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镜我》墨桑酒why

5、晨光赠戒，杏语定情

　　雪后清晨的天光漫得很慢，冷白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床榻上晕开一片浅浅的光晕。窗外的积雪压弯了枝头，偶尔有微风拂过，雪粒簌簌落下，发出细碎的声响，不吵，却足够把人从浅眠里轻轻拽醒。

　　林微是被掌心的温热烫醒的，意识回笼的瞬间，指尖先一步感受到了苏晴掌心的温度——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又紧紧攥在了一起，她的指节被攥得微微发僵，却舍不得抽回半分。身旁的苏晴还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着细碎的阴影，呼吸听起来平稳得像是还沉在梦里。

　　林微悄悄偏过头，看了苏晴一会儿，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悄悄攥紧了衣角。不能再等了，这个念头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她轻轻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抽回被苏晴攥着的手，动作轻得像怕惊飞了落在肩头的蝴蝶。起身时膝盖蹭到床沿，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响，她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苏晴没动静，才松了口气，慢慢挪到床边站定。

　　她的手悄悄伸进外套口袋，指尖触到那枚冰凉的银戒指时，心跳猛地快了几分。戒指没有盒子装，就用一块软布裹着，是她攒了好久零花钱挑的，简单的素圈，内壁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缩写，揣在口袋里好几天，边角都被体温焐得没了凉意。林微指尖捏着软布，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可目光落在苏晴脸上时，刚鼓起的勇气又泄了大半。

　　她咬了咬唇，还是慢慢弯下腰，凑到苏晴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晴晴，醒醒……”

　　苏晴原本就竖着耳朵听动静，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刚睁眼，就见林微弯着腰，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手还死死揣在口袋里，模样有点局促。“怎么了？”苏晴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语气很轻。

　　被苏晴这么一问，林微更紧张了，手心冒出薄汗，捏着戒指的指尖都在发僵。她咽了口唾沫，慢慢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想把戒指递到苏晴面前，可动作太急，指尖一滑，“叮”的一声轻响，戒指没拿稳，直接掉到了地板上，滚到了床底下去了。

　　“哎呀！”林微低呼一声，瞬间慌了神，也顾不上姿势好不好看，直接蹲下身，脑袋往床底凑，手在地板上胡乱摸索起来。床底光线暗，戒指又小，她摸了半天都没碰到，急得额头都冒了汗，手指在冰凉的地板上蹭来蹭去，连指甲缝里都沾了点灰尘。

　　苏晴靠在床头，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看着林微蹲在床边，脑袋埋得低低的，手在床底胡乱搜刮的样子，忍不住抿着嘴偷偷笑了。她没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了好一会儿，见林微还在急得团团转，才忍着笑意开口问：“你在干嘛呀？找什么东西呢？”

　　林微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抓包的小孩似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从床底抬起头，脸颊瞬间红透了。她看着苏晴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更不好意思了，手还停在地板上，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找……找个东西……”

　　“找什么东西这么着急？”苏晴往床边挪了挪，低头往床底看了一眼，光线太暗，只能看到林微的手还在里面胡乱摸索，“要不要我帮你找？”

　　“不用不用！”林微连忙摆手，声音都提高了一点，又赶紧压低，“我自己找就行，很快就好。”说完，又赶紧把头埋回床底，手指加快了摸索的速度。心里又急又窘，刚才还鼓足勇气想告白，结果第一步就出了岔子，戒指还掉了，简直丢人到家了。

　　苏晴没再说话，就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林微的头发有点乱，因为着急，后背都微微渗出了汗，连耳朵尖都红得快要滴血。苏晴看着看着，眼底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多了几分温柔。她大概能猜到林微要做什么，昨夜那句没说出口的心意，此刻像是有了落点，让她的心跳慢慢提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林微终于在床底的角落摸到了那枚戒指。她心里一喜，赶紧把戒指捡起来，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慢慢站起身，转过身看向苏晴。因为蹲了太久，膝盖有点发麻，她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手里捏着那枚小小的银戒指，林微的心跳得飞快，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苏晴，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晴晴，我有东西要给你。”

　　苏晴看着她手里捏着的小东西，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看着呢。”

　　林微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抬起头，把手里的戒指递到了苏晴面前。戒指很小，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色光泽，没有华丽的装饰，看起来很普通。“就是这个，”她的声音有点发颤，语气带着几分忐忑，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要搞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就是想送给你。”

