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TEEN次刃归途》牵牵小手

11、生日

　　9月19日。

　　首尔的秋意渐浓，疫情让这座城市依旧戴着口罩。对SEVENTEEN来说，这意味着又一个在宿舍度过的生日——忙内凯文的。
　　从早上开始，宿舍就弥漫着“我们在憋大事”的氛围。

　　凯文醒来时，发现房门上贴着一张画风幼稚的手绘贺卡，彩色笔写着“HAPPY BIRTHDAY KEVIN！！！”，落款是一堆歪歪扭扭的签名，金珉奎的那个尤其大且占据C位。

　　他笑着摘下贺卡，刚开门就差点撞上端着托盘的李硕珉。

　　“生日快乐！”李硕珉笑容灿烂，托盘上是海带汤，旁边摆着一小朵食用花，“长寿海带汤！我起了个大早熬的！珉奎想帮忙，被我严词拒绝了——这是我一个人功劳。”

　　凯文接过汤：“谢谢哥。”

　　“快喝！喝完有惊喜！”李硕珉蹦跳着走了。

　　凯文坐在桌边喝汤。汤的味道家常，咸淡适中。他小口喝着，脑海里突然闪过零碎画面——

　　好像也是这样一个早晨，谁把热腾腾的海带汤端到他床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生日粗卡，小家伙。”

　　画面模糊，但温暖的感觉很清晰。

　　他摇摇头，继续喝汤。记忆碎片最近总这样时不时冒出来，他习惯了。

　　一整天，生日气氛以各种方式刷存在感。

　　权顺荣在练习室逮到他，非要教他一套“生日专属幸运舞”，动作夸张如召唤神秘力量。“跳完这个，保证你新的一岁心想事成！”

　　凯文被迫跟着跳，李灿在旁边录像，笑到拍地板。

　　徐明浩和文俊辉分别送“开过光”的熊猫挂件和平安符，用中韩混杂语言解释：“这个，保平安，也保智商——俊辉说的。”
　　文俊辉：“我是说保智慧！智慧！”

　　尹净汉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边，塞给他一个精致小盒子。里面是一对铂金耳钉，设计简约。

　　“净汉哥，这太……”

　　“生日礼物。”尹净汉笑眯眯打断，“而且这是‘投资’。我们忙内以后要当制作人大明星的，形象管理从现在开始。”他压低声音。

　　凯文握着盒子，心里温暖。

　　李知勋的礼物最实用——一副专业级监听耳机，附赠手写卡片：「录歌用。别嫌丑。」

　　凯文试戴，音质好得让他这个前世制作人都想吹口哨。

　　全圆佑送新游戏，崔瀚率送哲学绘本（“很有意思，你会喜欢的”），夫胜宽送整套代言护肤品，附赠十分钟使用教学。

　　金珉奎的礼物最大——快跟人一样高的轻松熊玩偶。

　　“这样你晚上睡觉就不怕了！”金珉奎把玩偶塞进凯文怀里。

　　凯文从熊后面探出头：“珉奎哥，我二十三岁了。”

　　“二十三岁怎么啦？就不能抱熊睡觉了？”金珉奎理直气壮，“而且这是限量版！我排队买的！”

　　凯文抱着熊，心里其实有点开心。

　　崔胜澈作为队长，礼物最“重磅”——他召集所有人到客厅，郑重宣布：“鉴于凯文同学近期表现良好，身体恢复顺利，情绪稳定，经队内讨论决定——”

　　他故意顿了顿，所有人竖起耳朵。

　　“——从明天起，‘凯文练习陪同制’正式解除！”

　　“哇！！！”权顺荣第一个欢呼。

　　凯文眼睛一亮：自由了！

　　“但是！”崔胜澈补充，“每天必须按时汇报三餐和睡眠情况，工作室最晚待到十一点，不准熬夜。这是新队规。”

　　凯文：“……是。”虽然还有约束，但总比随时有人盯着强。

　　当大家推着生日蛋糕出来时——三层高、装饰华丽的巧克力蛋糕，插着“23”数字蜡烛——凯文看着跳跃烛光，突然怔住了。
　　蛋糕，烛光，围在一起唱歌的脸。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跑调得很有SEVENTEEN特色。烛光摇曳中，那些面孔似乎重叠了。

　　更清晰的记忆涌现——

　　不是前世的，是今生的，更早的。

　　某个成员的生日。公司前台堆成山的蛋糕盒，来自世界各地的粉丝礼物。成员们围在会议室长桌旁，桌上摆着……多少个蛋糕？十个？二十个？

　　记忆里李硕珉的声音带着绝望：“今天第五个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金珉奎：“这个草莓的还不错，但奶油太多了……”

　　崔胜澈扶额：“粉丝的心意是好的，但这也太多了……”

　　画面一转，宿舍冰箱塞满蛋糕，茶几上还有好几个没开封的。权顺荣拿着勺子，眼神涣散：“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蛋糕了……”

