “功能 - 用户需求” 对应图：左边列手机功能，右边标供销商客户可能关注的点，比如 “续航久” 对应 “商务人士外出使用”，“水墨纹理后盖” 对应 “注重设计感的消费群体”。“这样讲起来条理清晰，供销商能更快 get 到卖点。”
　　晚加班结束前，她还拉着旁边做产品测试的小李妹当 “听众”，对着对方模拟了一遍介绍流程。讲到直播辅助功能时，小李妹突然问：“如果供销商问，这个功能和其他品牌的直播手机比有啥优势？” 小冬瓜愣了一下，赶紧去查竞品资料，补充了 “多档杂音过滤可调，适配不同直播场景” 的细节，又把回答话术记在便签上贴在电脑旁。

　　“你真的很能干。”小李妹感叹。
　　“谢谢。”
　　“如果不是你工作能力强，又长得很能打，你已经干不下去了。”小李妹忍不住吐了真言。她说的是实话，小冬瓜确实听不懂别人潜台词，没有眼力见，人际关系很难搞起来。

　　“我长得很能打？”小冬瓜认真地看着小李妹追问，“我长得很壮吗？我看上去很能打吗？”
　　“那倒不会，只是有点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