　　苏晴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微见她没反应，心里的忐忑越来越重，又赶紧补充道：“你别多想啊，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礼物。我挑了好久，觉得这个挺好看的，就想送给你。”

　　她顿了顿，眼神慢慢变得认真起来，语气也稳了几分：“从初三那年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在我心里。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忘，也一直没敢说。昨晚跟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告诉你我的心意。这枚戒指，我希望我能是第一个为你戴上的人。我盼着你往后能遇到很多爱你的人，也能遇到真心喜欢你的人，拥有满满的幸福。但在那之前，我会一直守护你，拼尽全力那种，一直陪着你走下去。”

　　林微的声音很轻，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苏晴的耳朵里。苏晴看着她紧张得发红的脸颊，看着她眼底的忐忑与真诚，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头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闪过一些碎片，有初三那年一起刷题的日子，有重逢时的惊喜，还有昨夜贴在耳边的温柔呢喃。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床单，心里慢慢消化着这份心意，有慌乱，也有心动。

　　林微见苏晴半天没说话，心里更慌了，赶紧又说：“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真的，我就是跟你说说我的心意，你别有压力。大不了……大不了我再换个礼物送你也行。”

　　苏晴抬起头，刚好撞进林微眼底的慌乱与不安，忍不住笑了。她看着林微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其实从听到林微说“想陪在你身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答案。

　　她轻轻伸出手，指尖微微有点发颤，声音很轻：“谁说我不愿意了？”

　　林微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呆呆地看着苏晴伸出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底的慌乱瞬间被狂喜取代，小心翼翼地问道：“晴晴，你……你同意了？”

　　苏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林微的手激动得微微发颤，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指尖触到苏晴掌心的温度时，心跳得更快了。她的动作很轻，甚至有点笨拙，好几次都没把戒指套进苏晴的无名指，急得额头都冒出了薄汗。

　　苏晴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林微的手腕，帮她稳住了动作。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目光在空中交汇，呼吸交缠在一起。在苏晴的帮助下，戒指终于顺利地套进了她的无名指。戒指的尺寸刚刚好，贴合着她的手指，淡淡的银色光泽衬得她的手格外白皙。

　　林微的指尖轻轻拂过戒指，又轻轻蹭了蹭苏晴的手背，语气里满是激动，还有一丝不好意思：“有点笨，让你见笑了。”

　　“不笨。”苏晴轻轻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很好看，我很喜欢。”

　　林微看着苏晴眼底的笑意，心里满是踏实与安心。她慢慢站起身，膝盖因为蹲了太久有点发麻，差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刚好撞进苏晴的怀里。苏晴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阳光透过窗帘洒满了整个房间，温暖的光芒落在两人身上，映得她们的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晕。窗外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偶尔有雪粒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微的脸颊贴在苏晴的肩膀上，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轻轻拍了拍苏晴的后背：“晴晴，谢谢你。”

　　苏晴轻轻回抱了她一下，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谢我什么？谢我愿意收你的戒指啊？”

　　林微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心里的紧张与忐忑瞬间烟消云散。她抬起头，看着苏晴眼底的笑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一丝调皮：“对，就是谢谢你，这枚戒指就当是个占有符，往后，这只手就先被我占着了。”

　　“行啊。”苏晴笑着点了点头，指尖轻轻勾了勾林微的手指，“那你可得好好拿着这个占有符，别弄丢了。”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欢喜。一枚从口袋里掏出、还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戒指，却足够动人心弦。

　　楼下忽然传来苏辰清脆的喊声，混着苏妈妈温柔的回应，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却没让人觉得突兀，反而给这份甜蜜添了几分烟火气。苏晴轻轻拍了拍林微的后背，示意她先起身，指尖划过她的腰侧时，还下意识地顿了顿，耳尖又悄悄泛了点红。林微连忙直起身，慌乱地整理了一下有点皱的睡衣，目光落在苏晴无名指上的戒指时，嘴角又忍不住弯了起来，连整理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几分，满是藏不住的雀跃。

　　两人洗漱完下楼时，客厅里已经飘起了早餐的香气。苏妈妈正站在厨房门口摆碗筷，看到她们下来，眼神先是落在苏晴的手上，瞥见那枚银色戒指时，眼睛瞬间亮了亮，随即笑着朝她们招手：“快来吃早餐，刚煮好的粥还热着，配了点咸菜和小笼包，都是你们爱吃的。”