　　尹净汉笑眯眯地递给他又一个纸盘：“顺荣啊，这个抹茶味的据说很好吃哦。”

　　权顺荣：“净汉哥……饶了我吧……”

　　模糊的记忆里，有人统计过，那几天他们吃了四十多个蛋糕。最后大家看到蛋糕就条件反射想逃，连最爱甜食的夫胜宽都举手投降。

　　可此刻，眼前只有一个蛋糕。

　　三层，精致，上面写着“To Our Maknae Kevin”。

　　大家围着他唱生日歌，虽然跑调，但每张脸上都是真诚的笑。

　　“凯文？发什么呆？许愿啊！”崔胜澈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凯文回过神，闭上眼睛。

　　许什么愿呢？

　　希望记忆完整。

　　希望团队顺利。

　　希望……能一直这样，和大家在一起。

　　他吹灭蜡烛。

　　掌声和欢呼响起。

　　“生日快乐！！！”

　　分蛋糕时闹成一团。金珉奎非要给凯文切最大一块，结果自己那份上的草莓被权顺荣偷走。李硕珉吃得满脸奶油，徐明浩无奈递纸巾。文俊辉试图用中文解释“生日蛋糕第一块要给寿星”，但没人听懂。崔瀚率安静吃着自己那份，嘴角沾了巧克力，被夫胜宽笑着指出来。

　　凯文坐在中间，吃着甜甜的蛋糕，看着眼前热闹的、有点混乱的、无比真实的画面。

　　他突然想起更多——不是粉丝送四十多个蛋糕的那年，是更早的，他刚加入团队时的第一个生日。

　　那时候蛋糕很小，可能只有现在这个的三分之一。人也没现在多，但大家挤在小小的练习室里，用一次性盘子分着吃。有人把奶油抹到他鼻尖上，他笑着反击。

　　记忆里的自己，笑得毫无负担，眼睛弯成月牙。

　　“凯文？”尹净汉的声音打断回忆，“怎么又发呆了？蛋糕不好吃？”

　　“不是，”凯文摇头，笑了，“很好吃。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想起什么了？”夫胜宽好奇。

　　凯文顿了顿，决定分享那个有趣的记忆：“想起有一年，粉丝们送了好多好多蛋糕到公司，我们那几天吃了得有……四十多个？”

　　“啊！！！”李硕珉第一个惨叫出声，“别提那个！我有心理阴影了！”

　　金珉奎也捂住肚子：“那之后我三个月没碰甜食！”

　　崔胜澈笑着摇头：“那确实是……壮观的场面。”

　　权顺荣眼睛亮了：“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们不是搞了个‘蛋糕消灭计划’吗？每天分配任务，谁必须吃完哪个！”

　　“结果DK半夜偷吃被我发现！”全圆佑难得加入话题。

　　李硕珉脸红：“我那是……帮大家分担！”

　　大家笑成一团，开始回忆那段“甜蜜的负担”。凯文听着，心里那份关于生日的记忆拼图，又完整了一小块。

　　原来，无论蛋糕多少，无论在哪里过，这群人在一起，就是生日最好的样子。

　　夜深了，庆祝平息。大家各自回房。

　　凯文洗完澡，坐在床边，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礼物，他拿起尹净汉送的耳钉看了看，小心收好。

　　点开和李知勋的聊天窗口，看着那句「录歌用。别嫌丑。」

　　打开相册，翻看金珉奎今晚拍的视频——视频里，他被蛋糕和人群包围，笑得有点傻，但眼睛很亮。

　　他看了好几遍，按下保存。

　　关灯躺下，月光透过窗帘缝洒进来。

　　清晰的、关于今日的记忆碎片完整浮现——

　　确实是更早的生日。刚成年，或者更小。蛋糕很小，但房间挤满了人。有人从后面捂住他的眼睛，手很大很暖。大家唱着生日歌，唱得比今晚还跑调。

　　他许愿。

　　有人起哄：“凯文啊，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哦！”

　　他当时回：“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就是和哥哥们一起过生日啊。”

　　大家愣了一下，然后笑成一团，有人揉他头发，有人说“这小子嘴巴真甜”。

　　还有粉丝送四十多个蛋糕的那年，大家苦着脸分蛋糕，但眼里都是对粉丝心意的珍惜和感谢。

　　月光下，凯文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嘴角慢慢扬起。

　　原来如此。

　　原来这一世的自己，早就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他翻个身，抱过金珉奎送的那只巨大轻松熊，把脸埋进软绵绵的绒毛里。

　　新的一岁，就这样开始了。

　　带着尚未完整的记忆，带着逐渐清晰的归属，带着十二份吵闹又温暖的爱，还有……关于四十多个蛋糕的、甜蜜又负担的回忆。

　　他想，这样也不坏。

　　真的，一点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