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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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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走后,桓香卸下刚才那乖巧的模样,随后双手叉腰,“文叔,我何时有阴影了?”
桓文也不恼,似乎早有知道她会这么问,“是,我说错了,应该是桓小姐沉迷游乐,无心练功才会如此”。
桓香顿时羞红了脸,“才不是呢,明明是修习太忙而已”。
她有些不自然的挠了下头发,“好啦,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已拜师于桓迪,武试初赛第一名哦”。
桓香比出了一个一的手势,“罢了,随你去吧”,桓文摆了摆手,领着桓香回屋。
“桓迪教你,那闻凛怎么办?”齐放追上她问道。
“教你啊,我们都要好好练习”。
“那可好,我刚找闻凛,他刚都不同意”。
说完用手拍了下闻凛的肩膀,“听到没?你家小姐都同意了,以后你教我”。
“是,太子殿下”。
闻凛看了一眼桓香,心口仿佛有一个巨石堵在心口,转身回到自己的房屋。
清晨一大早,桓笛就在外大喊。
“桓香”。
熟睡中的她,被瞬间惊醒。坐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还未亮,“幸好是一场梦”,桓香松了一口气,倒头又继续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听到了敲门声,“桓香,桓香,你醒了吗?”几道声音又在门外响起,看了一眼窗外,“天还没亮啊。又做梦了”。
正准备继续躺下,窗外那儿突然冒出一张人脸。
“桓香”。她尖叫出声。
“吓死我了”。
“醒了就好,起床了”。
那张脸又在窗户上消失。桓香收拾好出门,一头亮丽的黑长发被绑成高马尾,还是紫色的鸳花裙配白色腰带。
“哇,桓香换发型了”。
“唉,你们也在”。
桓香注意力放到齐放和闻凛身上。
“是啊,闻凛和你一起练效果更佳”。三人都是一身黑衣,融入黎明中。
“我们要起这么早吗?”桓香跟在小迪身后问道。
“早点好,先练基本功,再学剑术”。
这时齐放走到桓香身边说道,“不是有句古话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
“去去去”。
“咱俩都没练过,自然要好好学习”。
“我还是学过一二的”,桓香不服气的辩解。
“那咱俩试试啊”。
“啊?我吗?”
“没事,我看看你的潜力”
“好吧”。
四人来到湖边旁的空地上,跟着各自的师傅在两边练习。
“来吧”小笛说道。
两人并没有用剑,甚至看起来只是桓香单方面进攻,她被动防守,没几个回合桓香气喘起来,手上的劲变小,出拳的速度也愈发吃力,突然被动防守的桓笛一记之拳,来不及闪躲。
额头预想的痛感没有感受到,她缓缓睁开眼,拳头距离她的鼻头仅有一指距离。
她卸了力,拳头落到桓香肩膀上变成了手掌,拍了拍她“不错就是体力不太行,速度慢,动作不到位,这容易受伤的”。
桓香听着只觉得练功之路还很漫长,早日练习第二步,蹲马步,专治手脚无力,体力不支。
“先试着习惯,后续还得加重”。桓笛指了指几个小水桶,桓香顿感眼前一黑,天还蒙蒙亮,桓香已做安半个时辰的运动,无力的软在地上,腿打着颤。
“真是太久没运动了,身体不行了”,说完就躺在地上,如一条被风吹干的咸鱼。
“怎么想放弃?”桓迪打趣道,“不行,我要坚持,不过啥时候吃饭啊?小迪”。
等你再蹲半个时辰后”。
“啊——”。
桓香仰天长啸,不仅惊动了游鱼,还有密林中的飞鸟。
齐放双手撑地,坐在草地上,“桓香你看那鸟来吃你了”。
桓香起身瞪了他一眼,“你才是虫,你是大懒虫”。说完,便拉着小笛离他远了一点,在另一片林中开始了饭前最后一练。
齐放也不服气,狠狠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张开手向前伸直,腿上的后劲还没完全消除,不自觉的又抖了起来,闻凛不知从哪儿捡来一根细长的木棍,向他的腿打去。
“啊,闻凛你打我干哈?”
“回太子,腿不能动”。
“啊”。
又是一声惨叫,“我也控制不住啊”,桓香在一旁尽收眼底,憋着笑。
“你也没好到哪去?”
伸手拍了拍她的腿,只见原来抖动的腿忽然停止过了一会儿,又开始了”。
桓香苦笑着“我也控制不住啊”。
两人是被搀扶回去的,几人坐上桌,文叔便端来了几碗肉汤,热气直往上窜。
桓香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以前怎么没发现如此美味?”
