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女主和她的末日丧尸系统》米饭日记

6、养个系统太要命了

　　路微尘感觉自己的脑子像被扔进了榨汁机，精神力被疯狂抽取，眼前黑雾弥漫，耳边是自己心脏擂鼓般的轰鸣。就在她即将虚脱松手的瞬间——

　　“嗡！”

　　她掌心中那颗米粒大小的晶核骤然变得滚烫，内部那点浑浊的白色仿佛被点燃，发出微弱的、却异常刺眼的光芒！紧接着，一股蛮横的、完全不同于她自身温和精神力的能量流，传遍全身，裹挟着他自身的精神力，顺着她的手臂，如同高压电流般猛地灌入“系统”冰冷的身体！

　　“啊！”路微尘被这股反冲力弹开，跌坐在地，掌心一片灼痛，那颗晶核已化为一小撮灰白的粉末。

　　几乎在同一时间，“系统”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嗬——！！！”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类的、混合着痛苦与暴戾的嘶吼，猛地睁开了眼睛！

　　但那不再是之前那种空洞的死寂，也不是执行任务时的冰冷精准，而是一种……彻底失控的、燃烧着暗红色光芒的狂暴！

　　【！！！警告！能量过载！协议冲突！执行无差别威胁清除！！！】——脑内的提示音变成了尖锐的、毫无感情的警报！

　　“系统”猛地站起身，动作不再是之前的稳定，而是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感。他根本无视远处正在逼近的尸群，那双燃烧着暗红光芒的眼睛，第一个锁定的，竟然是离他最近、刚刚为他“充电”的路微尘！

　　路微尘头皮瞬间炸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几乎要将她撕碎的杀意！

　　“等等！是我！自己人！”她尖叫着向后蹭去，手忙脚乱地摸向腰间的“铁蛋”。

　　但“系统”的速度太快了！他一步踏前，带着一股腥风，右手成爪，直接抓向她的脖颈！那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完了！要被他亲手干掉了！路微尘绝望地闭上眼。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在她耳边炸开，温热的、带着腥臭的液体溅了她一脸。

　　路微尘颤抖着睁开眼，只见“系统”的那只手，贯穿了一只不知何时扑到她身侧的丧尸的头颅！那只丧尸的利爪，离她的太阳穴只有不到十公分！

　　是尸群的前锋，已经到了！

　　【……检测到优先威胁……清除……】狂暴状态下的“系统”似乎依旧保留着某种底层逻辑，将对宿主（路微尘）的即时威胁放在了最高优先级。

　　但他清除威胁的方式，狂暴得令人胆寒！

　　他甚至没有把手从那丧尸的头颅里抽出来，直接将其当做武器，猛地抡起，如同挥舞一个血肉流星锤，狠狠砸向另一只扑来的丧尸！

　　“砰！”两只丧尸的脑袋如同西瓜般对撞，瞬间爆开一团红白之物！

　　直到这时，他才甩掉手上那只破烂不堪的“尸骸武器”，转过身，正面迎向那已经冲到近前的、剩余的五六只丧尸。

　　接下来的战斗，不再是之前那种高效的“清理”，而是一场纯粹的、暴力美学的屠杀！

　　“系统”完全放弃了防御，或者说，他的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一只丧尸嘶吼着扑来，他不闪不避，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其面门，五指如同钢钳般猛地收拢——“咔嚓！”头骨碎裂声清晰可闻，他随手将软下去的尸体像扔垃圾一样甩开。

　　另一只从侧面偷袭，他一个迅猛的侧身肘击，手肘带着恐怖的力量重重砸在丧尸的太阳穴上，那丧尸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直接栽倒在地。

　　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套路，全是基于本能的、最直接有效的杀人技！拳、肘、膝、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致命的武器。每一次出击都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响和血肉飞溅的闷响。

　　路微尘看得心惊肉跳，连呼吸都忘了。这不再是代练，这是一台被错误燃料点燃的、失控的杀戮机器！

　　她看到他徒手撕开了一只丧尸的胸膛，暗色的血液和内脏泼洒而出；看到他一个高鞭腿，直接将一只丧尸的脖颈踢断，脑袋耷拉下来……

　　浓烈的血腥味和暴力场面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但同时，她也敏锐地注意到，“系统”眼中那暗红色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他的动作也渐渐从狂暴恢复到一种……略显疲惫但依旧精准的状态。

　　是晶核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还是他自身的“系统”在重新接管控制？

　　当最后一只丧尸被他拧断脖子软倒在地时，加油站的空地上已经如同修罗场。

　　“系统”站在尸堆中央，微微喘息着（虽然丧尸并不需要呼吸，但这更像是一种能量剧烈消耗后的生理反应）。他眼中的红光彻底褪去，恢复了之前的空洞，但似乎……比之前更加黯淡了。

　　他缓缓转过头，再次看向路微尘。

　　这一次，没有了杀意，也没有了之前的纯粹空洞。那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茫然，甚至是一丝……疲惫？

　　路微尘心脏怦怦直跳，小心翼翼地开口：“系……系统？你……还好吗？”

　　“系统”没有回应提示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好几秒。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路微尘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沾满黑红色污血的手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衣服上新增的大片污渍，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虽然那动作轻微到几乎像是错觉，但路微尘捕捉到了！

　　他在……嫌弃？

　　一个丧尸，在嫌弃自己弄得脏兮兮？！

　　这微妙的表情变化转瞬即逝，他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不再看她，而是拖着比之前明显沉重了一些的步伐，默默地开始……搜集战利品。

　　他走到每一具丧尸尸体旁，用他那依旧精准但慢了不少的手指，熟练地撬开头骨，取出里面米粒大小的浑浊晶核。

　　这一次，他搜集到了六颗。

　　然后，他走回路微尘面前，摊开手掌。

　　六颗带着血丝的白色晶核，静静躺在他冰冷的掌心。

　　他只是看着她，然后，将手掌往她面前又递了递。

　　【……能量单元……收集完毕……】——脑内的提示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还带着杂音。

　　路微尘看着那六颗晶核，又看看他明显虚弱了很多的状态，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他……是在把这些“充电宝”交给她保管？或者，是意识到只有她融合自己的精神力之后才能“启动”这些能量，为他补充？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路微尘心头。恐惧还未完全散去，但一种奇异的、近乎“伙伴”的信任感，正在悄然滋生。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他掌心将那六颗尚带余温的晶核拿了过来。

　　“那行了，你快把我抽空了。”她无力的将晶核攥在手心，“下次……。”

　　“系统”看着她收下晶核，空洞的眼神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他身上那股紧绷的、仿佛随时会再次失控的气息，悄然缓和了一些。

　　他默默地转身，再次走向那个熟悉的角落，靠着墙壁滑坐下去，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的“待机”看起来不再是单纯的节能，更像是一种……精疲力尽的沉睡。

　　路微尘看着掌心七颗（加上之前那颗）小小的晶核，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陷入沉寂的“系统”，再环顾四周这片血腥的战场。

　　她知道，修理厂不能再待了。这里的动静和浓烈的血腥味，会像灯塔一样吸引更多不速之客。

　　她必须带着她这个时而靠谱时而宕机、偶尔还会狂暴的“系统”代练，尽快离开这里，寻找一个真正安全的据点。

　　而第一步，就是搞清楚，如何安全、可控地使用这些晶核为他……“充电” ，不会每次都要抽空她吧，我自己都养不活了，还要用自己养个系统，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