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 SAID》亓夜殷

13、毁忆·回忆

　　第一次的登场，她还记得。
　　那是一年前。

　　“下面是bad girl！”主持人的睫毛未免有些夸张，凌苒忍不住笑了一下，一个多月的彩排终于可以展示在所有人面前，不免有些紧张。
　　开头曲是她们的合奏，《Rescue》。凌苒穿了一件黑色的和服，和身着银色的其他成员格格不入。前奏由殷瑭的贝斯铺就，沉重得扣人心扉。
　　凌苒顿了顿，一手拿着话筒，一边在贝斯声中缓缓唱出高音：“I don’t wanna cry alone/help me out/ search my light/Please take me back home/I don't wanna cry alone/Into blaze/Lost in maze/Someone call my name/ I don't wanna cry alone……”
　　明明只是不成熟的翻唱，只是第一次的公开演出，但现场却已然沸腾了。间奏的空档，吉他声织成密密的音符之网，六个女生极有默契的相视而笑。苏若作为键盘手承担了构承各乐器的作用，一切都如此协调。
　　“Running up./I don't want it running up.……”未央也恰到好处的加入了乐声，一曲意犹未尽的结束。副歌部分是六人的和声，虽人各声线不同，但收敛后却可以统一而纯粹。凌苒更是上前拥抱了未央。Bad girl，六个特例独行的女孩，搭建了一座专属城堡。

　　Solo时间。这回由筱颖打头，选择了一首lady gaga的《love game》。快节奏的英文歌词，沉着从容的神情，赋予了她17岁少女独有的乖张。她仿佛就是为这个舞台而生的，是六人里最具有明星气质的一个。
　　忆羽则演绎了一首《月光》，带着一份拽小子样，打着黑色领带，马尾高高束起在脑后，直接让不少男生自惭形秽，后悔没摊上那么好的DNA。
　　未央的曲目是颇具个人风格的《爱し子ょ》，日文版的。大部分人听不懂歌词，因而也无法了解歌词中近乎残酷的爱。冷淡的女音将一切拿捏得恰如其分。
　　热衷于Jack the ripper的殷瑭，选曲也带哥特以及宗教的气氛，一曲《黑色契约》倾泻而出。苏若则演绎了《发呆》，慵懒的嗓音和原歌手无比相近。
　　临时换曲目的是凌苒。屏幕上光线微暗的PV，将人带入了幻境。“又是Kat-Tun，”筱颖在台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去给他们当经纪人算了。”虽嘴上这么说，还是有所期待。
　　凌苒对日语的情有独钟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对于Kat Tun。“D-E-C-O，I wanna feel……”坚持着自己的价值观，从一而终，即使不被其他人认同也无所谓。
　　沆瀣高中的校园笼罩在乐声中。

　　灰色的花朵，静待月之光华。
　　只是未来的路还很长，谁也无法预知将来。
　　世界上属于自己的光芒也并不是没有，所以不要以为你无可替代。

　　空樊也喜欢lady gaga的，凌苒并不是不知道。所以当空樊和筱颖聊得投机之时，她可以笑着加入战局。原来以为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即使带着满身的伤痕，走过纷繁的青春。
　　那些都无关精要的，如此告诉自己。
　　课程那么紧，但欢乐那么多。
　　科学课是凌苒的写作课，即使被老师投以遗憾的目光，但这次笔尖竟然干涩的榨不出一滴墨水。终于还是放弃了。
　　她翻翻课本，转头问同桌，“笔记抄了吗？”
　　“什么？”同桌推了推眼镜，课本上赫然压着一本作业本，“笔记啊，我也没抄。”也许这就是R班的风格吧。
　　凌苒也会想，R班是一个令人爱恨交织的班级，无法按照别人指定的道路循规蹈矩的前行。成绩也是两极分化严重，中间力量薄弱。但是她却喜欢在这么一个班级里，这么一个环境里，做自己喜欢的事，哼一些不成调的忧伤。
　　“你又在更新？“殷瑭传了一个纸条给她。
　　她摸了摸被纸条击中的右脸，展开纸团：“没有丫，我写不出来了。心情还没平复。”果然，殷瑭接回纸条时露出了一个“败给你了”的表情。
　　凌苒吐了吐舌头，有些狡黠。
　　社会课接踵而至。
　　老师微笑着叫起同桌黎汜：“启蒙运动中有哪三位思想家？”同桌有些慌张的站起：“伏尔泰……卢梭……还有……”
　　她本能的接过话题想提醒他，“孟……”
　　同桌马上打断了她的话，“蒙娜丽莎！！！”什么啊。你连最基本的常识也没有吗。凌苒几乎要昏厥过去了。
　　除却每天的打打闹闹，偶尔的大吵一架，这个同桌其实不是尤其讨厌的。同为动漫痴的两人，上天的聊天也必不可免。

　　“苒，我们回不去了。”
　　一条莫名其妙的、让人猝不及防的短信。凌苒对它盯了很久，随即在书架上抽出一本笔记本，抄下了这句话。这本本子，记载了生活的点点滴滴，包括一些随感。
　　是的，我们都忘了。
　　时光会推搡着生命一路向前，容不得丝毫的懈怠。谁也不是谁的谁，更无法肆意遗忘。已经习惯了毛手毛脚的做事风格，也不懂如何劝慰。第二条消息：
　　“我将一次又一次的死去，以此证明，生命是永无止境的。”语出泰戈尔。当时的凌苒并没有察觉到这是悲剧的幕启，只是一昧地重复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守着信仰就可以得到幸福吗？
　　我可以相信你，却无法想象未来。

　　碎了一地的玻璃，迷茫的末日爱情呼之欲出。
　　总是这样……你付出了我不曾觉察的温柔，我还以为这是理所当然，我们早已习惯了一路扶持。
　　“未央……如果我有办法活下去，也绝不会让你死掉。”她按下了发送键，开始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作者有话说

　　这个是最原始的稿子里唯一保留下来的部分。
写的很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