　　苏辰捧着一个白煮蛋跑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苏晴手上的戒指，立马凑到跟前，踮着脚仔细看了看，拍手喊道：“哇！姐姐，你手上戴了戒指！是不是林微姐姐送你的呀？”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目光瞬间都聚到了两人身上。苏爸爸放下手里的报纸，眼神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苏妈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摆碗筷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一个劲地朝她们使眼色。林微的脸颊瞬间红透，赶紧低下头，拿起桌上的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不敢抬头看众人的目光，耳朵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苏晴倒是比她镇定些，只是耳尖的红意藏不住，她轻轻敲了敲苏辰的脑袋，语气故作平静：“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快坐好吃饭。” 说着，悄悄往林微的碗里夹了一个小笼包，指尖碰到碗沿时，还轻轻碰了碰林微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她的局促。

　　林微感受到手背传来的温热触感，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了些，偷偷抬眼瞥了苏晴一眼，刚好撞进她眼底的温柔笑意，嘴角忍不住又弯了弯，低头小口小口地吃起了小笼包。小笼包的汤汁很鲜，暖乎乎地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心里都变得暖暖的，比平日里吃的任何一次都要香甜。

　　早餐吃到一半，苏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导师”的字样。她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偶尔能听到几句“资料”“合同细节”“下午对接”的字眼。林微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她的身影落在阳台上，看着她对着电话时认真严肃的模样，又瞥见她放在餐桌一角的法律课本，忽然想起昨晚苏晴盘算画室合同细节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烫——原来她的在意，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苏晴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眉宇间带着几分专业的认真，连说话的语速都比平日里沉稳几分，那是她为未来职业攒下的底气，也悄悄裹着对林微的用心。

　　苏晴挂了电话回到餐桌时，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坐下后，悄悄凑到林微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下午要跟着导师去对接个小事，送点资料过去，可能要出去一趟。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在家待着，或者我忙完带你去附近逛逛，雪后空气挺好的。”

　　林微连忙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认真：“你去忙你的就好，不用管我。我在家帮阿姨做点事，或者看看书都可以，不麻烦的。” 她知道苏晴的法律学业和实习很重要，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她的事，更何况，能这样安安静静待在有她的地方，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安心。她望着苏晴眼底淡淡的倦意，又想起她课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心里满是心疼，只想让她能安心去做自己的事，不用被自己牵绊。

　　苏晴看着她眼底的懂事，心里微微一动，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声音软了些：“忙完我就回来，带你去吃附近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

　　林微闻言，眼睛瞬间亮了亮，连忙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眼底满是雀跃。她记得初三那年，苏晴也经常攒零花钱，带她去学校附近的甜品店吃小蛋糕，那时候的甜，是藏在青春里的小欢喜，而现在的甜，是失而复得的温柔与安稳。舌尖仿佛又尝到了当年那款芒果小蛋糕的甜，和此刻心里的暖意缠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甜丝丝的，原来有些美好，从来都不会被时光冲淡。

　　吃完早餐后，苏晴回房间换了身正装，黑色的西装衬得她身形愈发挺拔，褪去了平日里的温柔，多了几分法律从业者的干练与沉稳。她走出房间时，林微正坐在沙发上帮苏妈妈择菜，看到她的模样，瞬间看呆了——原来认真钻研法律、为未来事业努力的苏晴，竟这般耀眼，和平日里那个会脸红、会调侃她的模样截然不同，却同样让她心动不已。黑色西装勾勒出她笔直的肩线，领口系得规整的领带添了几分严肃，可看向自己时，眼底的温柔又藏不住，这样反差的模样，让林微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苏晴注意到她的目光，脚步顿了顿，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下午早点回来。” 说着，目光落在她择好的菜上，又补充了一句：“别太累了，量力而行就好。”

　　“嗯，你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林微连忙点头，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里满是叮嘱。

　　苏晴轻轻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到玄关换鞋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林微一眼，见她还在看着自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挥了挥手才推门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林微心里忽然空了一下，可看着苏晴方才坐过的位置，又想起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很快又被满满的欢喜填满。她低下头，继续帮苏妈妈择菜，指尖的动作都轻快了些，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清晨戴戒指的画面，还有苏晴眼底的笑意，连择菜时不小心碰到菜叶上的水珠，都觉得是甜的。