“这是我们这著名的羊肉汤,我从小喝到大”。小笛说完,又将碗里的肉丸给了桓香一个。
桓香愣了愣,随后咬着嘴唇,望着她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小笛转头见她这副模样,舀汤的手悬在半空,好似静止,直到桓香转头,手拿起勺子狠狠咬了一口丸子,小笛才将手放下。
端起碗仔细又回想刚才的场景,一不小心,碗中的热汤泼到了她的胸前“啊”,她忍不住叫了一声,捂着发烫的胸口,桓香转头看向她。
“快”,她拉着小笛的衣服跑去附近的一条水渠,冰凉的泉水从山上流下,桓香用手装了一点水,拍在她的胸前,红印在此刻越发明显。
“我来”桓笛忍住痛,弓着身子快速接水,衣服已湿成一片,水滴顺着指缝流下,滴落在地上。
两人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谢谢啊”,“没事”,凉风吹来,“你快去换衣服吧,我再去给你抢一碗羊肉汤”。
“好”桓笛学着桓香的样子,咬住嘴唇,眼巴巴的看向她,这回轮到她思考了,“她这表情啥意思啊?”
不过一瞬,小笛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直到桓笛走远,桓香才反应到跑去饭堂给她留了一碗。
“差点让你给吃了”。
“哎呀,太饿了,没忍住,闻凛你也不提醒我”。齐放抱怨道。
闻凛正吃好,在一旁默默擦拭着手中的宝刀,是桓香送的。
“你又怪闻凛”。桓香伸手就要揪齐放的耳朵。好在小笛回来了。桓香立刻跑到她旁边。
只剩下这么点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只有一大碗汤和一个小丸子。
“没事,我吃的少”。
众人吃好后又赶到后山进行新的训练,直到天黑,桓香直接躺在床上,回忆起今天的一天。蹲马步,喝丸子汤,蹲马步,喝丸子汤,好像还挺充实。
又下意识的摸上腰间花布袋,将它打开熟悉的短刀,月光照进,让房间更冷了几分,“父亲,母亲,愿望更进一步了”。
“不错,进步很大啊”,几个月过去了,桓香放下水桶,除了脸红了点,身体已经习惯,她眼冒星星,一脸兴奋的看向小笛,“我就知道我能行”。
“是——”小笛拉长音调。
下一项,桓香跑到一棵树前,上面已经被刮掉了一层树皮,她捏紧圆头,直击那脆弱区后,又迅速收拳,快如闪电。
不久,那树的缺口又增大了几分,地上全是散落的木屑,手指传来痛感,渗出了几滴血。染红了白布,树上也沾着几滴,仿佛受伤的是它。
桓香却没有停下,直到树被削到一半,“好,开始用腿”小笛见时机差不多开口说道。
桓香很快切换了攻式,找准了点。桓香抬腿第一下就瞄准了中心。
树林,几人热火朝天,桓文在对面看着他们,捋了下他的胡须,苍老的胡须被打理的很好,根根分明。
突然天空一只黑鸟从另一头飞来,平稳的站到桓文肩膀。他皱了眉,将它脚边的小竹筒打开,上面只有两个字,“母亲”
“可恶”,桓文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飞快的往村中心赶,桓竹此刻正悠闲的在躺在地上,看着这群童子兵训练。
听到有人叫,转头一见是桓文,嘴里叼的草根急忙吐了,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过去,
“文叔,有急事”,他看到桓文另一个肩膀上站着一只黑鸽,顿感不妙,平日那顽皮样收回眼神暗了下去。
桓竹移开石球。“文叔,我也去吧”。
“不用,守在这”,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踏进黑暗里,走出隧道,桓文靠近书柜,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人”。
桓文打开锁扣,门缓缓转开。他提刀,急匆匆的走出去,大门外,几个老人已经踱步了几圈,脸上焦急的神色呼之欲出。
见有人出来,他们朝里看去,脸上没有惊喜,倒有些怨念。“快来!”
桓文跟着他们跑到家里,母亲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额头冒出丝丝汗珠。一旁,一位老人正在替其把脉。
“医生,我母亲……”,他摇了摇头,轻轻的掀开背角,两道长长的伤痕,血不断往外流,其他地方还看得出有几道旧伤。
“桓文,你对得起你母亲吗?”
“你们兄弟俩一个大将军,一个国师功名有这么重要?”
“不是,哥哥他不是为了功名,他是要国泰民安,有了他上善国才有今天,不是吗?”
“国泰民安?桓文,你在高位太久,分不清现实了吗?”
“国泰民安,郭岁会起兵成功,还是一群民兵,最后不仅葬送了他自己的性命,连你们的母亲也要被害死了”。
桓文抓住母亲的手,很瘦很苍白,脸上颧骨凸起。
他低下头,不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