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狐的苦咖啡“仇家”》就峙

6、怼人厉害，脸红更厉害的小狐狸

　　清晨的朝阳刚漫过律所大楼的玻璃幕墙，茶水间就先上演了一场无声的“狼狐对峙”。

　　谢峋叼着半块黑巧克力，指尖捏着刚冲好的苦咖啡，余光瞥见温辞正踮着脚往储物柜上层塞榴莲千层的分装盒，雪白色狐耳因为动作幅度微微晃着，耳尖的浅棕在晨光里格外明显。他故意晃了晃身后银黑渐变的狼尾，尾尖那撮白毛扫过温辞的手背，换来对方一个冷飕飕的眼刀。

　　“谢律师这么闲，不去准备上午的庭审，反倒来茶水间当‘尾巴精’？”温辞把盒子放稳，转身时M字刘海都没乱分毫，只是耳根悄悄泛了点红。

　　谢峋倚着门框，舔了舔唇角的巧克力屑，笑得痞气：“这不是怕温律师又偷偷囤甜食，耽误了上午的大案吗？毕竟待会儿法庭上，你可得靠脑子怼我，不是靠肚子里的千层。”

　　温辞没理他，拿起桌上的温蜂蜜水就要走，手腕却被谢峋轻轻拽住。他低头扫过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狐耳瞬间立了起来：“谢峋，律所禁止办公时间……”

　　“先别急着扣规矩。”谢峋松开手，递过来一个贴了便签的文件袋，“你要的那份冷门法条汇编，我昨晚整理的，标了重点，省得你当庭翻半天找不着。”

　　温辞愣了一下，接过文件袋时指尖擦过对方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他打开看了眼，里面的纸张边缘都被理得整整齐齐，重点条款用红笔圈注得一目了然，甚至还夹了张防过敏的鼻炎贴——他换季犯鼻炎的毛病，谢峋果然记得。

　　“……谢了。”温辞别过脸，声音低得像蚊子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谢峋挑眉，刚想逗他两句，手机就响了，是法院的通知电话。他接完电话，冲温辞扬了扬下巴：“走了，我的‘冰山对手’，法庭见。”

　　上午的庭审，是两人近期最胶着的一次对决。谢峋作为原告律师，一开场就用犀利的话术打乱了对方证人的节奏，银黑狼耳随着语气起伏轻轻动着，身后的大尾巴更是没安分过，时不时扫过桌沿，惹得温辞频频侧目。

　　“谢律师，请注意你的肢体动作，”温辞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向法官提出异议，指尖指着谢峋的狼尾，“对方律师的尾巴已多次干扰我方思路，我申请……没收他的‘作案工具’。”

　　旁听席一阵低笑，连法官都忍不住弯了唇角。谢峋立刻收起尾巴，一脸无辜地看向温辞：“温律师这是辩不过，就开始针对我的尾巴了？再说，我的尾巴可比你的狐耳安分多了，刚才是谁的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温辞的脸瞬间热了，当庭怼回去：“谢律师还是多关注案卷吧，与其盯着我的耳朵，不如想想怎么解释你方证据链的漏洞！”

　　庭审陷入拉锯，直到中场休息，两人还在走廊里唇枪舌剑。谢峋靠着墙，把玩着手里的黑巧克力，看温辞从包里拿出榴莲千层的小盒子，挖了一口塞进嘴里，嘴角沾了点奶油都没察觉。

　　“喂，冰山狐，”谢峋忽然凑近，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唇角，“沾东西了，还说自己是规矩控？”

　　温辞的狐耳“唰”地竖起来，猛地后退半步，耳根红得快要滴血：“谢峋！这里是法院！”

　　“法院又不禁止帮对手擦嘴。”谢峋舔了舔指尖的奶油味，笑得眉眼弯弯，“甜的，比我的黑巧克力好吃。”

　　下半场庭审，温辞像是被点燃了斗志，逻辑越发缜密，连谢峋都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好几次。直到最后陈述环节，温辞忽然话锋一转，提起了谢峋证据里的一处关键漏洞，语速快得像机关枪，雪狐耳因为认真微微前倾，竟带着几分难得的锐气。

　　谢峋看着他庭上发光的模样，忽然就笑了。他没再强行反驳，反而在最后补充时，故意放缓了语气：“我方确实存在疏漏，感谢温律师的指正。不过，我还是坚持我方的核心诉求——毕竟，真理和某些狐狸的千层一样，得细细品才知道滋味。”

　　全场哗然，温辞的脸“轰”地红透，当庭就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冷意，反倒带了点羞恼的嗔怪。

　　庭审结束，两人一起走出法院。夕阳落在他们身上，谢峋的狼尾和温辞的狐耳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一起，又飞快分开。

　　“晚上去城南那家甜品店？”谢峋忽然开口，“我打听过了，今天有新品榴莲雪媚娘。”

　　温辞脚步一顿，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耳尖的浅棕在暮色里晃了晃，像藏了满心的温柔。

　　谢峋看着他的背影，狼尾不自觉地晃起来，尾尖的白毛扫过地面，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掏出手机，点开加密相册，把刚才庭审上温辞瞪他的模样存进去，备注：“怼人厉害，脸红更厉害的小狐狸。”