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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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霖大概是二次元看的太多了，整天期待着自己也能和里面的主角一样有奇遇。
但是，在三次元这个现实中，往往你觉得是奇遇的事情，最后的结果都指向是你自己脑子瓦特了。
程泽霖觉得这事有点超负荷了，大脑开始宕机。他下意识想问问别人的意见。
【阳哥，你怎么看……会不会……真是我精神出问题了啊？】
男人十分冷静地开口道：【我很清楚，我是独立于你的另一个意识存在，并非你臆想出的幻觉，但这事要自证，的确很难。
一是，意识穿越本就是超出常理的事，没有任何理论依据；二是，我现在记忆缺失，空有“存在”的感知，却拿不出任何佐证，也降低了可信度。】
他又接着缓了缓语气道：【不过你别慌，健康始终是最要紧的。如果你心里实在不踏实，可以咨询下医生的建议。】
程泽霖听着阳哥的话，又有些动摇，这么条理清晰的话是他能臆想出来的吗？没听说过得了精神病，智商反而提高了的。
而且，他想想要去看医生，有点懒又有点怕，于是点开搜索框输入关键字：精神分裂焦虑症症状
看着网上的病情描述，他对比了下自身的状况，好像没有特别符合的症状，于是稍稍放松了点。
然后他又搜了下：精神疾病的就医流程
他仔细地看了看，看到说如果症状达到中重度，医生可能会开具药物治疗，药物会有一些副作用，这让他更加害怕和纠结了。
男人似是察觉到他的惧意，建议道：【就诊流程里有写到，医生会提供心理量表测评，不如先在网上找找这个量表，自测一下看看结果？】
【有道理！】程泽霖搜到了一份自评量表，开始认真测评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做完所有题目，紧张兮兮地等待生成评分结果的报告。
等待的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了，而当页面最终跳转完成，他看到报告上“正常”两个绿色的大字时，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阳哥的声音适时响起，比之前多了几分笃定的安抚：【从这份报告来看，你的精神状态没有出现大问题，可以不用太过担心。不过这毕竟是线上测试，专业准确的判断还是得靠医生。】
他紧接着补充道：【我建议你可以先观察一周。一方面，问问你的周围人，看他们觉得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和之前不同的举动，毕竟旁人看你或许更客观；
另一方面，要是这七天里你自己觉得心慌气闷、或者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也别拖着，随时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也好彻底放心。】
这就是成熟的成年人吗，考虑地太全面了！
程泽霖找不出反对的点，于是用力点头，只觉得心里那块悬空的地方，终于被稳稳托住了。
【谢谢你啊阳哥，我现在真的信了！你肯定不是我幻想出来的。我就算把脑细胞全想炸了，也造不出像你这样细心周到的人。你真是个大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男人谦虚地笑了笑，笑声听着格外让人舒心。
【先别忙着夸了，快吃饭吧，菜要凉了。】
【哦哦对！怎么能忘了吃饭这么重要的事！】
他赶忙放下手机，麻利地拆开袋子，鸡肉的鲜香扑鼻而来，裹了酱汁的鸡块色泽红亮，油光闪闪，再搭配上青红辣椒、小白菜还有金针菇，色彩丰富，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程泽霖大口干饭，边吃边和寝室长聊天。
“陆哥，那两人哪去了？”
“张小胖搁自习室补作业呢，老孙出去浪了。对了，你今儿个不出门吧？下午把你那小电驴借哥用用呗。”
“应该不出门吧。”正说着，手机响起提示音，聊天软件多了个新消息提醒：
[赵大鹅：起来了没？]
赵大鹅本名赵斌，因小时候曾被大鹅啄过屁股而得这一诨名，是程泽霖的发小，大学刚好考到隔壁的农大。
程泽霖回他：
[程泽霖：起了，在吃饭，咋了？]
[赵大鹅：出来放放风吧，您这自打开学后就没出过校门，想见你一面比探监还难]
程泽霖本想回个“不约”，但想想今天这事不找人唠唠还真是憋得慌。
[程泽霖：行吧，约哪？]
[赵大鹅：（震惊.jpg）你们学校门口的桌球室咋样？你要出门的时候说下]
[程泽霖：OK]
商量好之后，程泽霖的饭也吃完了，他把打包盒丢垃圾桶里，扭头问寝室长：“陆哥，你啥时候出门啊？等会能不能捎我去1号门，跟我发小约了打台球。”
寝室长笑了：“哎哟，真难得啊！就冲你这开学后头一遭出校门，哥咋地也得把你护送到位了，别到时候给你整迷路了。我估摸着1点半出门吧，先收拾收拾东西。”
那他还能躺一个小时。程泽霖去洗漱了下，又爬上床铺，躺着看刚更新的小说。
而在他脑子里“围观”了全程的某人：……已经对某条咸鱼的懒惰程度有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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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台球室
程泽霖离得老远，就看见赵斌一脸笑容灿烂，隔着老远朝他使劲挥手，生怕人看不见似的。他笑出了一口大白牙，连带着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额前的刘海剪得有些随性，参差不齐地垂着。上身黑色薄羽绒，下身黑色牛仔裤，左手提溜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