　　苏妈妈看着她一脸甜蜜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微微啊，晴晴这孩子看着高冷，其实心思细着呢。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总跟我念叨你，说你画画好看，人又温柔。这些年她虽然没怎么提，但我知道，她心里一直记着你呢。”

　　林微闻言，心里一阵酸涩又甜蜜，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道：“阿姨，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没忘她。以前是我不好，做错了很多事，让她受了委屈。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她，好好守护她。”苏妈妈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藏在心底的旧时光，那些没说出口的愧疚和想念，在这一刻慢慢翻涌上来，也让她更坚定了要珍惜当下的念头。

　　“哎，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都过去了。”苏妈妈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柔，“你们现在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我看你喜欢画画，以后想开画室，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们说，晴晴那丫头是学法律的，合同这些事她也能帮上忙，你们互相扶持，日子肯定能过得好好的。”林微握着菜叶子的手顿了顿，心里暖暖的，原来自己的画室梦想，不仅有自己在坚持，还有苏晴和她的家人在默默支持，这份底气，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林微连忙点头，心里满是感激。她没想到苏妈妈会这么支持自己的画室梦想，更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还能重新回到苏晴的身边，还能得到她家人的认可。这份温暖，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湿意，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不仅要实现自己的画室梦想，更要好好守护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她指尖摩挲着菜叶的纹路，心里渐渐有了清晰的规划，往后的日子，要带着画笔和热爱，和苏晴一起往前走。

　　上午的时光过得很快，林微帮苏妈妈收拾完家务，就回到房间拿出了自己的画板和画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画纸上，暖乎乎的，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景，笔尖轻轻落在画纸上，一点点勾勒出雪后清晨的景象。画着画着，她的笔尖渐渐变了方向，不知不觉间，画纸上竟慢慢浮现出苏晴的身影——穿着浅色睡衣，坐在床边，指尖戴着一枚小小的银色戒指，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画笔在纸上轻轻游走，每一笔都带着她的心意，画画是她最擅长的表达方式，而苏晴，永远是她画笔下最动人的主角。

　　她画得很认真，连苏晴耳尖的细微红意都细细勾勒了出来，笔尖划过画纸的声响，混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雪粒掉落声，安静又美好。画到最后，她忍不住在画纸的角落，轻轻画了两片小小的银杏叶，一片完整，一片折过，就像当年苏晴送给她的那两片，藏着跨越多年的思念与温柔。指尖顿在银杏叶的纹路里，心里软软的，那两片银杏叶她一直夹在速写本里，就像这份感情，不管过了多久，都好好地藏在心底。

　　画完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林微把画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刚走出房间，就听到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心里一喜，连忙跑到玄关，果然看到苏晴推门走了进来。苏晴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黑色的西装上沾了点细碎的雪粒，头发也被风吹得有点乱，可看到林微时，眼底瞬间亮了亮，身上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大半。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林微连忙上前，伸手想帮她拍掉身上的雪粒，手抬到一半又有点犹豫，怕自己的动作太冒失。

　　苏晴却主动朝她靠近了一步，微微弯腰，方便她拍雪，语气带着几分笑意：“面谈提前结束了，想着早点回来陪你。” 说着，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画完画了？”

　　“嗯，刚画完。”林微点点头，连忙伸手帮她拍掉西装上的雪粒，指尖划过她的肩膀时，还忍不住轻轻顿了顿，心里满是欢喜。阳光落在两人身上，苏晴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和画纸上的模样重叠在一起，甜得让人心尖发颤。

　　窗外的积雪还没化，阳光透过雪层折射出耀眼的光，房间里的暖光与窗外的白光交织在一起，像是把所有的温柔都揉进了这一刻。林微看着苏晴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与煎熬都是值得的，往后的日子，有她相伴，有画笔与梦想，便是最好的时光。她指尖轻轻蹭过苏晴肩上的雪粒，心里满是安稳，往后的路，有热爱的事业，有喜欢的人，这样就足够了。

　　夜色悄悄漫上来时，两人伴着窗外渐暗的雪色吃过晚饭，又窝在客厅聊了许久。直到苏妈妈催着休息，才依依不舍地回到房间，这一夜，没有辗转反侧，只有掌心相扣的安稳，连梦里都是裹着暖意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