程泽霖懒洋洋地走了过去。
“你这是忘了丢垃圾一直提到这儿了吗？”
赵斌道：“我是那么蠢的人吗！” 他将右边胳膊挽到程泽霖肩膀上，“这一袋子都是带给你的，喏，打开看看。”
程泽霖抬手接过塑料袋，打开一看，好几个圆溜溜，红彤彤的西红柿，只有底部泛着一圈青色，瞧着就新鲜水灵。
西红柿的旁边还塞了几袋包装简陋、但卖相不错的面包，只剩2大袋包装特别像猪饲料的东西，他看不出来是啥，于是拿出来一看：燕麦保健片
赵斌看他一脸懵圈的样子，连忙笑嘻嘻地说：“别看这麦片包装丑地像猪饲料，但是吃起来挺香，关键是方便，拿热水或者牛奶冲泡一下就行。”
赵斌夸张地叹了头气：“我这不是怕你懒到连饭都不想吃，自己饿死自己。”
“那必不可能，在我这，唯有美食和睡眠不可辜负。其他的呢？”
“这些西红柿是研究生学姐送的，纯天然绿色无农药，面包是食品学院那群料理鼠王的大作。”
“不愧是你啊大鹅！这人脉可真广啊。”
“那是！看在哥给你带了这么多补给的份上，等会让我先开球呗。”
“行啊，不过之后我可不会放水。”
程泽霖好些日子没有打台球了，有点手痒，想着先玩几局再唠嗑。他在来之前征询过阳哥的意见了，阳哥很大方地表示并不介意他和朋友透露他们的事，甚至鼓励他多和朋友聊天，也算是散心了。
阳哥真的是理智又成熟的优秀男性，简直是他的理想型！不不，这词不对，是理想目标！标杆！
他一边挑选球杆，一边在脑子里和阳哥聊天：【阳哥，你会打台球吗？】
【不会，我没有打过。】
【哦哦，那你喜欢什么运动啊？】
阳哥想了想，回答道：【我应该没有特别喜欢的运动，但我有在健身房健身、在室外跑步的片段记忆，不过没有喜欢的感觉，大概是为了身体健康而去做这些。】
【这样啊。】看来阳哥还是个非常自律的人，【那阳哥你等会看我打，说不定会喜欢上这个，这可是我唯一的运动舒适区，我以前老沉迷了。】
【好。】阳哥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有了一个观众后，程泽霖感觉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决定好好在阳哥面前表现一番，以刷新他好吃懒做的负面形象。他还没忘在脑海里给阳哥简单介绍了下规则。
赵斌摆出开球的架势：“看我大力出奇迹！”只听砰的一声，白球带着强劲的力道把球撞散，其中一颗咕噜咕噜滚进袋中。“Nice！我打大球。”接着他势头很足地又进了2个球，才轮到程泽霖。
程泽霖脱了外套，活动了下胳膊，拿起球杆走向球桌。他左手五指张开抵于桌面，手背微弓，手指白皙纤长，能看见手背鼓起的青筋。右手稳稳握着球杆后端，将前端架在左手手架上，上身伏低在台面上方，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球。
他轻轻推了两下杆找角度，然后发力打出，动作干净清爽，母球沿着预想的轨迹向着球袋前方的球进发……然后，就见母球和目标球擦身而过，掉进了袋里。
程泽霖：……
赵斌贱笑道：“球进是进了，但是好像颜色不对呀？”
脑袋里男人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程泽霖面无表情，实则耳朵已经红了：“是杆的问题，我换个。”他装模作样地去重新挑了个球杆。
赵斌憋着笑说：“要不刚刚那下不算，我让你重新打？”
程泽霖无所谓：“不用，你继续。”
赵斌将白球掏出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
因为白球进袋，需要给对方任意球，于是他将白球摆到在中袋口的球的正前方，属于有手就能进。
看着他贱兮兮地打中了球，程泽霖咬牙想：我就是好久没打了，手生，等我找到感觉绝对杀翻。
等再轮到程泽霖的时候，他宣言道：“不闹了，我要开始认真了。”
“好好好。”赵斌抱臂以待。
当一只咸鱼认真起来，他的眼神都有了变化，从以往的懒散变得格外锐利，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似乎已经没有外物能打扰他，眼里只剩前方的球。
他挥动球杆，这次角度完美，动作利落，白球顺利将目标球撞击进袋。
之后他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如鱼得水一般，接下来几杆连连进洞，几乎清台。
“可以啊大霖子，手感找回来了。”
“小菜一碟！”程泽霖有点嘚瑟地把球杆往肩上一扛。
【真的很厉害。尤其是以第一视角看，很精彩。能感觉到你的技术是实打实练出来的，让我也开始对这项运动有点兴趣了。】
听了阳哥的话，程泽霖的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了。
【阳哥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后有机会我教你打，你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好。】
就这样打了2局，程泽霖就感觉累了，得歇歇。于是他先去自动贩卖机买了2瓶水，然后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打开其中一瓶喝了起来。赵斌也坐了过来，顺手拿起另一杯喝。
“大鹅，有个事想和你唠唠，你帮我分析分析。”他面带几分严肃地说。
“嗯，你说吧。”赵斌转头瞥见他这表情，不由得放下水正襟危坐。
程泽霖把昨天加今早上的遭遇，像说书一样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赵斌听的格外认真，没有插言打断。
“事就是这么个事，你怎么看？”
赵斌用手摩挲下巴，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